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死活不肯上當的司徒兵

丁逸慚愧地笑了起來。“我隻是一時心癢才唱起歌來。好久沒去卡拉OK了,怪想的,所以情不自禁地唱了起來,並不是我的真正意思。不好意思。”

知道他並不是真的要去找爸爸,爺爺似乎鬆了一口氣。說:“那你要幹什麽?”

丁逸當然不會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爺爺。好在他經過了監獄的磨煉,自然知道怎麽說瞎話,說得既自然又得體還符合領導要求。

“如果我知道了陷害我的人,我會依靠政府,依靠社會,依靠輿論,依靠社會公義,把這種醜陋行徑大白於天下,讓大家一起唾棄他,一起鄙視他,一起譴責他呀,一起討厭他,讓我們把他打翻在地,踏上一萬隻腳,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看起來丁逸並沒有自己報仇的意思,爺爺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

“那如果事實證明,是司徒兵想騙你的錢呢?”

丁逸委托作者大人把上麵的文字複製了一遍,粘貼過來,照本宣科道:“如果是司徒兵想騙我的錢,我會依靠政府,依靠社會,依靠輿論,依靠社會公義,把這種醜陋行徑大白於天下,讓大家一起唾棄他,一起鄙視他,一起譴責他呀,一起討厭他,讓我們把他打翻在地,踏上一萬隻腳,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這樣做想來還算是沒有風險的。爺爺默許了丁逸的方案。

“那你要我怎麽做?把錢打到他的賬號上去嗎?”爺爺問。

丁逸很想這麽做,但心裏又害怕這個司徒兵是在騙自己,讓爺爺受了騙可不好。於是說:“不是,你先去找一家調查公司,就是當當當襠——傳說中的偵探事務所,調查一下這個司徒兵。再調查一下他生前,哦不,他入獄前的工作單位:‘捉奸在床’谘詢管理有限公司。看看他的底細,然後再做定奪。”

“好。”

丁逸這些天都在想著司徒兵說的話,也想著爺爺在外麵是不是已經把司徒兵調查清楚了。對於調查公司這種新生事物,爺爺可能並不太了解,不過爺爺應該是個聰明的人,總不會被人當冤大頭給宰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即使爺爺不了解行情,多找幾家公司比較一下價格就知道市場行情怎麽樣了。這並不是件難事。

丁逸忙完了自己的事,有時就會到司徒兵那裏去。和他聊幾句閑天,最好能從他那裏再套出一些話出來。

司徒兵總會問他:錢匯了嗎?如果匯了的話,下次他在得到家屬接見時,得到確切的收款消息後,就會把所有的驚天大秘密全部告訴他。

丁逸跟他說爺爺正在辦。但現在錢不是太方便,或許要拖上幾天。反正隻要你沒見到錢,你就不把這事的內幕告訴我就成。兩不相欠。

司徒兵不相信他的話。“你爺爺手頭不方便?會少這三萬塊錢?我才不信呢。據江湖不肖生統計,你爺爺的個人財富已達到本市富豪排行榜的第三位。我的數據引自著名的財富雜誌《發克又》,不會錯的。你說說看,本市富豪排行榜第三位的富豪,連三萬塊錢都拿不出來,豈不是貽笑大方嗎?笑話笑話,不信不信。再說,你那輛寶驢牌的那個標誌也不止三萬塊,編個謊話都編得不像。太不敬業了。”

丁逸歎了一口氣。“說得似乎有道理,其實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江湖不肖生的話你都能信?我星我靠我發克。他被人叫做江湖不肖生,就是因為他不肖。他為什麽不肖?就是因為他總愛胡說八道。一個總愛胡說八道的人的話能相信嗎?再說那個《發克又》雜誌,臭名昭著,是一部B大胡話沒得文化的雜誌,你居然以此為依據,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發克又》雜誌是目前新興的一本財富雜誌,其創刊口號是:“發展社會生產力,克服一切困難,又創新的高峰”,主編將該口號中三句話的頭三個字取了下來,作為該雜誌的刊名,所以該雜誌的名稱就被叫做了《發克又》。

看丁逸說得這麽頭頭是道,司徒兵有些相信他的話了。但轉念一想,丁逸的寶驢牌汽車,光一個驢頭標誌也遠不止三萬塊,要說丁逸的爺爺缺區區的三萬塊錢錢周轉,確實不太像話。

丁逸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的想法,於是解釋道:“雖然我爺爺多少有點錢,還算有點實力,但是他的現金流很少,大部分資產都不是馬上可以變現的資產。就算我的寶驢牌,雖然值錢但是隻要不賣出去,還是不能當現金用。對不對?所以,他現在確實沒有現金,正在外麵籌措呢。”

