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夫妻長談兒獻策
回到家裏，當然又是好一頓慶祝。雖然媽媽也聽我們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但是隻是淡淡地誇了我幾句，就去忙自己的縫紉工作了。我也知道媽媽是因為擔心爸爸的工作問題所以興致不高，我也沒有多說，隻當沒有發現，和往常一樣在家裏麵玩鬧一會兒就去房間裏看電視了。
晚上吃完晚飯，媽媽先對我說：“洋洋，你自己先回房間看看電視，媽媽要和爸爸商量點事情，晚點再去房間陪你看電視，你要乖乖的啊。”爸爸在旁邊聽了，也衝我擺擺手說道：“對，兒子，你先去看一會兒，爸爸馬上就來陪你。”聽到爸媽都這麽說，本來想留下來觀察事情進展的我也隻能乖乖的獨自挪到房間裏麵，然後把電視打開後就立馬走到房門處悄悄的偷聽爸媽的對話。
我剛一站好就聽到媽媽在那邊抱怨爸爸：“楊勇，你也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和小孩子一起鬧啊？你說你找個工作容易嗎，這下好了，就因為吵了一架，黃了！”
爸爸在一邊賠笑道：“老婆，別生氣嘛，這不是王家媳婦太欺負人嘛！對，我給他家打工我受點氣就算了，可是她竟然還要來欺負我們兒子！這就是我不能忍受的了，難道我們要受她的氣我們兒子也要低人一等嗎？再說了，我隻是給他們家打工，不是去做家奴的，憑什麽不讓我替我兒子出氣啊！是不是，老婆！”
“替兒子出氣是對的，但是你也不能和人家鬧僵啊，”媽媽的口氣已經有些放緩了，接著說，“要不我們改天在找一找王老爺子，談一談，給他們陪個不是就算了。不要鬧到丟了工作嘛，隻要不讓我們兒子知道，那不也一樣有用嗎？你說是不？”
爸爸聽了也有些意動，畢竟這個年代有個工作總好過在家賦閑啊，誰都不想和錢過不去嘛。於是也征詢道：“要不就先去試著去和王老爺子說說情，然後在家裏就瞞著兒子？反正小孩子之間有什麽事情過個幾天也就忘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在房間裏麵聽到事情就要朝我最不希望的局麵發展了，真是心急如焚啊。要知道他們之間這個看似隨意的決定可是會影響到我們將來好多年的生活水平以及未來發展的決定啊，這可是一步錯步步錯的事情，馬虎不得的。我連忙走了出去，對他們說：“爸爸媽媽，你們竟然想騙我！你們明明說不向他們家妥協的，你們不守信用！”
我的突然出現嚇了爸爸媽媽一跳，然後媽媽就斥責我道：“洋洋，你怎麽不聽媽媽的話啊，竟然偷聽大人講話，這難道是個小孩子應該做的嗎？”爸爸在旁邊衝媽媽使了個眼神，然後對我說：“兒子，爸爸媽媽這不是在商量嘛，又沒有真正下結論呢，你怎麽能說我們不守信用呢！”
我這個時候覺得既然我站出來了，就不能因為顧忌我的秘密而使事情落空了。當下我也不顧爸爸媽媽的感受直接說道：“爸爸媽媽，你們如果要是這次向他們家妥協了，那麽回到學校裏麵我一定會被他們嘲笑的，到時候他們隻會更加欺負我。如果你們為了我好，就不要再跟著王歡爺爺幹事了，我們家自己出來做生意吧！”為了顯示我兒童的身份，我又加了一句；“我聽說那些自己做生意的人家都很有錢的，那樣你們就可以買好多好吃的給我了。”
爸爸聽了我說的話，隻是歎氣道：“兒子，不是爸爸不想出這口氣，實在是爸爸沒用啊，自己沒本事，隻能跟著別人幹活。爸爸也不想你在學校裏麵受欺負，但是為了我們的家，我隻能忍著這口氣，唉......”
