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陰險的君子
舒雅埋怨的想著，伸出白嫩纖細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她正色道：“蕭壞，我希望你能正視現在的形式，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我們整個分公司就完蛋了，公司上下那麽多人就會跟著你一塊死。”
蕭壞本來不想這麽說，不過看到舒雅著急的模樣，他還是想調戲一下眼前這個美女副總。
“舒總，事情真的很棘手，再說了，反正公司上下也沒有幾個看我順眼的，要是公司倒閉了，大不了我在換一個工作而已。”
公司倒了，他的命就沒了，沒有人在比他更在乎這個公司的安危了，可是我們的舒大美女並不知道這一點，蕭壞等著舒雅為他不負責的話暴跳如雷。
聽了蕭壞的話，舒雅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以一種索然的口吻說道：“你的第一個單子牽扯到了本市黑幫，而你現在打交道的兩個對手是本市兩位教父級的人物，和他們打交道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了，你要是感覺難辦，也不要逞強了，我這就想省公司匯報情況，做好公司破財的準備，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會一人承擔下來。”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決絕，可是偏偏用這種毫不感興趣的語氣說出來，更能觸動蕭壞的心。
人家堂堂總經理，自己身為她的手下，出了這種事，她不但沒有追究，還處處替自己隱瞞，倒在現在還想著自己的安危，而自己還老是想著去調戲這個讓人敬畏傾慕的女孩子。
蕭壞是無恥，可他太嫩，還沒有修煉到那種非常無恥的地步，所以，蕭壞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用堅毅的眼神望著舒雅，說道：“舒總，這件事情，我能搞定的，真的！”
舒雅顯然不是太信任他：“不如，你還是放手吧，是我太天真了，竟然以為憑你一個小小的保險推銷員就能阻止本市兩大黑幫的火拚。可能是我太在意上級我的信任，才同意你去做那種危險的事情。”
舒雅很失落，看到自己心中愛慕的女孩，一向自信篤定的舒總經理現在的氣勢像足了沙場失利的將軍，蕭壞心中隱隱升起一股罪惡感，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呀。
不過他的罪惡感並沒過度的蔓延，隻是隨著舒雅的失意一閃而過，畢竟，這一切在舒雅看來是天塌了一般，而在掌握了優盤秘密的蕭壞看來，還都在可控範圍之內。
蕭壞走上前去，雙手撐在舒雅辦公桌上，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這種舉動無疑是非常失禮的，可在這種場合下，舒雅沒有在意，反而用詢問的眼神贏了回來。
“這件事情今晚就能見分曉，你先不要給上級部門匯報，給我一天的時間，也給你和我們江城分公司一個機會，一天，我相信你能等的了。”蕭壞這次的語氣誠懇了很多，也堅定了很多。
舒雅粉紅眼鏡後麵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沒有做過多的思考就回答道：“好，隻能一天了，現在白輕鬆副總經理回來了，他已經開始審核最近的業績報表了，我已經對羅經理下了封口令，卻不能保證白副總不去看新聞，要是讓他知道我們的客戶成奎恩正在和江北華幫火拚，那麽就是我也罩不住了。估計，到時候分公司還沒有倒閉，你和我就要卷鋪蓋走了。”
舒雅和白輕鬆的事情，蕭壞也無意中聽長舌大媽嘮叨過，好像當初總經理的位子原來定的就是資曆最老的白輕鬆，可是，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舒雅短短兩年時間就用她超人的能力被省公司領導所認可，到了任命總經理的時候突然暴冷擊敗白輕鬆坐上了總經理的位子。
不過，兩人的關係也因為這一直貌合心離，白輕鬆更是靠著他在省公司的人脈隱隱有壓舒雅一頭的趨勢。
這次去省公司學習考察就是個很好的佐證，全省市級分公司去的都是總經理，唯獨江城分公司被省公司指定讓副總經理白輕鬆參加，無論是真的出於工作需要還好，還是省公司領導照顧白輕鬆心情也好，這種勢頭對舒雅都是非常不利的。
“舒總，我還有個事情需要你幫我。”蕭壞得到承諾，開始為今晚見華虎的事情開始計劃起來。
這個家夥又要提什麽非分的要求，一聽蕭壞提要求，舒雅想起上次蕭壞的那些劣行，眉頭不禁皺了皺。
蕭壞鬆開按在桌子上的手，用下級像上級匯報的語氣說道：“報告舒總，我晚上約了江北華幫老大華虎在萬紫千紅酒吧見麵，可是那種地方水太深，我想讓舒總陪著我去幫我擋一下那些鶯鶯燕燕，好給我的行動創造些有利條件。”
一提萬紫千紅酒吧的名字，舒雅露出厭惡的表情，這個萬紫千紅說是酒吧，其實就是貨真價實的夜總會，看來她對這種地方很是厭惡。
蕭壞一臉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抱歉，我不認識其他女孩子，隻能勞煩勞舒總了。”
舒雅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她淡淡的說道：“好吧，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耶！又騙取一段兩人獨處的時光。
蕭壞心情大好，非常有禮貌的給舒雅道別出了總經理辦公司。
“如果你是愛上我的滄桑，你要有膽量，不管地獄或天堂我都闖。
如果你是愛上我滄桑，得跟我一樣，麵對世俗的眼光，不能輕易就投降。
如果你是愛上我的滄桑...”
