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從不打女人

“啊撲!——”

於是,他狠狠地朝那幾個人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學他們的腔調,並故意提高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原來所謂的富家公子就是這幅德性了,算了,這是人品問題,沒辦法,狗改不了吃屎,我們純樸的鄉下人是不會跟沒教養的紈絝子弟一般見識的,你們滾吧!”

那夥人走出沒多遠,聽到許寒吐口水的聲音以及他那句話,頓時齊刷刷地停下腳步,個個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瞪著許寒,幾乎異口同聲地喝道:“鄉巴佬,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許寒聳了聳臂,戲謔地笑道“怎麽,你們是不是覺得剛才我說的那句話很動聽?因此還想再聽聽?”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許寒馬上接著說:“也罷,我就勉為其難地再說一遍吧,你們都聽好了。我說,原來所謂的富家公子就是這幅德性了,算了,這是人品問題,沒辦法,狗改不了吃屎,我們純樸的鄉下人不會跟沒教養的紈絝子弟一般見識的,你們可以滾了。怎麽樣,這回總算聽清楚了吧?”

這一次,許寒故意說得很大聲,在河邊閑聊的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激起他們的興趣,紛紛起身朝這邊圍攏過來,就連在街道上的行人和馬車也紛紛駐足觀看。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凡是有爭執打鬥的地方,永遠都不會缺乏觀眾!

突然成為眾目睽睽的對象,錦衣公子一夥人頓時個個氣得七竅生煙,不需要任何人指示,五個年輕公子哥兒不約而同地朝許寒飛撲過來,“呼啦”一下將他團團圍住。

那三個年輕女子則站在原地不動,個個鳳目含煞,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許寒。

“看來你活得不耐煩了。”

“幹掉他!”

“踩死他!

“把他丟進河裏去喂魚!”

這些紈絝子弟平日習慣了欺負別人,何時受過這種鳥氣?而且,最氣人的是,辱罵他們的還是他們最為瞧不起的鄉巴佬!五個年輕公子幾乎氣炸了。

他們圍住許寒之後,也不說什麽場麵話,直接出手,拳打腳踢,招招往死裏打。

不得不說,這些人手底下還是有些功夫的,否則也不會到這裏來打算參加雲霞宗外門弟子的考核了。可是他們卻看錯了人,他們永遠也想不到,他們此時竟對一個三品真人大打出手!

雖然許寒隱藏了自己的修為,可是手底下的功夫並未喪失,身上的力氣也依然強悍,反應速度自然也非常人所能比擬的。築基過程,洗髓伐毛,脫胎換骨,一個一品真人單純的肉體力量,就不是凡人所能抗衡得了的,更何況許寒是個三品真人?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連續五聲重物落水的聲音緊密響起,圍在許寒四周大打出手的五個年輕公子哥兒,沒有一個人的拳腳碰到許寒身上,自己就被人像拍蒼蠅一樣拍飛了,五個身子先後騰空而起,越過河邊的防護欄杆,跌下河裏。像落水的狗一樣,拚命撲騰,濺起一片片水花。

在出手拍飛這五隻討厭蒼蠅的同時,許寒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他順手把五人身上的所有物品都搜刮得幹幹淨淨,一枚銅板都不給他們留下。這些家夥還真是財大氣粗,個個兜裏都有幾十枚金幣,為首那個被稱為馬大哥的錦衣公子,身上竟有上百枚金幣!

富翁啊,可惜便宜了許寒!

除了金幣之外,這些人身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許寒沒時間細看,迅速將所有東西統統收進盜天戒之中。他動作快如閃電,在場圍觀者最起碼有上百人,可硬是沒有一個人看得清他的這個小動作。

隻一眨眼功夫,人們便看到五個大活人騰空而起,越過他們的頭頂,相繼落在河中。這個極富視覺震撼的一幕,頓時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幾百個圍觀者個個目瞪口呆,一個個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能放得下一個拳頭,眼睛幾乎鼓出眼眶。

全場竟詭*寂靜下來,唯有河裏傳來陣陣擊水聲,以及聲嘶力竭地大喊救命聲。

“告訴你,本公子從不打女人!”

