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暗流急湍
蕭塵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護士女孩已經滿臉殺氣的走了過來,當然,這種殺氣和蕭塵在山林裏遇見野豬或是黑瞎子時的感覺不同,但同樣讓蕭塵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年輕的護士站在床頭瞪著蕭塵足足有半分鍾,蕭塵實在受不了,不明白這個護士唱的是哪出戲到底要幹什麽,無奈之下隻好硬著頭皮問道:“那個……姑娘,我好像沒惹你吧,你這樣瞪著我我心裏發慌,要是你看我不順眼的話揍我幾拳都行,可你千萬千萬別再這樣盯著我了,搞得好像我做了虧心事一般。”
“你還知道發慌?今天送來的六個傷者裏有3個肋骨被打斷,有兩個胳膊差點被你卸了,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這麽生猛。”護士小姐沒好氣的說完後又接著說道,“可沒想到你還挺花心的,前麵那個女孩多好,守了你一夜不說天剛亮的時候就跑出去幫你買早餐,過了一會兒又跑到值班室找我借微波爐說是怕餃子冷了你不愛吃,看看人家怎麽對你的,你竟然還和後麵來的那個女人嬉皮笑臉,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這樣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一肚子花花腸子,小心以後死了投胎當畜生。”
蕭塵有點不明白,自己和這個女孩非親非故她幹嘛發這麽大的火?難道吃醋發飆是女人的天賦?心裏正在想著要是張秋靈那個女人也來的話估計這個小護士非得想辦法把自己給弄死的時候,一個穿著風衣帶著墨鏡的女人走了進來,這樣的裝束除了張秋靈那個變態女人也許天底下再也沒有別人了。在看見張秋靈的瞬間蕭塵突然覺得自己前幾天是不是踩了狗屎,怎麽壞事一股腦兒的全來了?先是打架把自己給弄傷了不說還讓自己在南京城名聲大噪,甚至把唐舞那個女魔頭也給弄過來了,說是要看自己的好戲。現在,張秋靈也來了,帶著一臉波瀾不驚的微笑,經過滿臉錯愕和驚訝的護士身旁後,坐到了唐舞曾經坐過的椅子上。
小護士慌慌張張的跑了,張秋靈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的背影歎道:“這護士的身材不錯,年紀也挺輕。”
這個女人的話中似乎永遠藏著一股子機鋒,聽多了蕭塵也習慣了,躺在床上懶洋洋的問道:“你怎麽也來南京了?”
“救你。”張秋靈的話石破天驚,眼神中卻帶著一股子促狹的笑意。
這話由不得蕭塵不信,因為他還不想死,他也知道旁邊的女人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所以立即打起精神盯著張秋靈問道:“有人要殺我?”
“對,南京軍區今天早上出來了一個曾經在全軍格鬥大賽上獲得冠軍的人,名字叫秦風,據說他是受了某領導的指示,要來對付一個叫蕭塵的市儈小人。”張秋靈麵不改色的答道。
蕭塵突然覺得嘴角傳來一陣陣的刺痛,長出口氣,繼續躺在床上說道:“真他媽的邪門了,不就打了幾個人嗎,至於這樣?南京軍區的人就這麽不地道,難道那幾個混蛋是他們幹兒子不成?”
“那幾個被你打殘的家夥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麵的小角色,軍隊還沒有必要為了幾個這樣的人找你麻煩,可上海的青門就不同了,青門的影響力之大遠遠超乎你的想象,就算在開國初期他們曾經被政府撲殺過一次,實力大損,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50多年過去後,他們還是中國最大的幫派。至於你和青門的事情也算是你倒黴,南京的地下勢力早就憋著一口氣要把青門的勢力趕出南京城好瓜分青門在南京的地盤和場子,可你正好打殘了那幾個人,於是南京城幾個地下勢力的龍頭昨晚在1912秘密的碰頭了,他們達成的協議,一致的認為你是青門的人,青門的人既然在南京打傷了人他們自然要討一個公道,當然,青門的實力還是比南京的那幫土包子們想象中要強大,今天淩晨青門已經從上海本部派了一批能打能殺的人來到了南京,目的就是要和南京城的地下勢力一決高下甚至從此以後讓南京永遠的成為他們的根據地。”張秋靈喘了口氣候,突然看著蕭塵嫵媚一笑,道:“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南京軍區會不會不管?要管的話又該如何管?”
張秋靈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個叫秦風的人會殺了自己,這樣青門和南京城的火拚就會因為沒有理由而結束,蕭塵不想知道旁邊的女人為何會有這麽靈通的消息,他在思考如何讓自己擺脫目前的困境,一個能在數十萬中獲得散打冠軍的人物絕對不會比自己差,這點自知之明蕭塵還是有的,所以他取消了硬拚的念頭。“難道又要跑路?”,這個可悲的念頭突然在蕭塵的腦海裏出現。
張秋靈笑笑後,說道:“其實這件事對你來說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華東這一帶你蕭塵的名字已經家喻戶曉,如果你能大難不死必然會上位,怎麽樣去上位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你可以依附青門也可以依附南京幫甚至可以另創一個門派,當然,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盡快的恢複身體,也許下一秒秦風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蕭塵看著女人很認真的說道。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也許隻有麵前的這個女人值得信任,至少自己曾經救過她,而她也救過自己,憑著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放心,我會替你照護天佑的,但你自己的事我不會出麵也不會找人幫你,因為你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就得堂堂正正,哪怕是死了也要站著,男人的脊梁骨是寧折不彎的,記得爺爺和我說過,他年輕的時候參加了無數次戰鬥,從沒有哪一次因為害怕而成為逃兵,就連他成為師長的時候也依然衝在隊伍的最前方。”張秋靈的眼神似乎變的柔和了許多,看起來溫柔似水,像極了處於熱戀中的鄰家姑娘。
站著也不能彎下腰,男人的脊梁骨是寧折不彎的。
記憶中,放佛有一個男人和自己說了同樣的話,隻是那個男人最後拋棄了自己和又一村,穿著一雙白底黑麵的布鞋踏出了又一村,任憑老頭子在他的身後如何追趕大罵任憑一個如同瘋了般的女人如何嚎啕大哭他也始終不肯回頭,倔強的走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一點音訊也沒有,就連老頭子死他也沒有回來,哪怕他是老頭子唯一的兒子蕭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