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虎口奪寶
難得想睡個懶覺，奈何保姆早餐買回來後，就使勁叫喚王小宇起床。人家花著主家的錢也是沒辦法，他要不起來，這麽多東西三天早餐都吃不完。
應了一聲，王小宇揉著微微發辣的眼皮起身，打開電腦看了一眼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等他洗漱完畢坐到餐桌上時，還頂著兩個深色眼袋。
杜老爺子瞅了一眼，笑問道：“很難得沒見你早起出去跑步，昨天晚上什麽時候睡的？”
“三四點左右，想太多睡不著！”王小宇給自己倒了杯豆漿，夾起油條就咬了一大口。
杜老爺子看得直樂，這小夥子好象就第一次來家吃飯時客套了些，往後該吃多少吃多少，難得不做作的豁達性子。“年紀輕輕有什麽好想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必然直。今天打算去那淘寶？”
“還沒想好，總要揀到漏才算數！”
吃完早餐後，王小宇向杜老爺子說了聲拎著肩包就出門了。行走在樹蔭蜿蜒的小區院落間，難得見到一兩個人，這裏的世界仿佛比外麵慢上好幾個拍子，確實很適合養老。門衛武警已經和王小宇很熟了，相互送了個笑臉交匯而過，也由此進入了快節奏的摩登世界。
上車屁股還沒坐穩，司機就問王小宇去那。
“亮馬路古玩市場！”
隨口選了個目的地，王小宇就靠在座位上觀看窗外的景象。等接到妹妹就要離開這裏了，也不知道下次來要等到什麽時候。近一個月時間裏，杜老爺子對自己的關懷可謂是無微不至，即是師長又是親人。以後逢年過節大壽都要過來看望，做人不能忘本。目前還是先賺錢吧，手裏資金不多了！那妮子，哎！
如今王小宇已經對古玩市場環境氣氛十分熟悉了，走進亮馬路的古玩市場就如魚歸海。遵循著以前養成的習慣，王小宇從右手第一家店鋪開始篩選淘寶。一眼看真假、估價對標價，能雙過的如抬頭觀望夜空。想找最明亮的月亮就得先找對地方，漫天繁星似的三四萬積手小漏沒什麽意思。
真正的高手，大多與走馬觀燈的外行一樣，若不是發現心動的物件，少有能在一片區域前停留太多時間的。九成遊客製造了太過繁榮的假象，刺激引導著越來越多外行湧入古玩界。玩家的門檻不高，手上有一兩件物品就能自封玩家，向往者都會舍得購買‘門票’。
時常能看見三五好友，不留餘力的從旁協助殺價，卻不知那件東西不過是個兩三千的高仿。就算最後講下那一兩萬的價，依舊改變不了虧到姥姥家去的現實。
也不知日後知道了物件真偽，眼下這群從旁協助的好友該做如何？若此時不幫、或許交易就無法成功，日後必然不會虧。若相幫、或許能少虧一些。這些事情好壞之見，全由一心了。
遊走了好幾家古玩店都沒發現太亮眼的漏，王小宇保持著平和心態轉到下一家店中。依次淘汰了大半器物，本以為也要毫無收獲時，卻看見一女玩家手上觀看的菊字畫。
雖然隔著小幾步，上頭的文絡筆鋒卻依然赫赫在目，讓他眼前一亮。
女玩家顯然對這幅花也很喜歡，隻不過對價格方麵有異議，眼下正在與店內服務員交涉，要求去掉零頭賣個整數。而服務員也是吃準了女玩家喜歡字畫，雖然麵對美女，價格卻毫不相讓。
王小宇見有機會就矗立在一旁，裝著觀看其他物件，耐心等待事情的最後結果。按行裏規矩，買家手裏的貨旁人是不能開價的，真想要混這一行都得按行裏的規矩來。
女子知道剛才自己表現得太過喜歡，所以才導致在砍價時處於下風。皺眉觀察了一下周圍，見沒人注意到這裏，女子立刻施展出欲擒故縱計謀：“不少的話我就不要了！本來就標價十一萬，我出十萬已經很高了。你這不過是幅臨摹作品，論筆力就值這個價！”
“那就沒辦法了，我們店裏是明碼標價，這價格方麵的問題我一新人也做不了主啊！很遺憾！”
服務員天天接觸買家，這種小計謀見得多了，無論從嘴皮子還是察言觀色上來說，買家都是沒買家精通的。
他很幹脆的搖頭，伸手要將字畫收回來，就看誰先繃不住了。隻不過女子真的鬆開手，也出呼服務員意料之外，頓時就讓他明白過來自己遇見了功力相差無幾的對手了。
就在女子眼眸裏還閃耀著狡黠之意時，一旁的王小宇終於等到機會出手了：“能給我看看嗎？”
正騎虎難下的服務員當然樂意，他雖不認為王小宇會買，但卻能讓女子心急。
而那邊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眼王小宇，也迅速將滿臉認真觀看字畫的王小宇排除在威脅之外。一半大男孩而已，雖然身高近一米八了，但長的高不代表有錢呢。
通過幾道辨認程序，王小宇最終確認手中的菊字畫是真品鄭板橋東菊字畫。這次、他完全沒有使用回蒴之眼的意思，就已經決定買下來。掏出銀行卡放在櫃台上，王小宇開始卷收字畫：“我要了，簽單！”
女子這時終於急了，上來就要伸手搶畫。隻可惜王小宇已經將畫收成了卷，抬手就避過了花滿藝術畫指甲的爪子。
“這是我先看上的，你這孩子怎麽能這樣不遵守規矩？誰給你帶出來了？難道就沒教你古玩行裏的規矩嗎？”
女子不過一米六幾的個頭，跳起來也夠不到王小宇抬手後的高度，頓時就從行動轉為話語，從野獸轉變為文化人講起了道理。
王小宇見這女子開口便將她自己擺得跟菩薩一般高，還橫加指責杜老爺子，頓時就皺眉反駁：“在你手裏時，我好象一直在旁邊沒開口吧！字畫我是從服務員手裏接過來的，按行裏規矩來說，有存在任何問題嗎？難道你師傅教你的，就是蠻不講理搬弄是非？我看你是被人寵得太多了，以為全世界都要給你讓步，你誰啊？”
不提女子這會被氣得多慘，服務員已經將銀行卡和簽帳單拿回來了。不是他速度有夠快，而是他得根據人民幣來確認買主，確認買主後他才好決定幫誰說話。等到王小宇唰唰簽下自己名字後，服務員接過去後笑著推薦其他字畫，卻都被王小宇搖頭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