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 白雪？】
蠶噬之道，傳說中魔族三魔尊的絕學，號稱能夠剝奪他人的一切。
三魔尊有個傳人，名為石荒，但是在上古就被人給擊殺了，這是魔界所公認的事實。
可以這麽說，從古至今，蠶噬之道卻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算是貴為魔界帝王的魔帝，都無從窺視。
然而此刻，寅高卻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蠶噬之道的可怕。
巨大的黑色漩渦籠罩而下之時，寅高四周的能量波動都已消失不見，他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的力量，而且在黑色的漩渦籠罩之下，自己的力量也在飛快的流逝。
眼前的白魔打出的蠶噬之道，更比三魔尊的傳人石荒來得更為驚人。
黑色的漩渦當空盤旋，如君王降臨萬古一般，不可一世，在這般力量麵前，寅高確實也無法招架。
但是，寅高畢竟是一尊魔，隻要他願意拚命，耗費萬年的功力還是有辦法保住性命的。
果然，他真的那麽做了，他自爆了自己的分身，隻留下一個距離漩渦正中心最遠的一個分身。
以他的法力，隻要一絲魂魄保留，就能夠完全複活過來。
所以他成功地逃脫了。
這一戰隨著寅高的跑路而宣告結束，白魔施展蠶噬之道後，整個人也變得昏昏沉沉起來，最終也油盡燈枯，轟然從高空墜落。
反倒是不遠處，暈厥的十五，他的耳邊猛地炸響了四個字，正是“蠶噬之道”……
這四個字由他的耳朵直傳入大腦，而他也受刺激般猛地從地上彈起，剛好看到寅高落荒而逃，隨後，白魔從天而降。
也唯有他最清楚蠶噬之道的厲害，很顯然，從寅高落荒而逃就能夠發現，定然是白魔施展了蠶噬之道。
但蠶噬之道不是隻有魔族三魔尊和化名為蒼神的石荒才能夠運用嗎？白魔怎麽會？
十五心中雖有疑問，但動作卻也不慢，他快速跑向白魔墜落的方向，正待她要落地時，猛地向前一撲，將白魔護在懷中。
但如此一來，兩人的身體也就緊緊貼在了一起，而且，白魔由於先前施展如影隨花，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碎了大半，大把大把的肌膚**在外，如玉如脂，雪白如天上的雲朵，更如天上的皓月。
十五抱著白魔緩緩將她放於地上，他不管地上如何盤踞著眾多屍骨，他隻想看一下白魔的容顏，是不是那個他一直牽掛於心中的人？
經過一場大戰，白魔的麵紗也已經碎了些許，但是奇怪的是，若非完全將她的麵紗摘下來，根本無法看清她的容顏。
十五伸出手，又頓了頓，似乎這般接人麵紗顯得太過唐突，畢竟對方是一尊喜怒無常的魔。
若是待她醒來，十五定然很難活命。
可是，好奇心驅使著他，求知欲快要脹*破他的腦袋。
終於，十五決定冒險一試，不管這個白魔是誰，他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噗通，噗通……”
十五的手已經捏住了麵紗的一角，他幾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白魔是誰？究竟是他牽掛的那個人還是完全的陌生人，在這一刻也即將揭曉。
“三……”十五自己心裏倒數著，他希望借此來使自己平靜。
“二……”他咬著牙，眼睛忽然通紅起來，若白魔真的是他所牽掛之人，他該如何，在倒數之時，十五又變得迷惘起來。
“一……”然而，倒數依舊在進行，而且他的靈魂告訴自己，這一次說什麽都要揭開白魔的麵紗。
然而……
“你做什麽？”
一個憤怒的聲音，就在十五剛要揭開麵紗之時想起。
半躺在十五懷裏的白魔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紅豔的雙目射出兩道似嗔非嗔的光芒，果然是紅顏色的瞳孔。
而且，並不是純粹的紅色，更確切的說是粉紅。
十五一呆，這不是白雪的眼睛嗎？
躺在十五懷中的白魔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說話間就已掙開十五的手，猛地站了起來，背過身去。
“不可能的，絕對不肯能的……一定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光憑眼睛怎麽可能判定她就是白雪呢？我要看她的容貌，肯定不是白雪，她沒有那麽強大的力量……”
