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借兵
第十一章借兵
包工頭，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職業，就是那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典型職業！掙的錢多麽？按理說絕對不少！至少比那些每天用汗水洗澡的農民工們掙得多，而且幹的活卻比那些農民工們幹的活要清閑十倍以上！但是也絕對不能夠算得上多，望著燈紅酒綠的不夜都市，他們口袋裏的錢，也還是不夠消費的，招妓都隻能夠回家鄉找一些價格適中，質量湊合的！不過包工頭絕對是一個非常有前途的職業，一旦有一個非超好的機會，抓住了！便很有可能鯉魚跳龍門，從一個包工頭，成長為一個房地產界的大鱷！曾經有人說過，每一個包工頭的心中都有一個想要成為房地產大老板的夢！這話說得倒是有一些太絕對了，但是也絕對是說出了相當大的一部分的包工頭的心聲！一個包工頭想要成為搖身一變，將自己的社會地位頓時提高，要是沒有貴人相助，那是絕對行不通的！所以有很多的包工頭，寧可拒絕一些小公司的高回報酬勞，也願意少賺一些錢，去跟一些大公司，大企業有一些外包合作，因為這樣的話，可以大大的增加自己與那一些大人物接觸的機會，說不定哪個馬匹拍得響了，幫忙一介紹，就能夠成為哪個領導的司機，過不了十年八載，定然成為在大都市中一個有頭有臉的體麵人！
王包工頭在農民工之中，還是比較有威信的！因為不管他從中克扣了手下的工人多少的工資，該發工資的時候，他從來就不延誤！隻要做到這一點，那些農民工便對他感恩戴德了！這有一點兒像是魯迅寫的那樣，本來自己的工資被某部門扣住了全部，經過了幾番討要之後，某部門給了百分之七十，於是就樂得歡天喜地了！包工頭與農民工值錢的關係，有一點兒像這個！
王包工頭雖然也知道，他在大連這個城市裏麵根本算不得是什麽人物，感冒發燒的都不敢往大醫院的門裏麵邁！但是他在這些工人之間，卻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人都是這樣，能夠稍微有一點兒地位，便要展現鋒芒畢露！
一共有五個桌子，王包工頭走到了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然後叼著煙，將*包放在了桌上！
其他的桌上都被八九個農民工擁擠著，卻沒有哪個農民工敢來王包工頭所在的桌子上跟他擠！
王包工頭不但如其他的農民工一樣，要了一大碗豆腐湯和三個饅頭，還要了一盤花生米和一瓶啤酒！
李加官對邵老頭道：“邵大爺你不用跟我引薦，我自己去找他談吧。”
李加官走到了王包工頭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王包工頭眉頭一皺，顯然是對這個不速之客跟自己分享一個桌子感覺到了不爽！眉頭一皺，眼睛一瞪，抬起頭來，一看是穿得幹幹淨淨的一個年輕人！
李加官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了一個弧度，眼睛中也帶著一些狡黠，問道：“王包工頭對嗎？”
“嗯，是我，有什麽事兒嗎？”如果李加官今天穿得是上工穿得髒衣服，王包工頭一定會立刻破口大罵，但是李加官穿的是一件幹淨利落的白色T恤，王包工頭的態度就正常許多了！
“當然是招工。來跟王包工頭談談價錢。”李加官開門見山的說道！李加官知道，自己終歸也隻是穿了一件T恤而已，王包工頭的耐心絕對不會太久，自己要是蜿蜒曲折的說出自己的來意，還要確保王包工頭能夠認認真真的聽下去的話，自己還需要去租一身高檔的西服才行！
“嗯，大工一天一百二，小工一天八十。你要招多少？”王包工頭報出價格。
“我不分什麽大工小工的，隻要年輕力壯的，長得最好越凶神惡煞越好，我每個人給二百！隻用一天！你看怎麽樣？王包工頭。”李加官說道！
王包工頭也算是經過一些世麵，對於李加官這樣招工的，倒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傻子也聽得出來，李加官這是有一些特殊的活計來招工，所以，其中必有油水！王包工頭能夠嗅到三千裏之外的人民幣的氣味兒的鼻子，聳了聳，問道：“聽小兄弟這話，好像找的不是工人，而像是去找群眾演員啊！”
“嗯，也可以說是群眾演員！隻不過必要的時候要假戲真做而已！”李加官點了點頭說道。
“哦？假戲真做？什麽戲？”王包工頭一時間想到了島國的某種文藝動作片，不由得浮想聯翩！
“打戲！”李加官幹脆地說到這兩字！