“碰！”
“哎呦....”
因為心情太好，蕭壞高興的唱起歌來，在經過副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也沒有注意裏麵走出的人，一頭就撞了上去。
蕭壞定睛一看他撞的這個，馬上一個頭兩個大。
尼瑪！好死不死，碰上了這個煞星。
羅陽捂著腦袋，憤怒的看著蕭壞，怒叱道：“蕭壞，這是公司，不是KTV，上班都沒有上班的樣子，還哼著流行歌曲到處撞人。像個什麽樣子！”
因為舒雅答應晚上陪他去萬紫千紅，蕭壞心情大好，也不計較鐵鍬臉的批評，點頭說道：“對不起，羅經理，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以後會注意的。”
以後，你那還有什麽以後，我的雙管齊下，一塊爆發，你那還有什麽活路，羅陽想到這兒氣焰更勝，厭惡的看著蕭壞咧著嘴說道：“對不起就完了，你給我回去寫份檢討下午交給我，還有，你這月的績效也要扣五分。”
啥？尼瑪這是報複！
蕭壞那邪惡的笑容再次掛在臉上。
一看蕭壞這種表情，羅陽心中不由的一陣緊張，這個小子沒這樣邪笑的時候，都沒有什麽好事。
果然，蕭壞很快就給予了反駁：“羅經理，做人是要處處留條後路，不過你這後路留的也太早了點吧，舒總還在總經理辦公室裏坐著呢，你就忘了她對你的命令，跑到白副總那兒說些不該說的話，我要是現在去告訴舒總你違背她命令的事情，舒總她會放過你嗎？就算真的有了什麽事情，舒總明天要離開公司，你想以舒總的手段和為人，她今天就會讓你走人。”
羅陽聽了果然臉色變了又變，接著有點緊張的反駁道：“蕭壞你不要亂說話，我找白副總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
本來還是猜測，看到鐵鍬臉一臉的緊張，馬上就確認下來，看來這個老悶騷還是沒有放棄整走自己努力呀，成奎恩和華幫火拚的事情，羅陽剛才一定都告訴白輕鬆了。
“哼！舒總讓你不要亂說的那件事情也是工作上的事情，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我現在就去告訴舒總，羅經理，等著走人吧您。”蕭壞知道現在自己還奈何不了這個老悶騷，不過還是想嚇唬他一下。
反正這個悶騷，在整人方麵除了會些在後麵耍些小花招的伎倆，其他的並沒有什麽特別出眾的地方，遇上蕭壞這個整人高手，也算他倒黴。
“你....你....”羅陽硬挺了一會，剛要轉變態度服軟，看到副總經理辦公室的門牌上寫著經理兩個大字，這才想起來自己是麵前這個囂張家夥的頂頭上司，又挺了挺腰板，底氣有點不足的說道：“蕭壞，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這就是你身為全安保險公司一名員工的素質，什麽時候我們公司，一個連試用期都沒過的實習員工都能質問起經理來了。”
蕭壞冷笑：“你還真拿自己當一回事了，實話告訴你，我還真沒有拿你當一瓣蒜。”
羅陽聽了，火氣也上來了，這個家夥也太那自己這個上司不當一回事了，他指著蕭壞怒道：“你....大膽！”
“你...放肆！”蕭壞學著羅陽的口吻說道，誓要不氣的他吐血決不罷休。
“你....粗俗..”
