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談判

昨晚是殺人的晚上,犯罪人:男、女;案發現場:床上;作案工具:杜蕾斯、傑士邦、喉嚨……——張德帥語錄

2011年08月02日星期二晴

一從苗如芸的房間出來,我就看到蔣英瑜在樓梯處正怒氣衝衝地看著我。

“張德帥,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蔣英瑜衝我說完,就扭身進了她的房間。

如果說苗如芸的房間是粉紅海洋的話,那麽蔣英瑜的房間就是白雲的故鄉:潔白的床單、潔白的毯子,床邊是白色的桌子、白色的椅子,甚至連她時隱時現的胸罩都是白色的……

“坐。”蔣英瑜坐在床邊,指了指麵前的椅子,一臉冰冷地對我說。

我並沒有坐下來,而是站在門口,查看著屋中的一切。等查看完,我才問她:“找我有什麽事呀?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今天上了一天班,有點累了?”

說完,我將身後的門打開來,就準備要下去了。反正,蔣英瑜對我也沒什麽好感。我也不想和她多費口舌。

“你個流氓,怎麽呆著苗姐姐看那種電影?”

蔣英瑜突然大嗓門地一嚷嚷,嚇得我立刻將門死死地關上。然後一把將蔣英瑜的嘴捂上,我開始好聲地勸她:“我說大小姐,咱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你這一嚷嚷,整棟樓都聽到了?”

蔣英瑜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說什麽,我聽不見?”我故意將耳朵湊在她嘴巴,作勢大聲地說。

“你,流氓!”蔣英瑜掙開我的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氣鼓鼓地對我說。

看到蔣英瑜氣憤填膺的樣子,看著她一副衛道士的樣子,我將椅子拉過來,直接和她坐了個麵對麵。

既然蔣英瑜一直認為我流氓,我要好好地開導開導她。

“我不是流氓!”一坐下來,我就對蔣英瑜嚴肅地說。一直被她這樣認為,我很冤枉呀。我要給自己平反。

“你就是!”蔣英瑜狠狠地下著她的結論。邊說,她還邊用手用力地攪著床單。潔白的床單,在她白嫩的手下,顯得有些失色。

“我怎麽流氓了?”聽著蔣英瑜說我流氓,我不服氣地問她。

“你看那種電影,還教苗姐姐一起看?”蔣英瑜的聲音越說越小,到後來,幾乎都聽不到了。

“我還想叫你一起呢,你能願意?”

“你敢!”蔣英瑜雙眼一瞪,臉紅紅地說。

看到她反應這麽大,我也就沒接著說。仔細研究起蔣英瑜露在外麵的腿來。

這是條好腿!我腦袋裏跳出的第一句話。

白嫩、圓潤、沒有贅肉、還富有彈性,應該是刮過腿毛吧?

“流氓!”蔣英瑜看到我目光注意的地方,就將睡衣拚命地向下抻了抻。但睡衣太短,無論她怎麽抻,那雙寂寞的腿都會露出一截來。

後來,蔣英瑜也意識到這樣不解決問題,就將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上。但這樣,就暴露出更大的一片。

“你還是蓋起吧,這樣我看得更多!”看著蔣英瑜這樣掩飾,我悠悠地說。

聽我這樣說,蔣英瑜的臉稍稍一紅,慌忙扯過毯子來,將腿包了個嚴實。

“你刮過腿毛?”趁著蔣英瑜正在慌亂,我忽然問她。

蔣英瑜先很自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楞住了。

看著蔣英瑜在床邊呆呆的樣子,我知道自己的計謀得逞了。

“你怎麽知道?”蔣英瑜頭低著,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我。

“你要知道,今天早上是我刷的馬桶……”說到這兒,我故意停頓下來,然後看著蔣英瑜。

蔣英瑜的臉更紅了,像熟透的紅富士,像冬天還掛在枝頭的柿子。

看著她低頭害羞的樣子,我心裏想:其實,這有什麽嘛,說刮腿毛就臉紅了,你忘了你早上還看了我的“管道工”呢?

“我在廁所怎麽沒看的刮毛器呀?”我自言自語道。

“壞了。”說完,蔣英瑜還咬了咬嘴唇。

“那你用什麽刮的?難道是……”忽然,我高聲問道。

還沒等我問完,蔣英瑜就點了點頭。然後,她用可憐巴巴的眼睛望著我,說道:“別問了。我給你再買個新的,好不?”

“你的陰(和諧)毛不會也是用我的刮的吧?”說完,我就後悔了。這什麽嘴呀,明明我想說腋毛的。雖然都長在下麵,但效果不一樣。

固然,我這樣一問。蔣英瑜的臉色立刻由冬天掛在枝頭的柿子變成布滿爽的柿餅。

“流氓!”

