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夜一的勸告 之 白無痕的殺意!

聞言,我拉著它的羽毛一扯,“還好意思說!當初不知是誰同我一般的年紀外形被人誤認成山雞,拉著我去打群架,結果被揍得摻了人家父母尋上門找夜一理論,夜一大發雷霆你卻推我出去頂罪,差點沒被夜一亂棍打死~”

小可憐身子一抖,話都扯不清楚了,“那、那還不是因為……那混蛋說我們是沒人教沒人養,專在夜一宮殿裏吃白食的小雜種麽”

我忽然笑不出來了。

那時候,誰都來欺負我這個剛被夜一救回來的小丫頭,隻有小可憐願意挺身而出替我出頭,那時候人人都懼怕它的毒舌和拳頭。

“……你倒是記得清楚。”我垂眸踢著地上的石子,淡笑。

“要不是我覺著你那樣的血統竟被這般侮辱也不出聲,擺明了說不過那個混蛋,誰會拚著斷了翅膀的後果去揍那不會說話的家夥?!”說起往事小可憐還是很憤憤,不停揮著手中的翅膀。

過去的事確實不好再糾結,我隻得鬆開它讓它蹦達到地麵上,揮了揮手中的竹筒,笑得沒心沒肺,“你今天來不會隻是告訴我夜一他們在研製丹藥吧~”

小可憐這才想起來今次來此的目的,不敢再猶豫,竟一反常態焦急的用那翅膀扒拉上我的裙擺,“夜一他們帶走了你心頭的一滴鳳血,以便隨時掌握你的身體情況……可是近日,他們說那滴鳳血日漸透薄,竟呈衰竭之勢而行!夜封那臭小子自取元神之血護著你那血滴,夜一命我速速尋你回一趟南地修養,不可再多耽擱!”

“回南地?”我皺起眉頭,顧左右而言他的晃了晃手中的竹筒,裏頭呼啦啦的直晃蕩,“這竹筒所裝的,該不會是你的糞便吧?你拿著信筒當竹籃用?”

小可憐頓時漲紅了臉,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撲扇著翅膀抗議,“你才沒教養拿這神聖的信筒裝大便呢!這是摻了夜封那小子元神之血的丹藥,夜一忙著尋找緩解之法替你續命,抽不開身,夜封又在行陣護法分心不得,隻得命了我將這藥帶給你讓你撐回南地罷了!”

左右不離一句速回南地,還真是窮追不舍~

我撇撇嘴一把收了竹筒,一邊揮手將小可憐往外頭趕,“行了行了~你來送過口信了~趕緊回去複命,我收拾收拾再回去~”

小可憐照樣被肉丸彈彈彈的蹦達了幾圈,這才灰頭土臉的再次站了起來,委委屈屈的扁著嘴撲扇著翅膀拍掉身上的灰塵,“你可別再像以前一樣我行我素慣了不當回事,早點回來,我在梧桐殿等著你,可別讓我們等回來一顆鳥蛋!”最後一句惡狠狠的瞪我。

鳥蛋……哦!是了,鳳凰重生總是會以凰火焚身,而後顯元神鳳形,最後在烈火中化為皮球大小的鳥蛋,最後破殼而出,破殼前的那段時日,沒人說得清楚會是多少天。

心知小可憐嘴上厲害,心裏的擔憂卻是不假,隻得痞痞揚笑,“放心吧~不是還有蒼溪跟著麽?”

說到蒼溪這家夥就豎起了全身的茸毛羽毛:

“他二爺的死蒼溪!就是因為是他在伺候我才不放心!他那吊兒郎當的風流種怎麽可能靠得住?老大那回氣不過你被貶下界攔了天兵天將,同趕來的天帝大戰幾天幾夜終被傷,閉關修練到現在都很是勉強,我可不敢去後山同他說這事,再不濟也得讓小六照顧你……”

我站起身伸手在虛空中比劃了幾個泛紅的字跡,隻一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一卷淺色紅帕,直直落在小可憐頭上,沒入小可憐的羽毛裏。

喉頭瞬間一陣甜膩,隻得生生忍著那嗆人嗓子的癢意。

小可憐麵上神色微變,看了我良久,終是不敢置信般抖了抖身子,這才轉過身子背對著我悶悶的道,“天幹物燥,竹筒裏的丹藥可‘潤肺止咳’,你……別忘了服用便是!”

我心裏驀地一軟,看著小可憐那拚命撲騰飛上天際的胖胖身影,我終得釋然一笑,原來,就連小可憐都是糊塗眼明白心,早已將我那牽強的偽裝看得死透,就不知狐狸看透了多少去。

我收起竹筒,將將站起轉身,便見剛剛為了放小可憐進來而打開的窗邊,將將閃過一抹青影一角。

……狐狸……

緊閉的屋門再次推開,床上的狐狸還是如我之前離開時候的模樣,若非剛才那衫衣角,恐怕就連我也要瞞過去了。

我歎了口氣,隻得取了木盆出去打水。

屋外已經收拾得就跟沒發生過械鬥砍殺事件似的幹淨,彷佛那場大火的廝殺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境罷了,唯有燒毀的那些個焦黑的屋舍竹樓見證著那場慘烈的大火。

我打完水,怎奈那滿盆的水頗有些沉重,我走得不是很穩當,隻得邁了小步子一點一點的朝那柴房方向挪著。

“喂!”

