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歸途遇險(最後的瘋狂求票,哭去)

讓葉鬆帶黎青娉主仆去安頓,蕭湄趁著還有些時間,以修煉為名要了間靜室,忙裏抽閑進了玉琅寰天。本以為裏麵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結果那些侖美奐的景物依然可望不可及。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變化,玉碑右側出現了一池清水,可她期望值高導致失望更大,根本打不起精神看,就蔫蔫的出去了。

趴在窗台上,蕭湄鬱悶的嘀咕:“黎木頭得了掌門令才幾天,就衝到靈士九品,這玉佩也不像是水貨,陪了我這麽多年都沒見過有什麽奇效。真是貨比貨得扔啊!”

一陣風吹來,把風裏夾帶的雪片兒灑進頸子裏,涼絲絲的,讓她的心情不再浮躁。在她的眼前,悄雪的飄逸,積雪的靜美,構成了一個寧謐的隻屬於雪的世界,心神輕易的融入進去,無比的愜意。她不知道,這一刻,能滋生心魔的負麵情緒都清滌一空,這就是神秘的玉佩帶給她的幫助。

心境修為不僅僅是提升了一大截,而是得到了質的飛躍,這種變化給蕭湄帶來的氣質上的變化是相當大的。再見她,葉鬆也是一愣,也十分好奇。

“鬆爺爺,我的臉上有什麽不對麽?”蕭湄撫著臉十分不解。

“老奴失禮了。”葉鬆躬身一禮,才說該去省督府了。

以前覺得黎家就很氣派了,跟省督府一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令蕭湄咋舌不已,說:“都快趕上紫禁城了”,聽得葉鬆犯了好一陣子迷糊:大陸上有紫禁城這麽個城市麽?

把黎家主宅比作城堡,省督府就得稱為城了,大門都有五個。正大門自不必說,是府的門麵,恢宏氣派。東麵的車馬門,府內人乘車出府都是走車馬門,因為寬大,而且沒有門枕石跟門檻。後麵的大門,走勢北高南低。是東南角門和西角門。東角門是府內下人出入的小門,西角門是妾室和夭折的孩子子及身份低下的人死了,從這道門送出。

葉鬆親自駕車,從車馬門送蕭湄等三女進了省督府。

也許是在秋家做受氣包太久了,黎青娉這黎家嫡出女兒反不如小蘭放得開,畏首畏尾的,走路都得小蘭攙著才能正常行走,見到龍從軒,黎青娉就沒敢抬頭,倒是小蘭受了一派輕鬆自在的蕭湄影響,還偷偷打量了龍從軒兩眼。

龍從軒是個白皙清秀的男人,麵白無須,氣質陰柔,舉止刻意的輕緩,卻不妨礙他散發身居上位者所特有的威嚴。蕭湄肆無忌憚的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她,同時也開始好奇這小丫頭要跟自己談什麽生意。

其實,龍從軒對於什麽合夥做生意本不感興趣,要見蕭湄的另有其人。現在那人隱在垂幔之後,同樣也在打量著神采飛揚的蕭湄,心說:這丫頭小小年紀,舉手投足間竟不經意散發出勾人魂魄的魅惑,長大之後絕對是禍水。

“自我介紹一下,蕭湄,這位是我姑姐黎青娉,初次見麵,請多關照。”主人家忘了請客人落座奉茶,蕭湄可不願長時間站著供人參觀,主動上前作打招呼,然後拉著黎青娉順勢在客位上坐下來。

被蕭湄的舉動弄得一愣,龍從軒也來了興趣:“蕭湄是吧,不知道你要跟我做什麽生意?”

“知道龍大哥日理萬機,蕭湄也不耽擱時間喝茶說廢話的,就簡單的介紹一下吧。”甜甜的一笑,蕭湄有意無意的朝垂幔後的那人瞥了一眼,直奔主題,說要請龍從軒掛名星光拍賣坊的股東,得三成幹股紅利,不出資本不參與經營。

笑著命人上茶,還特地點明要雨前玉雪靈茶,等茶水端上來,龍從軒才道:“龍大哥失禮了,蕭小妹勿怪。”

“都說了龍大哥日理萬機的嘛,蕭湄哪好意思耽擱你的寶貴時間呢。”嘴裏說一套,蕭湄卻迫不及待的端起那醇香誘人的茶,貓兒般伸出粉嫩的舌舔了一口,瞧得龍從軒忍俊不禁的同時心裏突的跳躍了一下。

“唔,據我所知,竹山似乎已經有黎家的拍賣場了。”

“星光拍賣場的成立宗旨就是跟黎家的拍賣場唱對台戲,起因無可奉告。”抿了一口靈茶,感受著靈氣充鬱的茶水在腹中緩緩釋放靈力的美妙感覺,蕭湄像冬夜裏蜷縮在火爐邊的貓一樣舒適的眯起了眼睛。

“你要跟黎家唱對台戲,所以拉我當擋箭牌?”

