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失去純潔的本心
蕭壞輕輕鬆鬆的忘記了白輕鬆對他人格的懷疑,白輕鬆卻沒有忘記蕭壞對他的頂撞。
不,是忤逆!
白輕鬆恨恨的想。
蕭壞走了很久白輕鬆仍是耿耿於懷,怎麽想也咽不下這口氣,一個小小的推銷員,甚至連試用期都沒有過,竟然敢頂撞自己!
更可惡的是這個家夥一直在提醒自己,自己是個“副”總經理。
這是白輕鬆不能容忍的,整個公司都是知道自己是副總經理,可是誰敢提過,除了她,蕭壞是第一個叫他白“副”總經理的人。
白輕鬆騰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徑直向舒雅辦公室走去。
舒雅訝異的看著白輕鬆連門都不敲就走了進來,有點不悅,看著他雙目含怒,還是好奇的問道:“白副總,出了什麽事情?”
白輕鬆走到舒雅辦公桌前,看著她說道:“舒雅,有一件事情我想有必要和你談談。”
“啪!”舒雅重重的把手中的筆放到桌子上,用嚴肅的口吻說道:“白副總,請注意的的稱呼,現在是在公司,職業素養不用我教你吧?”
白輕鬆有點尷尬,他扶了扶眼鏡,難看的臉色瞬間隱去了很多,換了一種不帶個人感情,幹練的職業口吻說道:“舒總,我們分公司運營中現在遇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威脅,我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我們簽了一個堪稱定時炸彈的單子。”
“定時炸彈?”舒雅抬起頭看著白輕鬆,一副很以為然的樣子質詢道:“到底怎麽回事?”
白輕鬆一看舒雅這種表現,頓時有了底氣,剛才被舒雅警告的不快也隨之煙消雲散。
“就是早上我們見到的那個實習員工蕭壞,你特意給我介紹過他的,能讓你賞識的人我當然會特別在意,回去我查了一下他的業績,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驚天秘密?”舒雅微微一笑,感覺很好笑的調侃說:“白副總,你今天是怎麽了,一會是定時炸彈,一會又是驚天秘密,我想你是要引起我足夠的重視,才使用了這兩個賺人眼球的詞語。好了,你成功了,我聽著呢。”
白輕鬆清了清嗓子,說道:“舒總,蕭壞第一個單子有一個客戶叫做成奎恩,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成奎恩是誰,而且當天和成奎恩以前購買我們公司保險的那一群人,都是成奎恩的小弟,而成奎恩在買完保險後和江北華幫火拚就開始無忌憚起來,大有一觸即發你死我活的趨勢。舒總你不感覺這一切都太巧了嗎?就好像計劃好了以後。”
舒雅沒有回答白輕鬆,隻是淡淡的說道:“是羅陽告訴你的吧?”
白輕鬆一愣,隨即趕緊否認:“啊?不,不是羅經理告訴我的,舒雅....不,舒總,我以人格擔保真的不是羅經理告訴我的。”
不是白輕鬆為人多麽義氣,而是之前經過舒雅一係列的手段,他這個副總其實已經被架空了,可是這剛剛學習回來,就有一名部門經理向自己透漏內部信息,他當然要好好保護起來,留作日後他用。
看到白輕鬆緊張的表情,舒雅心中一笑,已經知道了答案,沒有過多的糾纏,開口說道:“好了,我隻是隨口問問,我們還是談談你的發現吧,你說一切就像計劃好的是什麽意思?”
白輕鬆畢竟是職場老油條,剛才被舒雅突兀的一問亂了陣腳,見到對方不予追究馬上鎮定下來,畢竟他握住了這次談話的最大底牌,現在他感覺是把底牌慢慢攤開的時候。
蕭壞,我的底牌攤開,
結果就是
你死!
白輕鬆心中想著,口上也不免流露出幾分得意:“舒總,我想我提到成奎恩和他與江北華幫的當前局勢,我想你能明白我們如今的處境了吧!賠償,大規模的巨額傷亡賠償,這些賠付會讓我全安保險公司破產的,請問關於這一問題,你可有可行性的解決方案?”
