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虞展鵬生病了

那夜的大雨,讓一向身體不錯的虞展鵬病了。在接到吳韻思請病假的電話時,他有些苦笑不已。害人害己,這話在他和吳韻思之間都可以通用。他也說不清,到底是誰連累了睡?

不過,“老虎不發威,權當是病貓!”這句話,虞展鵬現在深有體會。

這不,在他全身無力,動也不想動一下,躺在床上的時候,寧雪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查看了一下,他確實病的不輕,便笑嘻嘻的關上房門,視若無人的在他屋子翻找起東西來。

甚是無奈的側頭看著那個身穿睡裙,滿屋子翻箱倒櫃的女人,虞展鵬眼裏的怒火越來越旺。不用猜,虞展鵬也知道,她是來找那份雇傭合同的。可,誰會像她想象裏那麽白癡,把那麽重要的東西放在家裏?尤其是,經曆過一次保險櫃在沒有密碼的情況下被打開之後。

“說!你把合同藏哪裏了?”

找了一遍無果之後,寧雪一臉不耐煩的跳上了虞展鵬的床,騎馬一樣,騎在了他身上,威風凜凜的指著正望著他,還有點啼笑皆非的人。

她花了很久時間說服自己,既然合同找不到了,那就安心的在這裏工作一年就是。可那晚的醉酒事件後,她驚訝發現,在虞展鵬身邊原來是很危險的事。不僅要忍受他的棺材臉,還要忍受被他‘吃幹抹淨’後的不公待遇!即使那件事是她自己否認的,可她還是覺得窩囊!

虞展鵬很無語的看著騎在身上寧雪。這還是女人嗎?動不動就爬上別人的床,她不知道這姿勢很曖昧嗎?

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回答,寧雪不耐煩了。“說呀!在哪裏?”

輕哼一聲,虞展鵬閉上了眼睛。反正她很輕,騎在身上也蠻舒服,那就好好感受一下這種近距離的相處。

他的安靜,惹得寧雪心生惱怒。隻見,她一彎腰,雙手一伸,卡在了虞展鵬的脖子上。“你說不說?不說我捏斷你的脖子!”

“你捏斷給我看看!”

微微睜眼,虞展鵬開口了。隻是他悠然寧靜的眸子裏盛開的是濃濃的嘲謔。

死男人,居然小看我!寧雪的手故意緊了緊,可虞展鵬卻仍舊神色自若的笑了。

突然,寧雪看到虞展鵬的臉上有些不對勁,卡在脖子上的手一鬆,離開了他的脖子,卻把將手換在了他的腮邊,將他的腦袋轉動了一下。

頓時,一個巴掌大的紅印,出現在寧雪麵前。

“你的臉……”寧雪好奇的湊得近了些,認真的研究起那塊紅印。

說到紅印,虞展鵬臉色變得不自然,還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被寧雪注視著的臉。這吳韻思是不是使出了全身力氣來打人,怎麽現在還有點疼痛呢?

寧雪也沒在意他不願回答,隻是拿著她的手掌在虞展鵬的臉上比試著。

當她的手掌,貼在虞展鵬臉上那個紅印時,她驚喜的歡呼起來:“你被人打了?還是女人?”

佩服她的判斷能力,虞展鵬依舊沒有開口。挨女人的打,他又不是第一次嚐試,隻不過他沒想到,一向懂得分寸的吳韻思也會打他。

“誰打你的?”

寧雪靠得又近了一點。她很好奇除了自己敢打他的人,會是何方神聖?

感受著她氣若幽蘭的氣息,在筆尖流淌,和她近在眼前,觸手可得的魅惑,虞展鵬有些恍然。這樣的親密無間,在他們之間還是第一次出現。如果那晚的確是做夢的話。

被他怔怔地盯著,寧雪才驀然想起,自己還騎在他身上。有點難為情的笑了笑,寧雪一邊化解自己的窘態,一邊按在他的胸膛上,抬起腳,移動著她壓在虞展鵬身上的身子。不料,剛動一下,就被虞展鵬抓著她兩隻胳膊,往下一拖,她的身子一下趴在了他寬厚的胸膛上。

“色狼!”

頂著他的下巴,寧雪仰頭氣鼓鼓的抬頭剜著虞展鵬,臉色也變得有些激動。居然敢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襲她!這丫還真是說有多缺德,就有多缺德!

“你壓在我身上那麽久,現在是不是該換我壓在你身上了?”

先前病態十足的虞展鵬,此刻,掛起了一臉的笑容,隻是那笑容的味道有點複雜。

滿心憤怒的抽了抽被他抓住的手臂,寧雪扭了扭趴在他身上的身軀,這時,她才突然發現,虞展鵬即使生病了,力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她很懷疑,她剛進屋時看到他那副軟綿綿的樣子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見她滿臉的不耐煩和要殺人的樣子,虞展鵬玩心大起,低頭就在寧雪的素顏示人的臉上咬下一口。說真的,虞展鵬還挺喜歡她不化妝的味道,幹幹淨淨,清晰淡雅。

“你這賤人,居然又咬我?”

