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是誰?

蒼井本以為千妃是天不怕地不怕。原來她還是有軟肋的,她怕火,而且還是十分的懼怕,想到這兒一抹奸惡陰險的詭笑漾出蒼井的紅唇,她想到了辦法,如何應對這個百折不撓的女人,除掉她隻是舉手之勞,不費吹灰之力。

清竹沒命的發足狂奔,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她隻是想逃,逃離那個男人惡魔一般的眼神和笑臉,隻要離開他就好,究竟要到什麽地方,這個偌大的王府卻沒有自己的棲身之所,想到這兒不禁眼角酸澀,兩行清淚沿著美頰滑落。

腳步不受控製的亂跑亂撞,竟在無意識間來到了冷室,可能這是自己在王府中住的最開心的地方,雖然這裏荒涼冷清,隻有粗茶淡飯,但這裏卻有自己最美好的回憶,還有瑩兒、阿福……

冷室偏僻,少人行走,月色下微風拂過樹影婆娑起舞,一陣濃烈的胭脂香衝入鼻端,清竹突然停住腳步,她記得自己的房間並沒有女子的水粉香味,於是便循著香氣往屋內而去,恰在此時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

隔著殘破的門扉,偷偷向耳室望去,室內的火爐燃得正旺,春意融融,甚是暖昧。

那聲音更響亮,在這謐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清竹身上的烈酒迅速揮發,帶來陣陣冷意,而聽到這樣的聲音又不覺驚出一身冷汗,這一冷一熱,渾身越發的難過起來。到底是誰這樣大著膽子,在王府中偷情可是殺頭的罪名,恐怕是哪對丫鬟小廝在此鬼混,是不是瑩兒與阿福?

她低頭悄悄攥緊了衣角,自己不想在見識這樣的惡心場景,拔腿想走,可是接下來男人的話卻令她腳步一頓。

“秋侍人……”男人似曾相識的嗓音低沉而深情。

“別叫我侍人,叫我的名字!”女子說道。

“奴才不敢,奴才知道自己已經犯了掉腦袋的死罪……”

男子好似初經人事,被女子熱火的撥撩引出滔滔大火,感激的竟有些泣不成聲,“秋婷今夜對奴才的好,奴才記得,他日就算為你送了這條命也絕無怨言。”

清竹柳眉微皺,本來隻覺得這兩個人可能是府裏的下人,現在看來沒那麽簡單,聽對話這女人應當是秦政的妾室秋婷,但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是誰。她好奇心頓時作祟,鬼使神差地朝聲音的來源望去,想看看究竟是誰那麽大膽子竟然敢背著風流王爺偷情?

秦政你也有今天,你的一房姬妾竟然給你戴了這樣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原來是他!”印入眼簾的是一副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麵。

“侍人,難道王爺從沒臨幸過你嗎?”男子似乎有些累了。

“他,哼,別提了,”女子頗為不屑的譏笑一聲,“那個病秧子,外人不了解難道我們這些侍人還不知道嗎,他根本就不行,每次侍寢之前都要喝下一大堆的湯藥,自己才能如振威風,你沒見他這麽多的女人竟然連一個子嗣都沒有嗎?他哪兒比得上你呀……”

一聽這話,男子信心爆滿。

秋婷方才說秦政不行?清竹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她明明親眼鑒證過某男的奇跡。

好半晌女人才緩過氣來,“這裏平常沒人,你一定要常來,莫要忘了你我今日的一番恩情!”

