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人生如戲
看戲的日子在三天後,這三天內我呆在家裏繼續創作,給劉老三賣的書已經呈現了飽和狀態,再過一陣子仿本也必定會出現.我必須要再出一本下冊,來綜合一下市場。
要去看戲的這天,要去看戲的人都很雀躍,隻有一人不高興,那就是楚天霜,她因為要抄佛經,要麵壁,所以沒有時間跟我們出去,大夫人也表示身體不適不想出門.
馬車在離雲錦樓一條街的時候停了下來,相爺不明所以的挑開了簾子。
“相爺,太子,路堵住了,過不去,隻能從這裏步行過去了!”車夫一臉憂愁的說道。眾人下車後,才看清了眼前的情況,巷子兩旁邊都停了許多馬車轎子之類,隨處可見的人群,的確車是走不過去了,看來這蕭清允還挺會炒作的。
眾人隻好步行走過去,侍衛在一旁邊分開人群以供我們前行,因為人實在是太多,原本不到一千米的街道,我們足足走了一柱香的時間。
“小姐,人真是多啊!”赫連舞拉著我走在後麵,小聲的討論著。
“越多越好,這樣才我們的生活才能小康嘛!”
“什麽是小康?”赫連舞不明白的看著我。
“像你天天吃稀飯,吃鹹菜的生活就是隻能顧溫飽,頓頓吃魚吃肉吃點心那就是小康!”我用著她最能理解的方法說給她聽。
“那有沒有比那小康更好的生活!”赫連舞拉著我繼續問道.
“當然是有了,就例如吃魚隻吃魚的肚子的一塊,吃鴨隻吃舌頭,用人參漱口,牛奶洗澡這類的,這種人一般稱之為暴發戶!”我說完再別具深意的指了指慕容紫君,赫連舞就會意的笑了.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這一個木塊隻能進一個人,丫環是不讓帶的!加一位小姐,食盒零聲也是不讓帶進去的,我們裏麵供應上好的點心及茶水!”
當我們一群人步入雲錦樓,隻見一樓裏吃飯的人還是挺多的,看來雲錦樓的菜色有口碑的。通往後完的門被擴開了許多,四、五個小廝守在兩旁,檢查著眾人一塊像木牌的東西!這時慕容紫君遞過來一個木牌,我拿在手裏看了看,很是精致。四四方方跟一張撲克牌一半大小,略有小指的一半厚度,邊上還包了一層薄薄的金箔,紋路精致而典雅,看上去很是貴氣,左上角鑽了一個小小的油,用紅繩編織了一個如意節,正麵雕著雲錦樓的名字和座位號,背後全是圖騰。我看著非常喜歡,改天得讓蕭清允給我單獨做一個,上麵寫上黑山老妖,肯定很是拉風。
那幾個小廝都是識得我的,沒辦法出入的太頻繁了。許是蕭清允交代過了,他們裝著和我不認識的樣子,看過牌子後,就按號碼放到一個盒子裏去,差個人帶我們去了後院,這時舞台邊的布簾還未放下,都用鉤子掛在兩旁邊,眾人興致勃勃的研究著這舞台的格局,早些日子就聽說雲錦樓在大興士木,看這效果真是漂亮的沒話說,小廝帶著我們走到一排座位前,告訴我們如果有需要放置物品,可以把前麵椅背上的木板拉下來就是個簡易的小桌子了!
這番精巧的設計又是讓慕容紫君和相爺稱讚了一番,我也正準備坐下,那小廝攔住了我。
“小姐,你的位置不在這裏!”
“可我買的是連號的座牌,怎會不在一起?”慕容紫君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的,這個號是個尾號,恰巧在排序的時候被搬到了後麵,所以……”小廝耐著性子解釋。
“無妨,我坐後麵就是!等下看完戲你們在門口等我便是了!”反正我也不想跟他們呆在一起,索性就跟著小廝走了。
小廝卻把我帶上了我經常呆的雅間的房裏,打開裏多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的門,示意我往裏走就退下了。
我看了看就往前走去,八成是蕭清允在裏麵了,指不定還有張半仙和赫連舞。我走了一段距離,卻聽到了吵雜的人聲,和後院的舞台。
那就像是一個陽台的造行,懸在那些看戲的人的頭頂上,因為視覺死角,所以他們是看不到我們的,這裏離舞台很近,也就隔著兩排不到的距離,蕭清允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喝著茶,一張小方桌上麵放著點心。
“怎麽樣,喜不喜歡這樣的位置,在別人眼裏這就隻是屋頂而已!”蕭清允含笑看著我,我嗬嗬一笑,怎麽會不喜歡,空中閣樓唉!
