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四 回:偽神醫中刀身亡 老土司一命嗚呼

慈炫被押到了恩版森的府邸,隱身的馮奇也跟著進去了。恩版森府邸裏麵,神醫已經配置好了啞藥,就等恩版森一聲令下了。

慈炫被捆綁全身,嘴巴被破布堵得嚴嚴實實。隱身跟來的馮奇看了,心裏實在不是個滋味。

恩版森少爺和神醫則是不可一世的看著慈炫。恩版森少爺冷笑著說道:“你這瘋僧,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太歲頭上動土。多嘴多舌,我要叫你再也不能開口說話。”然後吩咐神醫道:“快來將這瘋僧毒啞!”

一聽這話,馮奇可顧不了更多了。他馬上拿出神筆在牆上畫了一把尖刀,然後舉起尖刀,悄悄的靠近了神醫。那個神醫端著配置好的啞藥,一步步走進慈炫。慈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急切的盼望馮奇來救他。

神醫剛靠近慈炫,馮奇便用手裏的尖刀狠狠的刺向神醫。神醫毫無防範,一下子被刺個正著。慘叫一聲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恩版森和恩邁管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驚恐萬分,狼狽躲逃到院子裏。

早丹見神醫突然倒在血泊之中,以為是慈炫用了什麽法術。她立刻哈哈大笑道:“該死的王八蛋,你也有今天。我的兒子,就是你給耽誤了的。你死了,我兒子可以含笑九泉了。”

“早丹,你在說什麽呢?是不是瘋僧的妖法讓你迷了心竅?”恩邁管家在院子裏喊道。

“早丹,你快用你的哭聲對付妖僧的妖法,這是命令!”屋外的恩版森歇斯底裏的喊道。

“不,恩版森少爺。這和尚用法術除掉了這個王八蛋,為我死去的兒子報了仇,他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害他。請你饒了他吧!”早丹這麽一說,被捆綁的慈炫和隱身的馮奇都非常振奮。

“早丹,這和尚用妖法害死了給土司大人治病的神醫,土司大人是不會饒恕這個和尚的。你清醒清醒。你若是敢袒護他,那麽土司大人也不會饒了你的。”恩版森大聲說道。

早丹一下子陷入了兩難,她看了看慈炫,又看了看恩版森,為難的說不出來話來,她的嘴唇都在顫抖。

“為了免受牽連。我們還是把這個和尚送給土司大人發落吧。”恩邁管家說道。

“可是土司大人要是追查起來神醫的死因,那麽我可是要受責難的啊。我看還是把神醫的屍體拋到亂葬崗,反正外人也不知道他是死在我們府裏。”恩版森冷冷的說道。

“不行!恩版森少爺。紙裏是包不住火的,萬一有人告密,土司大人是一定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我們隻有將這個和尚交給土司大人發落,並向土司大人將事情和盤托出,才是明智之舉。”恩邁管家堅定的說道。

“看來,隻有這樣了。”恩版森失魂落魄的說道,他的心裏充滿恐懼。

“不用了!”馮奇突然顯出了本身,嚇得早丹他們七魂去了三魂。慈炫一看馮奇現身,眼神裏有了希望。

“你是人是鬼?”早丹一看醜陋無比的馮奇突然站了出來,萬分驚恐的問道。

“我當然是人了,剛才我使用隱身術而已。我是代替我那變成死鬼的哥哥來向這個黑心的神醫索命的。他*假藥耽誤了我哥哥的治療,才讓我哥哥早早死亡的。剛才我將他刺死,這是他該得的報應,否則他會耽誤土司大人的治療的。恩版森少爺,他死在了你的府上,你等於又為土司大人立了一功。土司大人不但不會責怪你,還會嘉獎你。”馮奇如此說道。

聽了馮奇的話,慈炫心裏很是佩服。恩版森心裏犯了嘀咕。早丹心裏則是舒坦。早丹見恩版森猶豫不決,便說道:“少爺。此人所言不假。我的兒子病重後,吃了這狗屁神醫那麽多藥,最後還是死了。這個狗屁神醫定是給我兒子吃的假藥,否則我兒子也不會死。據我所知,這狗屁神醫給土司大人看病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可是土司大人還是沒有完全康複,看樣子,他連土司大人都敢騙。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恩版森聽早丹如此說法,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說道:“既然如此,就請這位會隱身術的高人去土司大人麵前將話表明吧。但願土司大人會相信你說的話,不要怪罪於我。”

馮奇笑道:“我已經完成了刺死這個狗屁神醫的心願。沒有必要再去摻合你們的事情。不過,要是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按照你們說的去做。”

“你還要提什麽條件?”恩版森大聲問道。

“我要你們放了這為神僧。他曾經救過我一命,我不能讓他身陷險境。”馮奇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個可以答應你。反正這和尚也不是非要置於死地的。不管你是他的什麽人,現在我都需要你去土司大人那裏把神醫之死承擔下來。這個和尚,就送你個麵子。放了,快放了吧。”恩版森這麽一說,馮奇忙興奮的去取出慈炫嘴巴裏的破布,隨後解開慈炫身上捆綁的繩索。

慈炫激動的看著馮奇,一個感激的眼神就將千言萬語說盡。

“多謝相救!”慈炫故意客氣的說道。

“佛僧不必言謝。快些離開是非之地為好。”馮奇也客氣的說道。

慈炫明白馮奇是讓他快點離開這裏。便回答:“後會有期!”

