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府一日遊(一)

生活就是這樣,喊疼的她不一定是處(和諧)女,清純的也可能在天上人間上班。——張德帥語錄

2011年07月26日星期二晴

美人新出浴,對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一種誘惑。這就是我和曹老頭一回家就看到的情景。

濕漉漉的頭發,與晶瑩的水滴相映的嬌嫩肌膚,**在外的足踝處優美的曲線,嬌嫩特別是那一對對著我們的探照燈,都是一種無聲的召喚。我一直納悶:女人怎麽能安心工作,特別是她們一低頭看到那白花花的一片。當然,不包括我們的永生大神——春哥。

我推了推身邊大張著嘴巴,流著口水的曹老頭:“你沒覺得她是妖?”

“妖,”曹老頭邊點頭邊說,“而且特別得妖。”曹老頭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口水,全然不顧他的形象。其實,將他與形象放在一起,那是對形象的一種侮辱。

曹老頭一進我的屋子,就趕緊打開我的電腦,在我的電腦中搜索隱藏文件夾。

人就是這麽奇怪的動物,當你和一個人剛剛坦誠相見後,他就可以在你的麵前暴露他真實的一麵。

看著曹老頭失落的表情,我暗喜:小樣,像我這種曾文藝青年,怎麽會將愛情片放在那麽低級易找的地方。你若問我文件夾放在什麽地方。這個是秘密,我一般不告訴他。

不過,為保險起見。今後還是應該設上密碼。是設123456呢還是設654321呢,我比較糾結。

人們對密碼天然有種偷窺的欲望。我在上學期間,有天晚上,我上鋪的一家夥早早地上床睡覺了。寢室剩下的三個人正在熱情地關心我們班上女生的三圍時,就聽到上鋪的在說:“我的銀行密碼是…是…”在最關鍵的地方,他不說了。結果,弄得我們三個一晚上都沒睡著,淨等著他將夢話說完。

天一黑下來,我就陷入莫名的興奮中。之前自己常常在電視中看到地府中放著一口大鍋,裏麵“嘎達嘎達”地翻著油花,很陰森恐怖,不知道真正的地府中是不是這個樣子。還有油鍋下麵燒的究竟是什麽,是燒柴火還是燒天然氣。這次一定要弄個清楚。

晚上十點鍾,撒不管終於來了,肩上還背個公文包。

撒不管一看到曹老頭,胖乎乎的臉上就堆滿了笑容。他一笑,眼睛原來還有條縫,現在縫都看不到了。他抓著曹老頭的手說:“老曹,原來你在呀。有你在事情就好辦了。我還一直在念叨你呢,你看你這麽年輕就要退休了。要我說,依你這身板,在革命的崗位上還大有作為呀……”

撒不管轉身對著我說:“既然老曹在,事情就簡單多了。那我們就抓緊時間辦正事吧。”

原來,由於這次要去冥府信訪。撒不管本身就是個鬼差,苗如芸是個貓妖,他們兩個都沒什麽問題,而我是個大活人,就要以靈魂的方式才能過去。原本的計劃是要小吉幫忙,保住我的陽氣,使我在靈魂出竅後還能認識回家的路。問題是小吉這家夥樣子看起來很萌,我貌似有時候指揮不動他。現在曹老頭在,事情就好辦多了。隻需要曹老頭畫一張保氣符出來,貼在我胸口;撒不管再用招魂瓶,將我的靈魂招出來。這樣,即使我靈魂出竅,胸口還有一口陽氣,可以減少陰氣的侵蝕。

曹老頭緊握屋子畫保氣符時,我下定決心,走到他身後,悄悄地說:“我走後,你打開我的電腦。C盤中有個WINDOWS文件,打開找system32文件夾,剩下的你懂得。”

曹老頭,你要抵製住誘惑,你來個小擼怡情還好,萬一你來個強擼灰飛煙滅,那我就慘了。

沒想到,曹老頭一聽這話,心情一激動,手哆嗦了下。

當曹老頭將保氣符“啪”地聲貼到我胸口,我就覺得胸口一陣暖洋洋的,就像冬天揣著手蹲在門口曬太陽般得令人舒服。撒不管站在我頭頂,將招魂瓶瓶塞一打開。我就覺得頭頂冷颼颼的,有一股很大的吸力傳來。

我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到。隻有頭頂一絲光亮,在引導著我。靈魂在身體中不安分地動著,全身的力量全都向頭頂集中。我一用力,就“呼”地下鑽了出來。其實,這種關係怎麽說呢,就與父子的關係差不多:一個想拚命鑽進去,一個想拚命鑽出來。

在看到眼前一個大大的瓶口時,瓶子被撒不管塞住了。我就看到一個很帥的人,在慢慢地向後倒去。

拿過撒不管手中的招魂瓶我研究了下,上麵印著“可口可樂”,連包裝紙都沒撕。

我仔細地端詳著地上的自己,還蠻帥的。你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我是這麽拉風的男人,就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閃閃發光。

在我端詳自己時,就聽到邋遢鬼他們喊道:“他不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人!”

撒不管看到我靈魂已經鑽出來了,就開始催促了:“好了,走吧!我們抓緊點時間吧,萬一閻羅王他們又下班了。我們就隻有再跑趟了。”

我們跨出房門沒多久,曹老頭發現保氣符畫得有問題。抬頭看了看我們已經走出房門,就將保氣符一把撕了下來,低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大問題,你最多提前幾年得風濕病。”

我,苗如芸和撒不管,三個人站在門前的公路邊。看四周,和我平時沒一點區別,眼前還是白日裏那一條公路。

一輛滿載客人的公交車停在我們麵前,“吱呀”一聲,車窗打開了。一個缺了半邊腦袋的售票員探出個腦袋,喊住:“冥府,冥府,後頭還有座!”

撒不管搖了搖手,公交車哼哼著開走了。

撒不管一動也不動,我也就沒動。這一切都很新奇,和我在電視上看得根本就不一樣。

“Taxi!Taxi!”撒不管衝著後麵的車喊。

一輛出租車剛要停在我們麵前,但見一輛出租車以一個優美的甩盤方式,插了上來,停在我們麵前。真是後來者居上。

“到哪兒?”司機探出頭來問。

撒不管也不回答,直奔後麵的出租車而去。打開後車門,紳士般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上車才弄明白撒不管為什麽要上後麵的車了:前麵車寫著起步8元,每公裏1.2元;後麵的車是起步10元,每公裏1.5元。人民的公仆,有貴的不坐,才是傻呢,反正回去都報銷。

果真,一上車,就應驗了我的猜測。

“你們要去哪兒?”出租車司機問道。

“冥府。”撒不管在副駕駛座上回答。

“打表還是不打表?不打表50。”

“廢話,打表,記得開發票。”撒不管瀟灑地說。

出租車一揚煙,我們就奔著冥府去了。

在出租車,撒不管一會和司機天南海北地聊,一會將苗如芸逗得花枝亂顫,嘴是一刻都不停。將他放在海邊,首先被曬黑的肯定是他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