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單挑七人

蕭塵知道自己和劉彪的事情不算完,挨了打肯定要報複,雖說自己隻打了他一拳,可那一拳比一刀還狠,在拳頭擊倒劉彪的時候,蕭塵知道劉彪的肋骨斷了,而且不止一根,是三根。蕭塵不怕劉彪,因為劉彪再怎麽彪悍也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但蕭塵還是沒有想到劉彪的報複是如此的迅速而猛烈。

剛剛踏出學校的校門時,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已經把他圍住了,這幾個人中有三個人身手相當敏捷,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眼神隨意的一瞟,蕭塵知道那三個人少說也有幾年的功夫底子,絕對不是花架子那麽簡單,再看他們的架勢蕭塵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須要做個了結了。

這群人自然是劉彪喊來的,有幾個是他道上的朋友,也有幾個是他的朋友帶來的,他朋友喊來的人中有三位是南京武術學校的教練,據說當年都是從河南嵩山少林寺出來的,有一位還晉級過全國武術比賽的16強,功夫是沒話說,可惜人品不太好,出了嵩山就跟劉彪的一群狐朋狗友混上了,交情談不上過命,但幫個忙打傷幾個人他們還是很樂意的。

劉彪沒敢和自己的朋友說蕭塵會功夫,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共富貴可以,共患難?算了吧,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真說了他們也就不會來了,萬一被打成殘廢找誰去?找劉彪?劉彪很可能拍拍屁股一腳把他踹在地上,因為不知道蕭塵的底細,所以在麵對蕭塵的時候這群人有些肆無忌憚,眼神中全都帶著一副吃定了你的神色。劉彪學乖了,他沒敢加入包圍蕭塵的人群中,而是推說自己受傷太重坐在了一輛霸道2700的副駕駛座上,劉彪的朋友知道他一向不是個膽小的人,況且劉彪既然這麽說了他們也不好硬拉著劉彪上。

“小子,剛來南京吧?你說你惹誰不好,幹嘛要惹我們這幫人呢?我們這幫人雖說在南京城上不了什麽台麵,可一般人我們還是不放在眼裏的,可我看你……”一個穿著花裏胡哨的青年上下打量了蕭塵幾眼後,不屑的說道,“連一般人都算不上,也就是個鄉巴佬,不如這樣吧,我們也不想欺負外來的人,畢竟咱們都是炎黃子孫,身體裏流淌著一樣的血,但是你打傷了劉彪總得有個交待不是?我們也不為難你,讓我們幾個兄弟一人踹一腳,不多,我們也就7個人,你要是受得了這七腳從今以後我們保證不再找你的麻煩,不過……”年輕人話鋒一轉,冷聲道,“要是你受不住的話,也就別怪我們了,隻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沉默,蕭塵沒有說話,既然對方已經準備要弄死或者弄殘自己也就沒有了說話的必要,哪怕多說一個字也是一種浪費,也許戰鬥到最後,就是那一句說話的力氣可以改變整個戰局。蕭塵環視一周,發現這七個人還真是默契,竟然將一個圓六等分,各自站在了一個等分點上正好將自己團團圍住。

“好,有種。”年輕人嘴裏噙著笑意,揮了揮手,七個人頓時一擁而上,從七個角落向蕭塵發起了攻擊,以各自最拿手的攻擊方式打向了場中的蕭塵,或者是鞭腿,或者是直拳,甚至還有一個人拿出了一根鋼管,實心的鋼管,如果挨上一鋼管的話至少得內出血,鋼管雖然不如刀和匕首鋒利,但鋼管也有自己的長處,它的長處就是把對手打成內傷,而刀或者匕首一般都是外傷。

劉彪坐在霸道上冷笑,似乎已經看見了蕭塵的悲慘下場。他不相信蕭塵麵對七個人的圍攻還能全身而退,至少得留下點什麽做個紀念。

劉彪的想法沒錯,蕭塵確實沒有躲過七個人的全力一擊,他的背部就被那個拿鋼管的給結結實實的敲了一棍,前胸也被一個人打了一拳,力道相當的凶猛霸道,甚至不下於山裏黑瞎子的一巴掌。不過蕭塵還是躲過了其他五個人的攻擊,尤其是躲過了蕭塵眼中最危險的三個人的攻擊,雖說挨了兩下,嘴角流了一點血,但蕭塵還是受得住的。七個人一旦打起來全都如瘋狗一般不停的對著蕭塵咬起來,蕭塵甚至沒有時間擦拭嘴角的血跡。躲過一個人淩厲一擊後,蕭塵徹底憤怒,用背部硬頂了又一個人的後直拳蕭塵一個馬步衝拳,將拿鋼管的家夥打倒在地,半天也沒有爬起來,不停的捂著胸部在地上打滾,顯然,傷的極重。其他六個人因為震驚而住手,這個小子是玩命了,六個人的眼中各自噴出了怒火,再次一擁而上,隻不過這次他們的攻擊更加猛烈,一點餘地也不會留給蕭塵。

