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十 回:偷寶鐲手到擒來 擁美色頭破血出

慈炫心想:“那老鬼定是依附在神筆畫出來的墨水身體上,如今墨水身體被抑靈經罩滅,那老鬼的魂魄肯定回家等待馮奇了。馮奇突然消失,倒沒有留下墨水,看樣子他是個會隱身術的奇人啊。”

“如今怎麽辦?也不知道老鬼和馮奇住在什麽地方。若是知道他們住在何處,定念除妖經文治服老鬼,迫使馮奇交出銀子。”慈炫陷入愁煩之中。

“對了,昨夜聽見黑白無常說要抓老鬼。八成就是要抓這個老鬼。若能遇到黑白無常,則可以探知老鬼住地何處。也可以打聽一下,父皇,母後和皇祖母在地府的情況。”慈炫這樣想著,邁步去了昨天晚上遇到黑白無常的那個牆根。

與此同時,隱身的馮奇快速的回到住處,一轉身就顯出本身。他跑著進入大堂,然後拿出神筆,在牆上一陣繪畫,一個師父模樣的老頭子,就躍然牆上。

馮奇用手指一勾,畫出的身體就從牆裏走了出來。馮奇笑道:“師父,到家了吧,快些附身於墨水吧。”

老鬼的魂魄剛到大堂,見馮奇召喚。連忙衝了上去,附體於畫出來的身體上。就這樣,陰鬼和墨水結合,一個古靈精怪的老頭又出現了。

“平時都是五個時辰畫一次,唯獨今日不到五個時辰,我那個身體就變回墨水。看來那個和尚的抑靈經很厲害啊。”老鬼說道。

“有兩下子又能怎麽樣?他不知道咱們住在哪裏,你還害怕他找上門來嗎?別說是幾兩銀子,就是他知道我們偷了他的易容鐲子,他又能怎樣?”馮奇不屑一顧的說道。

“易容鐲你還沒有偷到手呢。你馬上去如意當鋪把易容鐲偷來啊,那個寶貝到手後,你想變多久就變多久,不像這神筆畫出來的東西,過五個時辰就變回墨水。”老鬼笑道。

“好了師父,我馬上就去。不偷到手裏,總是不放心。等回來了,我給你做美味吃。”馮奇笑道。

“好小子。難得你有這份心,但是你做的飯菜,可沒有我做的好吃。還是我做吧,做好了,等你回來吃。”老鬼笑道。

馮奇笑著點頭,然後一轉身用隱身術不見了。

馮奇快速來到如意當鋪,用穿牆術進入了當鋪內。借著燈光走去,見當鋪老板和老板娘正在笑容滿麵的說著悄悄話。

“果然是個易容鐲子,當家的,你的眼睛可真毒。”老板娘開心的說著。

“那當然了。那和尚來當這鐲子,張口就要十幾兩。怎麽鐲子能那麽貴啊?就憑這一點,我就斷定這不是一般的鐲子。後來仔細觀看,這鐲子晶瑩剔透,看起來有那麽一種天然的靈氣。就答應給他十二兩銀子。後來我戴在手上,不小心轉動了一下,正好那時候,我想起了術達少爺。結果我就變成了術達少爺,當時可把我嚇一跳。”當鋪老板說道。

“你怎麽會變成術達少爺?是不是你知道術達少爺剛剛沉船死了,想去勾引他那美貌的老婆啊?”老板娘質問道。

“夫人,你說笑了。術達少爺的老婆雖然貌美,但是年紀輕輕就克夫。那樣的女人,誰敢招惹?我是想到術達少爺那麽好的家世,就這麽沉船死了,那他家那麽多的家產,可怎麽辦呢?”

“這個你操的什麽心?人家有老爹,有媳婦。那些家產你一兩銀子都得不到。”老板娘說道。

‘“那可不一定。如今咱們有了這易容鐲子,這事就好辦了。那術達少爺連個屍骨都沒有留下,你說咱們找個人,用這鐲子變成他的模樣,去見他的老爹和老婆,會不會以假亂真?”當鋪老板說道。

“好主意啊!不過,萬一術達少爺沒有死,再回來可怎麽辦?再說了,那和尚若來贖回鐲子,你怎麽打發?”老板娘問道。

“這個鐲子我研究了幾個時辰了,他能變成的,都是死去的男子。我不是變成術達少爺了嗎,那就是說他已經死了。那個和尚就更好辦了,就說鐲子被偷盜了,他能怎麽樣?要是敢鬧,就打出去!”當鋪老板笑道。