“張半仙和舞兒呢?”四周光線有些暗,我以為他們躲在哪裏。
“他們和一些不當班的小廝在隔壁,這裏隻有兩張椅子,他們寧可去隔壁!”蕭清允狀似不禁意的說道,我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是想一個人和我看場戲,不管出於什麽心態,我都是有點感動的。
樓下的布簾被放了下來,隔開了外麵的陽光,布簾因為下擺裏有縫著鐵索,所以多大的風都吹不進來。看著光線暗下來的眾人都不說話,知道這戲就是要開始演了,舞台的布簾也被拉開,裏麵是仿真的布景圖,想也是出自蕭清允之手。
我慢慢的撥著瓜子,看著戲,看到梁山泊十八相送祝英台後,我就不再看了,專注的吃起了我的點心,蕭清允看我快要睡著的樣子,跟我聊起了天!
“是戲沒排好嗎?怎麽不看了!”
“不是,是知道他們的好時光沒有了!所以不想看了!”我低低的說著,如果我不曾知道這戲的結局,也許我會一直追看到尾!可是我知道了,所以看的時候總是帶著淡淡的哀傷!
看到四九遇人心那段,下麵很多人都在笑,我曾看那段時也笑了,很可愛的一個丫環。
“那如果你是祝英台,你知道了結局!你還會不會選擇和他相遇?”蕭清允若有所思的問著我。
“也許還是會吧,必竟一世一生一雙人,是多少輩子才修得來的!”
蕭清允將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我沒有掙紮!完全是忘記了,黑暗中我在他的雙眼中看到了我,完完全全隻有我,於是,我選擇了忘記。
就在他將我輕輕攬入懷中,唇即將覆上我的之際,我都已經感覺到了蕭清允微熱的氣息,張半仙闖了進來,還罵罵咧咧的。
“楚丫頭你寫得什麽劇情,太殘忍了,改,馬上給我改!”
我們還處在驚鄂中,張半仙看到我的姿勢也傻了,又罵罵咧咧的走了。
我連忙推開蕭清允,裝著很忙碌的玩著自個的衣擺,蕭清允也不管我,但我敢肯定我看到了他嘴角上彎的弧度不是一點點。
當祝英台在梁山泊的墳前哭時,淒美的琴聲響起,奏過一陣之後又加入了二胡,下麵的人頓時哀鴻遍野,都泣不成聲!
我趴在那欄杆上靜靜的聽著,果然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眼看快要散場了,我和蕭清允走了出去,路有些黑,我的手被他握進了他的手心,帶給我一種踏實感.
我和蕭清允坐在樓下用膳的桌子前,看著眾人如潮水般走了出來,這把門擴大的確是個明智之舉.赫連舞也從二樓跑了下來,站在我的身後,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跟著下來的張半仙看我和蕭清允的眼神有些曖昧.
路過我們身邊的小姐夫人,無一不紅了眼框,有的還沉浸情節裏,無法自控的哭著.楚天雪也是哭得一副梨花帶淚的樣子,看上去很是惹人憐惜,慕容紫君在一旁邊遞著手帕,
相爺看到了坐在大廳的我們,就帶著他倆走了過來,
“天香,這位是?”我和蕭清允一看到他們走了過來,就站起身相迎。
“爹,這位是蕭公子,上次我們一起坐過他的畫坊的。”
“哦,看老夫這記性,蕭公子,久仰了!”相爺這才想起來,這位便是雲錦樓的老板,果然長得是儀表非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自個真的是老羅!
“相爺朝事煩忙,蕭某一介商賈忘記了也是正常,眾位可覺得方才戲可合心意?”
“很是精彩,也不知道蕭兄哪裏請的戲班子,這種戲本卻是聞所未聞啊!”慕容紫君很是好奇的問道。
“老夫也覺得如此,我看過的戲無一千也有八百,朝中大臣相約看戲更是家常便飯,可如此獨特的卻是從未見過!不知道蕭公子哪裏請來的能人異士?”
