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路遠寒的“初生”
紀小季說完，立即轉身接著去找負責教他的意界高手去訓練了。路遠寒看著他的背影，知道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在故意裝的開朗，越是看似快樂爽朗的大笑，其實內心越是痛苦萬分，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路遠寒看了看場上，轉念一想，在這裏的除了千金江蕭蕭，誰沒有失去摯愛或者摯親呢。路遠寒想著又再度站起來身，走到正在閑談的高清揚和單靈麵前，態度陳懇地說道：“基本練習我覺得差不多了……請教我魄生吧！”
兩個女生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異口同聲道：“的確可以開始了。”
路遠寒沒想到她們會答應的如此爽快，興奮著，熱血沸騰地握住了手中的劍。他在單靈教導後，舉起劍一次又一次的實驗著，可他的劍卻始終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可惡！”路遠寒拿著劍劈向一塊石磚，石磚隨即碎成灰跡。
“不行不行！你這個大笨蛋！你這樣不行！”單靈飛起一腳踹向路遠寒的腰間。
路遠寒微微一笑，用魄行躲開，輕視著笑道：“就這樣還想……”
話未說完就感覺到腰間還是遭到重重一擊，身體飛出好遠。單靈早就察覺到路遠寒的躲閃意圖了，腳踢向一半時及時縮了回來再攻向路遠寒的方位。路遠寒狼狽地揉著腰間，站了起來。
“我說了！不行！”單靈拔出劍恨鐵不成鋼地對路遠寒喊道，“你看好了！”
“初生-幻舞緞帶。”單靈的劍在耀眼光芒下慢慢變成了一條銀色緞帶，單靈右手緊緊握著它，將它甩向路遠寒所在的地方，緞帶竟無限延長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衝向路遠寒。
路遠寒沒有在意，心想這種柔軟的東西能有多大的傷害力，隨手伸出劍抵擋。卻沒想到緞帶竟迅速捆綁住路遠寒的劍，單靈將手向上抬起，緞帶此時迅速縮短，路遠寒因緊握著劍身體隨單靈的動作飛上天空。
“什麽？”路遠寒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形，就在他愣神之際，緞帶已經鬆開他的劍，再一次衝向自己的腹部，速度快到路遠寒根本沒有機會拿劍去擋，緞帶擊中他腹部的時候，他才感覺到這根本不是什麽柔軟的東西簡直比鋼鐵甚至金剛石還要堅硬。
路遠寒被擊飛很遠，重重摔倒在地，半天起不來。
單靈看著被打倒在地的路遠寒，不滿道：“怎麽這麽兩下子就倒了！我還沒用我的劍釋放攻咒呢！”
路遠寒擦擦嘴角的血跡，口中暗罵句可惡又一次站起身來。
高清揚斜靠在一旁的樹上，雙手環繞抱於胸間，無所謂道：“以前就和你解釋過，無論是咒術還是魄生都是需要召喚語的，不需召喚語就能使用的人寥寥無幾。”
“這種東西，”路遠寒雙手握緊劍，回過頭，對高清揚說道，“看過那麽多遍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可是我哪知道我的劍召喚語是什麽啊！你們也不告訴我！”
“我們怎麽知道？”高清揚依舊不屑，“月界和羽界的武器有個相同的原理，一是有幾種不同的變化形式你已經知道了。二是——”
“我們的武器都有自己的靈魂，與其說是我們在控製它們，還不如說是——”枯人從另一邊緩緩走來插嘴說道，“還不如說是它們在操控我們的戰鬥方式呢，無論是月界的劍還是羽界的鞭。”
“什麽？”路遠寒看著自己手中的劍，難以相信它居然會有自己的靈魂。
“初生的召喚語是劍的首次變化的新武器形態，次生的召喚語則是劍本身的姓名，”枯人此時已經站在單靈的身旁，愛撫地摸摸她的頭，“但是知道了召喚語可不代表你就會了，就算你達到使用它的魄源也不一定能學會或者能駕馭它，就像餘鐵鈞一樣他根本沒辦法駕馭他劍的次生，所以隻能使用錯誤的召喚語來進行不完整的次生。”
路遠寒聽到枯人的這番解釋才想起他第一次看見餘鐵鈞使用次生時，口中的召喚語並不像枯人或者單靈這樣，而是“第二層魄生，破魂劍”。
“那……我應該怎麽做。”
“不用怎麽做。當你的武器，不，應該是你的朋友認可你可以和他一起戰鬥時，它自然會告訴你他的名字，”章一澤也從他訓練的地方走過來對路遠寒說道，“至少我的零雪鞭是這樣的，他已經剛開始第一步接受我了。”