許寒站到剛才對他惡語相向的銀衣女子麵前,冷冷地說道。

銀衣女子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見許寒逼近,一時呆若木雞,一動也不敢動。此時聽到許寒說從不打女人,內心禁不住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是——

“啪!”

一聲脆響,銀衣女人的左臉頰頓時現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你……”銀衣女人本能地捂著左臉頰,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轉,驚愕地望著許寒。

“別這樣含情脈脈地望著本公子,本公子最受不了這種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眼神。”許寒惡狠狠地說道。

接著。

“啪!”

又是一聲脆響,銀衣女人的右臉頰頓時出現了五道清晰無比的指印。

“沒錯,本公子是說過,我從不打女人。”許寒冷冷道,“可是,你是女人嗎?”

噱!

打女人,居然還打得這麽理直氣壯,這讓圍觀者大開眼界。

全場一時寂靜無聲,個個都被許寒的舉動所震懾住了,隻隱隱響起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打完之後,許寒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趕緊轉過身,施施然走入圍觀的人群之中。這幾個人看起來都是很有些*的人物,他要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混入人海之中,然後離開這裏。這是剛才他在動手之前,早就在心中計算好了的。

許寒看似走得很慢,實則卻是快到了極點,因為他在步伐之中悄無聲息地加入一絲絲神盜潛行術。

在人群中閃爍了幾下,許寒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離開河邊,許寒在人群中穿梭,悄無聲息回到福來客棧。

可是,當他推開自己房門的一刹那,神色卻是一凜,馬上停下腳步,鼻翼微微扇動了幾下,然後皺了皺眉,略一思索,皺起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隨後無聲地笑了。他若無其事地走進房間,回身將房門關上,並認真地上好門閂,輕輕走到床前,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一盞茶之後,許寒拍拍床鋪,說道:“喂,小女賊,睡在本公子下麵是不是覺得很爽啊?”

靜默片刻,床底下傳來一聲不甘的聲音:“氣死我了!”

接著一陣悉悉索索,一個藍衫青年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滿麵通紅地望著許寒。

許寒也不說話,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藍衫青年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並在許寒身上來回掃瞄了幾眼,片刻之後,她用微不可察的聲音嘀咕道:“奇怪了,這人出門在外,怎麽連一個包裹都沒?這個房間我都搜了八遍了,他身上也沒帶,真是個怪人!”

許寒六識過人,聽到這句話,頓時樂了,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問道:“你在嘀咕什麽?”

藍衫青年本能地退後兩步,與許寒拉開一小段距離,神情警惕無比,然後微揚下巴,好奇地上下打量許寒,嘴裏嘀咕道:“我就覺得奇怪了,我趴在馬車下麵被你發現,躲在床底下麵也被你發現。你能不能告訴我,我露出了什麽破綻?”

“破綻?”許寒樂了,說道:“你露出的破綻實在太多了,當時我坐在馬車裏,四麵布簾都被我掀開,馬車的位置本來就比較高,我能看得比追殺你的那十幾條大漢要遠得多,當時你經過我的馬車後,一直往後麵跑,可是我回過頭去看時,卻看不見你,而你卻借著馬車的掩護,擺脫了那群人的追殺,你不躲在馬車下還能躲在什麽地方?”

藍衫青年吃驚地望著許寒,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問道:“那麽剛才呢?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躲藏在床底下?”

“本公子一推開門,就發現房間有五處不對勁的地方,其一是窗戶,我臨出門之前,明明關著窗戶,可是此時,窗戶卻是敞開著的;其二是壁櫃,我根本沒動過壁櫃,可是現在所有的櫃門都半開著;其三是茶幾,臨出門前,我記得茶幾上的那個小茶杯的杯把朝著房門方向,可是現在,杯把卻朝裏麵;其四是床上用品,我進這間房間之後,根本沒動過被褥就出去了,床鋪上的被褥都被疊得整整齊齊地擺在那裏,可是你看現在,像什麽樣?好像被人睡過一樣,亂糟糟的,枕頭更是離譜,竟跑到被子上麵去了;其五是床墊,剛才我也說了,我根本沒動床上的任何東西,床墊是自自然然往下垂,可是你看看現在,好像被人蹂躪過一樣。”

藍衫青年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能放得下一個拳頭,眼睛幾乎從眼眶裏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