“其實也並不是蕭某的主意,演戲的人都是剛招幕的,這些都是一位朋友給我出的主意!戲本也是她擬寫的!”蕭清允眼帶笑意的瞄了我一眼,被我瞪了回去。
“哦,原來是這般,不知道可否代為引見,我很想見見這位高人!”慕容紫君一聽,便如此要求道。
“其實我也未曾見過他的真麵目,我們都是通過信來聯絡,據說世間隻有他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有求必應!”蕭清允胡扯的應付著他,說的有模有樣的把眾人騙得一愣一愣的。
“蕭兄不會是怕你那朋友被人抓走,所以故意如此說的吧!”慕容紫君還是有點懷疑的看著蕭清允。
“若是蕭兄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他的聯絡方式,你可以去巷口那有個賣字畫的,那裏有賣他的書,他從不用真名,他在那裏的代號是黑山老妖!至於他肯不肯見你,就看你的運氣了!”蕭清允早料到太子會有這麽一問,索性大方的給了聯係方式。
慕容紫君聽他如此一說,便相信了他的話。那巷口的書攤的確賣著黑山老妖的書,而且這書還賣得十分貴,可眾人卻買得很痛快,包括自已。能畫出那樣書的人,策劃出這樣事確不是難事,看來,這人可以招攬一下。
劉老三是蕭清允的人,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想來也是,一般人會當街賣蕭清允的字畫麽,所以他早知道我是黑山老妖很正常,搞不好他是看過我的畫稿才想和我合作的。
“若相爺和慕容兄不嫌棄的話,就在雲錦樓用晚膳吧!”蕭清允建議道。
我一聽兩眼都開始放光了,這雲錦樓的膳食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身後的赫連舞也高興的扯了扯我的衣服。
“既然蕭公子邀約,老夫就打擾了!”相爺很痛快的答應了蕭清允的要求,慕容紫君也同意的點了點頭,於是眾人就移至二樓的雅間,那裏的社會窗戶可以看到大街上的風景。
我讓赫連舞去找張半仙,她跟著我也隻能幹站著,什麽也吃不到。赫連舞很高興的蹦噠著走了,其它奴仆也被蕭清允找人代下去用膳。
“蕭公子,來老夫敬你一杯!”相爺心情不錯的跟蕭清允喝起了小酒。
“不知道蕭公子可曾娶妻或有心儀的女子!”相爺狀似不禁意的問道,沒想到我爹這麽欣賞蕭清允,竟然想招他做女婿!八成是給楚天霜找的,你想啊!蘇士賢已經被楚天霜自個弄殘了,萬一再泄露出去一點風聲,這楚天霜想嫁個門當戶對真是太難了。
即然不能家官宦之家,也就隻能在商賈之家打一下主意了,再者這蕭清允也談得上是個很有錢的人了,至少能讓楚天霜衣食無憂,能存活在王城之下的人,能沒有幾兩重麽。
“蕭某從小就有姻親的,隻是在等她長大!”蕭清允也聽出了相爺的意思,便說了自個有未婚妻的事。
我聽了筷子頓了一下,突然覺得滿桌的菜變得索然無味。心裏不由的一驚,我竟然忘記問他有沒有訂過親,忘記了我是一個庶女,隻有給人做小老婆的份,忘記問他有幾分真心!完了,這麽多事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和他關係進了一大步,一點都不像是我的作風!
“天香可是覺得菜色不合味口!”正在我懊惱的時候,蕭清允看了我一眼問道。慕容紫君聽到他喚我天香,略顯得有些不悅。
“沒,隻是不太餓,剛才吃了很多點心!”我扯出一點笑容說道,不用看也知道很假。蕭清允就沒有再說什麽了,和相爺他們繼續喝酒。
用過膳後又上了幾壺上好的茶葉和水果,眾人稍作歇息便起身回去。外麵的天已是全黑,我坐在馬車裏思考著問題,回到了相府才清醒過來,便直接回了院落。
有個人曾告訴過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工作,至少什麽都沒有了還有錢陪著你!那比什麽都有真實感的,所以我回去便想畫些什麽或者寫些什麽,卻無法下筆。情字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