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寧家人給的下馬威 之 回府之後

“咳咳、咳……”我接過藥碗,將解藥服了下去。

紅鶯不滿的收拾著桌上的瓶瓶罐罐,撇嘴,“小姐你也真是的,幹嗎攔著我不讓我去張府找張惡霸算帳?反正那個景王爺肯定是不會去找張惡霸的,太便宜那廝了……再說,我倒是沒想到那個沈景恒那麽無情,居然真的把小姐你送給張惡霸,簡直就是那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惡心死了!”

我虛弱的靠在床上,無奈的笑,“什麽亂七八糟的成語?用錯了吧~”

“你管我!”紅鶯不滿的再次瞪了我一眼,“你都不知道,那個花魁一進來的時候我怎麽叫都沒反應,扯開喜帕一看還以為真的是你,要不是她身上沒有你那身顯擺的藥味,我還真就被騙了過去,沒想到那景王的*做的這麽逼真!”

聞言,我臉上的笑容有些淡了,“他真心想娶的人不是我,娶誰對他來說不都一樣?做的再真那麵具也不過是防著人罷了,麵子上的功夫我可比不過他……”

紅鶯泄憤似的朝著牆壁踹了一腳,“那個景王府壓根就是個魔窟!景王算計著你,容府的那個主母寧文霜還不知道要使什麽手段來整你呢,還有景王的那個正妃和那些個妾室……”

“小姐。”紅鶯話還未落,青嵐就推門進來了,“景王的人跟著,不大好脫身,所以晚了點,楊烈在亂葬崗善後。”

我淡淡的應了一聲,之前趁著張惡霸不備往自己嘴裏塞了一顆毒藥,張惡霸見狀果真沒再注意我,命著手下那幫人將中了毒的我給扔到了郊外的亂葬崗,好不容易挨了一個時辰,等到人都走光了,這才發了顆信號彈讓紅鶯趕過來扶回藥廬解毒。

眼看著窗外的天快亮了,我閉了會兒眼,再次睜開,“好了,回景王府。”

“小姐?!”紅鶯不敢置信的望著我,“你才剛解完毒啊,這樣的身子怎麽回去?”

徑自起身穿衣,“今日要給正妃和婆婆敬茶,禮數不能免。”

就這樣,按著陣法出了藥廬,青嵐在街上攔了輛馬車,回來的楊烈同車夫在外頭趕車,我和紅鶯青嵐坐在車裏閉目。

“哎~你聽說了麽?昨夜景王納側妃,張棣那惡霸還把景王的側妃給虜走了,景王一氣之下帶著人去找了張惡霸,從張惡霸府邸裏出來沒幾個時辰,張惡霸的府邸就起了大火,真是老天不作美沒把那個張惡霸給燒死喲!”

馬車內的我忽然聽到兩個婦人打窗邊過去,二人的談話讓我驚了一下,沈變態居然會撕破臉的去找張惡霸麻煩?我卻是有些不信的,張開眼就見紅鶯古怪的看著我,隻得淡淡的開了口,“可能他是想利用我這個借口把張惡霸教訓一下,別亂想。”

青嵐撩開窗簾看了眼窗外,“街上有很多王府的侍衛和士兵在巡邏。”

我隻得噤聲,馬車走了好久才到景王府門口,門口的侍衛目不斜視的守著,我抬腳剛要跨過門檻,那些木頭才齊刷刷的咆哮了一聲,“恭迎側妃回府!”

生生讓我無奈了一回,腳下不敢停留,攔了個小廝帶路直直就往前廳走去,途中卻遇到了一個被那小廝尊稱為“七總管”的人,我想,許是景王府的管家,那管家便遣了小廝親自將我引到前廳。

廳中高堂上左邊坐了個很是端莊的夫人,眉宇間是習武者獨有的英氣和犀利,不得不說沈變態的美貌不僅承襲了他的父親,更多的是來自這位上座的冷顏女子,寧文霜,也是容府的女主人,沈變態的生母。寧文霜身邊坐著的是多日不見的白淺淺,麵上有些憔悴,但不知為何,看見我進屋她卻鬆了一口氣,放了心的樣子。

我自一旁的侍女手裏端過茶盞,恭敬的拜在寧文霜麵前,垂首舉高茶杯遞給她,“兒媳給婆婆敬茶。”

過了許久,杯子始終沒有接過去,我就隻能僵硬的舉著茶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跪在那裏,一旁的白淺淺有些著急,剛要說話,就被寧文霜給壓了下去。

“淺淺莫急,秦武相的女兒又怎的了不起了?淺淺你始終是正妃,我這個做母親的自是不會弄錯妻和一個妾的身份,側妃?哼~不過是好聽點的妾罷了……太後的爪牙,賤人!”

