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浮生不敵你淺笑靨靨
直到銀翠說要吹吹風，我才坐到了小妞的位置上，她不在的時候，小滄際暫由我照顧。冥月不知道什麽也已經趕了上來，難不成，她是怕在她不在的時候，滄際會因為身體的虛弱而被我們欺負了？
滄際看著我，應該說是一直在盯著我看，似乎，他是真的很喜歡盯著我看。
“不知道蘇雲公子，你喜歡剛才的故事麽？”這裏沒有外人，滄際展著孤傲的笑容，話裏話外間，都猜不透他的用意。
故事？蘇雲錦和北弓淩日的故事？那關我什麽事呢？
“你說，要是有一天，花想衣會在我們之間選擇一個，你說，她會選誰呢？”
“那就要看她的選擇了。”小妞，小妞當然應該選我了，是個女人都會知道要選我的啊。哈哈。
看著滄際還沒有恢複成俊俏公子哥的樣子，這樣的話從小滄際的口中說出來，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我塞著一塊野兔肉到嘴裏，咀嚼著那種鬆香的味道。
總覺得外麵鬧哄哄的，似乎隱隱有聽到了兩聲不近不遠的水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真的不行了。我看向外麵，小滄際的眼神總是讓我覺得那麽的不舒服。
“爺，快點過來。有人掉進水裏了！好像是想衣姐姐和銀翠。”
飄碧的話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就已經傳遍了我的神經。怎麽會這樣？明明不是會武功麽，為什麽還會掉進水裏？
我一個箭步轉身，也顧不得脫去身上的衣服，往著水流的方向撲去。
暗弱的燈光之下，我看不清她們兩個的位置，而水麵上，沒有看到她們的影子，水聲漸漸地輕靈，隻剩下那暈蕩開來的一圈圈的水痕。
我跳出水麵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重新撲麵紮進了水裏。什麽都沒有看到，甚至於在人掙紮之下留下的水印也漸漸開始消失不見。刹那間，有這麽一種感覺，我就要失去這個笨笨的脾氣壞壞的還不是傾國傾城的花小妞了。一種莫名的心痛湧在了內心的深處，幾乎要讓我窒息。
我努力地撐著腦袋，潛入得越深，胸口的壓迫感漸漸強烈而清晰。伸手可見的範圍，不過半米，什麽都摸不到，觸及不到。花小妞，到底你在哪裏呢？吱個聲也好啊，那麽，爺就能馬上飛過來救你了。花小妞啊，不要再玩了，總該讓爺知道你跟銀翠都還活著吧？
錯錯錯，看來我真的是糊塗了，在水裏的時候，小妞即便是說了話，我也聽不到啊。爺是真的糊塗了。
“花小妞，你最好快點給爺吱個聲！不然，爺就把你偷偷做春夢的事情公布於眾！”我在水間不斷地清掃著某一個角角落落，她能聽到麽？
原本平靜的水麵，在我的推動之下，泛起了淺淺的波浪。
看不清還是看不清。
頭痛欲裂。該死的絕一蠱居然偏偏在這個時候又開始發作了。我幾乎能聽到腦袋裏麵嘎吱嘎吱爆破的聲響，牽觸著渾身各個關節。血液，幾乎要從每一個經脈之中爆出一般，湧動沸騰著。
整一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對身體的支配能力，麻木而沒有任何的感覺。
我抬著頭，努力地仰著身子，水麵的空氣讓我漸漸地清醒很多。飄碧不懂水性，我聽到她在船上不斷地呼喊著。
“冥月，幫我！快點！求你！”小滄際的聲音隱隱落在我的耳畔。
“不行！我去！”
“不行，你……我去，還是我去！快幫我！”
我聽不清他在說寫什麽，但是我已經無暇去顧及這些。我重新搜索著湖麵情景，再去叫人來時間早就不夠，我必須趕在她們失去知覺之前，找到她們。
九月的天，水卻已經讓人有些許的生寒。我穿遊在深邃的顏色間，努力地辨析著每一種可能的顏色，關於青色與黃色。
我的手，探著前方，陡然間似乎被什麽東西纏住了一般，撐不開。
那個……是頭發！一陣欣喜湧到了心口，第一次那麽那麽地虛弱地感覺到喉嚨口的梗咽和艱澀。
小妞，是你麽？是你麽？我努力地往前再遊了幾步，直到我感覺到那具柔軟而冰冷的身子，不，應該說是兩具。
小妞和銀翠都在。
我把她們拖向水麵，一邊試著她們還算有的微弱的呼吸。
玩什麽不好呢，要玩水呢，臭小妞，看吧，報應來了吧？我已無力再去說些什麽，要是有力氣的話，我就花上三天三夜一字不漏地把小妞的事跡統統罵上一遍。如果還有這樣的機會的話。
“喂……先……”
小妞的懷裏死死地抱著銀翠，沒有脫手，嘴裏喊著什麽卻怎麽也聽不清。
“你別說話，有什麽等到了船上再說！”幸好船上還生著火，可以取取暖，不不，應該馬上奔回驚仙居去，讓空蝶好好的檢查一番，聽說，空蝶可是很有名的大夫呢。
“喂……先救銀翠……她不會遊泳……”小妞的話斷斷續續地傳送到我的耳旁，都什麽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想別人。銀翠不會遊泳，那麽她呢？她那半生不熟的樣子像是會遊泳的麽？
小妞的身子就像樣貼在我的胸口，她的青絲抵在我的麵上，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癱軟了一般，而她的手，卻死死地拽著銀翠的衣角，沒有放手。
“小妞，可以鬆開了，我已經抱住銀翠了，真的我發誓。”
我左手拖著銀翠，右手撫著小妞，小船就在眼前，咫尺之間，這一段路，何時變得如此的漫長，遙不可及。
我怕，連我自己都撐不住了。
我必須清醒，必須。
明晃晃的燈光間，我看到船尾的地方，一襲白色的綢錦長衣撲通一聲也入了水，飄碧找來了救兵麽？我看著那白白的影子一點一點的向我靠近。