馮奇微笑了一下說道:“後會有期。”

慈炫看了看早丹,笑了一下。就去和恩版森少爺告辭了。恩版森此時滿心想的是如何向土司大人交代神醫死在自己府邸的事情。他還癡心妄想著馮奇可以用說辭幫他騙來土司大人的新嘉獎。恩版森心裏並不完全相信馮奇的話,但是他相信,馮奇絕對是很在乎慈炫的,隻要慈炫處於自己的控製之下,馮奇這樣會隱身術的高人就得聽自己的吩咐。

此刻慈炫要離開恩版森的府邸了,恩版森並沒有阻攔。他已經使了眼色給恩邁管家,讓他派人跟蹤慈炫,時刻掌握慈炫的行蹤,這樣就可以隨時將慈炫抓獲,用來要挾馮奇。不過,恩版森知道,要挾換來的忠誠不如交心換來的忠誠可靠。所以,他要先和馮奇交心,若馮奇不吃這一套,那麽再用要挾這一招。

可是恩版森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慈炫手裏有易容鐲這樣的寶貝。當慈炫跨出恩版森府邸之後,他立刻找了個僻靜地方的小樹後麵,用易容鐲將自己變了個樣子。這一變變的不是別人的樣子,而是早丹折扇上她兒子的模樣。

其實慈炫對早丹充滿同情,也對早丹的奇特哭功感到佩服。在慈炫的心理,很清楚的一點就是,反清複明的大業需要各種高人來效力才能完成。若早丹這樣的高人能夠為反清複明效力,那麽無疑是慈炫非常渴求的。

所以,慈炫決定變成早丹死去的兒子的模樣。給早丹一些安慰和感情寄托。這樣就有希望讓早丹親近自己,成為繼馮奇之後,慈炫在景棟城又收獲的一員大將。

慈炫變成早丹兒子模樣,從容的從小樹後麵走了出來。跟蹤慈炫的人眼看慈炫走進小樹,結果走出來了一個不同模樣的人。壓根沒有想到是易容鐲的事。還以為慈炫是從別的地方逃跑了。便慌忙追了過去。

變化成早丹兒子模樣的慈炫蹲在恩版森府邸的大門口。期望早丹可以從裏麵出來。等了一會,大門開了,走出來的不是早丹,而是恩版森和馮奇從大門裏出來了。看樣子他們要去麵見土司大人,將神醫之死說清楚。

恩版森不斷的叮囑馮奇,到了土司大人那裏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並且告訴馮奇,隻要聽命於他,就可以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馮奇表麵都點頭說好。實際上心理早就打定了主意。他要利用見到土司大人的機會,將恩版森利用早丹敲詐勒索店鋪的事情稟告給土司大人,然後再添油加醋的一陣渲染。一定要讓恩版森失寵和受到懲罰。

馮奇知道擁有易容鐲的慈炫肯定會變化個樣子躲過一些麻煩。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慈炫的心思會如此縝密,竟然變成了早丹的兒子。馮奇沒有了解到慈炫對早丹的用心良苦。他現在心裏還是把早丹當作是恩版森的走卒,所以他要利用土司大人除掉早丹。

馮奇和恩版森到了土司大人的府邸,請求麵見土司大人。土司大人一聽自己喜愛的義子恩版森來了,馬上喧見。恩版森帶著馮奇向土司大人跪拜行禮,然後趕忙問候自己的土司幹爹道:“父親大人,今日身體可否康健?”

“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麽起色。不過好在還有神醫精心侍候,所以病情並無惡化。”病弱的土司大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孩兒為父親大人身體未能痊愈而夜不能寐。隻想為何神醫也不能讓父親大人完全康健。今日,終於從這位姓馮的百姓口中得知真相,原來所謂神醫那是徒有虛名,那奸賊害了眾多百姓,如今他竟敢膽大包天,來欺騙父親大人。導致父親大人久病不愈,真是罪該萬死!”恩版森大聲說道。

“什麽?你說神醫是徒有虛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快快把話說明白。”土司大人焦急的問道。

“土司大人。小人馮奇,在神醫的藥鋪裏打雜,深知所謂神醫的種種劣跡。他的神醫名號,全都是花空心思偽造出來的虛名。為此他花了不少銀子,但是賺的銀子更多。可憐眾多的百姓被他*的假藥耽誤,以至於病入膏肓不可救藥。如今他竟然欺騙到了土司大人身上,小人實在看不下去,所以向恩版森少爺陳情,好在恩版森少爺信了小人的話,便帶著小人來麵見土司大人。”馮奇一本正經的說道。