“此事還是從長計議,這易容鐲子可不能隨便交給別人。快把鐲子收好,咱們安歇了吧。”老板娘嫵媚的把易容鐲放在枕頭邊,然後拉著當鋪老板親熱起來。

眼前的一幕,可真是讓馮奇內心躁動。看著人家歡快雲雨,馮奇也受不了了。他趁著那對夫婦正投入的盡情之時,馬上晃動著隱藏的身子,走到枕頭旁邊,將易容鐲收入囊中,然後悄然離去。

離開當鋪,馮奇立刻戴上易容鐲,想著術達少爺的樣子。然後輕輕一轉動,自己就變成了死去的術達少爺。馮奇這個得意就甭提了,今天晚上,他要把自己的情發泄在術達少爺那貌美的老婆身上。

變成術達少爺的馮奇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術府。欣喜若狂的敲門。裏麵的門童把門打開一看,一下子跌倒在地,驚恐的喊道:”有鬼,有鬼。少爺的鬼魂回來了。”

“什麽有鬼,我是術達少爺,我沒有死。我回來了,快帶我去見少奶奶。”馮奇迫不及待的說道。

門童一聽,笑道:“還真是少爺回來了。少爺沒有死,太好了,我馬上報告給老爺和少奶奶。”

門童剛要跑去報信,馮奇馬上阻擋道:”天色這麽晚了,不打擾老爺了。快帶我去見少奶奶,我們夫妻說說話。”

門童心領神會的笑著點頭。然後領著馮奇就去了少奶奶的房間。

那木達少奶奶年紀輕輕就守了寡,每當夜間,就睡不著覺。正想著以前和自己丈夫的雲雨纏綿呢。想著想著,就淚水滿麵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

“少奶奶,少爺沒有死,少爺回來了。”門童一邊說著,一邊將馮奇領到木達少奶奶麵前。

“郎君,你不是沉船死了嗎?怎麽,你還活著。”木達少奶奶欣喜若狂。

“是的,娘子,我還活著。我好想你啊。”馮奇見木達少奶奶嬌媚動人,恨不得馬*其占有。

門童知趣的退出去了。馮奇如貪婪的狼一樣撲了上去。話不用多說,無盡的纏綿才是最直接的語言。

這一夜,馮奇過的舒服極了。他和木達少奶奶整整的纏綿了一夜。直到黎明之前,筋疲力盡的馮奇才睡著。久旱逢甘露的木達少奶奶,卻還不願意睡去。她用手撫摸著馮奇的身體,感到無盡的愛意。

“這怎麽有個鐲子?郎君,是送給我的嗎?”木達少奶奶看見馮奇手上戴的鐲子,嫵媚的問道。

馮奇已經睡著,沒有聽見木達少奶奶的話。

木達少奶奶笑了笑,伸手將馮奇手上的鐲子給取了下來。這一取,馮奇一下子恢複成自己的本來麵目。醜陋的模樣嚇的木達少奶奶大聲慘叫。

“啊,你這怪物,是什麽人?”木達少奶奶一下子跳到床下,捂著自己下身,痛苦的問道。

“娘子,我…”馮奇驚醒,看著自己的身體,知道事情敗露,緊張的從床上爬了下來,跪在了木達少奶奶的腳前,嚇的木達少奶奶直往後退。

“你這禽獸,毀我清譽,我怪不得殺了你。”木達少奶奶悲憤交加。

“娘子不要喊,不要怕。我就是喜歡娘子,見娘子年輕就守寡,心有不忍。恰好我有這易容鐲。所以就變了樣子,慰藉娘子寂寞。”馮奇微笑的說道。

“你這該死的畜生,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醜樣子。”木達少奶奶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那麽投入的付出,竟然是為這麽一個醜陋的男子,真是氣的想嘔吐。

