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兩個女人的對話
第二天，天朗氣清。
趙楚楚一大早就起了床，在鏡子麵前梳洗了半天。
大約九點多鍾左右，趙楚楚才走下宿舍樓來。隻見她畫了個極為精致的妝，穿著一條低胸露背的紫色連衣短裙，顯得十分性感。
此時，司機早已開著車在宿舍樓下等候。趙楚楚打開車的前門，彎著腰便坐了進去。
“今天我自己開車，你可以下班了！”趙楚楚對司機說道。
“嗚嗚……”汽笛響起，黑色幻影的勞斯萊斯緩緩地向普惠醫院駛去。
趙楚楚的心裏十分矛盾。昨天，齊越在醫院裏說的那番話還在她耳際回響。她怎麽也不敢相信，她努力了這麽久，最終在齊越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如那個鄉下妹虞璣！
她很不服氣，可又無可奈何。此時此刻，她發現自己越發琢磨不透齊越心中的想法了。
昨晚，那個醫學院的女生方英來找她的時候，她很想當麵告訴方英，說她不想去醫院見齊越了。可最終，她還是猶豫著沒能說出口。
盡管一直沒能得到過他的心，但她卻還是放不開他。或許那句話說得對：越是遙不可及的東西，在人心裏就會顯得愈發的珍貴！
車到校門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後視鏡裏。
長長的淑女發髻，淡藍色的落地長裙，看起來就如一潭清泉一般的幹淨和清純。
如果說，趙楚楚是一朵絳紅的玫瑰花，那她就是一朵淡雅的牽牛花。一個熱情似火，一個柔情似水。
“楊柳，你是要去看齊越麽？”趙楚楚將車停在楊柳身邊，問道。
……
楊柳轉頭看了看趙楚楚，感到有點兒意外。
她沒有想到，一直視她為敵的趙楚楚，竟然會主動湊過來跟她打招呼。她愣了會兒，沒有馬上回答趙楚楚。她怕趙楚楚又會說出什麽話來刁難她。
她是個安靜的女孩，從來不擅長為自己辯解，更不擅長與別人爭吵。
昨天在醫院裏的時候，她知道那一切不過是趙楚楚自編自導的一出戲而已，但她還是選擇了靜靜地離開。她不希望和趙楚楚發生爭執，更不希望讓齊越感到難堪。
她現在知道齊越已經失憶了——盡管開始的時候還並不敢相信，可是當男生宿舍308的幾個哥們也都這麽說的時候，她便終於信了。於是，她決定多騰出些時間陪陪齊越，好讓他早點恢複記憶。
所以，和趙楚楚一樣，今天一大早她就起了床。經過一番精心準備後，她也向醫院進發了。
……
“你不用擔心，我今天不會為難你！”趙楚楚說道。
於是楊柳朝趙楚楚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準備去醫院看他。”
“上車吧，順路！”趙楚楚說道。
楊柳感到有些受寵若驚。但這一次她沒有拒絕趙楚楚。因為她看得出來，此時趙楚楚的心情有些低落。或許，她隻是想找自己聊聊天而已。
拉開門，楊柳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係上安全帶吧，楊柳！”趙楚楚說著，便又啟動了引擎。
……
“楊柳，你與齊越交往這麽久了，那在你看來，他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呢？”駛出一段路程後，趙楚楚開口問楊柳道。
“是個很優秀的男生！高大帥氣，而且還會武術！更重要的是，他還很有勇氣和正義感！這次他之所以受傷，不就是為了救孤兒院的那個小女孩麽？”楊柳回答道。
趙楚楚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這是別人對他的看法！我想知道的是你心裏的想法……”
“我心裏的想法？什麽意思？”楊柳依然對趙楚楚有所顧慮。
“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現在的齊越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與以前完全不大一樣了。所以，我想知道你對他的想法，看看是不是我自己太神經敏感了……”
楊柳低著頭想了想，說道：“老實說，其實以前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時常會感到一種不安。因為他太優秀了，身邊又有那麽多漂亮的女孩子，有時候我都不清楚自己能不能一直牢牢占據著他的心……”
趙楚楚微微一笑，說道：“你所謂的他身邊的漂亮女孩子，大概也包括我吧？”
楊柳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點頭“嗯”了一聲。
趙楚楚說道：“其實，是你自己多慮了！在他失憶之前，盡管他身邊有很多女孩，可他最愛的始終是你。其他女孩，包括我，在他心裏的位置頂多是有點好感而已，根本連喜歡都談不上。優秀的男孩，身邊總是免不了會有很多女孩子的。隻要他一直最愛的是你，你就該感到滿足才對……”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楊柳說道，“不過，我是個比較內向的女孩，心裏有什麽話也不好意思跟他說。再加上他身邊其他的那些女孩子總會對我抱有些敵意，因此這總讓我沒有安全感……”
“你是個好女孩！”趙楚楚聽著楊柳的敘述，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不過可惜了！現在的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的心裏已經完全被另一個人占據了……”
“另一個人？”楊柳一臉不解地看著趙楚楚。
“是的，另一個人！”趙楚楚苦笑一聲，說道，“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說的這個人既不是你，更不是我……”
“既不是你，也不是我？”楊柳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說道，“那還會是誰呢？他曾親口跟我說過，在他身邊眾多的女孩中，他最愛的是我，但跟你卻最談得來。因為我不太擅長說話。可是至於這第三個人，我卻實在想不出是誰……”
“是虞璣！”趙楚楚抿了抿嘴，無奈地說道，“不敢相信吧？一向自視很高，而且身邊美女環繞的齊越，竟會愛上那個俗氣的鄉下妹！……”
過了會兒，趙楚楚突然一踩刹車，然後憤憤地說道：“依我看，他根本就是腦子被撞糊塗了！他昏睡的這十幾天裏，你跟我每天都去醫院看他、照顧他，可他醒來後卻說喜歡的是另外一個人，而且還是之前毫無關聯的一個人……齊越，你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楊柳強壓著眼眶裏的淚水，沒有哭出來。許久之後，她才淡淡地說道：“我不會怪他。一切隨他意吧，隻要他喜歡，我都不會阻止他……”
“我沒你這麽大度！”趙楚楚又踩了踩油門，說道，“如果他最終決定選擇的是你，我無話可說。但他如果堅決要選那個鄉下妹，我趙楚楚死不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