“NO!”擺一擺手,忽又想起龍從軒不懂這個英語單詞的意思,蕭湄吐了吐舌,嬌憨笑道:“龍大哥你誤會了。黎家並不反對星光拍賣場的成立,並且不會出現惡性競爭或打壓的情況出現,我老爹保證過。呃,老爹就是黎天彥啦。所有,不需要龍大哥當擋箭牌。之所以來白送錢給龍大哥,主要是因為想幫我大姑姐一個小忙,再順便給星光拍賣場打個廣告,呃,是做一下宣傳。”

“你確定星光拍賣場開在竹山那種偏僻的地方能賺錢?”龍從軒不太認真的笑著,順便打量了一下黎青娉,又不感興趣的挪開了視線。

“地域不是問題,關鍵看創意。星光拍賣場絕對大火。”說到這裏,蕭湄有些不耐煩了,“哎呀,龍大哥,那麽婆媽幹嘛,我一個小姑娘都不害怕,你至於這麽謹慎麽?哼,要不是龍天臨那個臭屁的什麽殿下在黎家耗著,害我隻能一個人來省城,秋家人又不給我這小丫頭麵子,我才犯不著臨時起意跑來找你呢!”

垂幔後的人轉了出來,是個身材偉岸的大帥哥,俊美的五官如刀刻般沒有一絲多餘的線條,卻又不顯生硬,完美有如上天的傑作,讓蕭湄不喜歡的是那薄薄的嘴唇輕抿,散發出一藐似眾生的漠然,以及深邃的黑眸中跳躍著令人窒息的淩厲目光,讓人心寒。

感到一股難言的威壓,黎青娉跟小蘭都不自覺得戰栗起來,是葉鬆適時發出一道暗勁才解了她們的壓力。至於蕭湄,貼身帶的玉佩發出微不可見的漣漪光紋,將威壓抵消於無形。她隻是哂了哂嘴,揶揄道:“這位有偷聽癖的大哥哥終於忍得出來見光了?”

葉鬆一眼認出那人是誰,忙傳音提醒:“少主子,那是七殿下龍天烈。”

龍從車跟龍天烈相視古怪一笑,龍天烈身上散發的淩厲氣勢自消。他頗為玩味的盯著蕭湄,笑道:“小丫頭膽子挺大的,知道我是誰不?”

歎了口氣,蕭湄怪老實的說:“不知者不怪,蕭湄很想說不知,可惜鬆爺爺剛才傳音告訴我了,所以,我得老實承認,蕭湄知道你就是帝國七殿下,是那個龍天臨的哥哥龍天烈。我想,我大概是犯了不敬之罪,請殿下責罰吧。”

沒有追究蕭湄的無禮,龍天烈轉而問道:“你好像對我九弟不滿?”

“打住。”拱手作揖,蕭湄吐了吐舌頭說:“這話題可能涉及到某些危險的領域,少兒不宜。請殿下見諒。”

輕笑一聲,龍天烈怪有趣的問:“你究竟多大?”

“殿下覺得蕭湄是個返老還童的老妖怪?”蕭湄反詰,還仰麵朝天吐了口長氣,表示她很鬱悶,惹得龍從軒跟龍天烈大笑不止。“好啦,不是你們忙,我也沒太多的閑功夫,龍大哥,你就給個準信兒,究竟答不答應入夥?”

“他不答應,我答應。”龍天烈搶著說,末了又挑眉問:“你敢不敢呢?”

狡黠的笑笑,蕭湄答非所問的說:“明明看著溫和可親,我怎麽好像看到一潛伏在叢林中老狼。”

龍從軒很不給麵子的放聲大笑,龍從烈則不滿的說:“好歹你也得說是獵豹吧。”

認真的看著龍從烈,蕭湄一本正經的說:“有一股陰險而狠辣的氣勢縈繞在四周,真的是像極潛伏在密林裏的老狼嘛!”

“你敢不敢跟老狼合作呢?”龍天烈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說。

“笑話,隻有我蕭湄不敢想的,沒有我不敢做的。”都魂穿異界了,還有什麽放不開的,蕭湄覺得大不了掛掉了再重新穿回去。

閑著也是閑著,龍從烈也來湊趣,笑嗬嗬的說:“先說好,你是先找我合夥的,那份幹股不能少了我的。”

“信譽第一,我不會反悔。喏,合作的基礎就是幫我青娉姐解決麻煩吧。”不忘來意,蕭湄這時把黎青娉推了出來,讓她自己跟龍從軒說明情況。

黎青娉頭都不敢抬,哪敢開口,小蘭想替她說,卻被蕭湄製止,同時送她一句忠告:“你的不幸,來自於你性格的懦弱。”

龍從軒跟龍天烈大概也明白蕭湄的意圖,他們好像很閑,也沒丁點兒不耐煩。

救女心切,終於讓黎青娉結結巴巴的把事情說完,爾後,她偷眼看兩位龍大爺都沒啥表示,又將驚惶的目光投向蕭湄。

給了一個鼓勵的笑,蕭湄笑道:“別怪我逼你唷!青娉姐,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你給的別人機會來利用你的怯懦。改變你自己的性格才是首要。否則這件事落幕你還是會掉入同樣的困境。放心吧,你為月琴努力過了,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黎青娉的塌天之禍對龍從軒而言不過是傳個口信的事情,他打發人給二弟傳話,黎青娉急著把這好消息告訴給女兒,也起身告辭,蕭湄也隨之告辭,走出門去,還不忘給黎青娉指點:“不是說你一再忍讓就是好女人,有自己的個性和原則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青娉姐,要記住哦。”

龍天烈疑惑的說:“她真的不是某老怪物返老還童麽?”