我隻覺得手上一空,下一秒,臉上一陣溫熱,那茶水兜頭就對著我的臉上潑來,我正慶幸那茶水擱在手裏舉了許久,沒那麽滾燙了,但還是有些熱辣,接著,心口就“咚”的一聲悶響,我一個天旋地轉被踢翻在身後同樣跪著的紅鶯青嵐麵前。

紅鶯一怒,起身要說,我忍著痛拉住她,起身往前走去,恭敬的再次朝著白淺淺拜了下去,接過一旁的茶水,敬給她,“兒媳給主母敬茶。”口中已經彌漫了濃重的鐵鏽味。

白淺淺輕輕柔柔的應了一聲,很快的將茶接過喝了一口,不由分說下了堂將我扶起來,正要出了大廳,寧文霜涼涼的開了口,“既然尊淺淺一聲主母,就該知道分寸!讓主母扶著你一個小妾出門,你也真敢想!來人,扶主母回座!”白淺淺無奈,拍了拍我的手背在眾婢女的攙扶下坐了回去。

我微微俯身,“兒媳告退……”

“慢著!”寧文霜再次開了口,陰狠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觸犯當家主母,罪可致死,但念你今日是觸犯,便賜你二十板子,以敬效尤……來人,板子伺候!”

周圍的小廝卻是有些猶豫,其中一個膽子有些大的上前,“容、容老夫人……王爺還未回府,不若等王爺回府再……”

寧文霜眼神一瞪,“什麽東西?拉出去一並打了!”

寧文霜身後立著的侍衛上前,二話不說就將剛才說話的小廝拉了出去。

當下再無人敢出聲,寧文霜見叫不動王府裏的人,陰狠的眼神看向一旁帶來的侍女,侍女會意一點頭,得了命令一掌震碎了一旁的椅子,拎著自椅子上鬆開的一根木板,用布纏了來到我麵前,囂張的說了句“得罪了”便一個板子就砸在了我的背後。

這樣的板子,傷不了皮肉,頂多也就是淤青,可是隻要上了那刁鑽的力道,內傷的重創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我悶哼一聲,眼角掃到廳門已經關上了,還上了閂,紅鶯和青嵐也不知被圍上來的寧文霜的那些侍女喂了些什麽,全身癱軟在地,諾大明亮的廳堂瞬間幽暗無光,好似那囚牢逼供的刑室。

“啪!”

“七!”

……

“砰!”

“十三!”

……

咬著牙,我挺直了背脊生生受下那些個使了全力的厚實板子,那些感覺早已麻木,我隻知道自己不能倒,若是倒了,今後可是……

“咚!”

“十七!”

“骨頭倒是硬!來人,將那帶了倒鉤的狼牙棒拿來!”

視線已經看得不甚清楚了,之間身前的那個侍女不知換了根什麽棒子在手裏,掂量了一下試試手,一邊的白淺淺突然喊了聲“住手”,那高舉的棒子當頭就往我背上砸下……

“砰————”

我隻覺得身後的什麽東西被踹開了,刺眼的光線自身後投下,一個高大的人影將我完全罩住,而那正要落下的棒子,被來人骨節分明的手牢牢的抓在手裏,鮮血直流,我一驚,這才反應過來那是帶了倒鉤的狼牙棒,想要上前拉開那血肉模糊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恒兒!”寧文霜氣惱的喊了一聲,剛要吩咐下人去找紗布和藥替他包紮,他卻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將趴在地上的我抱了起來,吩咐身邊的人將紅鶯和青嵐扶了出去,柔柔的目光望向白淺淺,“淺淺,跟我過來。”

突然出現救場的狐狸身邊站了個小丫鬟,似乎是剛才站在白淺淺身旁的其中一個侍女,是白淺淺通風報信找了狐狸回來?

狐狸一行人數很是壯觀的走出了廳堂,我覺得那日光有些刺眼,臉一側就埋進了狐狸的胸口,難受得緊。

狐狸似有所感的低下頭看了我一眼,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聲音也是模模糊糊的,“哪裏不舒服?快到了,再忍忍~”

我是在做夢吧?這個狐狸在我麵前會有這樣溫柔的時候?一定是我在做夢,唯一可以讓他說出這樣話語的,世上僅有白淺淺一人罷了,秦隱荷……熬過去!一定不能死……可是,好困,眼皮快要睜不開了……

“快傳太醫!”

“啊是、是!屬下這就去宮裏傳太醫!”有人朝著遠方跑過去了。

我揪緊心口的衣襟,湊向那個近在咫尺的人,艱難的說出了藥方裏的藥材。

“小銀子?”

“唔……”好不容易說出了最後一味藥,眉頭一皺,“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淤血,人也跟著昏沉了。

“陶太醫?”身邊隱隱約約的坐了個人,拉著我的手不放,可是不管我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讓自己清醒過來,腦子裏仍是一團迷糊。

“回王爺,側妃她……”突然之間聲音又模糊起來,飄得很遠,隻記得那雙手不知為何突然抓緊了我的腕,而後似乎抱住了那尚自沒有任何知覺的身子,心道,誰那麽無聊,連一個氣息微弱一隻腳都快踏進鬼門關的病人也會有消想?不可能的吧!遂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