“真是這樣?你既然早就知道他的底細,為何今日才來揭穿他?難道你是想等我死了再揭穿他嗎?”土司大人怒氣衝衝的說道。

“小人不敢!小人也是有苦衷的。”馮奇見土司大人動怒,忙膽怯的跪地磕頭。

“有什麽苦衷,你就說吧。土司大人是最賢德英明的。”一旁的恩版森忙說道。

“回稟土司大人,小人有罪。那神醫平日裏對小人很好,小人也是個不愛多事的人,所以一直沒有揭穿他。小人心想,他就算沒有神奇的醫術,總說也是個大夫,給土司大人治病,他總也是有些法子的。可是今日,聽聞恩版森少爺談到土司大人依舊未能痊愈,小人才斷定,那喪心病狂的家夥連土司大人都敢騙。”跪在的馮奇拿出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

“你怎麽會聽到恩版森少爺談及我的病情?”土司大人忙問道。

“回稟土司大人,今日恩版森少爺讓神醫去他府上辦事,小人也跟著神醫去了。”馮奇說道。

“恩版森,你讓神醫去府上辦什麽事情?”土司大人問道。

“父親大人,孩兒都是為了您老人家的病。孩兒聽說了一種治病的良方,所以想問詢神醫,是否可以用於治療父親大人,就召他入府了。”恩版森回道。

“難得你有這樣的孝心。”土司大人對恩版森的話深信不疑,他用讚許的眼光看著恩版森。

馮奇不失時機的說道:“土司大人,恩版森少爺是在欺騙您。”

“你胡說什麽?”恩版森一下子怒火中燒。

土司大人也感覺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似的,他滿臉驚奇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回稟土司大人,恩版森少爺讓神醫去他府邸,根本不是為了什麽治病良方。而是要讓神醫提供啞藥,毒啞傳播“安神經”的佛僧。”馮奇痛快的說道。

“你不要信口雌黃,你要知道汙蔑本少爺該當何罪!”恩版森沒有想到馮奇突然來了這麽一出,氣的恨不得掐死馮奇。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快快稟告上來。”土司大人忙問道。

馮奇看了一眼恩版森,轉頭看著土司大人,便打開了話匣子:“土司大人,事情還要從一個叫早丹的女子說起……”

馮奇舌燦如花,一頓添油加醋的渲染,將恩版森的惡形惡狀都說了。土司大人聽的那是怒火中燒,恩版森看到土司大人難看的表情,膽怯的顫抖起來。

“恩版森,你背著我都做了些什麽?你身為我的義子,竟然派人訛詐百姓。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佛僧,又想私下將其毒啞。你真是膽大妄為!”土司大人怒氣衝衝的斥責道。

“父親大人,不要氣壞了身體,孩兒知錯了。”恩版森忙跪地磕頭,一下子聲淚俱下。

“土司大人,你可要給我那可憐的夫君做主啊。”正在這時,一個女子痛哭的聲音傳來,馮奇一聽,痛哭的女子正是笑巔娘子的聲音。

“是何人在這裏大呼小叫?”土司大人疑惑不解的喊道。

“土司大人,是民婦。民婦是神醫的娘子。”笑癲娘子邊哭邊闖了進來了,看見恩版森也在,她怒目圓睜。

“是你。你怎麽敢這樣的闖進來?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土司大人的府邸嗎?”恩版森看著笑癲娘子問道。

“土司大人,民婦剛剛得知,民婦那可憐的神醫夫君死在了恩版森少爺的府邸,恩版森少爺平日作威作福慣了,如今竟然連給您治病的神醫他都敢害。他眼裏可是目空一切啊。土司大人,快給民婦做主啊!”笑癲娘子放聲痛哭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土司大人厲聲問道。

“土司大人,是因為民婦的夫君能夠研製‘笑癜藥’,讓恩版森少爺收不到‘孝敬銀’,所以恩版森少爺對民婦的夫君下了毒手!”笑癲娘子搶先說道。

“不是的!這都是你這個婦女憑空想象出來的。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恩版森少爺慌忙辯解。

“這‘笑癜藥’又是怎麽回事?”土司大人真是氣到不行。

“土司大人,是這樣的……”笑癲娘子一把鼻泣一把淚的述說著事情的原委。

還沒有等笑癲娘子把話全部說完,土司大人就氣的拍了桌子道:“你們這都是鬧得什麽事啊!我最寵信的人,竟然把景棟城鬧得雞飛狗跳。氣死我了!”

突然,土司大人臉色發紫,眼睛呆滯。一下子倒了下去,任憑侍女和恩版森他們如何呼叫,土司大人也不醒人事了。

土司大人被怒火攻心一命嗚呼,恩版森和笑癜娘子可是嚇傻了。他們知道自己難逃幹係,麵如死灰。馮奇倒是輕鬆的很,一轉身用了隱身術,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土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