男子的身體突然一滯,頓時沒了興致,急忙用旁邊的衣服擦擦身體,說話就要穿衣戴帽拍拍屁股走人。

“你上哪兒去?”突然從雲端跌入穀底,女子不由噘著紅潤小嘴,,“吃幹抹淨了就想腳底板抹油開溜,天下沒有這麽便宜的買賣。”

男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秋侍人饒了奴才這一次吧,我該死,色膽包天,是個人事不懂的畜生,你打我死吧,秋婷侍人。”

“適才還說為了我丟了性命也毫無俱畏,原來全是糊弄人的鬼話!”秋婷咬了咬紅唇一臉輕蔑,“原來世間男子皆薄性,昨天是那個無情的王爺,今天連你也……”說著說著便杏眼含淚,如雨落芭蕉,淒淒婉婉。

男子看得心都碎了,忘了身份抬手附上她因為動情而紅暈的臉頰道,“別哭了,都是我不好,為你死了我絕無怨言,但家中年邁的老母無人奉養,到時恐怕沿街乞討,早晚餓死!”

“我何時說過讓你為我送死,明明是你忘恩負義,占了人家的便宜還不認賬,”秋婷哭得越加傷心,一把拍下男子的手道,“給我滾兒,老娘不稀罕你的假情假意!”

男子見她真的生氣了,用手緊摟著她的纖腰道,“秋婷你別氣了,都是我不好,從今往後,隻要是你的吩咐,我肝腦塗地,言聽計從!”

秋婷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雖然桃花呈露,卻是分為妖嬈,“不許誆騙人家,你說的可是真的?”

男子舉起右手,露出三指,起誓道,“廚子張方在此立誓,自今日起為秋婷侍人,不,秋婷姑娘做牛做馬,兩肋插刀,如有半句虛言,甘受萬箭穿心之苦。”

“你真的願意為我辦事?”秋婷看見張方狠命地點頭,俏臉一笑,雨過天晴,潔白的藕臂環住張方的粗頸道,“我正有一事相求呢!”說完便將美.唇貼近他的耳朵,小聲的嘟噥幾句。

張方聞言臉色大變,望著女子絕美的笑顏仿佛看到一朵怒放的彼岸之花,美豔而又狠絕,“侍人,奴才不行,這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侍人?誅滅九族?”秋婷臉帶輕視又似委屈的道,“哼,剛才忘情歡好時,你可是一句一個秋婷叫的親切,現在完事了就想反悔,世上絕沒有不花銀子的晚餐,上了本侍人的床,本就是砍頭的重罪,你還想回頭是岸嗎?”

張方本來黝黑的臉,突然變得蒼白,進而出現痛苦失望的神情,今日秋侍人的丫鬟指名道姓讓自己送晚飯到冷室,他便心中生疑,這些丫鬟們辦的差事怎麽倒吩咐起一個奴才了,隻是他平日裏對秋侍人也頗為愛慕,眼下能有機會親近,更是遂了自己多時的心願,當下也沒多想,便急衝衝地趕了過來。

一進冷室便被爐火暖的心煩意燥,忽然生出一種想要脫下衣服納涼的心思,可這並不是最最重要的,秋侍人身著幾乎透明的中衣,正在洗漱更衣,見到張方便驚叫非禮勿視。

張方心頭著急,撲上來捂住秋婷的口鼻,一個血氣方剛的壯年男子,家境貧寒從來沒碰過半個女人,眼前的女子禮尚往來地熱烈回應,他一時大腦空白,沒管住自己的老二,終於犯了男人都能犯的錯誤,在秋婷的指引下,一步步沉淪,直至墜入無底的深淵。

他自己身首異處也是咎由自取誰也怨不得,但孝順如他又怎會忍心連累老娘,讓她老人家老無所依。

秋婷瞧出張方眼中的鬱色,美眸一轉,,“放心吧,咱們的事其他人覺對不會知道,你有恩與我,我自會銘記在心,他日若是重拾恩寵,斷不會忘了今日的幫助!”說著便緊摟著他的脖子吻了起來,隻要今天可以從這個男人身上借種成功,一切還有翻身的機會。

男子被她吻得全身酥酥麻麻,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自己這沒用的身體怎麽就受不了這個女人的一絲挑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事已至此橫豎也是一個死,不如在西去之前好好再歡愛一次,也算不枉費這二十幾年來的性命。冷室內室的小小天地中,本來寒涼徹骨,但此刻卻因為燥熱而春意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