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湖中悟刀

第二天,李若水便搬到明月湖中的離島上,開始了新一輪的修行。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可怎樣才能達到唯快不破的境界呢？在李若水兩世的經曆中，能達到這種境界的似乎隻有傅紅雪的拔刀術和阿飛的快劍，我該怎麽做呢？

似乎眼下隻有傅紅雪的拔刀術可以借鑒，在沒有形成自己的刀法前隻好如此了。傅紅雪可是為了拔刀術花費了十八年的時間。唉，痛並快樂地生活又要開始了。

拔刀，拔刀，拔刀，還是拔刀。三年過去了，李若水在離島上隻是練習拔刀，到今天才能剛剛做到身心意相合，但唯快不破的境界還遙遙無期。唉，這條路何時才是盡頭，或許從來便沒有盡頭。

李若水如此拚命地練功，本來隻是為了在這個大神林立的世界中可以活下來，有個活命的本錢。可到如今，這種想法變了，我這輩子的追求是什麽？這一世得天眷顧，衣食無憂，難道就隻能混吃等死嗎？這也太浪費蒼天的美意了。人生，隻有到中流擊水才是真正地人生，不在絢爛中永生，那就在絢爛中死亡，大丈夫生當如此！

握著明月刀，李若水靜靜地坐在島邊的涼亭上，望著星空下的明月湖，薄薄的水霧輕籠著整個明月湖，散發出驚人美麗，這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此時無聲勝有聲。

忽然，一陣清風拂過，湖麵波動，但清風已去。李若水的心神被撥動了，一種明悟就要出現了，可似乎有一層薄薄地窗紙隔在其中，無法突破。

清風，湖水，波動，水痕，到底哪個才是其中的關鍵呢？李若水迷茫了，苦苦不得其解。又有一陣清風飄過，風動，水動，風止，水還動，霎那一種明悟湧上心頭。我明白了，清風拂水，原本就該如此，李若水暗道。隨手抽出刀，走到湖邊，揮舞起來，風過，水動，風已過，水還動，其實隻是心動而以，僅僅如此。

清風拂水，好意境，就是他了，這就是明月刀法第一層的境界，好名字，李若水喜不勝收。突破後天境界的希望就在這上麵了，李若水有一種明悟，當自己完全領悟清風拂水的境界，自己就會達到先天之境。

至此以後，李若水便每天在湖邊練刀，明月刀法第一層清風拂水讓李若水的刀法開始帶著風的飄逸，快，這是明月刀現在的感覺。

三年過去了，李若水在這三年中創出了自己的刀法——明月刀法。

第一層——清風拂水，猶如風過水麵，隻見水痕，不見清風。快，你能感覺到地快，李若水現在就是這個境界。當李若水揮動明月刀時，你能看到一切的軌跡，但你的思維卻跟不上，好像思維滯後一般，隻能眼看著刀劃過卻沒有任何反應。半年前，李若水完全掌握了清風拂水的境界，同時終於達到了先天之境，突破了李家二百年來無人能達到的境界。在這之後，李若水終於明白了長青訣最大的秘密，當李若水進入先天之境時，長青訣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幾乎可以達到生生不息的地步，這是先天大成的高手才能達到的境界，李若水現在就可以達到，十分變態。雖然李若水現在真氣的質量不如先天大成的，但這也使李若水麵對同境界的對手時，可以達到無敵的狀態，即使麵對先天大成的高手也有保命的希望。嗬嗬，長青訣果然不同凡響，古人誠不欺吾。

第二層——雲破月出，好比穿破雲層的明月，霎那天地一片明亮，一切無處可遁，這是精神境界達到極致的表現。如果說，清風拂水是身體達到極限的外在表現，那麽雲破月出便是精神達到極限的外在表現。猶如精神領域，在這個空間中你便是神，刀，不快，可你卻無能為力，好比宿命一般，除非你的精神境界比我高，否則，便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達到這個境界便可以向無上天道進軍。

第三層——明月依舊，就像掛在夜空中的明月，無時無處不在，你無法抗拒，就像在黑暗的世界中，突然出現了光芒，你無法逃脫。要有光，明月依舊是身體和精神都達到極限後，突破自身，使天地人三者合而為一，由後天達到先天，再由先天回溯到後天，完成整個世界由有到無，再由無到有的演變。最終突破天地的局限，勘破生命的奧秘，打破命運的枷鎖，破碎虛空。

收起明月刀，整理了一下衣裳，李若水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六年了，兩千多個日日夜夜，這裏的一草一木，自己都熟悉無比，每一寸土地都有自己的身影。該是離開的時候了，李若水歎道。

抬步向離石山莊走去，一身勝雪的白衣，修長的體形，俊秀的麵容，讓人不由讚歎:好一個畫中人兒。李若水無視兩旁行人迷離的目光，向李府大門走去，飄逸的身姿猶如風兒吹過，不留一絲痕跡。

“少爺，你回來了！”一聲驚訝的聲音響起。

李若水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看，原來是琴語這個丫頭。幾年不見，沒想到小時候的跟屁蟲居然變成了國色天香的大美人。

“琴語，你在這裏幹什麽？父親在嗎？”

“少爺，我在等福伯，給少爺準備衣服和食物，等會給少爺送去。老爺在書房寫字，我這就去稟告老爺和夫人。”

“不用了，衣服和食物就不用準備了，我以後就不住島上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少爺，你以後不去島上了，那真是太好了。”琴語喜道。

“丫頭，我不去島上，你樂個什麽勁？”李若水納悶了。

“少爺以後不去島上了，就不會趕琴語走了，以後琴語就可以天天跟著少爺了。”琴語樂道。

“跟著我，以後有你忙的，我還以為你撿了大元寶呢，看你樂的，以後有你累的。”李若水故意嚇唬道。

“琴語不怕，琴語是少爺的侍女，卻天天見不到少爺，這算哪門子侍女啊？”丫頭居然還不滿了。

“好了，丫頭。少爺知道這幾年沒看你，惹你老人家生氣了，小生這廂賠禮了。”李若水故意逗著漂亮的小侍女。唉，幾年不見小丫頭變成白天鵝了。不知道自己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本來輕衣裘馬的生活自己不過，搞得像個苦行僧一般。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李若水就有過一絲猶豫，但隨即便被否定，這個世界隻有強大的武力才是一切的保證。江湖，少爺來了，必須為過去的十八年補償一下，青衣怒馬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一段關於李若水的江湖傳奇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