蕭塵知道南拳講的是攻擊,拳出如山崩地裂才是南拳的真諦,可南拳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不適合群戰,因為南拳對於步法的要求遠不如拳頭的要求高,更何況蕭塵的實戰經驗幾乎為零,根本沒有和這麽多人同時動過手。不過蕭塵有自己的方法,就是硬挨對方一下,趁著那麽一點點空隙擊倒另一個人,這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蕭塵也許不想卻不得不做。轉眼間,地上已經躺下了四個人,全都在不停的哀嚎翻滾,隻差沒喊親娘了。剩下的三個人就是那三個身手異常敏捷的教練了,蕭塵想故技重施可那三個人的身體比狐狸還要狡猾根本不可能打到他們。而三個人也小心翼翼的站在了三個地方,不再貿然攻擊,他們知道對麵的青年拳法高強實是生平罕見,唯一不足的就是欠缺實戰經驗,如果再過十年的話,也許一交手他們七個人就得玩完。三個教練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頓時從三個方位向蕭塵發起了攻擊,蕭塵喘了口粗氣擺了個格擋的架勢,蕭塵知道自己其實沒有必要擺這個架勢,因為自己的後背還有一個人,就算自己能架住身側的兩人也是萬萬躲不過身後那個人的雷霆一擊,交戰到現在,蕭塵的力氣幾乎用完,胸部的疼痛感越來越劇烈,背後也如火燒火燎的一般疼痛,要不是身周還有三個難纏的對手,蕭塵甚至懷疑自己已經趴在地上了。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蕭塵迅速的將格擋的架勢撤除,雙手入懷,摸出了兩袋石灰粉,一左一右扔向了身周的兩人,兩人大駭,迅速撤退,蕭塵要的就是他們撤退,趁著這個空隙,蕭塵迅速轉身架住了身後那人的攻擊,而後單對單的和那人打了起來,5秒,緊緊5秒,蕭塵已經將他打趴下了,其實身後的那個人正是當年晉級過全國武術比賽十六強的那人,功夫在三個教練中是最好的,隻是他看見蕭塵向自己的兩個朋友扔出了兩團白色粉末,出手就慢了一些,也正是這一慢讓他徹底的陷入了被動,蕭塵一改南拳穩紮穩打的拳風,出手快若閃電,雙拳如狂風暴雨一般不停的擊向對手,5秒的時間內,蕭塵至少出了三十拳,也許力道不足,但蕭塵每一拳的落點都相同,一拳的力道加著一拳的力道,那位曾經風光無限的教練頓時如斷線的風箏般飄向遠處,跌倒在地後猛的噴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蕭塵身側的兩人在蕭塵擊倒那位十六強選手後已經從石灰粉的困擾中擺脫出來,臉上已經沒有了初來時的肆無忌憚,變的小心翼翼起來,生怕一個不留神被蕭塵打翻在地。蕭塵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朝地下吐了口痰,提起身體裏最後的一分力量朝自己右側的人快步攻了上去,南拳講的是攻擊,哪怕對方被嚇破了膽蕭塵也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要是躺在地下的幾個人都站起來的話蕭塵可不相信自己還有力氣去應付他們。蕭塵右邊的那人眼裏出現了驚恐的神色,勉強做出了一個架勢抵擋蕭塵的攻擊,但蕭塵的雙拳樸實無華,攜帶著他身體裏最後一分力量的拳頭如雨點般招呼在了他的胸口,雖然那人勉強抵擋住了幾拳但還是被蕭塵打倒在地,全身的骨頭如同散了架,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和勇氣。

轉身,蕭塵看著最後一個對手冷笑了一聲,最後一個人正是那個穿著花裏胡哨的青年,蕭塵沒有去思考他為什麽這麽年輕就從嵩山少林寺出來,也沒有思考他的雙腿為什麽會微微的顫抖,看著青年,蕭塵隻是冷笑,其實蕭塵已經沒有力氣了,就如跑完1500米的中學學生再也沒有邁動雙腳的力氣了。青年見蕭塵遲遲沒有動,也不敢貿然上前,生怕蕭塵那可怕的拳頭招呼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警車的嗚嗚聲傳來,青年頓時爬上了霸道一踩油門去的遠了,走的毫不拖泥帶水,決絕之極,連看也沒有看躺在地下原本稱兄道弟的狗肉朋友。

單可因為有事今天提前下班,她剛走到校園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蕭塵和三個教練對峙的場麵,又看見蕭塵嘴角含血,立即慌慌張張的打了110。單可隻是一個單純的姑娘,她原本不想把自己卷入這一場是非械鬥中,可看著受傷的蕭塵她覺得心痛,一路小跑到蕭塵的麵前,扶著蕭塵搖搖欲倒的身體,關心的說道:“蕭塵,你怎麽樣?我們去醫院吧?”

“我們?”看著一臉關心之情的單可,蕭塵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個女孩實在太單純,也許她沒有張秋靈的高深莫測風華絕代,也許她也沒有唐舞唐家四小姐的聰明無雙和動人容顏,可她有著一張將歡喜和哀傷都表現出來的臉,一張幹淨簡單也許永遠都不會複雜的眼睛,如秋天裏最明亮的那顆星辰,蕭塵在昏昏迷迷之中似乎覺得心裏的堅冰開始悄悄融化,曾經那個勢力女人帶給自己的傷害正在被另一個遠比她純潔十萬倍的身影慢慢踢出腦海。蕭塵暈了過去,躺在單可的懷裏,在昏迷之中蕭塵也許會覺得再也沒有比這個懷抱更溫暖的懷抱了。單可見蕭塵昏倒,頓時大驚失色,抱著蕭塵失聲痛哭了起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美豔絕倫。這是一道最美的風景,也是一道最絢麗的風景,隻可惜昏迷中的蕭塵看不到了。其實,生命中許多美好的風景都被我們在有意或無意中錯過了,也許這就是命,也許正因為這一道風景蕭塵沒有看到,他往後的生活中才會出現一些讓他遺憾終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