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回 神仙再來

白衣修士雖然隻是隨意一說,台下眾人卻都能聽得清晰。所以,一連十幾個孩子上去,竟無一人身具靈根,也被所有人看在眼中,大家難免有些失望和懷疑。

就在這時,白衣修士又將手放在一個小男孩的天靈蓋之上,突然數道光華閃過,孩子的父母心中頓時激動無比,母親一翻白眼,居然緊張地暈了過去。

但那白衣秀士還是不緊不慢地道:“水木火土,四屬性靈根,偽靈根也,下一位。”

孩子的父親不解地問:“怎麽靈根還有真偽啊,不是水木火土四屬性嗎?”

“你是在懷疑我的判斷了?”白衣修士不緊不慢地問道,眼簾微微垂了下去。

那位父親嚇得再也不敢說話,扶著昏倒的妻子縮回了人群。

“下一位。”

“無靈根,下一位。”

“無靈根,下一位。”

“無靈根,下一位。”

…………

就在人們又一次陷入絕望的時候,突然,隻見修士手中藍光大盛,然後他頗為讚許地說道:“此地果然人傑地靈,居然遇得一變異靈根,冰靈根!甚妙甚妙。”

“冰靈根,女,年齡十三。”修士迅速地取出紙筆,一麵說著一麵記錄了下來。

“姓名?”

“西門婉。”

“可否願意上昆侖山金至派修真?這一去可是不能隨意下山的,你須想得明白。”

此時,西門婉漲紅了小臉,緊張地說不出話來,胸口像揣著一隻小兔子,撲騰個不停,由於剛才人流實在擁擠,被擠掉了鞋,她現在還光著一隻腳呢。

“傻孩子!快說願意啊!快說啊!”旁邊亢奮的潘姨馬上開始催促起她女兒。

“願…願意……”終於,這個嬌弱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說出了大家的盼望,隨即流出激動的淚水與母親哭作一團。

正在往裏擠的小四兒和他父親看到這個結果則更加的心急如焚,人家都測出靈根了,他們還沒排上隊呢!

“好了,下一位。”

“無靈根,下一位。”

“無靈根,下一位。”

…………

好像那個小女孩把一切的運氣都給用光了,一連一百多個孩子測了過去,除了一個雙靈根和兩個三靈根便再無其他。

當白衣修士再一次說出“下一位。”的時候,突然沒有人再來上前測試,可後麵明明還有很多孩子等著測試,結果前麵的幾個竟然相讓了起來。

正是太多的“無靈根”,嚇怕了這些還沒有測試的家庭,就好像一種賭博的心理,居然認為下一個應該不會有靈根,便想讓別人先測,結果別人也是這樣想的,就互相推讓了起來。

就在白衣修士剛要發話的時候,一個穿著獸皮坎肩的少年擠上前來。

“他們不測那就先給我測測吧。”少年談吐大方,一雙黑黑的眸子正無邪地望著修士。

“好吧,且上前來。”

那修士便把手輕輕地放在少年的天靈蓋上,隻是一放,然後淡淡地道:“無靈根,下一位。”

“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你坑騙這些單純的鄉民,今後還能心安嗎?還如何去偽存真?”少年突然拂近修士低語道。

修士聽了少年的話差點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臉色刷的綠了,大叫道:“汝是何人?”

旁人隻看到少年貼過去耳語了兩句,並未聽到說話的內容,然後又看到修士突然大叫起來,以為少年胡言亂語激怒了修士,忙打量起這個少年,卻沒有一個人認識。

鎮長馬上走過來說:“這孩子我從未見過,不知是哪裏跑來的野娃,望神仙息怒啊。”,說完又招呼幾個壯漢來拿這少年。

這時人群中突然伸出一隻大手,一把便將那少年抓了去,眾人再尋不得,已然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失了蹤影,不免驚奇於這番變故,有人幹脆認為那隻大手便是白衣修士施展的神通。

靈根測試一直從清晨持續到傍晚,由小四兒的哭聲作為結束。那白衣修士不知從何處變化出一把金光閃閃的寶劍,灑然地禦劍乘風而去,隻留下一鎮男女老少地頂禮膜拜。

“神仙走好!”

“神仙啊!一定再來啊!”

…………

“嗚嗚嗚…,爹…,為啥我沒有靈根啊,那呆婉就有!”

“放肆!人家西門婉就要成仙了,什麽傻啊呆啊的,作死啊?!”說著爺們兒就賞出了一記耳光,想他孩子不但沒有靈根,還不懂事的出言得罪將來的神仙,實在氣惱。

……

“哎呦,疼死我了!”山林中一個從高處跌落的白衣人正在揉著屁股。

“飛不了那麽遠,還苦苦支撐,真是好笑。”從樹林裏又走出來一個黑衣蒙麵人,勁裝紮束,山林的傍晚十分昏暗看不清身形,隻聽得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你沒見那幫蠢人正目送我的嗎,如果飛得不夠遠會被看出破綻的,再說這飛劍符已經快報廢了,怎麽飛也飛不快。”白衣人說著掏出一張符紙看了看,上麵的符畫已經退去,又注入一絲靈力,卻沒有半點變化,隨即揉作一團扔了去。

“這下可好,最後一張飛劍符也用完了,希望這次的收獲加上以前的所得足夠我們消受。”白衣人扔了那張廢紙,一麵揉著屁股一麵苦著臉說道。

“拿去啦。”那黑衣人一甩手又是幾道符紙丟給了白衣人。

“什麽?你騙我?不是說最後一張了嗎?”

“誰叫你靈力不純,那麽能糟蹋靈符,不省著點用哪夠啊?廢物!”那黑衣人摘去臉上遮掩,露出一張俏麗的雪麵,一雙美目生冷地白了白那坐在地上的“廢物”。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事成了嘛。”白衣人顯然傾慕於這容貌俏麗的黑衣女子,雖然氣惱卻不敢多言。

“成什麽啊,這裏的人窮死了,一塊靈玉也沒有,盡是些金銀紙票兒。”那黑衣女子嗔怒道,說著還秀眉一蹙,小腳一跺,玉頸一撇。

“金銀也可倒換靈玉的嘛,就是麻煩些啦,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快走吧,剛才我看到一個奇怪的小孩,說了句奇怪的話,‘子曰’啊‘君子’‘小人’啊什麽的,好像識破了我的騙術,快走吧。”白衣人趕忙起身扶著女子的肩膀安慰了一下,又催促道。

黑衣女子本想掙脫那“廢物”地擁揉,聽到“子曰”兩字突然眼睛一亮,蹙眉仔細地思索了起來,然後恍然大悟道:“那是上古典籍啊!”

“上古典籍?”白衣人也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啊!那小孩在哪?說不定他家裏就有!上古典籍遺落在民間也不奇怪,就算沒有,也定要逼那小孩把知道的全說出來!上古典籍可是價值連城,這下發達了。”說著女子露出了得意地獰笑。

“想必還在鎮上的吧,你真是見多識廣,我的可人兒……”白衣人正一麵拍馬,一麵伺機揩油,卻猛然看見前方閃出一人,直嚇得他屎尿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