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談話
在以後的日子，哈利隻要一看見吉德羅洛哈特從走廊那頭走來，就趕緊躲著走。但更難躲開的是科林克裏維，小家夥似乎把哈利的課程表背了下倆。對於科林來說，好象世界上最激動人心的事，就是每天說六七次“你好，哈利？”並聽到“你好，科林。”的回答，不管哈利回答的語氣有多麽無奈和惱怒。羅恩的那根魔杖依舊不大正常，星期五上午更加出格。它在魔咒課上從羅恩手中飛了出去，打中了矮小的弗立維教授的眉心。那兒立刻就鼓起一個綠色的大包，撲撲跳動著。
星期六的早上，可憐的卡爾薩斯又被羅恩給叫醒了。
“羅恩，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卡爾薩斯張開眼睛問道。”
“快起來，哈利有魁地奇訓練，他給我們留了條子，我們快去看看。”羅恩興奮地說道。
“有什麽可看的？又不是比賽。”卡爾薩斯打著哈欠說道。
“不是比賽也可以去看看嘛，今天是星期六啊，等下還要去看望下海格。”羅恩穿好衣服催促道。
“好吧。”卡爾薩斯極不情願地說道。
在卡爾薩斯和赫敏的磨磨蹭蹭下，在羅恩那富有激情的拉扯下，卡爾薩斯他們帶著麵包和果醬來到了魁地奇場地的看台上。
“還沒開始練？”羅恩不相信地問哈利。
“是啊，伍德給我們講了新戰術。”哈利坐在掃帚上說道。
“他們在幹什麽？怎麽停下來了？”羅恩不解地問道。
“是他們來了。”卡爾薩斯用沒拿麵包的手指著那邊說道。
“誰來了？”
“是斯萊特林的？”羅恩厭惡地說道。
“我們快去看看是什麽回事吧。”赫敏把剩下的麵包和果醬隨手丟掉說道。
“你真浪費，赫敏。”卡爾薩斯叫道。
“別管那麽多了，快去看看發生了什麽吧。”羅恩說道。
“哦，看哪，”弗林特說道，“有人闖進了球場。”
卡爾薩斯、羅恩和赫敏從草坪上走過來看看出了什麽事。
“怎麽了？”羅恩問哈利，“你們怎麽不打球？他在這兒幹什麽？”
“哦，我們要訓練我們的新找球手。”斯萊特林的隊長說道。
“新找球手？”
“就是我。”
羅恩吃驚地看著正在穿斯萊特林魁地奇隊隊服的馬爾福。
“我就是斯萊特林隊的新找球手，韋斯萊，”馬爾福洋洋自得地說道，“剛才大家在欣賞我爸爸給我們隊買的掃帚。”
羅恩目瞪口呆地望著麵前那七把高級的掃帚。
“你總是不長記性，馬爾福。”卡爾薩斯站在哈利旁邊說道。
“法爾科，你會後悔跟我做對的。”馬爾福臉色蒼白的說道。
“技術可不是錢能買到的。”卡爾薩斯說道。
“你……”馬爾福的臉臉又漲成了豬肝色。
“你還想說什麽？快說吧。”卡爾薩斯說道。
“我們的新掃帚很不錯，是不是？”馬爾福恢複鎮定地轉換話題說道，“不過也許格蘭芬多隊也能搞到一些金子買幾把新掃帚呢，你們可以去街上募捐。”
斯萊特連的隊員們粗聲大笑。
“至少格蘭芬多隊中沒有一個隊員需要花錢才能入隊，”赫敏尖銳地說道，“他們完全是憑能力進來的。”
馬爾福剛恢複的臉又暗了下來。
“沒人問你，你這個臭烘烘的小泥巴種。”他狠狠地說道。
話剛落音，弗林特擋在馬爾福的麵前，防止弗雷德和喬治撲到他身上。艾麗婭尖叫道：“你怎麽敢？”羅恩伸手準備從袍子裏拔出魔杖，卡爾薩斯把他按住沒讓他動手。而卡爾薩斯自己輕輕地抽出自己的魔杖淡淡的說道：“馬爾福，這你就不能怪我了———夢魘附身。”
一道黑影穿過斯萊特林的幾個隊員直中馬爾福的身上。
“他被擊昏了，你怎麽敢？”弗林特說道。
“做個好夢，馬爾福。”卡爾薩斯轉身時輕輕說道。
“你去哪？”羅恩說道。
“走吧，去海格那裏看看。”卡爾薩斯說道。
“等等我們。”哈利追了上來說道。
他們走到離海格的小屋隻有二十來步時，房門忽然開了，但裏麵出來的不是海格，而是吉德羅洛哈特，他今天穿了一身最淡的淡紫色長袍。
“快躲起來。”哈利小聲地說道，拉著羅恩和卡爾薩斯藏到最近的一叢灌木後麵。赫敏也跟著藏了起來，但有點不情願。
“如果你會了的話，做起來是很簡單的！”洛哈特在高聲對海格說話，“如果需要什麽幫助，盡管來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兒！我會給你一本我寫的書——我很驚訝你竟然還沒有一本。我今晚就簽上名字送過來。好，再見！”他大步朝城堡走去。
哈利一直等到洛哈特走得看不見了，才從灌木叢後麵出來，走到海格門前，急迫地敲門。
海格馬上出來了，一臉怒氣，可是一看清門外是他們，立刻眉開眼笑了。
“一直在念叨你們什麽時候會來看我——進來，進來——我剛才還以為是洛哈特那家夥又回來了呢。”
卡爾薩斯他們跨過門檻，走進小屋，一麵牆角擺著一張特大的床，另一麵，爐火在歡快地劈啪作響。哈利剛坐到椅子上，就急切地對海格講了卡爾薩斯對馬爾福念咒的事，海格擔心的看著卡爾薩斯，卡爾薩斯卻說沒多大事。
海格忙著給他們煮茶。他的大獵狗牙牙把口水滴到了哈利身上。
“洛哈特來你這兒幹嘛，海格？”哈利問道。