“你……已經練成初生了？”路遠寒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這邊可不是叫什麽初生，我們叫幻化，第一階段叫首幻，”章一澤手拿筆記本，又紀錄些什麽，“你大可不必這麽驚訝，本來我的實力就比夏依還要高一些，與你相比不知是比你強多少了，迅速學會它也是很正常的。”
“你這家夥……”路遠寒有些不快。
“那麽接下來單靈你先休息會吧，由我來陪他訓練吧。”高清揚站直身體，邊舒展四肢邊說道。
“不……這一次，讓我——”枯人拔出劍，對準路遠寒，露出陰冷的笑容，“讓我來訓練他吧。你們去看看我那兩個意界朋友將那兩個孩子訓練的如何了，我那兩個朋友脾氣可不是很好啊。”
高清揚愣了楞神，然後哼笑了下，眼神示意了下單靈，便一起去往了紀小季和江蕭蕭的地方。
“章一澤先生，請你先留步，”枯人眼睛仍注視著路遠寒，“能拜托你一件事嗎？等路遠寒先生初生修煉成功後，你可以和他實戰幾天嗎？”
章一澤先是一怔，接著毫不在意地說：“可以是可以，隻是我要擔心他會不會死在我手上了。”
“那就多謝了。”枯人的劍慢慢變成了那條枯藤，章一澤和路遠寒都注意到他其實沒有說召喚語，他的真實實力究竟有多高啊。
在路遠寒還在愣神之際，便感覺到胸口被狠狠一擊，就在要飛起的時候，竟又感覺到背後遭到一擊，路遠寒麵朝大地狠狠摔倒。
路遠寒吃力地翻過麵的時候，便發現枯人似乎是等待好久的樣子用枯藤指著自己，隨後一團灰黑色的煙霧迅速蔓延向自己，路遠寒不敢大意，迅速向左滾去，但還是感覺到右手臂刺骨的疼痛。
“啊——”路遠寒發出慘叫，他五官猙獰的看向自己的右臂，竟已經腐爛了一大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枯人，隻見枯人早沒有平日裏和藹搞笑的笑容了，滿臉隻剩下肅穆，隻聽見他難得低沉的聲音：“戰鬥就是這樣，沒有手下留情，一旦你弱——”
枯人的枯藤再次發出大量的灰黑色煙霧湧向路遠寒，“就得戰死。”
路遠寒看著無數的煙霧湧向自己，卻沒有機會逃躲，因為自己的四麵八方都被這恐怖的霧體給包圍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腐爛，而自己卻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就是枯人的初生嗎？他到底想幹嘛？殺了自己嗎！
章一澤看著正在腐爛瘋狂掙紮的路遠寒，有些不忍直視，他想起枯人訓練自己時，雖說沒把自己打成這麽慘，卻也幾乎是把自己逼入絕境自己才能了解到零雪鞭的真實想法，與他對話才修得首幻。
不到絕境，你永遠不明白自己手中與你經曆無數場戰鬥朋友的心理。
“遠寒！”在遠處的江蕭蕭聽到這邊路遠寒的第一聲慘叫後卻發覺後麵沒聲了，不由地擔心著看向那邊，發現路遠寒竟陷入如此慘境，心疼萬分，正準備用魄行前去，卻被訓練她的意界人一把抓住，弓箭指向她，隻聽到那個意界人恐怖的聲音：“戰場上，分神便是死亡。剛才，你已經死了。”
江蕭蕭一身冷汗，眼睛因為擔心和害怕睜得極大，站在一旁的高清揚陰沉著臉，心想她這樣的性格真的適合參與到以後的戰鬥中嗎？
路遠寒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恍若躺在一片黑暗中。
“身體似乎不疼了，但為什麽我的眼中隻有一片黑暗呢？”路遠寒睜著眼什麽也看不見，“為什麽。為什麽黑暗中似乎又有熟悉的身影，我的確看不見，但總感覺前麵有一個人。我是怎麽了？瞎了，死了？
“啊……我似乎感覺到身影是誰了。我的爸爸，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是語晨……哈哈，她還是那麽乖巧啊。
“等等。語晨？她……她去哪兒了？對，她被月界的人帶走了！我要去救她！”
路遠寒忽然睜開眼睛，煙霧從他身邊散開，雖說除了臉龐外，身上的衣飾早已腐蝕完，整個身體也已經血肉模糊，但並未傷及他的骨頭和內髒，路遠寒忽然明白了枯人的一片苦心，他不是想殺了自己，要想殺自己那身體早就化為灰跡了。
路遠寒微笑著，站起身來。
章一澤愣神了，他發覺煙霧竟靠近不了路遠寒。
“謝謝你了。站在我妹妹旁邊的人不是我爸爸，我現在看見了，原來是你啊，”路遠寒的笑容無比溫暖，隻見他舉起劍，輕輕一揮，煙霧散去，“謝謝你，無劍。”
“初生，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