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苗人鳳終還陽
其實,女人的世界觀改變很簡單,就需要那一下;而男人的世界觀改變相對比較複雜,需要千百次的摩擦,準確地說,幾次摩擦就夠了。——張德帥語錄
2011年07月28日星期四多雲
“你好可蘭(憐)!”大舌頭又開始嗚嗚起來。她這一抽噎,將這種沉悶打得支離破碎。
我掃視四周,認真分析了當下的形勢:苗人鳳對這具屍體明顯不滿意,邋遢鬼又是一臉悲淒之色,估計讓他發揚下雷鋒風格將自己讓出去有點麻煩,讓我再回去為人民服務一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清了清嗓子,這效果就和開會一樣,就是告訴大家:睡覺的醒醒,玩手機的記得將閃光燈關了,那個首長隨行的就不要再在下麵掐首長了,我這兒有話要說。
我拍了拍邋遢鬼的肩膀,安慰他:“邋遢鬼,人死不能複生,要節哀。不是有那句話麽:自己爽不如讓大家一起爽……”
“籲—”那四個鬼還真給我麵子,又當來聽德雲社了。
關鍵時刻,還是苗如芸知道心疼人。就聽她和邋遢鬼一通深入淺出九深一淺地勸導起邋遢鬼來,是句句到抵到邋遢鬼的心底。一直將邋遢鬼勸得感覺自己不奉獻自己就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恨不得拿根上吊繩自己再死會。
最後,邋遢鬼長歎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身體,對苗人鳳說:“罷了,罷了。這次就算借給你了。算便宜你了,要知道,我還是處男呢。”
我用讚賞的眼光看了看苗如芸,沒想到這妮子一轉頭,讓我尷了個尬。
苗人鳳一聽到邋遢鬼表態,連忙站起身,對著邋遢鬼連說了幾句謝謝,就鑽進男屍身體裏麵。就看到屍體的眼睛一睜開,拔腿就向外跑。看來是想和他老婆分享重生的喜悅了。
“呸!真是重色輕友的家夥。”對著苗人鳳的背影,我啐了口唾沫。歌德說過:“永恒的女人,引領男人上升。”苗人鳳的上升,離不開他的女人。
“回來,回來。你現在過去,也上不了床。”還是曹老頭知道這句話的真諦。
看著苗人鳳耷拉著腦袋回來,我有些失落,心裏更多的是爽。男人,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當有一天,你一個醜朋友告訴你他和他漂亮的女朋友分手了,你就知道我現在是什麽反應了。
撒不管看到事情已經解決了,就忙著說自己還有公事要辦,就先撤了。
苗如芸也扭著屁股進了她的屋子,我知道,她心裏還肯定很恨我。
在屋子裏隻剩下我和苗人鳳時,我覺得有必要和他將一些事情捯飭清楚。
“今後你就叫小明吧。”反正小明自小和我就不對付,他總是數數數不清楚,總是做錯事,完了還問我怎麽辦。我要是知道了,當年都上北大了,現在最撇也是個豬肉王子。
“不行,不行。這個名字我不喜歡。”苗人鳳頭搖得像個撥浪鼓,看來小時候也沒受小明的迫害。
“那就叫張德凱吧,就說是我鄉下的堂哥,來大城市看看啥叫汽車。”
“這個名字也太邪惡了。”苗人鳳又想拒絕。
“你原來的名字還不是一樣。苗人鳳,苗人鳳,你自己念念。別總是烏鴉落在豬屁股上,淨說別個黑。”我沒好氣地說。
這下子,苗人鳳沒話說了。
“對了,明天我給你辦張卡,自己去找牆上的電話辦證件。去了就說是我介紹過去的,打八折。賬先記到,等什麽時候你將你老婆泡到手了,一起還。不過,要算利息。”別忘了,我是個商人。馬克思教導我們商人的目的就是追求利益得最大化。
接著,我和張德凱(就是苗人鳳,從現在開始就叫張德凱了,自己慢慢捯飭吧)討論了剩下具體的細節問題。說細節問題,就是關於今後的賬目問題和利息的計算方式。
結果就是現在我包吃包住,讓他安心地追自己老婆。他什麽時候追到手了,連本帶利的一起還我。
一進屋,就看到曹老頭和個女的在視頻。我好奇地看了下顯示器,這一看不要緊。真真兒刺瞎了我這雙太氪金狗眼:這姑娘穿得很清涼,長得真敗火,大熱天的多瞅她幾眼都趕上喝藿香正氣水了,即使鳳姐見了她都得叫媽。沒想到呀,曹老頭的口味這麽重,都趕上饑不擇食貧不擇妻了。
那個女的在視頻裏看到我和張德凱在屋子裏晃悠,就問曹老頭:“這是你的兒子?”人長得敗火吧,眼神還不好。
“是,我命好吧。”在曹老頭的眼裏,不知道羞恥究竟是什麽東西。
“怎麽看著和你一點都不像?”那個女的問。
“這是因為他們受到環境的影響,他們長得隨我鄰居。”曹老頭回答道。
這下引得那個女發出一通恐怖的笑聲,胸前一顫一顫的。
我將自己扔在床上,可是怎麽也睡不著。曹老頭在和他的那個網友聊著天,聊到興起還唱起了神曲《忐忑》,唱得我很忐忑;張德凱在邊上拿著鏡子東看看西看看,一邊看一邊搖頭說自己不帥,說自己之前是貌若潘安。確實,身高似潘長江,長得像成奎安。
我的頭都開始大起來了。最後,我抓起枕頭,來到客廳。
剛一開門,就和邋遢鬼撞個滿懷。他正爬在門口,透過門縫偷窺我的屋子。
“你想做什麽?”我覺得被一個鬼偷窺,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
“我想再看看我。”邋遢鬼捏著衣角說,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同樣是有法力的,看看邋遢鬼,知道什麽是臉皮和羞臊,再看看曹老頭。唉,人和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捏?
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就知道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在我的屋子裏,我隻受曹老頭和張德凱的騷擾,而在客廳裏,我要忍受四個鬼的欺負。
剛閉上眼,就感覺到四個黑影子杵在我麵前。一個聲音說:“你說他睡爛(了)唄(沒)?”是小個子在問。
接著,一個黑影湊在我臉上,悶聲悶氣地說:“你看他眼珠還在動,應該沒睡著。”是沒臉皮這家夥。
“他也許在做能(夢)呢?”這個是大舌頭。大舌頭也低下頭,仔細地看我。由於舌頭太大,不小心垂了下來,落在我的臉上,黏糊糊的。
我猛地睜開眼,一把將玉墜扯下,搖晃著,大聲喊:“小吉,小吉。”
一道白光過後,一隻吉娃娃蹲在我身上,還打著哈欠:“幹什麽?幹什麽?人家正做夢呢,好不容易遇到隻龍女,什麽事都沒發生呢,就被你‘cut’了。”
“你將這些家夥通通給你收拾了。”我氣急敗壞地喊。
“這是人民內部矛盾,我管不了。我隻管你是不是要被吃掉。不過萬一被吃掉了,我也就算交差了。”說完,小吉又隱到了玉墜中。
這隻色狗,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就將你閹掉。我狠狠地想。
看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