當李加官一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王包工頭臉上的笑容突然凝滯了，旋即換上了一臉嚴肅的表情道：“我看小兄弟是找錯了人了！我們進城務工的人員都是本本分分的工人農民，可不會做那些違法的事情，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家鄉裏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孩子一大堆還得等著男人回去照顧呢！我們當包工頭的雖然有的時候做事兒不太講究，但是我們也是有一些限度的，缺德的事情我們不是不幹，但是要是缺德到了折壽的程度的事情我們可是一律不幹的！要說我們封建迷信那我也認了！包工頭大多都是從工人熬出來的！我也挺老人們講過，不少為了幾張票子就將手下的弟兄往火坑裏推的包工頭第一天敢了缺德事兒，第二天在工地上就被樓上掉下來的鐵鉗子砸死的事兒！找農民工聚眾鬥毆是要蹲局子的！我也不裝什麽大尾巴狼勸你什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鬼話，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你的忙，我很有可能幫不了你！”
“嗬嗬，王包工頭，你顯然是將事情想得嚴重了！其實我也沒有膽子敢來你這雇一幫哥們兒去砍人殺人什麽的！說到底也就是學生之間打打架，小打小鬧而已！隻不過是咱們平時不怎麽會交朋友，關鍵的時候拿不出人來罷了！我保證，這件事兒，絕對上升不到什麽法律層麵上去！就跟小時候玩兒過家家一樣！”李加官笑道。
“你少忽悠我。”王包工頭一副油鹽不進的語氣說道。
“我沒有忽悠你！我在這裏可以跟你保證！這件事情隻是小打小鬧，出不了什麽大紅！更加不可能有人掛逼！要是有哪個哥們被警察拘留了，我負責將其保出來，我要是不能將哪個兄弟保出來，王包工頭可以找手下的兄弟們將我踩死！怎麽樣？”李加官保證道！
“到時候，我還上哪裏去找你？”王包工頭一撇嘴說道。
“這是我的學生證，身份證。”李加官將他的兩個*擺在桌子上說道。
“你要把這兩個證押在我這兒？”
“不是，就是給你看看，到時候你可以來我的大學找到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難道我還能因為這麽大點兒事兒連大學都不念了？”李加官笑道。
王包工頭的反感的情緒，似是有了一些平和，問道：“你也不用跟我說什麽小孩子過家家了，到了社會上，就放屁真響，吃飯真香，就沒有啥是玩玩兒就了的！大連的天到不一定很大，但是也能夠遮得住很多的事情！要想要在這片天底下做事情，可不能夠期待這片天以上的神明來管自己，一切都隻能夠靠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是個萬劫不複，所以你要是不將具體的事情說清楚，我恐怕真的幫不了你！”
“嗯，嗨，看王大哥這麽實在，小弟也不多做隱瞞了！其實事情也真的挺單純的！我前幾天在夜店，跟一個闊少爺杠上了，結果被打了一頓，對方人多勢眾的，一個電話叫來了幾十號人，我不想吃這個啞巴虧！所以我想要能夠雇一些民工幫我壯壯聲勢！那個闊少爺其實也沒有啥勢力，我有他的底細，他老子其實也隻不過是外企裏麵的一個會計而已，遭錢是有兩個，但是還不算是什麽惹不起的犢子。這樣吧，既然王大哥也這麽為難，我也得拿出一些誠意來不是？我要八十個人，體格強壯的最好，每一個人隻要明天晚上跟我去夜店堵住那個闊少爺打他一頓就行！真不用打得太狠，隻要嚇唬嚇唬那個小子，讓他服了軟就行了！不違法的！嗯，一個人，五百！另外，我還可以幫他們弄到一張十一黃金周回家的火車票！而且，王大哥跟他們怎麽談這個價格小弟也不管，反正所有的傭金我都給王大哥您，你給他們多少，那都不管我的事！我這兒有一張表格，您給拿回去選好了人，統計統計他們要上的車次和地方，然後下午下工的時候交給我就行了！您看怎麽樣？”
一個人的工錢，從一天二百一眨眼就成了一天五百！而且還有一張回家的火車票！這不得不說是從精神和物質上都拿出了相當客觀的誘惑！王包工頭也年輕過，對於那些闊少爺他是打心眼兒裏膩歪得慌，最關鍵的是，年輕人年少氣盛，血氣方剛，打個架什麽的也屬於正常的範圍！隻要不打出什麽事兒來，公安民警都不會介入的！而且那個小子的老子也不是什麽猛人，不過就是一個外企的會計，有兩個遭錢兒而已！沒有夠硬的*，就學人家出去橫行霸道，這樣的闊少爺修理一頓，就權當為了祖國教育下一代了！
王包工頭想到這裏，又想到了像老家洗頭房裏女人的胸罩一樣顏色的的桃紅色人民幣，心裏頓時敞亮了不少！
“這個……”王包工頭剛一抬頭！
李加官從書包中一下子掏出一遝厚厚的百元大鈔，如同是兩個板磚似的，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對王包工頭道：“王大哥，這些錢我帶來了，您可不要撥我的麵子呀！您看著表格，我先放這兒了，等到下午下工的時候，我還來這兒找您。我還有一些事兒，這先走了哈！”說完李加官和從容的離開了！
王包工頭一愣，然後咽了一口唾沫，看著桌上的四萬塊錢，視線如同是被粘在了錢上一般，直勾勾的看著！
衝擊！來自現金的衝擊！
要說王包工頭也不是沒有見過錢，一百多萬的現金堆在眼前沒有見過，十萬八萬的總是經過手的！但是在這種老邵早餐的這種露天席地的環境之下，將迷人的鈔票拍在破爛的桌子上的這種衝擊力，確實是讓王包工頭一愣神！
