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沐浴

竹園中鬱鬱蔥蔥,綠竹橫翠,小屋內的浴桶裏霧氣繚繞,朦朦朧朧,白色的水霧升騰而起,香氣彌漫。

清竹坐在溫熱的水中,上麵漂滿粉紅色的玫瑰花瓣,麵無表情的雙眸,淡淡回頭掃視了門口一眼,嘴角輕輕勾起。

聽到男人沉穩的步伐,女人嬌俏的臉頰蒙上一層怒氣,卻在轉頭時莞爾一笑,“王爺來了?”

秦政到現在還沒弄清今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在丁香園休息,瑩兒突然傳話過去,說小姐今晚想要見他。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清竹嫁進王府半年有餘,從沒主動請他來過,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還是日頭從西邊升起來了?

女人忽然稍稍側身,收起假笑,紅潤的櫻唇飄出一句話來,“來的正好,幫我擦擦後背。”

男人徹頭徹尾的懵了,她究竟哪根筋搭的不對?

“王爺,我們夫妻成親已然時間不短,臣妾還不曾真正了解你,聽聞你從前在南齊居住過,還有一位姐姐,能不能給我講講她的事?”雖然說的閑適,但套話的意味嚴重。

秦政的臉色往下拉,不滿的扁扁嘴,訕訕一笑,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平白無故將他叫來,準是想問他事情,可她問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有何意圖,莫非那件事讓她知道了?

放下手中的棉布,煞有其事的手指拖著女人的下巴,呈思考狀態審視了一陣,最後皺眉不解的問,“竹兒,真的想要了解本王?”

還沒有得到回話,男人便大搖大擺地在清竹麵前寬衣解帶,寬闊的肩膀和雄勁的胸膛下一刻便呈現在她的麵前。

本來是想利用暖昧的氛圍讓男人放鬆警惕,說出心底從不為旁人道之的秘密,可這隻精.蟲上腦,提槍就上的種豬,無論什麽時候都能聯想到那種事!

說話間男人已經跨進水桶之中。那木桶本就不大,僅供一個人使用,因為他的進入從邊緣溢出不少水來,朱紅色的玫瑰花瓣散落一地。兩個人肌膚相貼,小屋中頓時升溫,氣氛誘惑魅人。

絕美的容顏,顯露出一種不和諧的惡毒,女人語氣不屑的輕蔑道,“王爺,臣妾隻有這一種方式才能了解你嗎?”

不是怒氣衝衝的詢問,秦政愜意的遞給她一個致命的眼色,帶著寵溺的笑意坐在一邊慢慢觀賞水中精致婉嫵的小人。

秦政的不甚在意讓她更為惱火,雙眸撇了他一眼,搖搖頭道,“不過,臣妾可不想如此了解你!”起身站直。

“啊!”女人嚇了一跳。

“小姐,什麽事?”瑩兒聽到屋裏的叫聲,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說話的同時便推門而入,原本驚恐的小臉轉眼間布滿灰敗。

一大一小兩具紅果果的身影直直站立,水花濺落一地,可以想象適才的戰況是多麽激烈。

秦政對瑩兒怒斥道,“滾下去!沒看見我和你家小姐正……”

“是!”瑩兒耷拉著腦袋,身體仿佛垮下去,眸子中的失落無法掩飾,鞠躬哈腰道,“奴婢知錯了。”最終不舍的退下。

瑩兒不是糊塗人,從秦政眼中的冷淡與不屑,不難看出自己充當著什麽角色,她認為自己隻是小姐不在時派遣寂寞的暖床人,現在清竹回來了,她便一無所有,甚至搭上清白連個名分都沒有。

“你放開我,”被男人的粗魯和惡意,氣得麵皮漲紫,本來的打算全丟在腦後,慌忙擺脫男人的禁錮,“難道王爺除了雲雨招式之外,從不擅長別的事情嗎?”

