第三十五章 紅杏出牆

張方傾盡全力的發泄著,如狼似虎般地索要秋婷的身子,生澀的技巧讓她身下吃痛,不住地隆起眉頭,“該死,輕一點,你弄痛我了!”然而他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心思,還是一門心思的進攻,沒有節製。

秋婷的貝齒緊咬著紅豔豔的下唇,心中在不停的咒罵:蒼井,你這個賤人,我有今天全拜你所賜,異日定要讓你嚐嚐遭人狠心拋棄,與下等男子媾和的滋味。

她轉頭獻出一記攝人心神的媚笑,喘聲道,“給我,快給我……”

清竹看著眼前人歡天喜地的一番場景,本該大笑一場,秦政你也有今天,不是自視高貴不凡無人匹敵嗎?可笑頭冒綠煙也不自知,但不知為何心裏卻另有一種異樣的情愫油然而生,是心疼,是可惜,更多的是憐愛。

耳邊依稀傳來悉數的腳步聲,一個女子輕移蓮步由遠及近從一個方向走來,清竹聽到聲音,陡然一驚,也不顧腳下便要直衝出去,地上一個青銅的水盆擋住了去路,“咣當”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裏麵的水被踢灑四散飛濺,沾濕她的襦裙和她的小鞋,而清竹慌不擇路地沒命發奔,竟毫不知情,瘋狂地向另一個方向跑去。自己看到了這樣的醜事,如果被發現會不會殺人滅口呢?

“誰,是誰?”秋婷衝口一句大喊,一把將男人推下身子,翻身而起。

張方也嚇得欲.火蕩然無存,劈裏噗通從床上跌到地上,赤裸的身體連滾帶爬的往床下鑽去。

“沒用的東西!”女人方才的愛意消失不見,眼中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怒焰。

腳步聲行至門前,便有人拍打門環,“侍人,是我,完事了嗎?”

“進來吧!”秋婷高懸的玲瓏心稍稍穩定,一個侍女便走進門來。

“小娟,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秋婷毫不顧忌地穿上中衣,不顧小娟看到自己胴.體上滿是愛痕後羞臊的眼神。

“侍人,這是您要的東西,奴婢跟府裏的王太醫買來的,一切事宜已經交代完畢!”她手提一個草黃色的藥包,幾步上前獻禮一樣討喜,“分量十足,保證一次就能永絕後患,隻是這藥該如何……”

她的疑問還沒有提出,秋婷就滿眼冷嘲地低哼出聲,“狗奴才,還不給我滾出來!”

張方顫抖著身子,一點點從床下爬了出來,臉色鐵青、衣冠不整。

小娟先是一驚,而後立馬釋然,急忙避過頭去,不敢看眼前**的男子。

秋婷突然嬌手扯住男子的衣領,把藥包塞進他懷裏,眼神冷峻狠辣地道,“知道該怎麽做,不用我再說第二遍了吧!”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他被嚇呆,有些顫動的雙唇越發青紫,“奴才定當實心實意為秋侍人效力,死而無憾。”

秋婷靚麗的唇角微微一翹,“知道就好,還不給我馬上滾!”

男人看到適才還和自己肌膚相親的俏麗女子,現在就像吩咐一條家犬一樣號令自己,心中劇痛無比,他知道她並無情意,但也太過翻臉無情,全然沒有一毫尊重與愛意,最終隻能心碎的轉身出門不留眷戀。

“侍人,奴婢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門口有一個女子人影正在往相反的方向小跑,”小娟將自己的疑惑和盤托出,“而且我還發現地上有水跡。”

“什麽?”秋婷臉色驟然煞白,說話都帶著顫音,這樣的事傳了出去,自己有一萬顆腦袋也不夠砍的,“你可有看清是什麽人?”

“沒有,不過奴婢適才順著腳印尋了去,發現那人最後去了丁香園!”

“丁香園?難道是哪房丫鬟去王爺那裏告密不成?”

“應該不是,那女子的衣著頗為華麗,應該是……”

“你是說千妃?”

“奴婢不敢妄加揣測,”小娟眼中帶著狠意繼續道,“如果此事傳揚出去,恐怕侍人您所有的計劃都前功盡棄,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一箭雙雕,一不做二不休!”

小娟將朱唇附上秋婷的耳朵,小聲地低語幾句。

秋婷聽後重重點頭,“看來咱們的計劃中應該再加上一個人。”

秋婷本是個毫無心機的,偏偏身邊的丫頭心思縝密,成了出謀劃策的軍事,包括這次投毒、借種的陰損主意都出自小娟之口,主貴仆榮,她自然也是為了自己將來的前途著想。

清竹一通瘋跑最後橫衝直撞的回到丁香園的廂房中,匆忙推開房門卻見一個清瘦人影久立窗邊。

“愛妃不為本王取酒,這樣晚跑到哪裏去了,難不成是到府外紅杏出牆?”秦政滿臉困倦地站在那裏,半閉著雙眼,高高的身子不斷地搖晃著,顯然已經困極了,他派風揚整個王府中尋找,自己也在這裏等了她將近一個時辰,可這個女人竟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蹤影,他甚至有一刻以為她已經遠離自己。

“王府戒備森嚴,臣妾一個弱質女流能到哪裏去?”清竹皺著眉頭思索,“再說這麽短的時間,我又能做出怎樣出格的舉動!”