看到白魔紅顏色的眼睛，十五的心裏已經湧起了滔天巨浪。
他轉過身，望向背對著他的白魔，此刻的後者，正自雙手抱肩，兩隻如青蔥般的手緊緊拽住自己的香肩。
她身上的衣服碎了大半，唯有這樣，她才能稍微遮掩一下，這番模樣，如何像一尊魔了？
十五凝視著白魔的後背，她所紮的馬尾已經如瀑布般散開，一直垂落到她的翹臀上，視線緩緩上移。
十五和白魔，兩人都沒有開口，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十五的目光已從她的頭發轉移到了肩膀處。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一雙眼睛似乎看到了一樣令他心靈巨震的東西。
是白魔的手，她青蔥般的手。
剛經曆過大戰，不僅身上的衣服碎裂了大半，麵紗碎了些許，她手戴著的手套也都盡數崩碎。
剛好露出了那唯一的“證據”。
白魔卻是白雪無疑。
因為十五記得很清楚，白雪的手上有一塊永遠都抹不去的印記，紅黑的顏色，給她潔白無瑕的手帶上了一些瑕疵。
此刻，白魔的手上亦是有這麽一塊瑕疵，而且與白雪的一模一樣。
那她不是白雪又是誰？
十五心靈巨震，他顫抖著身軀，幾乎要向後倒去。
他緩緩深出手，安靜地懸在半空，過了良久，他用微顫的聲音道：“白、白雪？”
聞言，白魔身軀巨震。
這足以證明十五的話語，白魔是白雪，白雪是白魔……
但是，她既然是白雪，可種種跡象表明，她似乎又不是白雪。
真正的白雪溫柔善良，不似這白魔心狠手辣喜怒無常，真正的白雪是一隻小妖，雖然弱小，但卻充滿了陽光，也不似這白魔陰沉無比，總是板著一個臉，真正的白雪天真可愛，更不似這白魔野心勃勃……
但是，但是……
有很多很多的但是，十五希望找到千萬個理由來證明這不是白雪，而是另一個人，十五也甚至責怪自己，不應該有那麽大的好奇心去打量白魔。
如今，白雪還是白雪嗎？還是她誰也不是……
“我是白魔，不是白雪……”白魔聲音斬釘截鐵，不容十五忤逆。
說著話，她纖手一揮，那些破碎的衣服、麵紗、手套盡數修複，再次一揮手，十五的眼前一陣光芒旋轉。
他已經又來到了那山澗處。
如銀河墜落般的瀑布傾瀉而下，更像是白魔垂落在腰間的長發。
惆悵……
“白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十五追問不舍，他確信白魔就是白雪無疑。
但白魔自己卻並不承認，每當十五說及白雪這兩個字時，白魔嬌弱的身軀總會顫抖不已，這一次也不例外。
她聽到十五如此問話，不由得惱怒起來，猛地回過頭，對上十五漆黑如墨的眸子，頓時後悔不已。
“白雪……不要再隱藏自己了……如果你想……”
“我不想……”
“白、白雪……”
“我也不是白雪……你認錯人了……”說著白魔輕輕一縱，便已消失不見，十五欲待再說什麽卻也來不及了。
山澗的空地上，獨留十五一人思索。
久思無果，十五苦笑著躺了下來。
月明星稀，徐徐微風吹來，他拿出日月海螺，凝視了一會兒，並沒有說話，但裏麵卻傳來素璃的聲音。
“十五公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隻是……”十五無從開口，白雪究竟發生什麽事了，蒼神世界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十五一概不知，酒仙道不答，白雪自己又不承認。
總感覺，事情太過蹊蹺，也太過詭異。
十五拿著日月海螺，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寅高先前說過原本白魔身上有兩個靈魂，身為弱小一方的妖類靈魂卻最終吞噬了身為強大一方的魔魂。
這妖當然是指白雪，但是這魔魂……
“難道是蒼神？對了，蒼神就是石荒，會蠶噬之道也不足為奇……既然白雪吞噬了蒼神，她擁有蒼神的實力也不足為奇……”
“看來蒼神確實是死了，我那時候隻記得昏過去了，在那之後究竟又發生了什麽事？”
十五敲了敲腦袋，他努力的回憶，努力的回想，卻什麽發現也沒有。
這不禁讓他鎖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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