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巨大的優惠
這個人為了把自己送進監獄,可以說是不計後果。司徒兵說得對,自己的命還算不錯,雖然遭人算計了,但當時小安隻是重傷沒有死亡。萬一他傷重不治,運氣好一點,自己的後半生可能在監獄裏渡過了,運氣差一點,可能就要以命相抵。
什麽人對自己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會是郭林輝嗎?他城府不會有這麽深吧?並且這事計劃縝密,似乎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謝薇是被安排好後去勾引自己的。丁逸記得司徒兵這麽對自己說。這麽說來,謝薇也是知道內幕的一個人。
她表現出來的對自己的感情,竟然全部都是裝出來的。在床上和自己做/愛的同時,或許她在想著如何將自己關進監獄。
丁逸恨得咬牙切齒。如果這是真的話,這個女人太狠毒了。“她毀了我,毀了我的一生。”
自從謝薇和他說過,她的包養人張健知道了她和丁逸之間的事,讓丁逸小心一點以後,他們就再也沒聯係過。
不久之後的幾天,丁逸就因為持刀傷人進了監獄。
入監後她也從來沒有探視過丁逸。
“她讓我小心一點,然後我才把那把刀放在了身上,如果沒有她的提醒,我不會無緣無故地把那把彈簧刀放在身上。”丁逸腦中忽然一個閃亮。
“這些難道都是在她的算計中嗎?她能算出來她對我說了這句話以後,我就會拿著凶器防身,甚至被人毆打後拔出刀來捅人,也在她的計劃之中?”
丁逸又感到自己的後背一陣冰涼的感覺。
如果是這樣,她太惡毒了,心思也太縝密了。
她雖然能算計出來自己會拔刀傷人,但定然無法算計出自己會不會將施暴者捅死。對這一點,丁逸確信無疑。當時自己下手時沒輕沒重,潛意識裏是想將小安捅死方能解他心頭之恨,至於小安沒死,隻能說明小安命大,自己命好。
在那種情況下,小安的生死存亡隻在毫厘之間。稍有不慎,他就去閻羅王麵前報道了。那他丁逸也許會以命相抵,也許會在大牢裏渡過餘生。
就是說,她對丁逸的命運如何毫不關心,隻需達成她的目的,其他事情概不考慮,這裏麵包括丁逸的生死,似乎都與她不相幹。
即使這不是她的本意,她也是這整件事情裏麵的一個棋子,隻是被動地參預了這件事,她的行為也是不可原諒的。
她應該知道她的所作所為會導致產生什麽樣的後果,並且放任這種後果的發生。
“啷裏個啷,啷裏個啷,啷裏個啷裏個啷裏個啷,女人心,海底針,女人毒,比蠍毒,女人狠,比狼狠,女人壞,真他媽的壞……”丁逸心中心潮澎湃,不能自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激動地唱起了自己原創的歌曲,以抒發自己此時難以平複的心情。
“兄台,你怎麽了,沒事吧?”司徒兵推了推他,問道。
丁逸這才從澎湃的心境中平複過來,恢複了自己淡定從容的一貫風格。“沒事。”
“這事難道是謝薇策劃的?”他頓了一下,問司徒兵。
司徒兵一愣,才知道丁逸剛才涕泗橫流唱出那首歌的原因,原來以為整件事都是謝薇策劃的,所以他把對謝薇的怨恨之情遷移到整個女人整體族群之上,因此才唱出了這麽聲情並茂的歌曲,其情驚天地,動鬼神,日月與之相比無光,天地與之相比黯淡,太感人了。
但是丁逸的猜想是錯誤的,這點還是需要糾正的。司徒兵說:“謝薇雖然是此事中的一個關鍵的人物,但這件事卻不是她策劃的。她就是本劇中的一名演員而已,不是導演,更不是編劇。”
“原來她也是一個好演員。”丁逸想。
“她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嗎?”丁逸繼續問司徒兵。
“知道一部分。她知道她的目的是勾引你,並且惹動你的殺機,最終的結果是讓你被判刑關進監獄。但她不是主動這麽做的,她也是被逼無奈。”
司徒兵還是替謝薇說了句話。
丁逸在揣摩著他的話語的可信性。“即使真是這樣,我也不會原諒她。”丁逸暗暗地給自己定下了目標。“凡是涉及到此事的人,隻要他們知道是害我,不管他們是主觀故意還是被迫,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極其慘重的代價。”
無論怎樣,無論任何人,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讓一個無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這都是不可原諒的。
丁逸在心裏又糾正了自己的想法。雖然自己受到的懲罰不是所謂的“不白之冤”,人確實是自己捅的,但這是他們誘使自己做出的這種行為。他們是有預謀的,有組織的,有計劃的。
這和故意殺人、圖財害命沒什麽兩樣。
司徒兵看他陷入了沉思中,站起身來。
“你要是想好了就過來跟我說。我在二監區三樓四監舍五號走道六床你找小七子就能找到我。到門口會有個劉八哥,他再喊上牛九弟,你們走上十級台階就能來到我的床前找到我了。”像背書一樣,司徒兵把自己的聯係方式告訴了丁逸。
“好。”丁逸答道。
“我雖然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這些消息對你來說,絕對物超所值,其價值遠遠超過我向你索要的五萬元。絕對是賠本大甩賣,揮淚跳樓價,量大優惠,兼營批發,如果不開票,可享受九九九九九九九九折的優惠,五萬元享受優惠後總共是四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角九分九厘九毫九微米,四舍五入,按實還是收你五萬元。”
“我星我靠我發克。”丁逸心裏罵了一句。“奶奶的雄。不開票居然還是五萬元,奸商啊。那我一定要求開票,至少對我國的稅務事業多少做些貢獻。雖然我人在監獄,但依法納稅還是每一個公民的應盡義務。說到底,我還是一個好人啊……”丁逸心裏對自己稱讚著,不禁心情激昂澎湃,充滿了作為一個合法守法公民的自豪感。
“那我要求開票,不享受你的優惠。”丁逸說。
“開票?”丁逸的這個要求顯然大大地出乎司徒兵的意料。“你難道要報銷嗎?開票有什麽用?再說,我的優惠這麽大,不享受實在可惜了啊。”
“依法開票是一個守法企業的應盡義務,依法索要發票充分體現了一個守法公民的優秀素質,所以我要求開票。並且,現在很多發票上都有刮獎層,我希望能刮出個大獎出來。”丁逸說出了他索要發票的樸素原因。
“但是我這個企業還沒有成立啊,到哪裏找發票給你開?”司徒兵為難起來。
“我星。我星星星。我星星星星星星星星。”丁逸在心裏罵出了無數的髒話。“媽的,開不了票還跟我繞半天,還說什麽享受折扣。逗我玩啊?”
“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在原來的單位裏習慣了,每次和別人談業務的時候,老總都跟別人這麽說,我聽著聽著也學會了,但是忘了我現在還沒成立企業呢,所以發票暫時也無法獲得,燒肉燒肉。”司徒兵為了表示自己誠摯的歉意,用不流利的英文向丁逸道了個歉。
開不開票倒是個小事,隻是少了一些開獎的機會。但這個司徒兵前麵說的那半句話似乎更重要,被這開票的事一打岔,丁逸反而把它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