媽媽也隻是歎了口氣說:“兒子啊，爸爸媽媽就是這樣了，沒有太大本事，不能讓你享受別人家孩子可以享受的生活。你在學校裏麵一定要認真讀書，將來考上好的大學，我們就是砸鍋賣鐵都會讓你大學畢業，將來有份好工作，不要再過苦日子了。”
聽了媽媽的話，我也隻是在心中苦笑。我很想告訴她將來的大學生滿地都是，大學畢業更不可能找到好的工作，根本就不值得砸鍋賣鐵去供我讀書。
哎！等等！“砸鍋賣鐵”，想到這個詞我的腦海裏麵立刻閃現出一個很可行的計劃——讓爸爸到Y市市區做廢舊金屬收購的買賣！在我的印象裏，我記得我高中就有一個同學家裏麵就是幹這個的。他的爸爸都是在那些用車床做零件的場子裏將車床車下的那些廢舊鐵屑用一個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收購回來，然後再往這些鐵屑裏麵摻雜一些沒用的生鏽的鐵灰。再將這些以市價賣給Y市的鋼鐵廠，賺取差價。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的同學還特地說了一些在當時已經關閉的他爸爸的貨源，那些廠現在可是都還開著的，而且這個市場現在才剛剛起步，這就是一個很好賺錢的項目啊！
想到這裏，我就對爸爸編道：“爸爸，我在學校裏麵的報紙上看到最近我們市的好多車床廠裏廢舊鐵屑的處理都是個問題。我們可以到那些廠裏把這些鐵屑都收購來然後在摻雜些差得鐵灰一起賣給人家鋼廠啊！”
爸爸聽了我說的，剛開始也是眼前一亮，然後眼神又黯淡下去，沮喪的說道：“兒子，有這種好事人家早就幹了，那還輪的到我們啊，而且爸爸我什麽門路都沒有，怎麽去找廠收購鐵屑，怎麽賣出去啊！這些都是些沒影的事，不算數的。”
我心想，你不知道貨源，我知道啊，我還知道一整套的操作流程呢。但是我又不能立刻都說出來，免得爸爸媽媽懷疑我。
於是我連忙說道：“爸爸，你沒試試怎麽不知道呢，而且我聽學校裏麵老師們都說現在我們Y市現在經濟正是剛開始發展的時候，有許多那些零件製造廠，好像在我們D區就有好幾個這種廠的，你可以去試試啊！”
這時候媽媽也覺得我的計劃有些可行，就說：“我也聽好多來我這邊做衣服的人說自己家就有人在這種零件製造廠工作的，而且離我們這不遠，騎車很快就會到的。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看啊，反正去看看有不損失什麽。”
“對啊，對啊，媽媽說的有道理，我們可以出去看看嘛，就當帶我出去玩玩啦！爸爸，你就答應吧，好不好啊？”我連忙在一邊撒嬌著。
爸爸也有點被我說動了，但是他又說道：“我們找到了貨源，怎麽找鋼廠呢？沒有門路我們怎麽把貨送到裏麵去啊？”
這時媽媽出來替我解了圍，她說道：“你難道忘了我有個同學在我們D區的一個鑄造廠裏麵上班啊，我們找不到鋼廠，可以去他們的廠試試啊！”
爸爸聽到這，眉頭才舒展開來，說：“好兒子，你竟然開始幫爸爸找工作了，真是有用啊！對了，你都可以看報紙了，你現在都認識多少字啊？你是什麽時候學的啊？”
聽到則個，我連忙打起了哈哈：“我就是在學校裏聽老師在講拚音什麽的然後就開始認識字啦。哎呀，爸爸媽媽，你們答應我要和我一起看電視的，快點啦，電視都快結束了，我們去看電視啦！”說完就用力拉著爸爸媽媽往房間裏麵拖。
看到我在撒嬌，爸爸媽媽又笑了起來。媽媽忙說：“好好好，我們就談到這裏，現在就陪你去看電視！”
“好的好的，我先進去等你們，你們快點啊！”說完就衝進了房間。身後爸爸媽媽兩個看著我那“迫不及待”的樣子，會心的一笑——還是個貪玩的孩子啊！接著也走進了房間，陪我看起來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