舒雅一聽這個,光滑的眉宇微微皺了起來,這正是她擔心的,這幾日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正為這件事情擔心著呢。
看到舒雅為難的表情,白輕鬆心中更是得意,他更是認定了蕭壞的死刑。
“其實,”白輕鬆故作猶豫的說道:“要度過這一關還是有辦法的,不過,這是我們唯一的方案。舒總,對不起,是我無能,這次不能給你提供選擇題了,隻能提供必選題。”
對於蕭壞今晚的行動,舒雅原本就沒有報太大的希望,畢竟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黑幫老大,要是能有這麽好說話,一個小小的保險推銷員過去,對他說,“老大,你的對手買了我們公司的保險,求求你高抬貴手,不要打了。不然,你們的對手傷亡太重,我們公司會破產的。”
接著,事情就解決了。
那麽,這還是黑幫老大嗎?這還是黑幫火拚嗎?
之所以一直把希望寄托在蕭壞身上,是因為這是她唯一的稻草,而現在白輕鬆突然出現又丟給她一根繩子,舒雅當然對這根繩子的可靠性充滿了興趣。
舒雅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努力克製自己心中的情緒,不讓白輕鬆看到她內心的波動。
取出一次性紙杯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對著白輕鬆示意:坐!
她坐到一旁,打算好好向這個自己的以往的啟蒙老師好好請教一下。
看到舒雅親自給自己倒水,白輕鬆自然了很多,很是隨意的走了過去,坐在,卻不發話,等著舒雅主動問他。
舒雅了解他的脾性,也不計較,客氣的問道:“白副總,你的解決方案是什麽?”
白輕鬆端起身前的水杯一飲而盡,把空杯放到舒雅麵前。還是不語,架子端得到十足。
他越是這樣,舒雅越認定他有了好的解決方案,舒雅握了握拳頭,還是起身又給他端來一杯水,自己伺候了他近兩年,沒想到做了他的上司,還是要給他倒水。
舒雅咬了咬嘴唇,說道:“說吧!”
看著舒雅隱忍的表情,白輕鬆滿意的笑了笑,剛才還給我臉色看,現在還不是乖乖的端茶倒水了吧,你是我調教出來的,還想處處壓過我,跟我鬥,蕭壞不是對手,你也不是對手,你們還是太年輕!
“誰的責任,讓誰承擔!”白輕鬆高深莫測的對舒雅說出來這八字箴言。
舒雅仍是沉住氣問道:“什麽意思,白副總,直說了吧!”
“我懷疑蕭壞是成奎恩為了轉移他們火拚損失,派進我們公司的商業間諜,隻要我們以騙保罪名起訴蕭壞,那麽,現在保單就可以申請無效,我們公司自然不用再為兩大黑幫的火拚擔受損失。”白輕鬆這一招不可謂不黑,但是卻站得住腳。
舒雅聽了立馬表示反對:“不行,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我們不能冤枉好人。”
這個抉擇非常的明確了,犧牲蕭壞保住公司,這就是白輕鬆給舒雅提供的方案,也是他所依仗的底牌。不過,讓他以外的是,舒雅竟然連想都沒有想就提出了異議,看來這個蕭壞還真不簡單,在舒雅心中還有點分量。
白輕鬆沒有放棄,他仍然相信,隻要自己把道理擺明了,舒雅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舒雅,現在不是講道義時候,商場中沒有道義可講的,無論真有其事還是巧合都好,成奎恩通過蕭壞買了我們公司的保險後就迅速和江北華幫的關係惡化起來,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要不能在他們還沒有出現傷亡的情況下拿出解決措施,等他們出現大規模的傷亡上門來索賠,到時候就晚了。舒雅,到時會我們會追悔莫及的,到時候你我都會成為公司的罪人。”白輕鬆言辭激烈,把後果非常直白的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白輕鬆的確是老油條,這番話有理有據,立刻讓舒雅動搖了,這方案舒雅不是沒想過,不過用公司員工的名譽和前程換取公司的安危,這樣毒辣的事情,她還是有點不忍。