揚起不知何時拿在手裏的一份資料,龍從軒說:“千真萬確。她是嬰兒期被黎天彥帶回來,給他那廢材次子當童養媳。此女修煉天賦一般,自幼聰慧過人,深得葉清音寵愛,所以一慣囂張。”

“據說我那位九弟,因為對那位黎家廢材感興趣,所以在黎家逗留?”龍天烈眼中疑惑之色盡斂,取而代之的是淩厲的眼芒。

“你懷疑那不過是藉口,實際上是在與黎家密謀?”

“你難道不這樣想?”

“本來是這樣想的,不過蕭湄讓我打消了這個想法。黎家中立的策略應該還沒有變,九殿下咄咄逼人的結果,就是黎天彥改變作風,不再跟各方都保持距離,而是跟各方都交好,他更圓滑了。”

“唔,有道理。看來蕭湄此來是受了黎天彥的指使。也罷,隻要他不是鐵了心跟九弟,就由著他保持中立吧。”

“那殿下還要星光拍賣場的幹股麽?隻一成,虧那小氣巴拉的丫頭好意思開口。”龍從軒眼裏透著揶揄,自然是在取笑龍天烈。

“好像小丫頭說,到底我們倆誰占三成,誰占一成,得我們自行商定,她管不著。”

“所以呢?”

“本殿下身份高貴,自然要占大頭。”

相顧大笑,龍從軒跟龍天烈都開始有點兒期待星光拍賣坊掛牌營業了,他們都有個直覺:蕭湄那丫頭或許能創造奇跡,星光拍賣坊一定給帶給他們意外的驚喜。

假如知道他們的想法,蕭湄一定臭美的想:那當然,姐是穿越人士,根據梁氏定理,穿越人士都帶金手指的,點石成金,開個拍賣坊還能不大火特火嘛!

葉鬆倒是不大看好星光拍賣坊的前景,但以他的身份也不好潑冷水,還挺盡心的給蕭湄建議。以他管理聚寶拍賣坊多年的經驗,他的每一句話都是金玉良言,蕭湄聽得很認真,然後根據前世的記憶,總結出一套完善而超時代的經營理念,又反過來影響他,讓他激動得連誇她是商業奇才,順便再拍拍老主子的馬屁,謂老主子寵她是有理由的,是慧眼識珠,逗得她笑不可抑。

一老一少正聊得開心,小蘭慌慌張張的跑來,說是秋月琴已經被送進了龍從浩的宅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瘋了,她們主仆回去時,小姑娘剛被送回了秋家。

猛的站起來,蕭湄的黑眸裏仿佛暗藏著火焰的流光,晃花了小蘭的眼,可想要再進一步看清楚,卻發現什麽都找不到。“鬆爺爺,煩您陪我過去看看。”她淡然說,不帶一絲兒火氣,但不熟悉她的人也清楚,她真的怒了!

葉鬆二話不說叫來一隊護衛,簇擁著蕭湄去了秋家。

再到秋家,馬上有管事的上來招呼,秋家的大管家也聞訊迎來,蕭湄正眼也不看他們,隻是抓緊了小蘭的手快步往裏走。她唇畔依然掛著笑,漆黑的眸子就像一汪無底的寒潭,潭底凝了千尺寒冰,冷冽,沒有半分笑意。

護衛們對管家的管事們直接無視,隻有葉鬆答了兩句,也是不冷不熱的。

秋家幾位管事都一頭霧水,跟著來到秋平遙的院子,聽到黎青娉指天咒地的痛斥秋平遙跟花姨娘喪盡天良,才算是明白了。

女兒毀了,黎青娉一直拚命壓抑隱忍的情緒轟然爆發,像暴雨過後奔騰的洪水般,咆哮而出,傾覆了整片瘡夷的大地。她後悔啊,蕭湄說她人生的悲劇就是因為怯懦,這當頭棒喝來得太遲了,所以她的心更痛,痛得肝腸寸斷,讓她有跟那對狗男女同歸於盡的衝動。

似乎聽不見母親的咆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秋月琴微笑著,山水一般柔軟的眉眼,像一幅丹青妙手暈染的水墨畫,靜靜的,辨不清情緒,看不出悲喜。陽光,灑在她姣美的臉上,明明應該是溫暖的,她卻感覺不到絲毫溫度般,唇色發白,手指冰涼。

