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真把我當成小貓了
第十二章真把我當成小貓了
黑瘦青年身高約一米七五,體形精瘦,頭發極短,露出青色頭皮,眼神冰冷,進得監室一言不發,獨自在角落找個床板躺下,不與眾人交談。任何地方都有規矩,看守所裏一般情況是先來後到,先來的是爺,後進來的是孫子,除非後來的像周天自身實力超強,沒有敢招惹,自崔海等一批人先後離開監室,周天在監所裏資格最老,冉冉成了老大。一幹人等全都敬著,周天又與崔海不同,對眾人不打不罵,眾人反道更加敬重周天。周天見黑瘦青年進屋後,一語不發,獨自一人躺在角落裏,神情冷漠,原本想去安撫,也就冷了心,與眾人談笑,打發時間。眼神確一直留意著黑瘦青年。黑瘦青年躺在床上,麵向房頂,在與眾人交談時,周天發現黑瘦青年不時用眼角掃向自己,神色中滿是凶險,感覺出不對,便留了心。與監室眾人聊到十點,熄燈鈴響起,眾人歸位休息。
周天躺在床上借著窗外月色不時看向角落裏躺著的黑瘦青年,那人似是睡實了,發出輕微的鼾聲,青年隻穿一件長袖上衣,牛仔褲,裝束簡單,但透過上衣周天感覺,青年看似精瘦,胳膊卻是精壯,肌肉將袖子漲得滿滿,應該是經常鍛練或是習過武,想起李建國與李明當日的交談,更是小心,不敢睡實。
約是到了午夜,黑瘦青年見房間內眾人全都睡熟了,扭頭看向周天,見周天躺在床上不動,便輕手輕腳的從床上坐起,從褲腳抽出一把匕首,右手拿實了,抬著腳跟,摸到周天床前,揮動匕首刺向周天前胸。黑瘦青年從床上坐起時,周天便已發覺,見其抽了匕首,便知是要對自己下手,早是作好準備,見匕首刺向自己前胸,抬起右腳踢向青年,青年使出全力刺向周天,沒料到周天早已發覺,想收住動作,但周天腳下如電,使盡全力一腳踢在青年頭上,青年收手不住,連向後倒去,頭正好碰在床角三角鐵上,撞出個碗大的窟窿,一命烏呼。眾人被響動驚醒,連忙起床查看,見黑瘦青年倒在地上,頭部流出大量鮮血,已是沒有了氣息,有好事之人便大聲喊叫看守,幾名看守進到房內,見出了人命,便問是誰幹的。周天坐在床頭對看守說是自己所為,與他人無關,看守也是市局的警察,與周天相識,知周天被李明陷害,原是同情,今見周天打死一人,更覺得的惋惜,一個看守連忙給看守值班幹部匯報,另幾個人抬起黑瘦青年屍體送到看守所醫務室,等待下步處理。看守所值班幹部聽說監室裏出了命案,嚇得不輕,不待衣服穿好,便跑了過來,先是看了黑瘦青年的屍體,見已經死透,汗便下來了,又來到監室,見周天還在床上坐著,便讓幾個看守給周天帶上械具,在看守所裏找個單間將周天押好。回到辦公室,喝口涼茶,穩定下情緒,拿起電話,撥通李明電話,說道:“李兄呀,事大了,瘦子沒把周天幹了,反被周天殺了”李建國聽罷,也是一驚,沒想到周天身手如此厲害,兩次動手都沒成,聽到周天在看守所裏將瘦子殺了,與被殺沒有什麽區別,便說道:“知道了”看守所領導聽李明語氣冷淡,慌了神,連忙說道:“李兄呀,不能過河拆橋呀”“好的,知道了”說罷李明放下電話。看守所領導聽著聽筒裏的忙音,暗罵自己貪財,又擔心李明放手不管,提心吊膽一夜無眠。
黑瘦青年名叫李原,本市人,初中畢業後沒有考上高中,便在社會上混,因無一技之長,又不願受累,便幹起了盜竊、搶劫的營生,家中有一六十多歲的老母親,為這個兒子操碎了心,李原是個孝子,每次有了錢,都要給老母親買些好吃的,老母親多次勸說,無奈李原已習慣了江湖生活,平常營生再也看不在眼中。一次夜裏搶劫時,受害人反抗,李原一時性起,用匕首將事主連刺二十餘刀,將其殺死。被抓住後,李明幾次提審,知道李原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母親,又是孝子,便想用李原到看守所裏除去周天。李原不敢幹,李明將搶劫殺人案的後果告訴李明,反正是要判死刑,許給李原五十萬元錢給老母親養老送終,才說服李原,又找出周天相片讓李原記下,通過看守所領導,安排李原住進周天監室,尋機殺死周天。李原沒有被周天殺死反倒自己死了,李明省下了五十萬元錢,目的又達到了,不禁有些興奮。連夜將情況告訴李建國。李建國聽罷一笑,連聲說好。第二日早上,李建國又將事情告訴李明啟,李明啟嘿嘿陰笑,拿起電話打給檢察院一個相識,安排人手介入調查,爭取早日結清案子,了結周天。