李加官很是胸有成竹的離開了老邵早餐！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辦成了！火車票對於農民工的意義有多麽重大，恐怕隻有思念家鄉的父母妻兒卻死活買不到車票的人才能夠理解！八成那個王包工頭隻會將車票給那些農民工，而將四萬塊錢統統傾吞！而那些農民工也會歡天喜地的對王包工頭感激萬分的！這就是窮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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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加官回到了大連三閭大學又花了四千塊錢，從八十個十一黃金周不回家的同學手中，買到了八十個學生證！因為學校幫忙訂票，訂到的都是學生票而已！學生票是需要有學生證配合使用的！如果隻有學生票，而沒有學生證的話，到了火車上，依然會被工作人員要求補票！學生證這種東西雖然叫學生證，但是並非學生才可以持有，而且對於學生證的發放也是很簡單的！就想大連三閭大學，每一個學生都可以以任何的理由，無限次數的補辦學生證，隻要交五塊錢的工本費就可以！所以李加官收集到八十個學生證並不困難！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李加官回到了老邵早餐！果然，這個時候，王包工頭已經將事情辦妥，一張表格已經填的滿滿的！事情已經辦好了！王包工頭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兒，正所謂是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軟，本來還是一副不願意與李加官合作的姿態，現在已經變得對李加官俯首帖耳，並跟李加官說，隻要是一個電話，二十分鍾之內，八十個人絕對到位！
李加官也沒跟王包工頭再多的客氣，拿著表格回了大連三閭大學！將表格抄了一份，交給了王曉璿！
然後李加官走在書桌前，打開了台燈，將苗漢生給他的關於李天達和‘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的資料檔案袋拿了出來！
關於李天達的資料：“
姓名：李天達。
性別：男
年齡：44
婚姻狀況：一個妻子，三個情婦，現多與最小的情婦生活在一起。
有無子女：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李夢櫻現在日本早稻田大學讀書，兒子李小成，不學無術，在大連開夜店。
房產：五處，三處樓房，兩處別墅。
職位：‘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副總經理。
履曆：十六歲從河南老家來到大連打拚，十八歲拜現‘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老板郭浩強為老大開始混幫派，二十歲殺掉五個司法界公務員遭遇危機險些喪命，二十五歲身家過千萬，三十歲身家過億，三十五歲正式結婚，當然了，那個時侯他的兩個孩子都小學畢業了，四十歲正式成為郭浩強的左膀右臂，至今無大變故！”
‘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簡介：“具體日期不清，三十年前，由郭浩強等組成的小幫派逐漸擴大，從給夜店看場子，幫人催債的生活中脫離出來，成立了獨立的高利貸公司‘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起初公司規模很小，*資金區區二百萬，公司第一天開張，便被砸了！郭浩強後來代人拚殺了九十二個人，終於在大連的黑金融界立住了腳跟！經過了二十年的風風雨雨，數不清道不明的經曆之後，終於在a股和h股同時上市！如今‘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已經成為了大連二流勢力中，名聲赫赫的一個！其*不可小覷，其老板郭浩強不容小覷。”
李加官將這些資料看完了，心中不禁有一些沒有底！‘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的簡介，竟然還不如百度上的詳盡，這苗漢生明顯是有意不讓自己對‘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的底細做太多的了解！反而對於李天達的資料，介紹的很詳細！看來事情絕對沒有苗漢生說的那樣簡單！但是，問題又出在哪兒呢？
想了半天，李加官還是沒有想通！索性不想了！還是先琢磨一下，怎樣將李天達的欠款要回來比較重要！
李加官看著桌上李天達的資料，手指在李小成這三個字上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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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時，大連的一個高檔的洗浴中心裏，兩個人正各自躺在一張床上，享受著足療的感覺！
其中一個正是‘勸君發達信貸有限公司’的李天達，而另一個則是跟苗漢生鬥了幾十年的郭浩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