“教我怎麽防止水妖鑽進水井，”海格憤憤地說道，從擦得很幹淨的桌子上拿走一隻拔了一半毛的公雞，擺上茶壺，“好象我不知道似的。還吹噓他怎麽驅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壺給吃了。”
批評霍格沃茨的教師，這完全不像海格的為人，哈利正吃驚地看著他。赫敏則用比平常略高的聲調說道：“我想你有點不公平，鄧步利多教授顯然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是唯一的人選，”海格給他們段上一盤乳脂軟糖，“我是說唯一的一個。現在找一個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很困難，人們都不大想幹，覺得這工作不吉利。沒有一個幹得長的。告訴我，卡爾為什麽對馬爾福念咒？”海格問道。
“馬爾福罵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惡毒的話，因為大家都氣壞了。”
“非常惡毒，”羅恩說道，“馬爾福叫她‘泥巴種’，海格，要不是卡爾阻止我，我都會咒他。”
“是真的嗎？”他看著赫敏吼道。
“是的，”赫敏顯得很不高興，她說道，“可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當然，我聽得出來它非常粗魯”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侮辱人的話，”羅恩又說道，“泥巴種是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會魔法的人的汙蔑性稱呼。有些巫師，像馬爾福一家，總覺得他們比其他人優越，因為他們是所謂的純種。其實，我們其他人都知道這根本就沒有關係。你看納威隆巴頓——他是個純種，可他連坩堝都放不正確。”
“咱們赫敏不會使的魔咒，他們還沒發明出來呢！”海格自豪地說道，赫敏害羞的臉上紅紅的。
“這是個很難聽的稱呼，”羅恩說道，“意思是肮髒的、劣等的血統。全是瘋話。現在大部分巫師都是混血的。要是不和麻瓜通婚，我們早就絕種了。”
“我不怪你咒了馬爾福，卡爾，可是你得小心盧修斯馬爾福。他搞不好就會氣勢洶洶地找到學校來，找你麻煩。”海格擔心地說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卡爾喝著茶說道。
“哈利，”海格好象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說道，“我要跟你算算帳。聽說你發簽名照片了，我怎麽沒拿到啊？”
“我沒有發簽名照片，”哈利激烈地抗議道，“要是洛哈特還在散布這種謠言——”
可是他看到海格笑了。
“我是在開玩笑，”他親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後背，拍得哈利的臉磕到了桌麵上，“我知道你沒有。我告訴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樣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經比他有名了。”
“我敢說他聽了不大高興。”哈利坐直身體，揉著下巴說道。
“我想是不大高興，”海格眼裏閃著光，“然後我又對他說我從來沒讀過他的書。他就決定告辭了。來點兒乳脂軟糖嗎，羅恩？”看著羅恩問道。
“好的，謝謝。”羅恩說道。
“來看看我種的東西吧。”海格提議道。
小屋後麵的菜地裏，結了十二個大南瓜。卡爾薩斯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南瓜，每個足有半人高。
“長得還不錯吧？”海格喜滋滋地說道，“萬聖節宴會上用的——到那時就足夠大了。”
“你給它們施了什麽肥？”哈利傻傻地問道。
海格左右看看有沒有人。
“嘿嘿，我給了它們一點兒——怎麽說呢一點點幫助。”
“是膨脹魔咒吧？”赫敏有幾分不以為然，可又覺得非常有趣，“哦，你幹得很成功。”
“羅恩的妹妹也是這麽說的。”海格說道，“昨天剛見到她，她說隨便走走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希望在屋裏碰到什麽人吧。”他朝哈利眨了眨眼。“要我說，她是不會拒絕一張哈利的簽名——”
“哎呀，別胡說。”哈利急道。
“對了，海格，你的雞是不是開始死了？”卡爾薩斯問道。
“是啊，死了兩隻，真不知道為什麽。”海格不在意地回答道。
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四人向海格道了別，一起走回城堡。
剛踏進陰涼的門廳，就聽一個聲音響起。“你們回來，波特、韋斯萊，”麥格教授板著臉向他們走來，“你們倆晚上留下來。”
