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兄弟or情人?見鬼的“斷袖”!

“你!”

“我什麽我?”眼見他臉色白了一層還在強撐著鬥嘴,念著他身上有傷,也隻得悻悻的收回作惡的拳頭,靠在車轅上半垂困目,“著緊些身上的傷,主子要是遇險了你個跟班的若一身傷的衝上來,來個感天動地的拚死也要護主周全,這麽狗血的劇情不笑掉我大牙才怪~”

說完,也不等蒼溪反應,我那魔爪仍不改調戲至上的本色下意識一把拍在了駕車的那匹白馬屁股上……

那白馬也不見停,就那麽側首單目往我這邊掃了一眼,就轉回頭去了。

我嚇得那個做了壞事的小手一個勁的在抖,旁邊的蒼溪卻是笑得停不下來,就差沒拍爛那個車軲轆了。

“惜鳳的屁股你也敢摸?你可知天庭多少人,想同惜鳳姐妹丈許內走在一起都不敢消想,你居然、居然敢……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被噎得想不出話去反駁,剛才突然意識到拉車的白馬是惜鳳,可惜伸出去的手已經收不回了,尤其是惜鳳剛才那看似不經意的一瞥,麵上雖不動聲色,可那眸底的寒意卻是著實令人生畏!傳說中的女武將果真有著那股巾幗風采,隻可惜我不想再領略第二回!

我心頭默念著無數回“剛才是做夢”,白了蒼溪一眼,趕緊趁惜鳳沒一個馬蹄將我踢飛前,烏龜似的躲回了車內。

頓時淡淡的花香合著暖意圍了過來,我甚是滿意的深吸一口氣,心頭卻念著惜鳳會不會來個秋後算帳,趕緊躲回角落蓬鬆的錦被裏窩著,隻露出兩個黑不溜秋的眼珠四處亂瞅。

幻想中大怒著闖進車內的惜鳳倒是沒等到,為了掩飾慌亂而到處亂轉的視線,卻是落到了歪著頭靠在踏上淺眠的狐狸身上去了。

他臉上有著因了憔悴而浮現的蒼白,他手中那本似乎比我還著緊的上古卷籍此刻歪在了一旁,輕皺的眉使他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疲倦脆弱。

我隻得輕手輕腳的將他滑落下去的毯子替他重新蓋上,無意間拾起那本滿是他筆記的古籍長卷,略略一掃……

竟是我族那甚為機密的上古手紮!

鳳凰的出生一直是個迷,欲-火重生,與天同壽……臨風珠的秘密……殘魂轉世……鳳魄隕落……棲鳳魂於龍體靜養……不對!這個同我族密洞裏珍藏的上古手紮又有些不同,這般驚世駭俗的說法一看就是逆天反世的荒唐,如何可信?!

“荒繆至極!”

當即一把凰火燒了那殘舊的古籍,他覺察動靜將將醒來,驚坐而起要來阻止,已是枉然。

狐狸麵無表情的就要給我一個巴掌,可那手舉在窩頭頂就是下不去。

終於,他惱怒的甩袖撩簾坐在車軲轆上,留下我一人合著那燒成碎屑的古籍徒留車內出神。

燒了那些個胡說八道害人的什麽古籍,我從未後悔,哪怕如現在一般,被狐狸怨恨,被他冷著,甚或是,他上了白無痕所在的那輛馬車,再也未撩起我這車前的錦簾。

馬車一直在行進,冷戰前我沒來得及問狐狸,這是要去哪裏,現在,也無需要問了,這一路並未進過城鎮,而是一直行走於山林小路間,也不知是不是狐狸設了結界的緣故,那些窮凶極惡的山匪倒是沒見過多少,就是正麵遇上了,也是視而不見的擦肩而過,隱身術?