饒有興趣的看著門後消失的背影,男人的唇邊勾起一道殘忍笑意,喃喃自語,“這回還不死心!”秦政從瑩兒近來的一些舉動,早就發現她的心思,適才他們鴛鴦共浴的時候,便聽到門口有女子的腳步聲,顯然有人在偷聽。

懷中的熱度陡然消失,秦政回過神,微微一笑點點頭應道,“招式再好,也要愛妃配合才相得益彰。”潛台詞便是若不是你方才故意高高撅起,也不會使瑩兒誤會。

清竹忽感額頭有冷汗淋淋漓漓低落下來,半晌,身上傳來冷意,才意識到自己未著片縷,光著身子,於是急忙用浴巾將嬌軀包裹完整。

秦政很不情願的從桶中出來,拉住一旁清竹裹身浴巾的一角作勢便往自己身上拽。

“你做什麽?”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他要做什麽,扒她的衣服難道是想……某女想入非非,“那個,我今天不方便,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你又來月事了,肚子還痛不痛了?”秦政想起幾月前在薛婆婆家中那晚,她來紅事之時就曾痛得冷汗涔涔,不免關切,但轉念一想,來葵水又如何能沐浴,想來定是不願意與他親近,隨口說的,這個女人到底長沒長腦子,說謊都前後不應。

“愛妃誤會了,”手中拉扯的力道猛然加大,“本王不過是想擦擦身上的水珠。”

清竹頓時汗噠噠,漏洞百出的話說出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不過他居然知道“大姨媽”是什麽意思,想起從前自己曾經說過這個詞匯,心下更肯定秦政便是正文無疑。於是用難得的好脾氣對著秦政解釋道,“屋內就僅此一條布巾,王爺若想擦幹水分,我叫瑩兒給你再送來一條便是了。”

“愛妃還嫌適才被人看的不夠透徹嗎?”秦政忍住壞笑,手上力度加大,“竹兒這回要用什麽姿勢?老樹盤根還是老和尚撞鍾?”

瞧瞧,秦政果真是這方法的天才,《春.宮.淫.巧》也就翻看過一遍,就能倒背如流,連裏麵的花式都能過目不忘。

額頭黑線縱橫,清竹惋惜的道,“秦政你做王爺真是屈才,我看你做窯子裏的小倌牛郎最適合不過了!”

出乎意料,男人並沒有生氣,好像聽到誇獎一般,逍遙得意,“竹兒,你看來很是期待,說來你到政王府已經大半年了,今晚就讓你嚐嚐侍寢的滋味吧!”

大手陡然發力,“吱啦”一聲,雪白的布巾一分為二,悠閑自在地拿著半塊浴巾擦拭身體,即便渾身不著寸縷都能那般泰然自若。

他的身體如大衛雕像一般佇立,寬肩窄腰,壯碩的長腿,這個男人從頭到腳沒有一絲缺點,看了這麽久的時間都沒有看夠。

秦政發現她的一雙妙目,正盯著自己的某處瞧個不停,也不躲不閃,大模大樣在她麵前轉了個圈圈,好似巴黎男特一般瀟灑自如,“竹兒,看夠了沒有,還是舍不得抬眼,咱們到床榻上本王讓你摸個夠。”

清竹差點讓他氣得倒仰,不過在他回身轉圈時,敏銳的雙瞳還是發現一道十分顯眼的東西——屁股上的傷疤。新婚之夜,他和黎兒被翻紅浪之時,自己注意過他的身體,全身白皙精細如同女子一樣,沒有一點點瑕疵,而這道疤顯然剛剛脫下結痂,紅豔豔的很是紮眼。

記憶中的某處空襲大腦,王府旁邊的山洞中,那塊青色的大石上,可醒來時,一隻惡犬直直奔向他的右臀,咬到欲.念又起的男子的屁股,他捂著傷口狂奔而去。

不出所料,秦政就是山洞中奪取自己**的那個男人,卻裝作什麽也沒發生一般,跟她平平靜靜的過日子,既然木已成舟為什麽要裝作從未發生,他到底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