忽然,一陣熟悉的聲音驀地在身後響起,我手一個沒注意抖了抖,倒把那水連著盆給掉了個底朝天,咣啷啷的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才高調的停下來,一把倒扣在了地上。

我也不忙著去撿,仍是保持著背對著身後的人,抱臂冷笑:

“白無痕,你突然出聲莫不是覺著自己耳聾的別人才會如你一般聽不見?用不著喊那麽響亮,本座聽得見~”掏了掏耳朵。

身後一身風似的一閃白影衝到我跟前,指著我的鼻子壓低聲音吼道:

“我警告你!不許插手我們寨子的事!”

我愣了愣,繼而玩味的揚起一抹笑,“哦?你們的什麽事?”

白無痕一副難道哥沒說的疑問表情,而後憤憤一跺腳,好似自己不該心急多嘴告訴了我的急躁,最終,剜了我一個白眼,“總之,之前是我和哥哥不對,你不許攙合進來就是了!”

“攙和不攙和的,可不該由你說了算吧?”我左右瞧見沒人注意這裏,緩緩俯身想把木盆給翻過來,哪知袖中的物什再次掉了出來,“噠”的一聲輕響落在了地上。

我欲伸手去撿,卻有一衫白影先我一步拿起了那物什,掂在手裏細細端詳。

“喲~你這扇子還挺漂亮的嘛~誰給你的?這些天我可沒見青郎下山置辦什麽首飾呢~小情郎送的?”白無痕一臉得瑟的把玩著扇子,而後扇柄一伸挑起我的下巴,那力道,很疼,“說!占著青郎又出去勾男人,你膽子可還真大,都說青郎選我就決計不會出現這事!”

我平靜的迎向她的眼神,淺笑:

“天天在你那哥哥麵前青郎長青郎短的念叨,你就不想想他到頭來是個什麽感受?別告訴我這些年他對你的意思這麽明顯,你會看不出來。”

聞言,她臉色一白,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鬆了許多。

我再笑,“那扇子你不還我也沒咋的,你拿去倒好,反正又不是狐狸送我的,我沒那麽著緊~”

她卻眉毛一挑,轉而鬆開我下巴,將扇子一把粗魯的塞進我腰間,皺眉,“你要我做什麽我偏生不聽!搞不好你這賤人私底下還在扇子裏搞什麽花樣呢!再說了,我同哥哥……明明什麽事都沒有!哥哥待我就如我待哥哥一般,並無……並無其他情分!”

我拍拍身上的衣服,“著什麽急啊~我聽說……”若有所指的頓了頓,這才開口,“你和白無連雖同是白狐一族,可你,似乎是白無連*的。”

哪知她麵色更白,竟一個猛衝上前揪住了我的衣襟,咬牙切齒,“不許你胡說!我同哥哥……我、我若非哥的妹妹,我……”她目中的恐懼和害怕漸漸奪去了她本該清亮的眸底,“我……我同他沒有血緣關係……我同他若再也沒有半分關係……我還剩下誰……”

我皺眉看著麵前的白無痕,“怎麽,你知道?老君曾說這個秘密沒有多少個人知曉的。”

“我……”忽然,她神色一狠,就著我的衣襟往她的麵前一提,猙獰的笑開了,“不能讓別人知道,不能讓別人提醒哥哥我同他沒有血緣的羈絆,我不會讓哥哥拋下我不管的……殺……殺!”

揪著衣襟的手改為掐上了我的頸脖,我呼吸一滯,趕緊扳上她的手,力圖再勸,“你也喜歡白無連吧?你就沒想過對他好一點?天天這麽折騰他和你自己,有什麽意思!”

白無痕仗著力氣大一把將我摁到了地上,手中的扇子也被她扔了出去:

“我明明什麽都比你好,為什麽所有人都向著你?!狐狸那些年是我陪他走過來的,幾乎下人伺候他的事我都親曆親為,不過是你的一句放肆挑釁,他居然就能放下同我那麽多年的情誼!哥哥更是一改初衷的恨你入骨,甚至從未對我凶過的他還因了你扇我一個巴掌!”

不能再動用術法,我好不容易扳開她的兩根手指,哪知她回過神趕緊又掐了回來。

我咳了幾聲,感覺漸漸有些遠了,聲音朦朦朧朧的傳來一聲驚呼:

“無痕,你在做什麽?!”

下一秒,壓在身上的重量就消失了,我暈暈糊糊的看見一個白袍男子將白無痕扯了過去,繼而又跑到我身邊,探脈什麽的一溜全做齊了。

“鳳主?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