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沒有誓言的相許
船，已經行駛了。
那船頭上，南宮冰玉，不，應該叫秦菲了。她迎著夏風站在那裏，風吹過來著絲絲的涼意，風撫過肌膚，讓人感覺到了秋意的到來了。
秋天，快來了吧。
她嘴角莫明的漾起了一抹笑意，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她和細雨那丫頭，應該可以在團圓節見麵的。
她一個人站在船頭上，衣袂飄飄，看起來，她就像是一個黑夜的精靈。
鬼夢感覺身體稍微好了一點，一睜開雙眼，發現房間裏沒有任何一個人，於是他便起身四處尋找她的身影，這剛一出來，便看見她正一個人站在船頭上，遙望著天際那皎白月光，似乎正在想著什麽開心的事，惹得她臉上笑意盈盈。
“在想什麽呢？”鬼夢問道。
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秦菲扭過頭，微微一笑，“在想細雨呢。”
“哦，是上次在田間那個紅衣小姑娘嗎？她應該很喜歡你這個小姐呢，上次居然還哭鼻子了。”
聽到細雨的名字，讓鬼夢立即就想起了那個活潑又不失可愛的那個丫頭。
秦菲點了點頭，“原來你記得她啊。”
“怎麽可能不記得，居然還說，誰敢欺負你的話，她就要去揍誰呢。”鬼夢頗感無奈的苦笑道，若是讓細雨知道自己把她的小姐給他欺負了，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揍他呢？
她來到他的身邊，關切道：“你沒事了嗎？”
“還好，就是身上的經脈有些疼，平時的走動倒是不礙事的，若是見到我師父的話，想到師父也會有辦法的。”
“希望你的身體可以快些好吧。”
“嗯。我也會盡快讓自己的身體恢複的，以免拖累你了。”
“言重了。鬼夢啊，其實，你的真名是什麽呢？”秦菲抬眼，與他的視線相對，詢問道。
看著她那璀璨如星星般的大眼，鬼夢別開了頭，兩個人沉默了許久，鬼夢還是什麽也沒有說。
見鬼夢沒有說話，她聳聳肩，理解道：“泡泡就算可以與我交心，卻也從未信任過我，因為泡泡從來不和我說她的真名。她說，名字，隻是人的一個的代號，她認識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我的名字。”
“那，你為什麽要改名為秦菲呢？南宮這個姓應該是你父親的姓，你改什麽名，也不能改去你南宮的姓氏啊。”鬼夢萬分不解。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我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怎麽說呢。身體是這個時代的，但是我靈魂卻不是這個時代的，我是活在異世界的一抹靈魂。而南宮冰玉，在很久以前就死去了，而現在活著的，是真實的我自己，我叫秦菲。”
“啊？”
鬼夢聽得乍舌，一臉驚駭。難道說，南蠻國的預言都是真的嗎？說身上有鳳凰紋身的那個人就是亂世之人嗎？可是，他還是沒有辦法相信，她會是那樣的人。
秦菲笑笑，“是不是覺得我的話像是瘋子說的話那般不讓人相信呢？”
“不是的。隻是你身上的一切，像是南蠻國的預言那般一樣。”
“預言？那是什麽？”
“南蠻國，是一個巫蠱國。而他們每個人都會有各自己的巫術，而他們族裏最稀少的就是預言巫師。在二十年前，有個預言的巫師說，擁有鳳凰紋身的那個人，將會成為這天下的亂世開始。當鳳凰涅磬，欲火重生之時，便是天下大亂之初。”
秦菲對於這所謂的預言，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現在我也死去了一次，那麽，天下大亂了嗎？”
“這……”鬼夢語噎。
“預言，隻能做為一個參考，而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卻是人們自己去發展的。”秦菲笑道，“你相信預言的真實性嗎？”
“不信。自加入清風樓後，我就從來不相信預言。”鬼夢衝她微微一笑，停頓了一下，“我叫鄭暢。”
“嗯？”
鬼夢突然的改變話題，讓她沒有反應過來，最後憶起了他剛剛的最後一句話，他說，他叫鄭暢？鄭字這個姓，咦？那不是海域國的皇家姓氏嗎？
秦菲怔忡的樣子，鬼夢都看在眼裏，淡然說道：“是不是在想我的身世呢？”
“是的。鄭這個姓氏，是海域國的皇族，而你又恰恰是姓鄭……”
秦菲也不掩飾自己的狐疑，坦然道：“你放心吧，你願意告訴我，已經代表你願意相信我。而你為什麽會是一個江湖自由的大夫，這個中的原由直到你願意和我說的那一天起，我也不會去探究的，更不會讓人去打聽你的往事。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他自己的秘密，當太清楚一些事的時候，相反會生疏，慢慢的越行越遠，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還有一點，我也是自私的。因為這個時代的女人，一女不侍二夫，當今皇上還活著，並沒有死，我即便是活著，也理應回去皇宮中，做皇貴妃。但是，你看過了我的身體，而我也不能回去皇宮中，所以要你做我的夫，坦白說，是我讓你無所選擇了，隻能是陪在我身邊了。”
鬼夢搖了搖頭，低下頭，聲音低沉了很多，但能讓她聽見他說的話，隻聽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若我不想被人束縛的話，這世間沒人能束縛我。”
“嗯？”
秦菲看著他低垂下頭，莞爾一笑，不再言語，兩個人就這麽的安靜的站在那船頭，風吹得更加凜冽了，寒意也欲加欲深重了，而鬼夢的手也堅定的牽起了她的柔夷。
兩個人相視一笑，許多話，都不需要再說了。
秦菲心中也覺得莫明的心安，心中也升起一種莫名的想法：也許，沒有誓言的喜歡，會走得更長久吧。前世與張卓的一切，都忘記了，她不想再給任何人愛情的誓言。
鬼夢牽著她的手，手中傳來了她有些冰涼的指尖，微微低頭，側目而視在他身邊的她，她那出色的五官中，莫明的勾起了笑意，心中也在想著，她的笑，可是為他而笑嗎？若是這樣的話，他真的願意為她而停留住自己，他願意放棄家仇國恨，不再去想複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