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神秘美青年 之 我舅舅?他父親?

眼前一花,有人將我小心的摟進懷裏,隔著衣衫都能聽見他砰砰直跳的心髒。

他的聲音有些抖。

“你怎樣?!”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望了一眼懷裏已經咬著手指沉沉睡去的毛球,很是佩服這小家夥的淡定。

他忽而陰沉的轉頭,瞪向美青年,“好大的膽……”

聲音,驀地頓在了那裏。

我詫異的望向一臉震驚的狐狸,又看了看有些無奈,笑著回望狐狸的美青年,疑惑重重。

忽然,狐狸輕輕拉過我,對著美青年,難掩激動道:

“父親,真的是您?!”

我頓時如雷劈,不敢置信的望著美青年,這家夥,便是那個江湖上談之皆令人色變的容府主人容琛?!狐狸的養父……

美青年聽得狐狸這麽一說,趕緊將他虛扶起來,見著狐狸緊緊扶著我,望向我的眼神也微微有些變了,竟詫異道,“這……”

狐狸臉有些紅,拉著我往前走幾步,“她、她是……景恒在信中同您說過的……”

美青年忽而麵上一沉,“秦湘的千金曾經嫁給你做了側妃……如今竟是她的女兒……你、你們……”

我冷冷一笑,又不是直係的兄妹,你容琛就算真的是母親的兄長,狐狸也同你沒有半毛錢血緣關係,我同狐狸不過是名義上講不過去罷了,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

“不行!你們不能做夫妻!”容琛厲聲喝道。

狐狸當下立即變色,將我牢牢護在身後,皺眉,“父親,為什麽?”

容琛大袖一揮,大馬金刀的在太師椅上坐下,“為什麽?哼,我不允許我的義子,娶一個沒有未來可言的女人做妻子!”

狐狸身子一僵,忍不住退後幾步才穩住身形,顫聲道,“什、什麽意思?”

容琛端起茶盞拂了拂茶蓋,出口的話卻是對著狐狸,“我曾跟你說過我姐姐的事,記得麽?”

狐狸點點頭,“莫非……昆侖教有動作了?”

容琛沉沉的看了我一眼,“昆侖教的聖女,終生不可嫁人生子,被指定的聖女一出生,就注定了成年後,要為族人獻祭給上蒼,釋放出火鳳凰,祈禱並保佑漠北子民豐收安康……恰巧這一代,出生的卻是一男一女,各自帶著鳳與凰的神靈。”

我同狐狸皆是一震,容琛卻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這一代的聖女平日是個溫婉安靜的女子,極遵族內禮法,卻終是不忍弟弟成為活祭之一,便使了術法助弟弟逃脫,弟弟輾轉便來了中原……

可是,當弟弟準備好一切趕到大漠欲將聖女救出來的時候,諾大的家族居然走了個幹淨,弟弟不知道他們把聖女帶到了哪裏……

後來幾經周折才知曉,原來族人一直將聖女活祭並不是祈求百姓安康,而是為了獲得鳳凰驚世的神力意圖控製整個中原,聖女知道後在祭壇上出手傷了族中策劃此事的族人,拚著一口氣逃出了昆侖教,下落不明。

教內掌職之人因了傷勢過重,接連送命,以至於控製漠北數百年的昆侖教轉瞬之間覆滅殆盡,唯有些剩餘的殘黨,拚著那些可笑的愚忠追殺著同樣身負重傷的聖女。”

我捏緊了拳頭,“你和阿卓和,就是昆侖教的聖女和聖子?”

“不錯!”容琛憤憤一掌拍在案桌上,“礙於我的身份,他們動不了我,就會從姐姐這條線上下手,如今姐姐不在了,目標就會是你。”

狐狸一把握緊了我的手,“父親!為什麽這件事會牽扯上她?!”

容琛深深的歎了口氣,“恒兒,她是阿卓和的女兒,也是我的親人,我何以不想讓她和你置身事外?

萬事總不會有絕對,姐姐去世了,她的能力隻會傳給她的女兒,昆侖教餘黨一直是我多年的心腹大患,這麽多年都沒法鏟除,可想而知他們的實力如何。

若非他們心有顧忌,但凡他們想要的都不會失手,縱使厲害如姐姐,拚著鳳凰之力反噬盡全力抵抗,也不過將將不是死在他們手下罷了,反噬之力並非兒戲……你說,我還怎麽能放心讓命運這樣多桀的一個女子陪在你身邊?”

“……父親,還是執意如此麽?”狐狸沉了聲音,我有些害怕看到這樣的他,不顧一切,仿若地獄修羅。

“恒兒!你莫要這般固執!”

狐狸抱過毛球,牽起我的手,轉身,“小銀子,我們走。”

“恒兒!”

我的心,很亂,隻能默默的跟在狐狸身後,麻木離開。

為何這麽難?我隻是想同狐狸好好的在一起,真就那麽難麽?

鳳凰臨世,乃人間祥瑞之兆,殊不知覬覦鳳凰神力的歹人卻是數不勝數。

母親的身世,昆侖教餘黨,聖女之劫,反噬減壽,容琛似友非敵的態度……紛雜的一切猶如洶湧的潮水一瞬間襲上我心頭,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隻覺得喉頭一堵,眼前昏花的就往狐狸那結實的背上栽去。

“小銀子?!”