“昨天晚上你可是很賣力的侍候我。想我變成美男子還不容易嗎?把鐲子還我,我馬上就變。”馮奇說道。

“變你個頭,你去死吧。”門外衝進來一個老漢,拿起一個大花瓶,用力的砸向了馮奇的頭。馮奇慘叫一聲,昏死過去,滿頭是血。

“公爹,這畜生變成少爺的模樣,把我……”木達少奶奶撲到床上,鑽進被窩裏痛哭起來。

“不要哭了!把你手上的易容鐲交給我,這個畜生已經死了。以後誰也不會知道這件事了。”術老爺說道。

“公爹,快把他扔到亂葬崗喂狗。”木達少奶奶說道。

“此事我自會處理。你把易容鐲交給我,我在門外都聽見了。”術老爺說道。

木達少奶奶隻好見易容鐲交給術老爺。術老爺高興的合不攏嘴。然後命人將馮奇扔到亂葬崗。

誰想黑白無常正在亂葬崗歇腳。看見一幫人鬼鬼祟祟的抬著一個死人過來了,他們立刻隱身。那些人將馮奇往亂葬崗一扔就走人。黑白無常才現身前去查看。

“怎麽會是這個臭小子,那個老鬼的徒弟。過去咱們哥倆可是沒少被他燒過,他也有今天,落在咱們手裏,有他受的。”黑無常說道。

“什麽呀,他還沒有死呢。他現在還是人,不歸咱們管。不過他傷的不輕,短時間是醒不過來的。咱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抓他那老鬼師父。“白無常說道。

“他雖然還有一口氣,但是看樣子天要下雨了。如果沒有人來救她,他也活不了了。不如咱們把他身上的神筆拿走吧。就算他可以醒來,他也不知道是誰拿的。”黑無常說道。

“這樣可不太好,但是………”白無常猶豫道。

“這神筆畫出的火,燒了咱們好幾次,神筆落入咱們手裏,也是天意。總比落在亂葬崗和壞人手裏要好。”黑無常堅持到。

“好吧。若真在他身上,咱們就拿走。天要下雨了,畫兩把雨傘也不錯。省得咱們事事用法術,消耗功力。”白無常打定了主意。

黑白無常從馮奇身上搜出了神筆,然後棄馮奇不顧。去馮奇的住處,抓老鬼了。

那老鬼在家急的快要脫魂了。左等右等,等了馮奇整整一個晚上,也沒有等到他回來吃自己做的美味。老鬼想出去找尋,卻害怕遇到抓他回地府的黑白無常。也怕再遇到慈炫。加上老鬼認為馮奇本事高,該不會有什麽大事。也就沒有出去找。

可是天快亮了,馮奇還沒有回來,老鬼可是害怕了。一為馮奇擔心,二是他依附的墨水身體已經快到五個時辰了。若到了五個時辰,墨水身體變回墨水,馮奇還不回來給他畫新的墨水身體,那麽他的魂魄就沒有什麽依附了,就會被黑白無常抓回地府。

“馮奇你個臭小子,你幹什麽去了?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師父了?快回來啊,再不回來,師父就要冒險出去找你了。”老鬼心急如焚的說道。

“不用去找了。他現在在亂葬岡,活不了死不了。反正你是早死了,跟我們回地府受罰吧。”黑白無常突然出現,嚇的老鬼靈魂脫體。墨水身體恰巧到了時辰,變回一灘墨水。

“你們說什麽?你們說馮奇怎麽了?他到底怎麽了?快告訴我!”老鬼的魂魄瘋了一般的問道。

“那個臭小子得罪了什麽人,被人家打個半死扔到了亂葬崗。是生是死,要看他的造化了。你就不要操心了,他要是死了,正好和你一塊去地府受罰。”黑無常說道。

“那你們快去救救他吧。他從小沒有父母,是我把他養大的。這個孩子雖然跟我一樣,是個偷。但是,他有情有義,不能就這麽死了啊。”老鬼痛哭的跪地苦救。

“你自己都要回地府受罰了,還惦記他幹什麽?你生前偷盜為生,加上坑蒙拐騙,是個十足的老壞蛋,沒有想到,你既然對你親手帶大的小壞蛋這麽有感情。”白無常說道。

“我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死後也不敢去地府接受審判。無意中得知神筆所在地,便托夢給馮奇讓他去偷。好為我畫出墨水身體,讓我的靈魂依附。幾年來,二位神君也知道,馮奇是無論如何也不丟棄我的。有他這份孝心,我才覺得雖死猶生,如今我就要去地府了,他卻生死不明,你們讓我怎麽能放心離去。求求你們,讓我去救他,你們也去救他啊。”老鬼哭著說道。

