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蹤之謎

在賀玄大陸上,聳立著各種各樣的修煉門派,這些門派,有些隔絕於世,有些與凡人一起生活,有些門派勢力極大,有些卻在夾縫中生存。

慕若敏便是天山派天池長老的坐下弟子,於她的記憶中,修道分為幾個階梯:入門,入門又分為練體和調氣兩個階段,入門後將進入真正的修行,此後分為三大境界:淬體境,而淬體又分為五境:木淬、火淬、土淬、金淬、水淬;化石境,化石也分五重:皮化石、肉化石、骨化石、髒化石、腦化石;**境,**又分五重境界:破肉境、破骨境、破腦境、破行境、破心境。

剛才她所受到的那一擊,極其類似賀玄大陸中赫赫有名的劍意宗的功法“凝氣成劍”,不過劍意宗的人要施展出這招絕技,起碼要達到化石境,在賀玄大陸,能達到化石境的寥寥無幾,而**境更是傳說中的人物,慕若敏從來沒有見過。

但眼前,這個要對自己不利的家夥,居然是化石境的強者,相對於自己土淬的境界來說,不知道強大多少,難怪自己一開始沒有發現對方的氣息,高這麽多層境界要刻意隱瞞她的話,她是絕對發現不了的,此時一股絕望彌漫在她的心間。

“我天山派與你們劍意宗一直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麽要加害於我?”她看著眼前那個拿著木杆的男子說道。可是麵前這個男子仿佛沒聽到似的,而另外一些男子,看著她緊張的表情,臉上也似乎鬆了一口氣,他們一起,一步一步慢慢逼了過來。

她的臉上,彌漫著絲絲不甘,絕望的心情洶湧而來,她從小孤苦,一直受人欺淩,直到遇到師傅,那個滿臉白須的老人,改變了她的命運,使她也有重新做人的一天,本以為可以一展宏圖,報師傅的再生之恩,沒想到如今卻要死在這裏,突然,她想起了什麽,一股玉石俱焚的氣息散發開來:“哼,你們要我死,我便也要拉下你們一起陪葬。”

隻見她大叫一聲:“天地無極,宙化洪荒,木,火,土,三色成原,封!”她這一叫,看起來有很多音節,其實隻是一吼,又像隻有一個字吐了出來,實在別扭之極,她的指甲脫落了下來,頭發一瞬間變成雪白,整個人從花季少女一瞬間變成了老太婆,而那十二個被當成修行人士的普通人更加淒慘,全身一下子幹癟了下來,變成了一具具幹屍,接著又化為了塵土,在風兒的吹拂下,四處飄揚。

整個島上的生機,被她這一吼給吼得幹幹淨淨,所有的小草,少量的灌木,還有不知名而無辜的蟲子,鳥獸,甚至靠在岸上的木船,島兒周圍的魚兒,凡是有生機的或是還有生機結構的物體全部化為了灰灰。

這倒是讓她吃了一驚,這十二個人,難道不是化石境的高手?她是在絕望時突然想起了師傅給自己煉製的珍貴的三色還原丹,這種丹藥,藥力極其恐怖,是晉升金淬的必備物品,在過金淬的時候,全身將經受無數金屬元氣的衝擊,輕者破骨傷筋,以後功力也難以寸進,重者直接身死道消!

而這三色還原丹,在晉升的時候,能將修煉者身上的木、火、土元氣與丹藥裏麵擁有的元氣都化為元氣本源,融為一體,使自己功力突然增強九倍,用來抵擋金屬元素的衝擊,本是一種極其珍貴的丹藥,不過這丹藥本身不是為了對敵而煉製,而隻能用於自身的金淬。

慕若敏本身野心不大,隻不過想不再像小時候一樣受人欺淩,於是她苦練九九重陽歸天神功這種逃命神功,又學了門派秘傳的“邪陽神功”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拚命法術,一切都顯現出了她不求傷人,隻求自保的心裏狀態,在剛才的絕望時刻,她突發奇想,用自己的三種本命元氣將丹藥分解,又利用邪陽神功的封印之法消耗自己八百年壽命將周圍所有三種元氣壓縮為一個牢籠,想將所有人都封印住。

她知道對方一定會用法術抵抗,到時候自己受法術反擊肯定會死亡,但對方肯定也不好受,說不定還能拉著一兩個修為低的墊背,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在自己的一擊之下全部死了,而她將自己封印在了自己的結界裏。

她看著自己脫落的指甲,在賀玄大陸,修煉到木淬境界壽命便會增長至八百年左右,而後每提升一層境界,壽命也會緩慢增長,但都不如木氣對於壽命有益,她總共不過一千左右的壽命,現在一下老了八百歲,前途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她走到了已經沒有木槍托的鐵家夥身邊,心想:“難道就是這東西讓我誤以為他們是修行者?這是什麽法寶,居然有這麽大的威力!”又看了看自己布下的三色結界和腰部鮮紅的血液,她搖搖頭,從荷包裏麵拿出一小瓶藥,從中拿出兩顆,吐了下去,慢慢利用周圍稀薄的元氣療傷…

在這個叫做失望島的小島上,在這一天裏,寄托了無數生靈的失望,但是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乎,來年,種子會從空中飄來,小草又會變得青綠,魚兒的屍體沉入水底,又會有新的魚兒充填過來,那十二個遠洋漁夫,也隻會在曆史上留下失蹤之謎,而這個三色結界,既然叫做封印,一般人自然也看不出來,所有的一切,都平息了,海浪敲打著這鋒利的島沿,仿佛在斥責那些漁夫的愚昧,又仿佛在為這結界裏的人兒祈禱,一年,兩年,十年…

悠悠百年,一晃即逝,慕若敏心中知道,自己壽命已不過百,正是油盡燈滅,坐等來世之時,不過,這隻是地球上的說法,其實,人一死,哪裏還有什麽來世?今生便是今生,死了便一切化為塵土,世間的繁華與落寞,人間的情愛仇恨,都與己再無關聯。這,恐怕也是人生的一種無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