身子很冷,又很熱。

我禁不住一陣瑟瑟發抖。

不期然,一雙溫暖而又涼快的手臂緊緊的抱了上來,耳邊還有什麽人在說話,聲音很熟悉,可無論我怎麽努力,都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而且越去仔細分辨,精神就越差,到最後,索性又一頭給睡暈過去。

“我想用她,把昆侖教餘黨給引出來,一網打盡。”

“父親,請你莫再幹涉我們的生活,否則,別怪我不念您多年的養育之情!”

“你就不想再無後顧之憂的生活下去?昆侖教存在一日,就是對她的最大威脅,你怎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此法太過凶險,我不會拿她的性命去賭。”

“……”

“我終於知曉,當年就算娘落魄到那種地步,為何不會選你了……你的心機太深,就算是感情,於你來說,都不過自己得到的利益重要。爹他……至少曉得在娘親危難時刻想的是如何護她周全,而不是將心愛的人推到敵人麵前當誘餌。”

“……文霜曾對我說過,我是個不懂情為何物的一個男人,我那時始終不屑,遍采花叢無數且流連勾欄的風流公子會不懂情?可現在……我或許有點懂了……很多事,一旦做錯,還未待反應過來就連回頭的機會也一並毀了個幹淨……”

“天色不早了,父親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的好。”

“……我改日再來。”

“父親……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會演變成我同舅舅那般僵持的關係。”

“……”

“唔……”我翻了個身子,咂吧咂吧嘴。

也不知道門外在搞什麽,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吵哄哄的讓人不消停,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火大的一把掀開被子,登時一陣頭暈目眩,待的緩過一陣後,門口簾子一撩有人推門而入。

我還沒來得及抬頭看清來人,一道熟悉的氣息拂麵而來,將我牢牢的鎖進臂彎。

他欣喜的聲音響在頭頂,“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拍拍他的手背,慢慢記起當時的情景,不由得四下打量,“我沒事了,怎麽……”抬頭疑惑,“就你一個人?”

他順著我的發,聲音輕柔,“父親回客棧去了,有事?”

就算有事,再去找那個我該稱之為舅舅的男人也不會再透露什麽了,遂搖了搖頭,“沒什麽~對了,外頭在搞什麽?這麽吵?”

他聞言拾了疊在床頭的一套衣衫就往我身上招呼,便替我更衣便隨意道,“收拾一下,我帶你到江湖上走走,我越國疆土遼闊,想必很多地方你還未去見識過呢~”

我著實愣住了,這麽快就要啟程?雖然說能和狐狸來個類似於蜜月旅行什麽的是很不錯,但……經過那晚的事,我不可能不把此事同容琛的突然出現聯係起來,狐狸……是要避開容琛麽?

他扣上最後一個繩結,滿意的笑笑,牽著我的手就帶我到桌前讓我坐下,執起檀木圓梳就開始替我疏理烏發。

我有些受寵若驚的透過眼前的銅鏡打量著替我綰發的狐狸,牙齒都有些打架,“你。你怎麽突然……”

下意識的就想去搶梳子,怎料他仗著身高一把抬高了執梳的手,讓我怎麽跳都夠不到,索性隨了他去,他這才將我按回椅子,繼續綰發。

“為夫替娘子綰發,有什麽好緊張的?你乖乖坐著便是。”

我呐呐的紅了臉,低下頭掩去羞澀,嘴硬道,“我、我哪有緊張?小爺就坐在這裏等著你這個小美人來伺候!難不成小爺我、我還怕你?!”

“是是是~為夫聽從娘子的安排便是~”

他好笑的搖搖頭,大掌一固定,不知從哪裏摸出我那紅玉簪往我那發髻一紮,柔順光滑卻不甚聽話的發絲就那樣順服的貼在了發上,看得我一陣目瞪口呆,心裏不由得又開始泛酸:

“你怎麽會綰發?對隨便一個女子都可以綰得這邊熟撚麽?”做恍然大悟狀誇張一擊掌,“是了~你應酬那麽多,時不時的宿在青樓裏也是人之常情,自然也會體貼的順手替那些個給你找樂子的‘姐姐妹妹’們綰個發,寬個衣不是?”

一聲歎息,他立在我身後,一把摟緊我的腰,俯下頭埋首我頸間,好笑又無奈的歎息,“鬼靈精!又在想些有的沒的~為夫哪還敢再踏入那些個煙花之地?有你一人相伴在身,景恒足已。”

“臭狐狸,又在甜言蜜語!吃定我了是不是?”我沒好氣的扁嘴,卻舍不得推開他,貪戀著他身上那道獨有的氣息,隻得歎氣,“罷了罷了,我算是栽在你手裏再也翻不了身了,我憋屈頂什麽用啊!”

他禁不住一陣悶笑,語氣瞬間喑啞,低沉回繞在我耳畔,雜著溫熱的呼吸,魅惑著肌膚上每一寸敏感的神經。

“那娘子想讓為夫如何?為夫悉聽尊便便是~”

我心頭一跳,嗓子火燒火燎的跟著一啞,狡詰側目,“當真任我宰割?”

他喉頭一動,瞬間熾熱的呼吸隨著俊臉一側跟著掃了過來,似那燎原之火一般引人犯罪,“機會難得,你可莫要讓為夫失去耐性~”入目的雙眸已被迷離的情愫給渲染,迷蒙得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