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你們到底想怎樣 之 落跑的鳳凰亂了心

“你是……”

來人微微一怔,而後斂起神色甚是恭謙一禮,“司命星君夜封,見過尊君。”

“哦……不必多禮……”我有些無措的想要上前攔住他,可是似乎又不大符合禮數,我恨不得甩自己一個耳刮子,平日裏對著那些個太上老君的不正經慣了,這下來個正經的仙友倒是越發的拘謹了?

“……”

氣氛不是一般的僵硬,我左看右看朝著紅鶯使眼色,紅鶯卻一個勁的低頭壓根就沒理會過我。

無奈,我隻得硬著頭皮道,“星君也是來參加蟠桃盛宴的?”老臉直抽抽,姑且算是笑吧。

司命星君淡淡垂眸,“陪一個朋友。”

喲~也不知是誰能有這麽大的福氣,這樣一個冰山美男都能請得動?還是陪來的那一方~

我唏噓一陣,“那星君要不要同我一起去那盛宴?正巧我也同路。”

司命星君微微掀起的眼眸似有亮光劃過,好似打破一汪死水的沉寂,剛要說什麽……

“夫君,原來你在這裏。”轉角一名淺色衣衫的女子攜著祥雲落了下來,見著了這司命星君,便麵上一喜,快步迎了過來,“可讓我好找。”

忽然,那淺衫女子注意到我,望過來的神色很是複雜,看得我背後有些發涼,而後,摟住了司命星君的臂彎。

我瞅見司命星君微微皺了眉頭,掙紮不開,隻得開口道,“淺容,還不快見過鳳尊?”

女子沉吟一番,這才柔柔的喚了我一聲“見過尊君”。

司命星君便朝著女子點了點頭,淡漠道,“我夫人,雲淺容。”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這、麵前這柔弱端莊的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居然會央著老君給她煉製……煉製媚藥?!

一想起上回大馬金刀的闖進老君府邸順帶捎回來,結果讓狐狸誤給我服下的那枚壞事藥丸,我就渾身一陣寒冷……原來,九重天上的女仙也是這般饑渴的麽?!

不由得多看了那叫做雲淺容的女子幾眼,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果真是受用的。

正當我想再問他要不要一起同路的時候,我再次左看右看,卻挫敗的發現自己有些不認識路了,又不好意思開口讓那司命星君帶路。

正急的焦頭爛額,迎麵曲橋的盡頭,立著一衫青影,我的心沒來由的一鬆,小步迎向那負手緩緩走來的青衫人影。

嘴上卻賭氣道,“你來做什麽?”

狐狸不動聲色的睨我一眼,麵色很是不悅,沉沉開了口,“走個路也要這般久?莫不是在背著我幽會?”而後,犀利的視線直逼前方的司命星君。

我趕緊朝著司命星君賠笑,“星君你別介意,他這人就是嘴上不饒人,衝撞了誰他也沒個自覺,我代他陪個不是~”而後想了想,再次提議,“既然我們都去蟠桃盛宴,不如一起過去?”

司命星君淡淡的看了眼狐狸,牽起那女子的手,越過我倆,“不必麻煩,我同淺容還有事情要辦,告辭。”

我甚是不解的看著司命星君夫婦二人離開了這座曲橋,身旁的狐狸盯著遠去的人影麵色一緊,握著拳頭不知在想什麽。

“哎!”我哼哼,“若是喜歡就去追啊~我又沒有攔著你。”

狐狸回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喜歡?”

我不爽的別過頭,“人家雲淺容可是那司命星君的夫人……反正你我並無婚約,我栓不住你,那雲淺容真真當得起你這龍尊枕邊人的位置~”

“……”狐狸望著我不說話。

我一下子有些心虛,這廝我從未看得透他在想什麽,隻得自顧自的說下去,“要不,你還把人家雲淺容的夫君也給看上了?”我從不知道自己可以這般驚世駭俗,“不若你把人家夫妻二人同時取了進府也未嚐不可~畢竟你才是府裏的主人。”

“……”

裝作不甚在意的轉身,我輕飄飄的道,“我從未阻止過你什麽,慕若熙。”

身後一股大力將我扳過去麵向他,他的神色幾番驚變,抓著我的手力道大得很,生疼生疼,如同他現在驚痛莫名的模樣,壓抑著驚喜和絕望,“你記起來了。”

淡淡的抬頭迎視,意外的平靜無波,“什麽叫記起來?人人都希望我記起來什麽?軒靖對我那般好,我狠心辜負了他甘願做那被萬人指罵的負心人,你不領情我倒無所謂,大不了我錯付真情尋個幽靜處也不是活不下去,可你為何騙我說軒靖被謝無極重傷將死?”

“……”他麵色更是難堪。

“軒靖本來準備命人送我去別處修養,你那一封信來得巧啊,估摸是算計著我就算不在乎軒靖,也會為了你這一書字跡奮不顧身的跳進你和李滄年設下的陷阱是不是?”

“淵……”

“不要叫我臨淵!”我冷冷一把揮開他的手,“當年那個甘願為情癡傻的臨淵已經死了,謝臨風跳下往生池也死了個幹淨,就算是秦隱荷,就算沒有死在車輪之下,為了你們這些個心眼不也全都無法善終麽?”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冷笑再起,“也是,對於你們這些人來說,感情算什麽?不過是攀升權利道路上的一顆棋子,我本不該相信,龍族的人真的會有這樣一顆奇葩,就算有心照樣無情無義,連兄弟都可以算計……唔……”

靠牆的身子因著劇烈的頭痛軟了下去,抓著我的那雙手即刻改為攔腰一摟,穩住了我的身形。

我無奈的搖頭,這個人,為何這個人機關算機,哪怕連我都算計進去,生生世世的糾纏利用,這顆沒出息的心仍是會為了這個混蛋輕易觸動?