是滄際，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變回了成年男子的模樣。
清水撲倒在他死氣沉沉的臉上，觸到他的時候，怎麽覺得他比我還要虛弱幾分呢？
冷峻的麵容之下，兩瓣慘白的細唇，沒有多餘的客套話，徑直從我的手中環抱過兩個沉重的身子，然後一躍飛到了船上。
我的意識漸漸的模糊不見。
爺好累，真的好累了，爺的手上終於沒這兩個包袱了，真輕鬆，爺想睡覺了，別吵，都別吵。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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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在船上了。
火苗爆裂的聲音，誒誒呀呀地響著，連個好覺都不讓人睡。
飄碧已經在我的身邊幾乎快要哭出聲來。我提起手指，在她的翹鼻間重重地勾了一下，嘻嘻，爺又偷襲成功了。“傻飄碧，你能不能別那麽賣力的哭啊！爺都還沒死呢，等那一天，爺跑到地底下去調戲美女了，你就再哭也不遲啊。或許，飄碧還會高興死呢！”
飄碧被逗樂了，哭花的臉上展著無邪的微笑，哪有人笑著哭的啊。
“為什麽呀？”
“笨飄碧，因為那個時候，爺就再也沒有機會調戲飄碧了啊。”
飄碧看著我，眼中含著情，帶著晶瑩的珠串子。
爺討厭這麽傷感的場麵。
飄碧說，我已經閉了好幾分鍾的眼睛了。什麽？我才睡了幾分鍾而已啊，飄碧，就不能讓那讓爺再閉會兒麽？
“不行不行，我怕爺再也不要睜眼了！”
我幹笑著，偷偷地捂著嘴。飄碧，爺真的沒有白疼你，但是這麽矯情的話，爺隻能放在心底，打死也不說。
“小妞呢？銀翠呢？她們怎麽樣了？”我撐起身子，故作堅強。
“沒什麽大礙吧。”
我鬆了一口氣，但是執意要去看一下，飄碧也隻好扶著我慢慢地走了過去。
小妞就躺在那裏，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下，幸好船艙裏麵還放著幾件幹淨的衣服。
我輕輕地靠在旁邊，看著她漸漸均勻的呼吸，應該是真的沒有什麽大礙了吧。
“她……她們還沒有醒麽？”
飄碧搖著頭，低著嗓子說，“滄際少爺隻說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是叫我好好看著。想衣姐姐喝了好多的水呢！要不是滄際少爺運功幫她壓出了腹部的積水，順了呼吸，怕是……”飄碧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轉過身子去泡了參茶。
要是這個如果發生，這後麵的事情，誰都不願意去想。
第一次在這樣的靜謐地夜，看著不吵不鬧的小妞。
起伏間，她的清合的雙眼，微微地挪動著。玉質的肌膚，上麵的水珠早已被盡數拭去，嘴角間微微地抿動，每一個細微的節奏，都是那樣的牽動人心。
靜若的樣子，像是天人吧。即便沒有那麽傾世的容貌，即便隻是很普通的身材，她的美似乎是潛在心底的，讓人欲罷不能。似乎，她鼻尖的那點黑水痣根本就不會影響她絲毫的美麗。似乎，那顆黑黑的小點已經與她的人融合成了一體，那樣的完美。
我禁不住想要去觸摸她，她的臉頰，她緊緊未曾鬆開的眉頭，還有她時不時地再叫，“喂，臭蘇雲流天，我快撐不住了，你怎麽還沒有來救我們！”
臭就臭點吧，大不了以後爺讓著你就是了。
我輕輕地撫著她的白皙光滑的高額。
我看清了她的眸，她的睫，她的眉，她的鼻梁，她的薄唇，她溫良的臉頰，還有那顯眼的黑水痣。
留戀，還有不曾看厭。
誒？
我望著小妞的臉上靠近了些，因為，我發現了一些讓我驚訝不已的東西。
那顆原本烏黑的黑水痣，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海水浸泡的原因，突然淡去了很多。
我的手抵在她的臉上，小心地觸摸著她鼻尖的點點。手拂過的瞬間，食指之上，居然留下了黑色的印記。
捂著欲裂的頭部，我微微地再次嗑了幾聲，花小妞，你騙得爺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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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下大家天昨天的點擊，大概五百十幾吧。
本來說，如果過六百的話今天要加更一章的，可是呢，還沒到。
不過，沐沐還是很開心的，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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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
流天的感情已經漸漸趨於明朗化了，總是有人說他太花。花與不花之間，應該沒有太清的界限吧。
何況，等到讀到最後，大家才會發現，他，其實也是一個很可愛的男人。
廢話不說，一章送上。
拜謝大家。
退場。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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