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唐舞的選擇

唐舞,唐門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一位,不僅僅是智慧與美貌並存那麽簡單,她還有著唐門其他後代所沒有的待遇和殊榮,唐門的大佬不僅將滿天花雨的手法教給了她更指定她為唐門的未來接班人,在唐門,滿天花雨的暗器手法隻有為唐門做過絕大貢獻的人才有資格學習,唐門年輕一輩中,除了唐舞,還沒有任何一位年輕人學到滿天花雨。一個女人為什麽能強悍到如此地步?答案很簡單,因為唐舞的父親就是唐門的家主,總扛把子唐震。唐門很複雜也很簡單,複雜到年輕一輩的許多人都在明爭暗鬥,就算唐舞被指定為接班人他們依舊不肯放棄,所以唐門裏每天都會有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簡單到唐震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唐震在唐門如同袍哥在四川一般有著無上的權威。唐舞這次外出名義上是處理公司事務,實際上卻是唐震為了保護這個女兒,不想她在唐門這條大船上被小人所害。

就在唐舞左右為難遲遲不肯放出飛刀的時候,另一個女人來了,帶著墨鏡,穿著一件嶄新的黑色風衣,在這個季節這個地點,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要是被過路的市民發現保準會惡毒的罵一句瘋婆娘。也許這就是張秋靈的風格,我行我素,不管世俗如何看待。

唐舞很淡定,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張秋靈還熱情的打了一個招呼,“你好。”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帶了幾分火藥味,“你要救他?”

“不錯,我欠他一條命,這次是來還他的,還請你給我一個麵子,以後有機會來北京我一定帶你去長城轉轉,那裏的人雖然多,但風景不錯。”張秋靈摘下墨鏡笑著說道。她的語氣比唐舞還要氣定神閑,也許從她的神情中永遠也不能看透她在想什麽。

唐舞突然覺得自己很樂意做這個順水人情,眼神中的寒冷也漸漸融化,看著張秋靈,嘴唇慢慢彎出了一個弧度,笑道:“長城確實是個好地方,可惜一直沒機會,沒辦法,家裏的事情太多。”

“哦?是家裏人不給錢還是準備將你培養成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你要是想逃跑的話也許我可以幫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賣給深山裏的刁民做老婆。”張秋靈沒心沒肺的打趣道。

“聽說山裏的刁民都喜歡打老婆,那地方也許真的適合我,不如這樣,你把這個男的帶走,我看他不像是打老婆的人。”唐舞沒有生氣,嘴上的弧度也沒有改變,隻是指了指不遠處的蕭塵,話裏的機鋒一點兒也不必張秋靈差,甚至猶有過之。

張秋靈看著唐舞送出一個嫵媚的微笑後,慢慢走向蕭塵,右手一直放在腰間,她在等唐舞出手,唐舞手裏的那柄飛刀她還是有些忌憚的,隻是等她走到蕭塵的旁邊時唐舞依舊一臉微笑,沒有出手的打算,張秋靈心裏一個咯噔,也許這個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一點或者單純一點。張秋靈背對著唐舞長出了口氣,不再管唐舞是真的深藏不露還是不喜歡血腥,望著早已經睜開眼卻一臉灰敗之色的蕭塵,笑道:“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一點,那晚我竟然沒看透你,其實那一劍我根本不必出手,你一拳就可以殺了那頭畜生,隻是你不想暴露實力所以一直在忍,看到底有沒有人會出手,這一點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至於祖師墓地的巴蛇,至今想起來我還是不敢相信,幾包下九流的石灰粉竟然在你的手裏運用的如此出神入化還順帶將自己的實力繼續隱藏,蕭塵,你很不錯。”

蕭塵知道身邊的女人已經有些惱怒了,隻是她隱藏的很好。蕭塵動了動因為氣力衰竭而有些酸痛的手臂,然後抬頭和張秋靈對視起來,道:“沒辦法,在又一村我隻是一個刁民,一個從來不會視金錢如糞土的財迷,我會的隻有漁獵,別的我什麽都不會,就連中國的漢字我也認不全。”

“可在這裏,你會南拳,一種至剛至陽霸道無比的外家拳。”張秋靈笑道。

看著女人蕭塵有些不自在,自己始終沒有和這個女人說實話,所以心裏有點發毛,蕭塵知道張秋靈是為了救自己才出現的。

唐舞將坐在地上的唐晨扶起後,不知對著蕭塵還是張秋靈嫣然一笑,道:“記住,你欠我一條命。”說完這句話後,一個從始至終一直不苟言笑的女人頓時如百花綻放,比電視廣告裏那些濃妝豔抹的妖媚女人不知強了幾萬萬倍。

唐舞二人走後,張秋靈問道:“她好看嗎?”