羅陽還要說些什麽話，蕭壞打斷他，仍是那種鸚鵡學舌的口吻，說道：“你..混蛋。”
羅陽這次真的吐血了，他失去理智的吼道：“你給我馬上走人，你被開除了。”
剛剛說完，羅陽又萬分後悔起來，羅永浩那張牌自己已經出手了，最遲明天羅永浩就會做好一切來公司索賠，那可是牽扯到自己後半生養老金的大事呀，自己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呢？
蕭壞剛要反駁，副總辦公室的房門打開了，白輕鬆一臉嚴肅說道：“你們兩個在這吵什麽？一點也不注意影響。”
當他看到蕭壞的表情，不由一愣，這個小子也太囂張了，羅陽人品雖然有點問題，可怎麽都是他的上司，有這樣一個下屬，難怪羅陽會偷偷過來打他的小報告。
一想到羅陽剛在提供給自己信心，白輕鬆不由的一陣欣喜，扳倒了舒雅，總經理就是自己了，以後這江城全安保險分公司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想到這兒，白輕鬆臉上柔和了許多。說道：“羅經理，忙你的去把，小蕭，你進來一下。”
羅陽立刻如遇大赦，連給蕭壞一個威脅的眼神都來不及留下，轉身就走了。
蕭壞看著羅陽離去，暗地裏給他豎起了中指。
進來副總經理辦公室，白輕鬆並沒有顯示出在舒雅麵前那樣對他的客氣，而是窩在他那舒服的辦公椅上，拿著業績報表，用質問的口氣說道：“聽說最近江城不太平，兩大黑幫頻頻出現鬥毆的情況，形式越來越嚴峻了，大有一觸即發的可能，好像就連公安方麵也都做好了嚴厲打擊的準備。小蕭，你知道這事嗎？”
果然老悶騷打了我的小報告。你妹，等著，早晚讓你還回來！
蕭壞淡淡道：“我知道。”
白輕鬆聽了笑了笑，不過那絕對不是讚賞的笑容，而是不屑的嘲笑。
“我看過報表了，我們有一個客戶叫做成奎恩，成奎恩是誰，在江城商界沒有不知道這人的名字的，還有就是與他他一天簽單的那一批客戶，聽說都是他的小弟，這個情況你也知道嗎？”
蕭壞仍是客客氣氣的回答說：“這個我也知道。”
白輕鬆重重的把報表摔在桌子上，生氣的說道：“既然知道，當初為什麽還給他們簽單，這些都是高危人群，這麽明顯的騙保行為，你當時就沒有發現嗎？”
去你妹的，當時老子差一點命就沒有了，別說那是老子費盡心機來的單子了，就是真的有騙保的老子照樣給你簽。
蕭壞心中腹誹，嘴上卻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說：“白總，他們是真心買保險的，不是那種靠騙保的騙子。”
白輕鬆臉拉了下來，嚴厲指責說道：“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替他們狡辯，你給我仔細想想，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們剛剛買了我們公司的保險，馬上就開始和華幫火拚上了，不是騙保還能是什麽？”
蕭壞提醒道：“白總，黑幫火拚是很正常的，要是見了對手客客氣氣的還叫黑幫嗎，他們之前就已經火拚次了。”
白輕鬆立馬抓住了蕭壞的漏洞，更詳細的指證道：“這更能說明問題，他們之前火拚不斷，看來這個成奎恩還是很有商業頭腦領導手腕，他給手下辦理保險去掉了一幫手下的後顧之憂，激發了士氣，這才和江北華幫展開了殊死決鬥。他得到了一幫以死效命的小弟，卻把所有風險都轉嫁給了我們全安保險公司，小蕭呀小蕭，虧你最近還一直跟蹤這些客戶的情況，這麽明顯的欺詐手段，你都沒有一點警覺，我都懷疑你不是成奎恩派進公司的商業間諜。”
說到這兒，白輕鬆好像想起了什麽，拿起人事報表看來一下，繼續說道：“對了，你來公司沒有多久，從時間上來看，一切都都很吻合。”
蕭壞有一股衝上去吐白輕鬆一臉花露水的衝動，尼瑪的，你這假設可真夠陰險的。
“白總，我跟蹤客戶情況可不是去玩了，這幾天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成奎恩和華幫馬上就有和解了。白總，說話一定要有根據。”蕭壞話說的不卑不亢，眼神有些挑釁的迎著白輕鬆。
“和解？”白輕鬆冷笑一下，又說道：“黑幫火拚不是小孩過家家，說打就打，說和就和，哪有那麽容易。”
蕭壞說道：“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報告給白總的，這個單子我們賠不了。”
白輕鬆臉上的鄙夷更濃了，質問道：“你那什麽給我證明？”
“三天，三天以後這件事情就會成為本市的新聞。”蕭壞狠狠心，對白輕鬆說道。
自己今晚搞定華虎，華虎和成奎恩都有一幹淨的產業，他們為了自己公司的業績怎麽都會出來做做樣子，再者，現在的嗅覺最靈敏最無孔不入就是記者了，兩位大佬和解的事情就算再遲也不可瞞過那些記者三天。
三天，一切就拜托我們可敬的記者朋友了。蕭壞暗自對本市的記者做起了祈禱，但願他們不要反應太慢。
白輕鬆一拍桌子：“好，就三天，要是三天以後我看不到他們公開的和解新聞，你就等著接法院的傳票吧。”
蕭壞歪了歪腦袋，說道：“白副總，你這樣對待以為公司帶來兩個大單的員工，不感覺有點過了嗎？”
白輕鬆一臉的大義凜然：“我是為了公司。”
本來，就在剛剛，他還打算看看這個蕭壞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事情的發展到最後會不會向他所說，兩個黑幫真的會出人意料的和解，可是當他看到蕭壞那種對自己不敬的表情後，立馬決定，他不給蕭壞這個機會了。
要是換做舒雅，蕭壞會提示打賭之類的要求，趁機要寫好處，不過看著白輕鬆一副剛正不阿的偽君子做作表情，心中惡心萬分，一刻也不願在他辦公室裏多呆。
“白副總，若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蕭壞這個“副”字，和上次一樣，都說的格外醒耳。
白輕鬆卻像個鬥勝了的攻擊，戰意盎然的說道：“去吧！小蕭，我們拭目以待。”
蕭壞沒有與他過多的廢話，轉身走了出去了。
剛一出門，蕭壞就把與白輕鬆談話的所有不快全部拋到腦後，就把他當做一個屁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