“哦。那他什麽時候能籌措好?”司徒兵焦急地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丁逸答道。“如果他一天能籌措夠三萬塊,那他隻需要一天;如果他一天能籌措一萬五千塊,那就需要兩天;如果他一天能籌措一萬塊,那就需要三天……如果他一天能籌措一百塊,那就需要三百天……如果他一天能籌措到一塊,那就需要三萬天……如果他一天隻能籌措一分錢,那就需要三百萬天。”

司徒兵聽得頭暈眼花,四肢無力,搖搖欲墜,差點跌倒:“三百萬天?那是什麽概念?”

丁逸心算了一下:“大概是……一萬年。”

“什麽?!”司徒兵劇烈地咳嗽起來。“一萬年?”

“是啊是啊,不算長。人家千年等一回,愛你一萬年。所以為了表示你有恒心,你等上個一萬年也是值得的。”

司徒兵“撲”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兄台,且慢吐血。”丁逸止住了他。“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

“我仔細地算了一下,三百萬天並沒有一萬年,隻有8219.18年。”

司徒兵大叫一聲,又要繼續吐血,再次被丁逸拉住:“且慢且慢,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司徒兵已奄奄一息。

“剛才我說的8219.18年,並不精確,那隻是四舍五入的數字。精確的年數應該是:8219.17808219178年,比起我剛才所說的8219.18年,要少0.00191780822024157年。精確地說,要少0.700000000388172天,所以你等待的時間可以更短一些了。”

司徒兵吐血數升,倒在地上,腿腳掙紮了幾下。

丁逸連忙將他扶住支撐著坐起,說:“司徒兄,你沒事吧?”

司徒兵氣息微弱地說:“我快……不行了。”

丁逸心中暗喜,但壓抑住自己的心情,裝作很悲痛地說:“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但是人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就算你死了,你一定會死得重於鴻毛哦不不不,重於泰山的。你臨死之前,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托付給我嗎?”

司徒兵斷斷續續地說:“你……想知道……什麽事?我都可……以告訴……你。”

看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丁逸雖然對自己使用這種伎倆誘使他吐血身亡而感到慚愧,但馬上能得到事情的真相了,心裏還是不禁緊張起來。

“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想害我的。”丁逸說。

“真……的……想……知道……嗎?”

“真的。”丁逸很誠懇。

“你……真的想……知道?”

“真想知道,你快說。”看來這司徒兵已經為時不多了,早點套出他的話才是關鍵。再晚一點,說不定他就死過去向諸位先烈報道去了。那時候再問他,那就來不及了,丁逸開始著急起來。

“你想……知道……誰想……陷害你……這並……不難,但……但……但……”

司徒兵身體虛弱,他氣喘籲籲地說不下去了。

丁逸對他所說的這最後幾個字是百思不得其解。“蛋蛋蛋?什麽蛋蛋蛋?”這幾個蛋裏麵,難道藏有什麽玄機?

“但……但……但是……”終於,司徒兵把這個詞完整地說了出來。

“我靠,我以為是什麽蛋呢,結果是個‘但是’。”丁逸差點笑出聲來。司徒兵這麽轉折一下,看來他還有個要求,且聽他如何說。於是丁逸問道:“但是什麽?”

果然不出所料,司徒兵說:“但是,你要……答應我的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司徒兵嚴肅起來。“很……簡單,就是……給我……三萬塊錢。”

丁逸差點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我要願意給你三萬塊錢,還用得著這麽費事來誘使你吐血身亡?我星我靠我發克。”丁逸氣得差點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還好他及時地抑製住了自己即將噴湧而出的滔滔不絕的氣貫長虹的情感。

司徒兵忽然精神抖擻起來,和剛才奄奄一息的形象大相徑庭。他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站起身來,冷冷地說:“丁逸,你以為你用這招誘使對手吐血身亡的招數來對付我,會有效果嗎?”

丁逸強笑了一下:“沒有,哪有的事?我哪有這個意思?誰說我想讓你吐血身亡?”

“這是一個寫作套路,還是一個很庸俗的寫作套路,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劉管不就是這樣吐血而亡的嗎?”

丁逸幾乎無言以答。不過還好他腦子轉得快,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那是作者大人對劉管不滿意,故意把他寫死的,和我可不相幹。再說了,作者大人和你無怨無仇,怎麽會把你寫死呢?你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