抓住秋月琴手的瞬間,觸及到指尖的冰涼,蕭湄以為自己足夠堅強,足夠理性,能忍得住不哭,卻沒想到那冰涼瞬間擊垮了她的自製力,淚水紛零而下,忍不住抱著仿佛行屍走肉的秋月琴,歉疚的低喃:“對不起,我不該當這是個遊戲的,如果我一開始就直接請鬆爺爺以祖母的名義給你爹施加壓力,你就不會出事了。”

沒人注意到,秋月琴眼中有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過。

鬆開秋月琴,蕭湄滿臉煞氣的轉向秋平遙,這個人渣在她帶人進來之前,還對黎青娉拳打腳踢,隻是痛極欲狂的黎青娉實力也不弱,加上他又要護著花姨娘,才沒能重創黎青娉,自始自終,他都沒有關心過女兒。更讓蕭湄惡心的是花姨娘還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衝黎青娉露出示威般的笑容。

上前一步,手搭在被黎家人拉住的黎青娉肩上,蕭湄指著花姨娘,淡淡的說:“葉鬆,秋家這位姨娘逼我蕭湄給她讓路,對我大聲喝罵,你向秋家主事的夫人請教一下,如今秋家是不是新立了規矩,免得蕭湄待會兒不小心又衝撞了秋家的姨娘。”

葉鬆是誰,秋平遙清楚,秋家主事的爺們見麵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他能陪著蕭湄過來,已經讓秋平遙吃驚不小了,而今見蕭湄居然能指揮他,秋平遙知道花姨娘是保不住了,當即一巴掌甩在花姨娘臉上,打得她鼻子嘴裏都往外冒血,他也不看一眼,隻是一迭聲的向蕭湄賠禮致歉,又懇求黎青娉原諒。

黎青娉淒厲的狂笑聲裏,蕭湄冷笑道:“像你這種人渣死一萬個都不嫌多,養條狗還能護家,你這種親手把女兒送上絕路的人渣,對家族忠心隻會是個笑話,真不明白秋家為什麽容你活著。”

秋平遙的臉頓時白了,眼冒凶光,被平素交好的李管事遞來個警告的眼色,又馬上將怒氣壓了下來,整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樣子。

那位李管事陪著笑臉說:“少夫人教訓的是,平遙確實需要教訓。”

“抱歉,蕭湄年幼不懂事。”朝李管事欠了欠身,蕭湄沒心思跟對方打太極拳,挑明了說:“都說是天上雷公大,地上舅公大,現在月琴出了這種事,我這做舅母的想替她舅舅接她走,不知道秋家要不要攔著呢?”

說這不合規矩吧,蕭湄又先說了自己年幼不懂事,說她小孩子不當管這事吧,她又說自己是舅母,即便是得了訊兒趕來的黎家長房長媳秋柳氏也覺得不好答話。讓蕭湄帶走月琴,有傷秋家顏麵,但秋家姨娘辱她在先,她如果不依不饒,秋家也不好做。恨恨的瞪了秋平遙一眼,黎柳氏幹脆大方的說:“便是弟妹也久未回娘家,平遙就陪著一起去吧。”

秋平遙臉一白,卻不敢有任何表示。

蕭湄也搖頭:“都說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萬一去了我們黎家,恰好就是該他遭報應的時候,黎家豈不是白白的背了惡名。倒是嬸子說的青娉姐該回娘家,不然她心灰意冷尋了短見或者出了別的什麽意外,倒有負婆家人的關愛了。”

被蕭湄的一席話硌得心裏著實發慌,秋柳氏索性閉了嘴,隻點頭表示同意,也更恨秋平遙,不是有外人在場,當時就要杖殺這混球。

謝絕了秋柳氏設宴款待的好意,蕭湄當時就帶著黎青娉母子離了秋家。或許是有意,在辭了秋柳氏出門來,又恰好是秋柳氏聽得見的距離,她對葉鬆說:“待會,你去給龍從軒說,合夥的事吹了。”

葉鬆吃驚的問:“少主子,這可不是小孩子玩遊戲,說話就能變的。”

“合夥的前提條件就是他負責解除青娉姐的麻煩,現在月琴這個樣子,我不去追究他悔約的責任就夠給他麵子了。”停了一下,蕭湄又道:“才說的話,你也一字不少的帶到。”

還別說,蕭湄這一拉下臉來,葉鬆居然有麵對葉清音時心驚膽顫的感覺,隻是本能的點頭答應,並不折不扣的執行。

倒是秋柳氏暗自冷笑: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龍從軒,豈是個好說話的主兒,黎家都要跟著倒黴了!

轉頭來見婆母,秋柳氏直言蕭湄既囂張又無知,結果當家多年的秋薑氏把手朝桌子上的秋扇,反問:“她若囂張,受了氣豈會當時不發作,她若無知,又怎會以我那葉表姐的名義送這不應時的玩物兒來以示不滿?”