她也曾深夜中暗暗責怪自己修煉不夠,不夠狠心。麵對這麽一個公司生死關頭,一個正常的職業經理人,一個市級分公司的總負責人,她清楚自己應該為誰負責,可是這樣的事情,她還是不忍心。
“舒雅,不要再猶豫了。”白輕鬆催促道,在他看來,經曆過市場殘酷的舒雅,最後的點頭的。
犧牲員工換取整個公司的安危,這個對於公司之間負責人來說,是一個很容易決斷的選擇題,可是舒雅還在猶豫。以至於,白輕鬆有擅自逾越直呼她的名字,她都有精力去和他計較。
白輕鬆看到舒雅猶豫不決,仿佛又看到了原來對他百依百順的那個清純女孩,忍不住伸出手去按住舒雅的纖手,說道:“我知道這麽一個決定公司或者個人生死的重擔壓在你一柔弱女子身上,是很殘酷,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呀,你必須為公司負責,做出正確的選擇。”
舒雅像避鬼一樣把手抽了回去,惱怒的瞪著他,厲聲說道;“你幹什麽?堂堂一個副總,對總經理動手動腳,這就是你說道職業道德?”
白輕鬆對以往迷戀太深,他自己回去了,以為舒雅也回去了,見到舒雅責怪,他試圖挽回他們早已決裂的關係:“雅!我知道是我不對,不該讓你那麽早的失去純潔,是我不....”
舒雅立刻言辭激勵的打斷他,嬌叱道:“閉嘴!關於以往,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我最後回答你的就是,最早失去純潔的是我的心。”
白輕鬆張了張嘴,還是把試圖說道話咽了回去,看到舒雅難得表現出柔弱的一麵,他以為這次能夠打動她,可是還是失敗了。
說了不該說的話題,弄得很不愉快,白輕鬆立刻把話題轉移到正題上,問道:“那麽,蕭壞給公司帶來的危機怎麽處理?”
舒雅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我有一個朋友是本市黑道的資深人士,今晚,我就找他打聽一下關於成奎恩和江北華幫的矛盾情況,白副總提到方案很好,我會把你的方案作為最好的備用方案的。”
被回絕了,白輕鬆還不死心,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整死蕭壞,可是眼看整蕭壞的計劃沒有成功,還惹怒了舒雅,他不甘的說道:“黑道仇殺,瞬息萬變,要是出現傷亡了我們再起訴蕭壞,失去了先機那就晚了,我們公司反而會落個惡性拒賠的名聲。”
提到黑道,舒雅終於抓住了白輕鬆提到方案的漏洞,說道:“你也說了,蕭壞可能是成奎恩派來的商業間諜,難道你沒有想過,要是我得罪成奎恩,那麽我們照樣在江城混不下去的,白副總,看來,你考慮事情還是欠周全。”
白輕鬆卻不以為意的說道:“這個是我這方案中最棘手的問題,不過,我們隻要把蕭壞推出去,一切都能搞定,你也說了,蕭壞不一定就是成奎恩的人,要是這樣就更好了,我們就說是蕭壞騙了他們的保金,把一些責任都推到蕭壞身上。萬一蕭壞真的是他們的人,還是把一切都推到蕭壞身上,說他手續辦得不全,照樣能把那些黑老大的怒火引導蕭壞身上。”
舒雅聽了,不禁為白輕鬆的方案惡毒咋舌,要真實讓他施行這個方案,公司是保住了,蕭壞絕無活路。
“好了,這件事情我們明天再談吧,你可以出去了。”舒雅向白輕鬆下來逐客令。
連連被舒雅訓斥,白輕鬆心中很是不爽,臨走時放下狠話:“舒總,我看你對著小保險員不一般,可是請你不要因為私人感情毀了你所效力的公司,身為公司的副總,我有權利向省公司說明情況,還請你好自為之。”
說完,白輕鬆恨恨的走了出去。
舒雅一陣虛脫,跌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