“一個時辰什麽事情都能做成!”

想起適才秋婷的所作所為,清竹冷笑,“嗬嗬,王爺可真是萬事小心,怪不得天天侍寢還弄個簿子記錄,是怕女人多了給自己戴綠帽子吧!”

“你!”秦政被她一句話噎的接不上後句,撂下一句不冷不熱的話語,轉身離去,“還不趕快沐浴,是想全身濕漉漉的凍壞了身體,明天托病偷懶不成,不知好歹的女人!”

秦政今晚看見她狼狽不堪的模樣,擔心的都快發瘋,知道自己不對,不應該戲弄侮辱,他隻是一時貪玩,想嚇唬恐嚇,讓這個倔強的小女人從此事事順從,但她就是誓不低頭。難道還要堂堂王爺給她認錯賠禮嗎?現在沒有台階下,隻能氣呼呼的出去不再理她。

清竹百思不解其意,也覺得好笑,這個男人難道就不會好好說話嗎?明明是關切的言語卻偏要聽起來像是沒有感情的命令,怪不得那個馮凝香將他拋棄,人家秦森可比他風雅多了。

“娘娘,奴婢來了!”一個久違的甜甜聲音從房門口傳來,丫頭瑩兒推開小門走了進來,臉上全是久別重逢後的驚喜。

“瑩兒,你怎麽來了!”清竹也是喜出望外。

“小姐,”左右環視發現房中除了熟睡的妙人之外,並未外人,瑩兒改為從前的稱呼道,“方才王爺破天荒的全府找你,最後都沒有尋到,您跑到哪裏去了?”

“你還問我?”清竹假意責難,“你不在冷室好好呆著,跑到哪裏去了?”

“冷室,您到冷室去了嗎?奴婢還以為您又不要我,丟下我一個人走了!”瑩兒胸中釋然,“那日您和王爺去宮中赴宴,前腳一走,後腳蘭妃娘娘就下令將奴婢調去浣衣局做事,蓉兒侍人更是每日天不亮就派人叫我起床洗衣,近些時日因為沒完成任務,更是住在那裏。方才若不是王爺口諭將我調來伺候你,恐怕咱們這一生也難有再見之時!”

浣衣房是宮中被水泡過幾十年的老房子,陰冷寒涼,一個女孩子家若常年居住在那種地方肯定是會身體受冷,撈下病根的。她當下心裏難受道,“瑩兒,讓你跟我受苦了,早知今日就不如將你留著呂府,真不該帶你到這不是人的鬼地方。”

瑩兒卻道,“小姐這是說的什麽話,能跟著您是瑩兒一生的幸事,這天底下哪有幾個主子像您這樣真心實意地對待奴才!”

“好,”清竹看著她幾日來連續洗衣被泡得有些腫大的手指道,“來日我要離開這個不是人呆的王府,定然帶你一同離去!”

她們手握著手,眼神堅定,幾年後,當瑩兒被人殺害,身首異處之時,清竹每次想到這個夜晚,這個房間都恨自己無能,沒能保護自己最最親近的姐妹,她要報複,不惜任何代價,毀天滅地,無所顧忌。

主仆兩人正在閑話幾日不見的思念,但聽房門口小全子細細的聲音傳了進來,“千妃娘娘還沒休息吧,奴才奉王爺的命令,給你送賞賜來了!”

楠木的紅色門扉被輕輕推啟,主管內務的太監小全子低頭恭敬地走將進來,身後是一堆侍女太監,有的三兩個抬著一個木製的浴盆,還有人端著托盤,上麵是做工華麗,質地上乘的薄紗長裙。

“千妃娘娘,王爺囑咐奴才,讓您沐浴之後早些安睡,要是身體不妥,就去請宰父大夫給你請個平安脈。”

眾下人忙碌過後就一同退了出去。

清竹本就疲憊無力,再加上被酒淋濕著了涼,現在確實有些不大舒坦,眼下見到熱水比見到親娘還開心,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衣服便泡進熱水裏。

瑩兒更是拿著布巾為她抹身擦背,“小姐,奴婢發現王爺現在對您是越來越疼愛了!”說完還不忘掩麵偷笑。

“死丫頭,少來了!”清竹不屑一顧的撇嘴,“那隻種馬,除了在男女之事上頗有建樹就別無其他,這樣的人才我可消受不起!”

兩人本是無心的調侃,卻將房門邊樹立多時的人影氣得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