“或許,是葉鬆教她的呢?”秋柳氏不以為然的說,末了又提到蕭湄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惹龍從軒。

秋薑氏不太高興的說:“那我們就等著看龍從軒的反應吧。”

執掌行省軍政大權多年,省城內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龍從軒,他在第一時間就知道蕭湄要葉鬆帶去的話,跟龍天烈又是一陣大笑。好久沒碰到這麽有趣的事了,他在行省都督府完全是一言堂,偶爾出現蕭湄這樣一個趣人兒,對枯燥的日子也是一種調劑。

龍天烈戲謔道:“你似乎在期待那丫頭當麵斥責你,也就是在盼著挨罵。”

龍從軒反唇相譏:“某殿下被罵了不是也那麽開心。”

“某殿下,是說誰?”龍天烈佯作不解的左右看看,又作恍然大悟狀:“那丫頭確實說過九弟是臭屁的九殿下。”

“真是敗給你了,讓別人知道原來七殿下也有這憊癩的一麵,不知會不會嚇掉眼珠子。”說著,龍從軒又笑:“陰險而狠辣的氣勢縈繞四周,像極潛伏在密林的老狼,這麽形象生動的比喻還真不知道是在說誰。”

“你還是考慮清楚在那丫頭跟親兄弟之間要幫誰吧!”

“這還需要選擇嘛!大義為先,這麽好一個大義滅親的機會,既彰顯聲威,又是在為七殿下籠絡人心,就算我父親出關知道了,也不好責備我的。”

“哼,你早就想趁機除掉那顆眼中釘了吧。我跟丫頭都被你利用了。”

“冤枉,真是淘盡三江的水也洗不盡的冤屈啊。”嘴裏喊冤,龍從軒眼中的笑意卻把他徹底的出賣了。

“利用我就算了,咱們的交情擺在那我。蕭湄那丫頭,你利用她的時候最好別讓她心裏不舒坦,就我的直覺,那丫頭人小心機卻極深,膽子也大,別到時候搞得你陰溝裏翻船了。”眼前不期然出現蕭湄言笑晏晏的樣子,她笑起來,水眸清亮靈動如許,微挑的黛眉含著春意,水嫩凝滑如粉腮像三月初綻的桃花,緋色紛飛,龍天烈一時間迷醉無比,旋又糾結無比,不知道要不要掐斷內心裏萌動的嫩芽。

“看你說的,她才多大點的孩子啊!”笑著回頭,發現龍天烈的神情異常,精明如龍從軒自然馬上明白過來,但他聰明的沒有往下說了。唉,那丫頭雖小,卻是十足的禍水級美人胚子,更兼靈慧無比,根本不能把她當小孩子看待。

“本殿下先走一步,去竹城會會臭屁的九殿下。”象是在掩飾什麽,龍天烈一躍而起,急匆匆的往外走。

“看來,竹城會很熱鬧了。”龍從軒笑著,像足了一隻狡猾的狐狸。下一刻,他斂起笑容,威嚴無比的下令:“來人,把龍從浩拖去秋家杖責一百。”等下屬領命而去,他又輕輕的說:“杖責一百,雖不致死,但也不排除意外死亡的可能。”

牆角落的暗影裏,現出一個黑衣人,一陣煙似的飄出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全省城的人都知道龍從浩在秋家受杖刑時身亡,死亡主因是他服用了過量的**,屍體被直接從秋家抬去了墓園,因為輕易不動怒的龍從軒大發雷霆,斥其使得家門蒙羞,連靈堂也不讓設。

被蕭湄帶到聚寶拍賣場等消息的黎青娉聞訊大笑三聲,吐了口血後昏迷不醒,經及時搶救,她蘇醒過來,卻是一心求死,自刎不成又自行散功,被葉鬆察覺異常及時製止,在她體內打上禁製,讓她無法動彈。

秋月琴安靜的端坐在窗下的椅子上,微笑如故,完全無視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蕭湄進來,首先看了她一眼,一股酸氣從鼻中直衝而上,淚水險些就奪眶而出。

小蘭像看到救星似的,帶著哭腔向蕭湄介紹黎青娉的情況。

躺在床上的黎青娉,一頭青絲枯槁無光,臉色也是灰敗異常。知道蕭湄進來,她也沒有任何反應,根本就是個有呼吸的活死人。

眼淚婆娑的在床邊坐下,蕭湄輕輕的說:“青娉姐,也許我的話很冷血。但我還是得說,失去的,就當是買了個教訓。當成是上蒼教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讓我們有勇氣麵對人生的每次寒冷。死,其實很容易,可是活著更需要勇氣。況且,你還有必須活著的理由,因為月琴需要母親的照顧與愛護。”

黎青娉倒是說話了,卻差點讓蕭湄忍不住甩她一耳光。

“琴兒活著也是受罪,還不如死了幹淨。讓我們娘倆兒一起死吧。”兩行淚水滾出眼眶,未及滑落臉龐就消失不見,黎青娉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淡至無。