然而,這回,卻沒那麽簡單。

來的這群人,要說是強盜也不為過。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揚言要搶的,是我賴以生存的內丹。

鳳凰欲-火重生,內丹完好自是不難,可若奪了內丹空剩一副軀殼……那些家夥徒的無非是融了我內丹修為增長法力以期早日飛升,我卻覺著事情並非那樣簡單。

車外的小妖們還在叫囂,我困倦得不行,正被吵得不厭其煩,撩了簾子就想出去,哪知旁邊的馬車卻先我一步傳出了狐狸冷漠的聲音:

“此處並無爾等所尋之物,還不速速退開?!”

為首那綠麵妖男囂張的扔了個什麽到狐狸所在的馬車前,轟隆一聲不大不小的爆炸差點惹得幻做馬型的青戈怒吼。

青戈控製好了馬車,車內影響不大,我才鬆了口氣,披上披風正撩開簾子準備下車,哪知旁邊馬車的車窗內“嗖”的飛來一片削長的綠葉,貼著我的鞋麵釘在了車軲轆上,幾乎沒頂……

我立刻望向旁邊的馬車,正見那掀了一角將將放下的車簾後,那抹警告般的眼神。

狐狸要出麵解決?!

“一幫雜碎!”

一道青光自旁邊的馬車裏擊出,眾人回過神剛要躲,就見那綠麵妖男一個巨錘往前一擋,雖然阻了青光巨大的衝勢,但青光“轟然”一聲在綠麵妖男的麵前爆了個徹底,連帶著還噴灑了不知哪裏弄來的沼澤青泥,惡臭不已。

以其人之道還至彼身,狐狸以禮為先,那些粗人卻得寸進尺,也難怪狐狸會這般“戲耍”回去。

“混帳!隻要留下鳳凰的內丹,老子立馬放你們一條生路,如今看來,你們這些家夥倒是著急著送死是不是?小的們,給老子上!活口一個不留,把那內丹給老子找出來!”

“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坐在車轅的蒼溪邪肆一笑,幾個縱躍便落到對方陣營,三兩下奪了把刀柄鉸了紅巾的大刀極具野性的咬在齒間,徒手就大開大合的撩倒了幾撥妖群,手法甚是生猛,看得端坐馬車內觀望看熱鬧的我差點鼓掌叫好。

我卻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替著孤身迎敵的蒼溪作些什麽,隻因了旁邊的馬車中,那車簾要蓋不蓋微微掀起的一角,總是有一道視線盯著我這頭。

我稍一要替蒼溪叫好,那視線便瞬間冷冷的染上寒霜,有如芒刺在背般的殺意。

忽地想起前些日我記起來某個陣法,當即以傳音秘術讓蒼溪替我走步布陣。

蒼溪趁亂瞅了我一眼,雖有不滿,但還是依言不著痕跡的左右尋著陣點踩出陣形。

“起!”

化了陣的地麵瞬間燃著火紅向四周擴散,巨大的結界也跟著蔓延開來,赤目的火焰自陣眼拔地而起,隱隱有鳳凰的外形乍現,但細看之下又並非火鳳。

傳音秘術再起,我卻找上了葉飛飛。

我讓她助我一臂之力,卻並不想讓暗處的敵人摸清馬車中的到底是不是鳳凰。

葉飛飛應了我之後,隻覺一陣氣浪襲來,那火紅的烈焰瞬間黯淡下去,逐漸呈現出一隻巨大的青鳥巨影,再不是鳳凰展翅的赤目滿天。

威力巨大的青鳥隻一個撲翅便騰空而起,地上的群妖瞬間亂作一團,四散而逃。

“給老子等著!你們這幫混蛋!”

綠麵妖男扶著脫舊的胳膊拖著傷腿一瘸一拐,邊帶著兄弟逃邊回頭罵。

“哈哈哈哈!好久沒有看見過這麽雜碎的山匪了~打得真是痛快!”

我多日鬱悶的心情終於見了些曙光,當下再不管,一把衝出馬車毫無形象可言的叉腰大笑。

卻見那綠麵妖男看見我之後,很是奇怪的“咦”了一聲,隨後便不再叫罵,像見了鬼一樣抱著頭倒是跑得比他那些兄弟還快了。

我嘴角一抽,早知道一出場就這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效果,老娘早點出來不就好了?省了恁多事兒!