周天在看守所裏失手將李原打死被關進單間,心情也有些沉重了。原先隻是因收李建國二萬元現金,沒有旁證,最終將錢退了也就罷了,最嚴重也就是被關一陣子就能出去,沒放在心上,現在失手將李原打死事情就不一樣了,雖說自己是正當防衛,想到李明啟是組織部長,李明在公安係統又經營多年,二人聯手,自己不知是一個如何下場,好在周天早已將生死看淡,幾年下來死在手上的人渣不到一百也有八十,隻是如此結果,心有不甘,不能手刃李明與李建國,此生之憾呀。
自周天被關了禁閉,馬天明便一直關注著。通過一番調查,知道是李建國與李明等人陷害周天,便想利用自己省廳的關係幫助周天,又想周天畢竟收了李建國錢財,讓那個小子在禁閉室關幾天磨磨性了也好,成大事者必是沉穩之人,周天雖有一身功夫,但性格尚顯單薄,尚待打磨。早上聽到周天在看守所打死人,一時吃驚,想立即到看守所查看情況,又猶豫片刻,自己到了那又能幫他什麽呢?還是靜觀其變,再作打算。
趙普也是早早聽說了周天一事,開始上下打點,幫著周天打通關係。
檢察院的人在看守所裏再次提審周天,周天將當時打死李原一事說清,檢察官聽聞是李原先是用匕首行刺周天,被問道:“你說李原用匕首刺你,可我們沒有在現場發現匕首。”周天聞言心裏暗歎,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呀,不知道這些人收了李明明啟多少黑心錢,看來不把自己弄死,是不會罷手了。“全屋的人都看到了匕首,你們會沒有發現?”“我們找同監室的人進行了調查,全都稱沒有發現匕首。”周天也是幹警察多年,知道那把匕首是關鍵證物,有匕首自己就能說成是正當防衛,最多是防衛過當,如果沒有,那就什麽都說不清了,好在早已看透了這班人等,也不想再為自己申辯,低頭不語,檢察官履行為手續,離開看守所。
在李明啟的操作下,案子進行的很快,一個月後開庭對周天殺人案進行了審判。一個更年期的女法官穿著法袍,像粽子般的站在法庭當中,用母鴨般的聲音宣判:“周天因過失殺人,判處無期徒刑,送省監獄服刑”。
周天帶著械具被法警從法庭帶出,來到院中,幾名看似監獄工作人員的人從法警手*周天接過,帶周天上了一輛警車,徑直從法院開出。馬天明一直在法庭,看著周天被帶上警車,露出笑容。周天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看著警車漸漸駛出了市區,向省監獄方向駛去。警車一直向前,向前,真的要在監獄裏度過後半生嗎?周天身體兩邊各有一名著警服的人,目光呆板,表情嚴肅,身高體壯,腰間別著手槍,一語不發。車子駛離市區後,一直向北走,周天去過省監獄,出市區後應該向西走,向北再走就到華夏國首都了。難道這幾位老兄想借著押解自己之機到首都旅遊不成?
車入華夏國首都,身邊的兩人表情未變,目光依舊呆滯,像是看什麽又像什麽都沒看。兩側高檔樓宇比肩而立,顯示著都城的威嚴。車子穿過市區開到西山腳下一處庭院前停了下來。一道灰色大門無聲打開,車了開進院子,院子很深,兩側是蒼綠的鬆柏,無法看清院中的格局,車子一直向裏開車,院子很深,又走了近一公裏才在一處平房前停下。平房是那種老式的蘇聯樣式,巨大的三角形房頂,顯示著房子的寬大,透示著這裏的曆史長久。周天被從車裏帶下,兩名警察分別在左右拉著周天的胳膊將其帶到一間房子,將周天手上械具打開,讓周天坐在椅子上,房間不大,十平米左右,裝修簡潔,顯得十分幹淨,二人將周天放到屋後,對視一眼,退出房間。周天不禁好笑,不怕我跑了嗎?又看了房門,隻是普通的木門,沒有安裝防盜門。但周天沒有動,這一切顯得太過離譜,一時看不清形勢,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再說,即使出了這房門,那麽高人圍牆自己也是跳不過去的。周天在房間裏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看著房間裏一株種在盤景裏的木棉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