“月琴在這兒,你要是狠得下心就掐死她吧,我保證不攔你。”說話時,太陽穴突突的跳,蕭湄的拳頭也緊緊的捏著,為免控製不住,她猛的衝了出去。

秋月琴依舊微笑著,眼睛看著母親,卻似乎透過她看向遙遠的某處。

母女倆就這麽不言不動的呆著,直到小蘭進來帶她們出去,黎青娉雖然仍舊了無生氣,絕望之色倒是消褪了。兩輛舒適寬敞的馬車已經停在外麵,小蘭服侍黎青娉在前麵一輛馬車裏,蕭湄帶著秋月琴在後麵一輛馬車裏,在葉鬆派的二十名護衛下駛離了省城。

在蕭湄一行離開省城的時間,分別的兩撥人先一步離開,方向相同。

來的時候,跟小蘭兩人騎專供軍隊的西北角馬日夜兼程,從竹山趕到省城隻用了三天的時間,速度倒是快,蕭湄專注於馭馬,都沒有怎麽欣賞沿途風景,返程乘坐的雪獅拉的車,奔跑起來騰雲駕霧一般,時速飆到兩百裏,絲毫不遜於西北角馬的速度,而且還感覺不到顛簸,假如不是心情沉重,她倒是可以悠閑的欣賞沿途風景。

難過的將目光從雕像般的秋月琴身上移開,投向車外。這一看,蕭湄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絲驚悸之情。左有雲霧繚繞的高峰,右有怪石嶙峋的石林,還有流泉飛瀑在前方高聳入雲的峭峰上垂掛,置身在這群山之間的山道,如果有伏擊,想跑都難。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蕭湄剛一動念,石林裏就飛射出十來道身影,與此同時,左邊也飛來一排箭矢,虧得護衛們久經戰陣,有條不紊的分出四人護住馬車,餘者分成兩撥,同時發起反擊。

石林裏的衝出來的人都是全身披掛著黑色鎧甲,黑色的頭盔上帶著血紅的纓子。領頭的那個方頭大臉漢子,滿臉橫肉,眼神掃來,有如一道冰冷的刀芒硌得人心裏發慌,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握著一把厚背大刀,整個人看上去殺氣騰騰,衝出來就直撲蕭湄乘坐的車,一刀掃開攔截的那名護衛,不等招勢用老即變招,揚大刀起拖曳著三尺長刀罡斜劈而來。

“保護少主子!”護衛隊長葉勇衝到了蕭湄的車前,聲音裏透著一種惶急。兩側都有埋伏,來路也被封死,前麵八成也有埋伏,不知道是哪方勢力在此布了個必死之局。

幾乎是葉勇說話同時,招搖無比的刀罡已下,葉勇揮劍格擋卻慢了那麽一絲兒,刀罡斬在了蕭湄坐的車頂上,葉勇急得差點咬斷了牙,不想車體裂開時,蕭湄挾著秋月琴從另一側破壁而出,射落到了一名護衛之側的岩石後麵,落地時馬上捏碎了一塊玉符,一道白色光幕把她倆全都罩在裏麵,別看她人小,這一連串行動完全沒有拖泥帶水的動作。

岩石之側的護衛葉雲也朝蕭湄投去讚許的一瞥。

武器的碰撞聲這時已經在四處傳來,護衛們已經跟那些伏兵激戰在了一起。黎青娉跟小蘭也從馬車裏出來,由於葉鬆打在黎青娉體內的禁製過了時效,她的行動已經恢複正常,跟小蘭一起加入到激戰之中。

“葉雲,你去幫忙,我會照顧好月琴的。”似乎沒有丁點兒緊張之情,難道潛意識裏一直當這異世重生是個遊戲麽?蕭湄微一哂嘴,手腕一翻,從戴在腕上作裝飾的纏絲鐲子裏抽出一把窄且薄的柳葉軟劍,迎風一抖,寒芒閃耀,一名恰在此時撲來的伏兵被劍芒洞穿了眉心,隻沁出一滴血珠。

“中原一點紅哦。”嘖嘖歎罷,蕭湄心中著實感激葉清音,雖然不是親祖母,卻勝似親娘,寵得她在黎家能飛起來不說,對她從不吝嗇,這柳葉劍也就是自己看著漂亮,沒等自個兒開口討要,老人家就賜給了她,當時讓青嫣這個正牌孫女兒眼紅得都要滴血了。

“少主子小心。”葉雲百忙之中見到蕭湄身後有一道刀罡橫削而來,忙出聲提醒,同時一道剛猛的拳勁轟擊在對手身上,那壯得跟頭牛似的對手直接就被轟得飛了出去,他顧不得上前結果對手的命,反掌拍向那道刀罡。