驚愕的瞪大眼睛,寧雪不敢置信的看著虞展鵬。他這人渣,居然故技重施?

當年還在學校的時候,他追求她,被她拒絕。他一把將她推在了牆上,在她還未明白過來之際,就被他一口咬在了臉上。為此,她回去還被老媽狠狠的責罵了一頓,還很多天沒敢去上學。

“上次咬的是左邊,今天右邊,剛好對稱!啊……”

虞展鵬得意洋洋的臉上,像變戲法一樣,迅速從倨傲輕笑變成了滿臉痛苦。拉著寧雪的手也跟著鬆開了。這女人,也會咬人呢!

舔舔雙唇,寧雪趁勢拿回自己的手臂,順利的爬起身,動作敏捷如兔的翻身下床。“以牙還牙!”

“屁的以牙還牙!我咬的是臉,你咬的我肩膀!牛頭都對不上馬嘴!”

揉著被咬痛的肩,虞展鵬慢慢坐起身。可剛一坐起來,腦袋就暈的厲害,眼睛裏也冒出了無數小星星,不得已,他又躺回了被窩裏。

笑得正歡的寧雪一見這情景,立即閉上了嘴。“你沒事吧?”

“死不了。”

難受的回答著,虞展鵬可憐兮兮的看著寧雪。要是她能在這裏陪著我,要命的感冒一定很快就會好的。不過,他沒把這丟人的話說出來。他怕以後寧雪會取笑他。

回身走到他邊上,寧雪伸手試探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感覺有點燙。扁扁嘴,寧雪看似不太樂意的走進了洗手間,為他擰來一條濕毛巾,搭在他額頭上。

跑出房間吩咐徐媽再催催醫生,寧雪抱著雙臂,倚在門框上,後悔不及的說道:“你說我怎麽這般心軟呢?要是你病死了,我不就解脫了嗎?我幹嘛還想著給你減輕痛苦呢?”

“你傻唄!你知道嗎?我前幾天擬了一份遺囑,上麵交代了我所有財產的去向。我把百分之五十的財產贈予你,百分之二十給穆桐,百分之十捐給山區,剩下的都給二叔他們。你說,你讓我病死了,該多好?”

按著額頭上的毛巾,虞展鵬半認真半調侃的看著寧雪。

這麽年輕就立遺囑,寧雪還是第一次聽說。可遺囑裏怎麽沒有雷子悅呢?

疑惑一會兒後,寧雪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幾眼,轉身離開了。

哎!真話還真沒人相信了。我是真的立了那樣的遺囑呀!虞展鵬的視線還停在寧雪消失了門口。

就在虞展鵬正要收回視線時,寧雪又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隻小瓶子。

正為生病而悶在屋子裏,鬱悶不已的虞展鵬看到寧雪又回來了,當即笑開了。他看上的女人,還真沒看走眼,不但人漂亮,心靈也美。

倒了一杯水,寧雪拿著瓶子,坐到了虞展鵬麵前。“這是我外公配置的藥,治感冒療效特好!”

“你外公是醫生?還是配藥師?”

虞展鵬用胳膊撐著身體,慢慢坐了起來。剛坐直身子,一陣眩暈又襲了過來,他趕緊捂著額頭,閉上了眼。這該死的感冒,至於把人弄得跟得了絕症一樣嗎?

“來,先把藥吃了。”

寧雪將手裏的水杯遞到他嘴邊。見他潤了口,她放下水杯,倒出了幾粒彌散著刺鼻黃連味道,黑乎乎的藥丸,喂進了虞展鵬口中。

勉強吞下難吃得要死的藥丸,虞展鵬苦著一張臉,繼續追問著寧雪,那藥的來曆。可千萬別是什麽無證行醫的江湖騙子弄出來的!

寧雪不滿的瞪著虞展鵬,這人真囉嗦,都吃進肚子裏了,還瞎問個什麽勁?不過,看他好奇的樣子,她還是很自豪的解釋了:“我每次感冒的時候,就是吃那些藥病愈的。我外公可是李時珍的傳人。他的藥,很多人用錢都買不到!”

看到寧雪那副神采奕奕的樣子,虞展鵬放心了。可,胃裏怎麽這樣難受呢?

“剛才,你吃的是幾粒?”寧雪眨著眼睛問道。

“五粒,還是六粒?我也不記得了。怎麽啦?”

“我記錯了服用方法。外公說,不管什麽樣的感冒,絕對不能超過五粒……”

“有沒搞錯,你都不確定,你還讓我吃?你一定是故意整我的!”

“又不會死,你那麽激動做什麽?頂多就是跑幾天廁所罷了!”

“你……”

虞展鵬頓時氣結。

寧雪說的話沒錯,虞展鵬的感冒在吃了她給的藥之後就慢慢好了。可他依舊沒能去公司,因為他還真的拉了兩天肚子。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麽中草藥弄出的問題,西醫治不了?可惡的是,他最信任的醫生,居然還說讓他那兩天多吃一點東西,保持體力,可他沒想到,吃得越多,去廁所的次數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