清淚滑過眼角,“這顆心是你的,還了你我們也就兩清了……”我按在胸口的掌心即刻紅光大盛。

“不要!”

我隻覺麵前一陣陰冷的寒風刮過,不似狐狸靈力的淡漠,頗具戾氣,而自己的心口也並無挖心之痛。

震驚之下睜眼,驚駭的發現玄左一臉陰寒的立在我左側,冰冷的手抓著我的手腕,掌下的紅光任我再怎麽使喚也不見了動靜!

“軒靖?”

狐狸白著一張臉抱著我,死死不鬆手,玄左看了他一眼,不再理會,盯著我的手掌,在雲層之上被風吹到幹裂的唇微微一動:

“青龍給了你一半的心,我又何嚐不可?”

當下眼神一沉,玄左一聲悶哼,心口乍現一顆泛著玄光的金丹。

我焦急的看向玄左急速灰敗下去的臉色,驚恐的掙開早已鬆開手的狐狸,一步一步後退搖頭,玄左便一步一步逼近,掌中的金丹越見刺目。

“不要……不要……軒靖你不要這樣……”

玄左嘴角緩緩滲出血跡,步子因了我退到牆角退無可退而停了下來,單手一如既往的揉上我的發頂,語氣也柔和下來,“當年我也有未來得及同你說的話……”

我看著那金丹越來越近,連著玄左忽遠忽近的話語:

“這顆金丹我本就是為你而煉,當年我早該散魂了,不過是放不下你……如今我這一去,你同青龍之間再無阻礙,我也得了解脫豈不是……”

驚恐的血瞳中痛苦驀然洶湧而出,嗜血的鮮紅一刹那變得耀目透明,我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燃燒起來,灼人的熱浪越聚越多,仿佛自身就是個快要爆炸的*那般,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我不要軒靖的金丹,我也不要狐狸的那半顆心!

還回去……統統還回去!

“砰————————”

一聲巨響伴著滾滾濃煙將天帝的後花園一角燒得天崩地裂,火光衝天。

當眾人趕到的時候,隻看見一身玄衫的玄左空洞的看著手中原封不動的金丹在掌心幽幽沉浮。

而後,犀利的視線直逼震飛角落的青衫男子,迅速自空中一拂袖隔空取了個什麽,身影一動立在青衫男子麵前:

“她把這半顆心還了你,她不再欠你什麽!”

而後,就見玄左掌心半顆青色的珠子青光大作,隨著玄左一掌打在青衫男子的心口而沒進了他的身子,四周的風迅速變了模樣。

麻木的青衫男子一口鮮血狂吐在地,淡淡的抹了嘴角的血漬,徑自起身,曾經失去的巨大力量再度回歸,氣勢異常駭人,而後望向南邊的天,“我終會尋她回來。”

眾人大驚,這才發現二人話中的那個她原來還有第三人在場,隻可惜一片熊熊大火,哪還有其他人影?

玄左冷淡的掃了青衫男子一眼,“如今的她沒有了心,單靠著葉昆侖的靈草維持神識身形,如何還會再對情之一字動心?怕是要比你這以冷心冷清出了名的龍族至尊還要來的厲害!”

青衫男子把玩著手中不知哪來的一方玉佩,掌心輕輕磨裟著玉佩上鏤刻著的一隻孤雁,“我當年利用她算計你又如何?”

“慕若熙,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玄左麵色微變,殺意四射的眸子一眯,而後轉身往院門離去,“若是你膽敢再次玩弄她,我定將她頭顱斬於刀下,免她受此折磨!”

青衫男子陰寒的殺意自青瞳迸射,微微抬眸,看著消失在院外的玄影揚起嗜血冷笑:

“誰敢動她,挫骨揚灰我也在所不惜!”

一道青光乍然大盛,而後直奔天際,徒留院中一片狼藉的大火。

天帝立在角落,淡淡的看著這一切。

天後錯後一步,而後搖頭離開。

南地棲霞林

“哎哎~你聽說沒有?這次鳳主聽說得了個鳳尊的封號回來,就連性子也與以前不大一樣了呢!”

“我也聽說了!聽天上的姐妹說,咱們鳳主還勾搭了那西尊和龍尊?”

“噓噓噓!小聲點!省得又被旁人聽了給殿主告狀去~”

“話說,鳳主離開那麽久,殿主這麽多年真的算是對南地盡心盡責了~你說咱們鳳主為啥就是沒有看上殿主呢?脾氣又好,人也不錯,至少比那青龍好多了,冰山一個,鳳主受了多少氣去!”

“屁啦!殿主元神是梧桐樹,根就紮在這裏,還能去哪裏?在南地守了鳳主萬把年的都沒說過一句抱怨,要我是鳳主,我早就撲到殿主床上去了……”

“都聚在這裏做什麽?!”

一聲冷喝響在眾人身後,眾人大驚,趕緊對來人跪下,“蒼、蒼溪大人……”

“若是今日在這裏的是老五,那張碎嘴不撕爛你們的嘴巴才怪!還不快去做事?”蒼溪怒斥。

眾人得令,趕緊一哄而散。

蒼溪靜靜的立在院中,朝著遠處那偌大的殿宇搖頭。

鳳主這回默不作聲的回了南地,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