“好看。”蕭塵老實回答老實交待。

“那我呢?”女人再次問道。

“也好看,脫了衣服估計比她還要好看。”蕭塵盯著張秋靈凸凹有致的身材吞了口口水老實答道。蕭塵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有些發紅。

“哦,這麽說你喜歡沒穿衣服的女人?”張秋靈沒有生氣,剪水雙眸含著無盡的笑意。

“不知道,沒穿衣服的女人我沒見過。”這是事實,活了24歲蕭塵隻見過光著屁股的幾歲小女孩,至於光屁股的女人他確實沒有見過。

“想看?”

“不想看的是傻瓜。”

“你的南拳跟誰學的,火候好像還不錯,差的隻是經驗。”張秋靈不想在剛才的話題上多做糾纏。

“跟老頭子學的,四歲就學了,練了20年,沒想到連一個女人也對付不了。”蕭塵苦笑,他確實有些喪氣。

“剛才那個唐四小姐真功夫也不一定比你差,就說唐晨吧,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唐震的親弟弟,唐門的三當家,你把人家的雙臂都給廢了還說自己的功夫不行?”張秋靈笑道,臉上帶著一副玩味的笑容,也許她想看看蕭塵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是高興還是其他。

蕭塵很平靜,顯出了一份不符合年齡的成熟,他既沒有歡呼雀躍,也沒有黯然失色,隻是望著女人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一個三當家而已,況且自己還沒有殺了他,又有什麽地方值得高興?雖說廢了兩條手臂,可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也許連原定的計劃也要改變一下了。望著張秋靈,蕭塵正色道:“雖說我們誰也不欠誰了,但這次的忙我會記住。”

蕭塵走了。張秋靈望著他的背影微微笑道:“一個有趣的刁民,鬼才。”

蕭塵在找到林若海的時候,他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全身上下打了好幾處繃帶,像埃及的木乃伊一樣吸引人的眼球,萬幸的是他的臉上還算完整,並沒有受到暗器的攻擊,隻是紅腫的厲害。在找到醫生問了情況後,蕭塵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醫生說林若海的傷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中毒比較深,在醫院治療幾天等紅腫消退就可以出院了。

蕭塵回到病房的時候,看見小老鼠正拎著幾瓶啤酒進門,皺了皺眉,問道:“他這樣了你還買酒?”

小老鼠有些尷尬,還是林若海笑著解圍道:“是我叫他去的,沒辦法,酒癮又犯了,心裏憋得慌,鷹哥,你就別怪他了。”說完後示意小老鼠將啤酒拿過來,用嘴咬開瓶蓋後猛灌了一口,一瓶啤酒已經去了七七八八,抹了抹嘴角的殘留**,這才望著蕭塵介紹道:“小老鼠叫李三,跟著我兩年了,人雖然長的比我還難看,但心眼不錯,不是壞人。”

蕭塵笑笑,仔細打量了一眼小老鼠李三,個頭希拉平常,穿著一件花汗衫,留著一頭長發,身材比女人還要纖細,眼睛很小,還時不時的亂轉,確實像一隻老鼠,小老鼠的綽號也是名副其實。

“小老鼠,你先在這裏照護他,我要回去一趟,快的話十天,慢的話也就半個月。”蕭塵吩咐道。

小老鼠立即拍了拍胸脯保證道:“鷹哥,你放心吧,盡管走就是,海哥是我大哥,親大哥,我就算拚了這條小命也不會讓人傷害了他。”

蕭塵微微點頭,小老鼠的話不像假的,一個人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東西,小老鼠剛才說話的時候眼睛裏沒有慌亂也沒有失措,甚至有著一份戰場廝殺馬革裹屍的大將風度。

蕭塵離開醫院後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又一村,他要把天佑帶著,自己複仇唐門的計劃已經曝光,不能讓天佑這個孩子成為替罪羊,所以他要把天佑帶在身邊,況且他的心裏也是舍不得天佑的,尤其天佑還是一個聰明重感情的孩子。

蕭塵回到自己家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一個滿臉帶著笑意的老人,天佑正安靜的靠在他的膝蓋上,兩隻眼睛有些紅腫,看到這一幕,蕭塵心裏一酸,心裏暗暗決定再不讓這個孩子為自己擔心,受半點委屈。至於老人,蕭塵是見過的,不過那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老人每隔一個月或者半個月就會找老頭子喝酒聊天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東西。

他來幹什麽?

蕭塵有些茫然,老頭子死後,他再也沒來過,已經整整十年了,蕭塵開始審視麵前的老人,希望從他古井不波的笑容中尋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很顯然,蕭塵的審視是徒勞的。蕭塵自嘲一笑,老家夥可不是跟自己一個等級的,於是安靜的做了下來,等待老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