對手太強,來襲的敵人力量倍於己方,整個形勢已不容樂觀。“葉雲,快帶少主子突圍!”葉勇身上多處帶傷,像個血人一樣,護衛死去三名,餘者人人帶傷。

蕭湄也看清了場上的情況,知道這次很危險,自己留下弊大於利,拉著秋月琴主動向葉雲靠攏。葉雲見狀便在前麵開路,帶著她們向前方瀑處垂掛處衝去。

“加把勁,快點收工!”方頭大臉的漢子大笑。在他的指揮下,分從左右兩方衝出的伏兵漸漸合圍,把護衛們圍在中間。

“無法突圍了。”蕭湄歎息一聲,對方這次有備而來,整個伏擊行動做得非常到位,現在大家已經被圍困在了裏麵,她明白,這次逃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葉雲這時也被對手一拳擊打得飛了回來。

“誓死護衛少主!”葉勇大吼一聲飛身過來,手中那把長劍舞得潑水不進,將蕭湄跟秋月琴護在其中。

“誓死護衛少主!”護衛們齊聲大吼著豁出命搶攻,一時氣勢大盛,倒暫時穩住了陣腳,雖然仍處劣勢,但情勢也沒有繼續惡化。

一股熱流直衝腦門,蕭湄為這些之前從未有交集的護衛們感動。就這麽看著他們死麽?不!重生到異界,一直漠視生死的蕭湄忽然生出強烈的求生欲*望,一直貼身掛著的玉佩中無聲無息的冒出一道赤色的光線湧入身體中。很自然的,她自幼修習的功法自行高速運轉,很快她感到進入了一種非常玄奧的狀態中,擁有了一種強大之極的力量,小小的身板像是要被那力量撐爆。

秋月琴被震飛出去,葉勇才注意到蕭湄處在一種靈力激蕩、氣勁四溢的狀態中,嚇了一跳。像這種情況隻有靈師進階時才會出現,像他也就是在進階九品靈師時動靜也不過如此,難道這小丫也進階九品靈師?不,她的氣勢還在攀升呢!

“保護月琴!”雖然玄異,蕭湄就是知道了這隻是短時間的靈氣灌體,是玉佩把靈氣強行灌注在她身上。無暇解釋,也無從解釋,她飄身躍出,劍花揮灑,猶如天女散花般,層層疊疊的劍花悠揚蕩開,首當其衝的那個方臉大漢的胸口落下一朵劍花,劍花蘊含的強大力量輕易擊破他防禦,骨頭碎響的聲響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護衛們都沒想到一個小丫頭會突然變得那麽強大,更遑論方臉大漢了,大意之下,他以為硬接一朵劍花也無妨,結果卻是他送掉了性命。生命走到終點的時候,他仍有著強烈的不甘,因為他還有那麽多的手段都沒有施展出來。

自個兒也嚇了一跳的蕭湄微怔之後,馬上投入戰鬥。在一擊殺掉對方首腦之後,她如入無人之境,如砍瓜切菜般,沒有人能夠接得下她那如雪片般的劍花攻擊,所過之處,劍花繽紛如落英。護衛們借著她大展神威的東風,奮力反攻,戰局很快扳了回來。

遠處的山頭,龍天烈目光灼熱的看著蕭湄,她像一隻淩波起舞的鶴兒,姿態輕靈曼妙已極。“難怪他要動這麽大的陣仗,竟然是早就發現了她的異常?”他喃喃的說。

站在龍天烈身側的青衣人輕聲說:“殿下,此女如果成長起來——”話未完,聽到主子不滿的冷哼,他心頭一凜,馬上閉口不言。

“看來此行不虛啊,黎家有意思,難怪老九也不遠千裏跑來呢。”龍天烈輕聲說罷,目光不舍的從那道嬌小的身影上收回,帶著一眾屬下悄然退走。

龍天烈一行去後不久,蕭湄的攻擊威力也弱了下來,全身的毛孔裏都開始向外滲血,不多時就脫力倒地,在數聲驚呼聲裏昏迷過去。

在蕭湄倒地瞬間,玉佩發出淡淡的紅光罩住她。見多識廣的葉勇如何不知這是認主靈寶自動護主的行為,羨慕之下也放心不少,交待葉雲守護好蕭湄,他又帶著餘下兄弟反撲已居劣勢的伏兵們,直至全殲對方。

四周死屍一地,濃濃的血腥,劫後餘生的人們有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雖然全殲來敵,己也死傷慘重,除了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的秋月琴,不管是幸存的九名護衛還是黎青娉跟小蘭主仆,全都是強駑之末。

讓其他人抓緊時間修煉,葉勇帶著兩名狀態稍好的護衛負責守衛,他們三人都好奇的看著蕭湄。她的形象此時在大家心目中已經變得神秘莫測,已經沒人把她當小孩。

蕭湄此刻身體處在體力透支之後的虛弱狀態,體表不再滲血,精神力已經恢複了一些,她微眯的眸子裏透著一種驚喜。在剛才短暫的實力提升之後,對於靈力的理解已經大大提高,她感到自己經此之後已經摸到了借助玉琅寰天的靈力修煉的門徑。