“我們要做什麽，教授？”羅恩緊張地問道。
“你去幫弗爾奇先生擦獎品陳列室裏的銀器，”麥格教授說道，“不許用魔法，韋斯萊——全用手擦。”
羅恩倒吸了一口氣，管理員弗爾奇是所有學生都憎恨的人。
“波特，你去幫洛哈特教授給他的崇拜者回信。”麥格教授說道。
“啊，不要，我也去擦獎品行嗎？”哈利帶著絕望地表情乞求道。
“當然不行，”麥格教授揚起了眉毛，“洛哈特教授點名要你。你們倆記住，晚上八點整。”
“你，法爾科。你竟然對一名學生念咒，馬爾福先生已經氣勢洶洶地趕過來了，請你跟我到校長室去解釋下。”麥格教授抿著嘴說道。
“好吧，教授，請帶路。”卡爾薩斯無奈地說道。
到了頂上，他們邁出石梯，麥格教授在一扇門上敲了敲。門悄沒聲兒地開了，他們走了進去。麥格教授叫卡爾薩斯等著，便離開了，把卡爾薩斯一個人留在那裏。
這是一個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充滿了各種滑稽的小聲音。細長腿的桌子上，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旋轉著，噴出一小股一小刮的煙霧。牆上掛滿了曾經的男女老校長們的肖像，他們都在各自的像框裏輕輕地打著呼嚕。房間裏還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腳是爪子形的。
正當卡爾薩斯準備詳細地看著其他地方時，辦公室的門開了，鄧布利多走了進來，神情十分凝重，後麵跟著麵臉怒氣地盧修斯馬爾福。
“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對馬爾福念的什麽咒麽？”鄧布利多坐下便和藹地問道。
“我對他施放了一隻夢魘。”卡爾薩斯完全無視馬爾福先生憤怒的目光說道。
“你這個窮小子，上次也是還得馬爾福昏迷了好長時間，這一次又對馬爾福念咒，你真以為馬爾福家是那麽好欺負的嗎？”盧修斯馬爾福憤怒地說道。
“這是他自找的，誰要他去侮辱赫敏？”卡爾薩斯說道。
“那麽，這個咒語應該如何解開呢？卡爾？”鄧布利多問道。
“哈，很簡單。”卡爾薩斯壞笑道，“隻要喝童子尿就好了。”
“你這個臭小子，看我非教訓你不可。”盧修斯馬爾福聽到卡爾薩斯的話氣憤地抽出了魔杖。
“盧修斯，如果你膽敢傷害我的學生，我將不得不親自阻止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道。
“好啊！”盧修斯馬爾福冷冰冰地眼睛盯著鄧布利多，說道，“好啊，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馬爾福先生，你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是滴水不露的。”最後卡爾薩斯說道。
隨著一陣關門聲，卡爾薩斯說道：“真是太感謝你了，鄧布利多教授。”
“哦，不必，不過下次可別這樣做了。”鄧布利多說道。
“知道了，其實，我一直想見見您。”卡爾薩斯說道。
“哦，為什麽？”鄧布利多感興趣說道。
“因為你所做的事情。”卡爾薩斯說道。
鄧布利多交插著十指說道，“老實說，你所表現出來的並不像是一個二年級學生，你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是伏地魔嗎？”卡爾薩斯揚了揚眉毛說道。
“不錯，我觀察你很久了，你有敏銳的大腦，充實的智慧，而且對魔法理解非常的深刻，而且，令人無法捉摸。”鄧布利多說道。
“其實，很多東西，隻要多動腦子就能明白很多，我知道哈利，教授你，還有伏地魔的那一點恩怨，也明白伏地魔的那一點小伎倆，這些對我來說是在是很幼稚的把戲。”卡爾薩斯淡淡的說道。
“你很聰明，你的智慧就連我都無法比擬。”鄧布利多讚賞地說道。
“謝謝誇獎，其實跟教授你比起來我還差的很遠。”卡爾薩斯謙虛的說道。
“別這樣說，卡爾，你願意幫助我嗎？我希望你幫助我消滅伏地魔。”鄧布利多祈求地問道。
“哈利也許會死，這你也願意？”卡爾薩斯問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們也毫無辦法，不是嗎？”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
“好吧，但是我們需要做一些準備，教授，不要著急。”卡爾薩斯說道。
“我們要準備什麽？”鄧布利多說道。
“還沒到時候，我們要等等，等待伏地魔的行動。”卡爾薩斯說道。
“我真不知到該如何感謝你了，卡爾，我很感謝你。”鄧布利多教授說道。
“或許，你可以給我一個進入圖書館禁區的特權？”
“沒問題，但是我請求你要答應我不要告訴別人，包括我們今天的談話。”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