接著,一張白呼呼的東西蓋住我臉上。

扯下來一看,原來是蓋字她腿上的毯子。

“說錯了,見諒,見諒。我是想問腋毛來的。是腋毛,不是陰(和諧)毛?”我陪著笑,尷尬地解釋道。

過了好一會,蔣英瑜的臉色才又轉回來。

我忙將毯子遞上去,乖乖地指了指她露在外麵白白淨淨的腿。

氣氛,略有些尷尬。

蔣英瑜經過剛才的一鬧,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我也不敢說話了,隻靜靜地等待著。這要是再說錯了,蔣英瑜萬一發起飆來,給我來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還不如判我個“流氓罪”?

沉默,如夜。

過了好久,蔣英瑜才又問我:“你怎麽教苗姐姐看那種電影?”

“你弄錯了,不是我教她,而是她要求我的。”

“我不信。”蔣英瑜眼睛瞪得大大的,懷疑地看著我說。

我忙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蔣英瑜。

蔣英瑜還是用一種懷疑的眼睛盯著我。接著,她才慢悠悠地說:“她怎麽看那種電影呀?”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麽的。”邊應付著蔣英瑜,我邊想著:苗如芸才看看電影,你連我的真家夥都看到過。

“反正就是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

“不道德!”蔣英瑜抿了抿嘴,才吐出三個字。

“道德?”我輕笑一聲,“這年頭,道德算什麽東西?”看到蔣英瑜盯我的眼神,我又沒說了。

“怎麽這麽說?”蔣英瑜好像在鼓勵我說似的。

“這年頭,你扶起老太太,算不算道德?”我沒正麵回答,而是問蔣英瑜。

蔣英瑜點點頭。

“你扶起道德,卻空了錢包,你幹不幹?”

蔣英瑜沒回答,而是搖搖頭。

“你看到有人要救助,跑過去給那個什麽會捐款算不算道德?”這次,我沒再等蔣英瑜表態,接著說,“你捐的款卻被那些人喝成茅台酒,蓋起了別墅,你幹不幹?”

蔣英瑜搖了搖頭。

“當政府失去了社會責任感和公信力,那麽,道德,也就隻是存在我們口頭中的美好願望了。”我緊緊地盯著蔣英瑜,咄咄地說。

這一次,蔣英瑜沒再說話,而是低頭沉思起來。

“所以說,苗如芸看愛情片,和道德有毛線的關係。”我又說道。

“但看那種電影就是不好。”蔣英瑜又給我使出了女人常用的一招——胡攪蠻纏。

“毛(和諧)主席教導我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要想批判一個事物,就需要先了解它。你連A(和諧)片都沒看過,你就說它不好,真是荒天下之大謬。”聽到蔣英瑜的胡攪蠻纏,我有點生氣地說。

“嗯!”蔣英瑜緊緊地咬住嘴唇,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輕的讚許。過了好久,她才抬起頭,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她問我:“你們還看那種電影嗎?”

我一愣,沒想到本是準備接受蔣英瑜的教訓的,現在事情好像又有點新的轉機。

“應該還會吧?”雖然我知道苗如芸已經邀請我明晚繼續看,但我還不知道蔣英瑜為何這麽問我。所以,我也給了她一個比較模糊的回答。

“那你們下次看,也叫上我?”蔣英瑜的聲音,已經低到我幾乎聽不到的程度。

看著她的紅,都已經蔓延到脖頸了。我都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就又不確定地問她:“你剛才說什麽?”

“也叫上我?!”

這一次,我沒聽錯。

我確信沒聽錯。

隻是我沒想到,蔣英瑜這麽快就投降了。這要是再來個抗戰,她肯定是第一個叛國的人。

在愛情片前,人們的心裏防線竟然這麽脆弱。

“我們現在開始批判吧?”我慌忙拿出U盤來,期待地看著蔣英瑜。還好,剛才出來時帶了U盤出來。

這時候,小張德帥也立刻來了精神。

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一次,蔣英瑜沒有點頭。過了會兒,她才說:“我想和苗姐姐一起看。”

她拒絕了我的請求。

為什麽,我想讓我26年的老朋友個結識個新朋友就這麽難呢?

“我去問問苗如芸。問好了,我再給你發信息吧?”雖然我可以立即答應蔣英瑜明晚大家一起看的,但還是賣了個關子。我不想讓她覺得我是個喜歡看愛情片的人,我將這一切都推給了苗如芸。

“嗯!”蔣英瑜點了點頭。現在,她說什麽也不抬頭了。

我起身,來到了門口,剛想出去,又想到了什麽。“你的QQ號是多少?有消息了我加你?”

蔣英瑜告訴我一串數字,我就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

來到苗如芸的房前,我敲了敲門。

裏麵先是一串慌亂聲。

接著,苗如芸打開門。

“有什麽事?”苗如芸站在門口,並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

“蔣英瑜想明天過來一起看。”我告訴苗如芸。沒有一點問她的意思,隻是告訴她一聲。

“嗯!”說完,苗如芸就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