小孩子心性作怪,明明不是時候,蕭湄卻不管不顧的運用精神力引導玉琅寰天裏的靈氣輸出。源源不斷的靈氣湧入她的體內,如浩浩蕩蕩的大河,衝刷著她小身板裏的筋脈,一路摧枯拉朽,到達以前靈力從未曾到達過的筋脈末梢,直到有一種身體將要被漲破的感覺,強烈的撕裂的痛感一波強似一波的襲來。

痛得死去活來,蕭湄居然有閑心剖析靈力的構成。她的猜想靈力結構也跟原子結構一樣,原子由原子核和圍繞原子核運動的電子組成中子,靈力說不定也是由核與圍繞核運動的微小粒子組成。

忘了剛才經曆了一場伏擊,還不確定會不會有第二次襲擊,蕭湄這會子就像個科研狂人,專注於探索靈力結構。隨著她將精神力成功的探入一絲靈力,並不斷的分解剖析,精神力觸及到一種浩大、磅礴的能把靈魂擊潰的無形力量,還有一種蒼勁而悠久的氣息。

找到了!蕭湄心頭一陣狂喜,完全忽略了自己有可能魂消魄散,毫不猶豫的凝聚所有的精神力去探索那危險氣息的源頭,果然讓她發現了類似原子結構的靈力結構。

不出所料,靈力結構也是核與圍繞核運動的微小粒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異界第一個發現的人,看在自己痛得死去活來的份上,蕭湄毫不羞愧疚的把命名權搶在手裏——將那核命為這靈元,那也是危險氣息的源頭,也就是靈力的能量核心。

就在蕭湄探索到靈元時,玉佩裏靈氣一陣晃漾,旋又如浪潮湧出來,玉佩表麵黎天彥加持的幻陣竟然不能完全掩飾玉佩的變化。轉瞬間,她的身體隱入到濃鬱的靈氣當中,而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威壓,那屬於葉勇他們需要仰望的強者才會有的威壓,如氣霧一般蕩開,壓迫得葉勇他們感到難言的驚悸。

好強大的秘術!

葉勇他們豔羨不己的看向蕭湄隱去的地方,盡管什麽都看不清楚。有黎天彥加持的幻陣,以他們的實力發現不了蕭湄戴著的玉佩,自然的將她身上的發生的奇異變化,歸諸為她修煉了某種極品秘術。

限於精神力,蕭湄遺憾的中止了這次的科研。靈氣散去,玉佩恢複常態,五心向天盤坐的她現出身形來,兀自低喃:“根據最新蕭氏猜想,靈力壓縮就是修煉的本質。”

“少主說什麽?”葉勇目光熱切的問。

狀態還未複原的蕭湄複述了剛才話之後,又興奮的進一步解說蕭氏猜想:“在丹田中用兩種屬性相克的靈力製造一個太極陣,所有靈力進入到太極陣中都會在高速旋轉中進行剝離,靈元外部的附著物質被離心力從丹田內甩了出去,隨著靈力循環排除體外,丹田留下的就是靈氣核,是最有用的部分。這應該是一種效力不錯的靈力壓縮,比起一般的修煉者的壓縮是一個質的飛躍!”

“呃?”葉勇將目光投向兄弟們,發現大家都跟他們一樣。

發覺自己是雞同鴨講,蕭湄也失了興趣,隻暗歎:要是黎木頭在就好,他能聽得懂她在講什麽。唉,知音難求啊,難怪有伯牙與子期的傳說長久流傳。

雖然聽不懂,葉勇卻對坦然相告的蕭湄極為感激,也因此他在內心裏認同了這個主子,興起了盡忠之心,當即下令對於今天的事情大家都要保守秘密。本來他還準備說幾句警告的話,孰料大家都跟他一樣,因為蕭湄說出的那番誰也聽不懂的話而感動萬分,不約而同的起了保護她的心。

“嗬嗬,多謝各位護衛大哥愛護,免了湄兒成怪物被人解剖研究了。”蕭湄也是心肝兒玲瓏剔透,自然馬上明白大家顧忌什麽,俏皮的吐了吐舌。

葉勇正要答話,忽爾目光一凜,“有敵情!”他一躍而起,拔劍護在蕭湄身前,黎青娉跟小蘭則同時拉起秋月琴,其餘護衛也跳起來圍成一個圈將三女圍起來。

來路一陣塵土飛揚,一隊騎兵倏忽飛馳而至,清一色的西北角馬齊整的排列兩隊,不過百名之數,卻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迎風飄揚的旗幟正中寫著“黎”。

沒等對方領頭那位青年將領說話,蕭湄已極為不滿的嚷道:“是哪個笨蛋搞出來的伏擊行動,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居然把伏擊目標都搞錯了!”

葉勇神情一動,還沒等他說話,對麵青年將領已喝道:“前方何人,報上名來!”

經過一場殊死拚殺的黎青娉已不複之前的死氣沉沉,氣勢沉凝,此際卻宛若小女兒般歡喜的撲過去叫道:“九叔!”

“你是?”青年將領疑惑的看著這個外貌比自己還顯蒼老的女人。

“九叔,我是青娉啊!”一股心酸上湧,黎青娉的話音裏來著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