再說……老娘有那麽鬼見愁麽!奶奶個熊!若非遇上了狐狸,老娘早就是稱霸一方的匪首了!帶著紅鶯她們混吃混喝!

說到狐狸……我下意識的飄了眼旁邊安靜到可怕的馬車,真是!裏麵又不是隻有狐狸一個人,那麽多會透氣的家夥全都在裝死麽?!好似都在無言的幫著狐狸指責我不該趟這趟混水似的。

我撇撇嘴,向著扔了大刀走回來的蒼溪搭了把手。

蒼溪很是帥氣的一抹額上的灰塵,嗯,我確定是灰塵不是汗水,飄了旁邊沉寂的馬車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小聲道,“我說你就不能安分點麽?看吧~我看到了下一個落腳點,你要怎麽過爺那一關!”

“切!他冷著我也不是一回兩回一天兩天了,我怕什麽!話說,剛才那個綠麵妖男好生奇怪,居然……”

蒼溪卻是古怪的瞪了我一眼,“什麽綠麵妖男?剛才那個為首叫囂的男人?你不知道?我記得那時候還是你打敗了他,才認識了他家那老大,還引薦爺同他老大稱兄道弟……”

蒼溪話未完,不遠處一陣煙塵而至,似有千軍萬馬奔馳而來。

待到那濃濃的煙霧一個急刹車停在距離馬車不足丈許遠便定住了。

煙塵散後,為首騎馬的那人豐姿卓絕,麵若冠玉,真真好生是一個儒雅的書生做派,偏又眼尾那抹不將旁人放在眼底的孤高帶上了些許的媚態,使得整個人看上去風流而又偽善……對!就是偽善!尤其那雙時刻帶笑的眼!

此刻我正好下了馬車,立在那將將轉身,就見了這副氣勢,頓時有些不高興。

“怎麽,這般大的陣仗,莫不是想要我內丹想瘋了不成?!”

那人含笑抱拳,一並撐下馬來:

“哪的話?剛才手下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初到棲霞山想必各位都累了,不若上我府上一聚,全當賠罪?”忽而那笑得深不可測的視線一抬,越過我望向身後的馬車,“近來可還安好?”

我順著那視線回頭,正見狐狸甚是威嚴的負手立在馬車之上,僅是皺了眉頭,卻不發話,我忽然有一種回到當年的感覺,當年見著他的第一眼,也是這般的肅穆高深,仿若巍峨高山,又似那浩瀚的深海……

怎麽,他們認識?

眼見狐狸目不斜視的根本不采我,我隻得愣愣的轉回頭,一切疑問隻得丟給麵前的陌生男人頭上:

“哎?你誰啊?你認得他?那你知道老娘是誰?”完全一副惡霸口吻,女人本就勢弱,嘴皮子上再不強悍點,日子可不好混~

“嗬嗬,您還真是說笑,若是連南帝的尊容都認不出,在下這個小小的土地神豈非白當了麽?小臣棲霞山封九連,拜見兩位帝君。”言罷,分別躬身行了一禮,甚是恭敬。

“棲霞山?封九連?那什麽、土地神改行當土匪了?!罪過啊罪過~”我嘖了一聲,搖頭惋惜,語氣破帶嘲諷。

那個自稱是封九連的家夥起身朝我再次一笑,嗯,晃得我那個眼花繚亂,“鳳主當年下界之事天下誰人不知?記不得小臣也是情理之中,若是有興趣,不若上小臣府中歇上幾日,小臣定當據實以告~”

“九連元君。”

狐狸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倒是把我嚇了一跳,就見他緩步走下馬車,走到我身旁並肩而立。

封九連卻是笑開了,居然一改剛才的謙和有禮,伸手一把勾上了狐狸的脖子:

“我說兄弟,多少年前天庭就傳我倆的事~”繼而媚眼卻是有意無意的飄了我一眼,“就連無痕當年都為了這事大動肝火,你莫要同我說,咱們早就兩不相欠了,青郎?”

我就那樣生生石化在最後那一句,幾乎同白無痕一般無二的“青郎”二字!

這……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