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驚人的相似

許寒悄無聲息地走進店鋪,找到剛才跟倉海君對話的店掌櫃,問道:“掌櫃,剛才那位壯漢的那種藥材以前的收購價是多少?”

店掌櫃警惕地盯著許寒,冷冷地問:“這位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許寒哂然一笑,沒什麽意思,我隻想委托貴店幫忙收購一些。

店掌櫃愕然。

許寒不再羅嗦,左手掌在櫃台上一劃,手掌劃過之處,一排整整齊齊的金幣擺在櫃台上,足足有幾十枚。

店掌櫃渾身一羅嗦,眼珠子差點跳出來,不是他沒見過這麽多的金幣,而是被許寒對這麽多金幣的隨意態度刺激到他了。

店掌櫃呆呆地望著許寒,頭腦瘋狂轉動,轉動一個又一個念頭。

許寒淡然道:“在下姓許,這次隨家父從南郡來到黑岩城,打算在這裏設一個藥材收購點,由於初來乍到,而且我們也不想破壞這裏的行情,頭兩年恐怕要勞煩貴店代為采購了。”

店掌櫃再次一驚:“南郡許家?”

許寒點點頭。

店掌櫃大喜:“好好好,好說好說,南郡許家,好啊好啊,太好了。對了,還忘記自我介紹呢,在下姓王,叫王大魚,正是這家店鋪的老板。”

於是,一切都按許寒的預期發展下去。

見到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許寒徑直切入正題:“剛才在外麵的一幕,本公子盡收眼底,老實說,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那位先生說得沒錯,庫房再滿,也不差他那幾袋。再說,你們之前也跟他口頭承諾了,不能隨意毀約。我們家族希望跟有誠信的商鋪合作,至於沒信譽的店鋪,還是免了吧。”

店掌櫃一聽,臉色大變,連忙辯解:“許公子,可是這件事……”

“別說了,”許寒一擺手,打斷店掌櫃的話,把十枚金幣丟在茶幾上,淡然說到:“我這人沒什麽優點,就喜歡率性而為。這十枚金幣你拿去,幫我把那幾袋藥材收購下來,就算幫那位大哥一把。”

“這……”店掌櫃眼睛都直了,囁嚅道:“那幾袋藥材,頂多也就值幾枚銀幣,許公子這是……”

“嗯?”許寒眼睛一瞪。

店掌櫃羅嗦,迅速回過神來,他畢竟是生意場上的人,知道現在應該怎麽做,應該怎麽說。他把金幣推到許寒麵前,鄭重無比地說道:“許公子,還請您收起這些金幣,區區幾袋廉價藥材,多幾袋不多,少幾袋不少,在下親自去將那幾袋收購下來便是,請許公子稍候片刻。”

店掌櫃說完,匆匆出去了。

他是怕倉海君走了,眼看著有貴家公子出麵插入這件小事,要是倉海君就這樣走了,連這件小事都辦不好,那多沒麵子。他可不願為了區區幾袋廉價藥材把來自南郡的許家公子哥兒得罪了。在生意場上混,他對南郡許家早就如雷貫耳,仰慕不已了,如今機會來了,他自然努力去爭取。

再說,反正他也不虧什麽,何樂而不為呢?

離開那家藥材店鋪,許寒繼續往前走。

不花一分一毫,僅憑三寸不爛之舌,便幫了倉海君一個大忙,許寒感覺很是不錯。同時,從剛才那個店掌櫃的神色上看,南郡許家似乎大有來頭。

“希望不要碰到真正的南郡許家人!否則就麻煩大了,”許寒心中暗道。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忽然聽到水流聲,許寒遁聲望去,卻見左邊街道盡頭有一條大河,河邊綠蔭下有不少男男聚在一起。

嗯!到河邊走走,風景似乎不錯。

於是許寒拐進那條街道,走到河邊。

河邊有很多巨大的樹木,樹下有很多石凳,星羅棋布,很是別致。那些年輕男女三三兩兩坐石凳和草枰上聊著天。

許寒遊目四顧,也想找個地方坐下來。

突然,他怔住了,再也挪不開腳步。

“像!太像了,實在太像了。天啊,今天究竟是什麽日子,真是太邪門!我是不是在做夢?”許寒心中升起滔天巨浪。眼睛死死地盯著迎麵走過來的一夥人,視線焦點集中在最中間的那位錦衣公子身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擦擦眼睛再看。沒錯,就是那個人!

