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銀色月牙
中年女人顯然不是那麽好忽悠的，古董行裏素有三分故事七分貨之說，故事再漂亮如果和貨對不上口，那就是極大的疑點了。很多專家如果看不準貨物，就憑借這點來確認一件有疑點古董的真假：“你知道這兩件物品有什麽說法嗎？”
“觀音是魏晉朝時候的東西，傳承上應該很完善，這點從表皮鈣化程度均勻上就能看出來。扳指是清中早期雍正年間的東西，可能是負責某口官窯的官員無聊時，自己做出來把玩的物件。都是白貨，沒入過土。”這都是王小宇根據圖片所看到的畫麵，而總結出來的。
“不錯，這兩件東西都是開門貨！恭喜你揀漏了！”中年女子含笑收拾工具後，坐回自己位置上試探著詢問王小宇：“你想賣個什麽價？有老店朋友嗎？”
王小宇搖頭：“第一次入行！價格方麵不懂，不過我打算到處問問，擇高出手也算交個朋友。”
中年女人用右手手指輕敲著桌麵，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出價來：“兩件東西的市場行情，最多六萬、七萬不到。這樣，我給你六萬，不過下次有好東西了你得先給我看！就憑你這目光眼力，也算是交你這位小朋友了！怎麽樣？”
六萬的價位，已經完全出呼王小宇意料之外了。如此一來不但可以還清素凡的人情債務，還能留下一萬做本錢。王小宇很快就在腦子裏將事情過了一邊，而後對中年女人點頭：“可以！”
“嗬嗬，小朋友也是位爽快人！稍等一會，我去樓上給你拿錢！”
待中年女人離開後，王小宇無聊*她之前的畫冊拿過來翻看。這是本關於木器古董的圖片鑒賞冊子，裏頭的物件全是十萬往上的木質玩意，高的好幾百萬都有。這對王小宇來說，也算難得的價位知識了。隻可惜沒看幾頁，中年女人就和一搬著驗鈔機的服務員進來了。
當著王小宇的麵，中年女人將六踏新鈔驗證了一便，才捆成一打交到王小宇手裏。王小宇在服務員羨慕的眼光中，將錢裝進袋子裏，隨意扯了件衣服掩蓋上。隨後兩人又說些扯關係的客套話，王小宇這才起身告辭。
出了古玩市場，王小宇直接打車去了車站。白天從紹興到杭州的車隨時都有，客滿了就走，比晚上8點以後幾小時一趟的方便且便宜多了。隻花了十塊錢不到就買了張車票，王小宇上車後找了個靠窗座位。見有其他人抽煙，王小宇也摸出香煙點了根，開始思索接下來該如何走。
這趟回杭州將素凡那五萬塊錢還上，就隻剩下妹妹的事情了。那事情還真急不來，必須要等到一月後監控全部收回才能接觸聯係。在這段時間裏，都可以用來逛古玩市場賺錢。起碼要買套百來平米的房子給妹妹容身，起碼要有足夠積蓄夠自己和妹妹半學期的花消。自己化學、物理、外語三門知識都是碩士級的，其他知識反到隻有初級中學程度。
很快，王小宇就給自己定出一個新目標：賺兩百萬人民幣。車子開動後，炎熱的夏風灌入車廂裏，王小宇頂風將煙頭彈出個拋物線，準確落進路邊的垃圾堆裏。一個抽著八元一盒香煙的人，打算用一個暑假時間賺兩百萬，也就他王小宇敢製定如此計劃了。
就在這時候，黃龍在意識海中率先聯係上王小宇：“本神龍的法術你也從發現古董到賣出古董都檢驗了，你的諾言也該兌現了吧！”
“說說怎麽做！我盡力放你出去，你也應該知道，我還巴不得你離開我身體呢！”王小宇始終認為這條神龍不是什麽好玩意，留在身體裏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出事。
“很簡單！你隻要想著讓本神龍離開，然後將脖子上的月牙墜取下來，其他事情本神龍自己來做！”黃龍虛虛實實說出了方法，其實隻要王小宇將脖子上的月牙墜取下來，它就能自己出來了。不過它沒那麽傻會直接說出來，連想都不想這茬避免被王小宇感知到情況。
王小宇很幹脆的將月牙墜上紅繩扯斷，然後想著讓黃龍出去。黃龍感知到後，立刻衝出了王小宇的意識海。這次王小宇用肉眼都能看見黃龍的存在，用耳朵都能聽見黃龍的雀躍龍吟，隻是車上其他客人好象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黃龍如同無物般扭擺著身子，連身子衝別的物體上穿過時，都沒能引起任何物理改變。可它得意了沒一會兒，月牙墜上突然發出一道銀白月光，照在它身上瞬間將它收了進去。王小宇見狀後不做任何思考，直接就將這不在自己控製內的月牙墜丟出了車窗外。
他可以接受回蒴法術，卻不願意接受這種不在自己控製中的事物，豐富的作戰經驗使得他深刻明白，一切不可控局麵都意味著巨大危險，自己就在不可控局麵裏死過一次了。目送著奇異墜子在路麵上翻滾遠去，並漸漸消失在眼裏，王小宇才收回了自己目光。
本以為一切怪異的不可控事件，到這裏都會結束，沒想到空蕩蕩意識海裏卻在起波瀾。有一輪閃耀著銀白色螢光的月牙、和被一層淡淡銀白之光包裹住的黃龍，一起出現在王小宇意識海裏。黃龍對月牙的呲牙裂嘴叫囂咆哮，卻愣是不敢去冒犯它。
一切詭異程度似乎升級了，看得王小宇滿嘴發苦。在他平靜的身體外表下，暗藏著讓世界都難以理解的故事。其詭異程度估計用一千年後的科技知識，都隻能做出迷信得蛋疼結論來解釋。沒文化不是人類的錯，誰讓我們的信仰——科學！它還不夠發達呢。
被染上銀白之光的黃龍鬧騰了好一陣子，直到王小宇到達了杭州市它才安寧下來，封閉了思緒趴在原地龍目閃爍。王小宇用思緒與它溝通，它也仿佛沒有聽到一樣。這讓王小宇不得不主動聯係它：“我剛才用思緒和你交流，你沒有感知到嗎？”
“什麽時候？噢，本神龍知道！正煩著呢，沒搭理你！”
黃龍在撒謊，王小宇第一直覺就發現了它在撒謊。隨後王小宇用思緒罵黃龍它都沒感知到，經過兩三次試驗王小宇也找到了變化在那！如今黃龍已經無法感知自己的思緒了，隻有當自己主動開放連接後它才能感知到，而它的思緒自己卻能隨時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