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殺人與被殺
房間並不大，兩個房間門相對而設，楚元與小飛合用一個房間，讓他先行睡下，自己則坐在桌旁跟藍婉宜聊道：“聽那姓易的年輕人說老者是漳北斷刀客，武功修為奇高，我看不出他怎麽出手的，你比之武功如何。”
楚元更多的還是擔憂著今晚還會不會有意外，憂慮的問了藍婉宜。
藍婉宜自跟隨楚元上路，一直很少顯露武功，對她也不知根底，隻是好幾次甩不掉，也就隻好一起上路了。
藍婉宜撇撇嘴淡淡道：“沒聽說過，小腳色，估計也是少走江湖，不然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楚元差點狂吐道：“你這丫頭，少來惡心我，你才多大點，知道哪些大人物。”
藍婉宜露出怪異神色道：“怎麽，害怕呀，放心，姐姐會保護你的。”
那神情讓楚元一陣翻了個白眼，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
楚元指了指對麵門道：“你還是早點去睡吧，做做美夢去。”
藍婉宜哼道：“姐姐睡覺去了，有事大叫，沒事睡覺。”
打了個哈欠，連日來的趕路，也有些累了，藍婉宜伸了個懶腰進去對門房間，關門時還不忘給楚元作怪臉。
楚元搖搖頭，見小飛已然睡著，躺在一側和衣閉著眼，卻睡意全無，想起剛剛大堂的情形，想不明白這麽個偏僻小鎮竟然聚來幾波江湖人士，還有那大漢說的趙員外府邸鬧鬼又是怎麽回事。
突然窗外一個人影閃過，飛向一排普通房瓦上轉瞬沒入不見。
楚元好奇之下從窗戶閃出房間追了上去，尾隨黑影來到一個燈火通亮的大戶人家，裏麵還隱隱傳來人語交談歡慶的晚宴聲。
楚元趴在一棵大樹上，靜靜看著那匾額大大的‘趙府’二字，人影進入了趙府，楚元一陣思索，忽然間感受頂上空樹上又多了個人。
那人明顯是弄出聲響讓楚元明曉對方的無惡意，楚元認出那人竟然是客棧裏的那個年輕男子，略微點頭示意。
年輕男子低聲向楚元道：“在下易振風，兄弟是尾隨那道人影追來的嗎？”
楚元點點頭道：“在下楚元，易兄有什麽發現。”
易振風道：“那人影似乎是兩個美婦中的一個，不知道進入趙府有何企圖，恐怕所謂的趙府鬧鬼，隻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
一語中地推斷自己的想法，倒與楚元想法相似。
楚元低聲道：“再看看吧，我隻是好奇而已，不想涉入其中。”
易振風點點頭道：“嗯，看來這裏像是有什麽陰謀要發生。”
兩人卻不知離他們不遠的一棵樹上，一個人影像幽靈般伏擊在樹上，觀察著趙府的一切，包括楚元和易振風兩人的動靜。
那人一身黑色勁裝，蒙著黑色麵紗，一把三尺長的劍擱在一旁，眼神銳利，氣息內斂，靜靜的如同一隻獵豹正在伏擊即將到嘴邊的獵物。
過了許久，美婦身影掠出趙府，落入街道旁，眼神往楚元和易振風掃了過來，臉露鄙視的神情，遂不理會他們朝前方飛去。
楚元和易振風對視了一眼，露出苦笑，看來自己還沒有入人家的法眼，見無果便雙雙回客棧去了。
美婦往前飛掠，突然停下來，聲音甜美悠悠道：“閣下為何一直追著妾身，還不現身。”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出現在美婦身後，也不知道是怎麽出現的，如此夜色下更添幾分鬼魅，不過美婦顯然不簡單，見慣場麵，很自然的轉過身來看了眼對方。
美婦冷冷道：“閣下鬼鬼祟祟，跟著妾身究竟有何圖謀。”
黑影蒼老的聲音響起道：“交出那東西，否則，死。”
來人惜字如金，也不浪費口水，簡單說出目的。
隻是那東西是何物呢，美婦哼道：“裝神弄鬼，什麽東西，眼睛擦亮點，別自尋死路。”
那蒼老聲音夾帶桀桀怪叫道：“不要讓我費力氣，結果都是一樣，嗯。”語氣拉長，提示對方識時務。
盡管黑影語氣自信，略帶狂妄，但是漸漸散發的氣場卻不是吹噓的。
美婦不由暗暗提勁，抵消夜空中彌漫而來的威壓，樹葉隨風飄起，片刻間被兩股勁氣交割成碎片，碎葉伴隨著兩股勁氣在空中起舞，一時扭動著身姿，一時飄來蕩去，霎時卷成一團。
美婦眉頭緊皺，額邊發絲滲出香汗，在深秋的夜色中尤其怪異。
美婦冷哼一聲，雙手變換姿勢，劃出一道花舞痕跡，周身肉眼可見的勁氣卷起塵土枯葉，形成一條蛇形激射向黑影。
黑影也不見有何大動作，微微抖動了雙臂，蛇形勁氣消散夜色中，劍鞘射出，襲向美婦。
美婦迥然騰空躍起，側身閃過，劍鞘直插入身後的大樹，直沒入底端。美婦閃身的同時右手抖出數枚細針，口中大吼一聲，滿頭黑發飄散，美目微睜，甚是驚豔，一麵巨大的勁氣牆直直撞向黑影。
黑影右手舉劍劃出一弧形圈，無形勁氣圈急速旋轉迎向勁氣牆，穿透勁氣牆，發出噗噗聲響直刺耳膜，震得兩邊大樹颼颼狂晃動，樹葉被縱橫真氣盡掃落下來。
黑影緊接著凝氣揮出一道劍氣，直射美婦，美婦伸手一抓吸來身旁巨石快速迎上那道劍氣，砰一聲，碎石漫天散射開來。
兩人鬥得旗鼓相當，似乎拿對方沒有辦法，隻是美婦有心離開這焦灼局麵，不願過多糾纏在此，遂對虛空喊了聲：“出來，攔住他。”說完轉身飛身離開。
黑影豈能讓她輕易離去，挺身阻止美婦的路線，隻是刺出的一劍卻被一柄斷刀攔住，刀劍碰撞發出砰砰作響。
漳北斷刀客適時出現，留住黑影，美婦借機閃身消失在夜空中。
黑影冷哼一聲，駛出精妙劍招，疾刺向老者，顯然剛剛黑影還沒有出盡全力。
當下老者倍感壓力，手臂被撞擊得隱隱麻痹，胸口越來越悶，一聲冷喝下，老者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還沒作出反應，突然脖子一涼，眼神一片漆黑，意識消失，定定的站立著。
黑影歸劍入鞘，眼神望著美婦消失的方向，良久，閃身離去，留下一具老者屍體。
殺人與被殺，江湖時有發生，看誰習不習慣，活不活的長久，那才是真英雄，真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