“我們都是鬼,這麽能管凡間的事情呢?我們不能去救他,除非你托夢給一個凡人,讓他去救。”白無常說道。

“托夢給凡人?給誰呢?我們平時很少和其他人接觸啊。”老鬼歎息道。

“那麽就叫他自生自滅吧。咱們趁著還沒有下雨,快回地府吧。“黑無常催出道。

老鬼還想苦求,黑白無常已經失去耐心。抓起老鬼,就出去了。

“你們鐵石心腸,誤人性命。”老鬼聲撕力竭的喊道。

“別喊了,老東西。你現在是個亡魂,沒有人能聽見你的聲音。”黑白無常齊聲說道。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馮奇啊,是師父害了你,師父不該叫你去偷易容鐲,師父得到了報應啊。”老鬼後悔莫及。

“什麽易容鐲?你把話說清楚。”黑無常馬上問道。

“一個和尚,有一個易容鐲,當給了當鋪。我叫馮奇去當鋪偷,他就再也沒有回來。”老鬼說道。

“看來是他失手被擒,被當鋪老板手下人給狠打了。”白無常猜想道。

“你看,那個和尚又在那個牆根蹲著,看樣子又是蹲了一夜,他要幹什麽?”黑無常突然指著遠處,蹲在牆根下的慈炫說道。

“還能幹什麽?肯定是想打聽朱由榔在地府的事情。那朱由榔在地府,是閻王爺的好友。他一個和尚,操的什麽心?”白無常說道。

“說不定他是朱由榔的兒子,你看他的長相,是不是和朱由榔有些相像?”黑無常道。

“是啊。連神韻也很像。對了,明皇朱由榔不是和他兒子在古佛山一起出家當和尚的嗎?看這個和尚的年齡,可以斷定,他是朱由榔的兒子。”白無常道。

“哎呀,那他可是明朝太子啊。這太子天天晚上蹲牆根,可真是稀奇。”黑無常道。

老鬼一聽,使出全力,衝著慈炫大聲喊道:“神僧,太子。快去亂葬崗救馮奇,他會告訴你易容鐲的下落。”

慈炫本來也沒有睡的很實,老鬼這麽一喊,他就被喊醒了。精通玄學的他,自然有和一般人所不一樣的耳朵,也有和一般人不一樣的眼睛。慈炫猛的抬起頭來,一下子看見了黑白無常和他們押著的老鬼。

“原來是二位神君和老人家。貧僧在這裏等候了一夜,總算見到神君了。”慈炫畢恭畢敬的走上前說道。

“看見他們有什麽用?你父皇在地府是閻王爺的好友,你不用問了,他們剛才說的。你還是去亂葬崗救我徒弟馮奇吧。他知道易容鐲的下落,你救了他,把事情問清楚吧。你轉告他,就說我被抓回地府了,要他好好活著。不要再偷雞摸狗,做個好人,地府的一切懲罰,我都一起承擔了。”老鬼焦急的哀求道。

“放心吧老人家,貧僧一定會去救他的。但是臨走之前,貧僧想問問二位神君,神君既然已經知道貧僧身份,那麽請直言相告,貧僧的皇祖母和母後,在地府是否和父皇一樣安好?”慈炫眼圈泛紅。

“太子,她們是自盡而死,在橫死城受了十年罪。直到你父皇今年去地府成為閻王爺的好友,閻王爺才破例讓她們離開橫死城。如今,她們一家三口,在地府生活的還好。太子不必掛念。”白無常說道。

一句‘在死城受了十年罪’,讓慈炫痛徹心扉,他無法抑製自己的情感,淚水奪目而出。

“既然如此,貧僧有一事相求。請二位神君回地府轉告父皇,讓他在閻王爺麵前為老人家求情,讓老人家少受折磨。無論如何,人鬼有情,是很難得的。”慈炫說道。

“太子寬厚,我們很是佩服。定當轉告,有你父皇求情,這老頭也就不會受到什麽處罰了。”白無常說道。

“多謝太子大恩大德,我對地府的恐懼終於消除了。來生做牛做馬也報答太子恩情。還請太子快去救馮奇,他也是苦命的孩子。而且他還是個有本事的孩子,他不但會隱身術,穿牆術,就連那個神筆,也隻有他才會用。太子不要嫌棄他,讓他跟太子學好吧。我會托夢給他,叫他為太子效力。”老鬼激動的說。

“好的。貧僧會待他如兄弟。貧僧這就去亂葬崗救人。”慈炫說完就要走。

“也請太子將神筆轉交給馮奇,本來我們以為他活不了,想替他保管神筆。如今太子去救他,還是物歸原主的好。”黑白無常聽老鬼說隻有馮奇會使用神筆,決定將神筆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