那夥人有八個,五男三女,都是年輕男女,男的風度翩翩,女的美豔動人,個個衣著光鮮,紈絝之氣十足,顯然都是遊手好閑的富家子弟。八個人似乎以最中間的那位錦衣公子為首,眾人有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他慢慢走過來,他們邊走邊欣賞河邊的美景,同時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待到那夥人再走近一些,許寒看得更清了,這位公子哥兒跟那位還是有些許不同,可是最起碼有九成相似,神情舉止也差不多,要是不很熟悉的人,絕對會被認為是同一個人。

如果眼前這位公子哥兒到石牛鎮去,被威熊看到,一定驚喜交集,熱情無比地跑過來問候。

沒錯,眼前這位公子哥兒,竟跟許寒在石牛鎮用變化符變化出來的錦衣公子非常相似!

許寒這樣定定地望著人家,很快就被那夥人感覺了。

“馬大哥,前麵有一個人定定地望著你,你認識他嗎?”一個微胖的公子哥兒用肘子捅了捅錦衣公子,輕聲問道。

“嗯?你是說他?”錦衣公子仔細看了看許寒,搖搖頭說道:“不認識,恐怕他認錯人了吧。”

“是啊,我大老遠就看到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怪嚇人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鳥,”一個身材高挑,穿著一套銀色裙子,嫵媚入骨的年輕女子輕掩玉唇,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道,臉上厭惡的表情展露無遺。

“看起來像個鄉巴佬,”錦衣公子臉色微沉,神情有些不悅,說道:“我們過去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他們說話聲音很低,以為許寒聽不見,可是許寒不是普通人,他是三品真人修為,遠遠便將這些話清清楚楚地聽在耳裏。雖然他隱藏了修為,可是他隱藏的隻是成熟的丹田,以及丹田裏充盈的真氣,眼耳鼻舌等等六識尚屬於三品真人的境界,隻要他願意方圓百丈之內的細微聲音都可以聽見,更何況人的說話聲?

“小子,為什麽盯著我看?”很快,錦衣公子一夥便走到許寒麵前。

“沒……沒什麽,對不起,我認錯人了,閣下跟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遠遠看去,還真的以為是他呢,”許寒連忙辯解。

許寒知道,此事確實是他自己不對,這沒什麽可說的,因此極其爽快地向那位公子哥兒道歉了。

“你說什麽?馬公子是何等樣人,怎麽可能跟你的朋友長得像,你以為你是誰呀?鄉巴佬!想套近乎也不需要用這麽低劣的手段吧?惡心!”那個微胖的公子哥兒麵露譏諷之色,冷聲道。

“是啊,你究竟是什麽東西?到底想幹什麽?神經兮兮的!”剛才說許寒不是什麽好鳥的那個銀衣女子此時再次開口,她邊說邊微微皺起秀氣的眉,神情似乎很是厭惡,似乎跟許寒站在麵對麵是一種恥辱。

“算了,鄉下人都是這幅德性了,這是教化問題,沒辦法。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走吧!”錦衣公子直接選擇忽視,再也不看許寒一眼,轉身走了。

那夥人跟了上去,走在後麵的幾個回過頭來,狠狠地朝許寒方向吐了幾口口水,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朝我吐口水?!”許寒怒了。

許寒雖然想低調行事,不主動惹是非,可是這幾個人實在太可惡,自己明明真誠地向他們道歉了,卻得到一陣冷嘲熱諷。冷嘲熱諷也就算了,還被他們吐口水!

低調,並不意味著任人欺辱,唾麵自幹。

不過,許寒也不會像瘋狗一樣朝他們撲過去,狠狠地咬他們幾口。童年的流浪經曆早就讓他知道如何對付這種人,並屢試不爽。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