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選擇的道路
不得不說，有了目標，有了動力，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周睿的目標是：堅持蹲馬步半小時！
李士坤的目標是：仰臥起坐…十次！
小白的目標是：早點教會某個‘同類’身為妖類應有的常識。
無奇的目標是：讓這一切快點結束……
隻因，周睿和李士坤的目標，都是他幫助計劃在短時間內能夠有效達成的；而小白在發現無奇作為一名已經‘化形’的妖，竟然比自己還要缺乏常識後，便擬定了一個‘妖類知識教育計劃’…這點卻是並不在無奇的計劃之中。
按照少年原本的計劃：既然在這個空間當中體力流逝緩慢，回複極為迅速，那麽倒不如好好借助這點來磨練自己的技藝…先前無奇揮出手刀整整9999下，卻隻歇息了短短一分鍾，並非他在逞強，也並非他的身體素質真的這麽強；但是隨著練習的逐步加深，那種正在一絲絲變強的感覺卻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完全可以感受的到，至少對於無奇來說：如果他的綜合實力是100，那麽這‘一絲絲’的變化便是小數點後兩位的浮動，相比過去就已經是極為恐怖的精進！
否則，雖然對武道十分癡迷，因為除了武道以外，找不到其它事物值得依賴…但還遠遠達不到狂熱地步的他，又怎會和自己十分討厭的——‘武癡’這種生物一樣，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都花費在練武和如何更好的練武這兩個問題上？！
無奇不是武癡，永遠都不會是，在他看來：練武就是練武，殺人就是殺人，兩者沒有什麽直接關係，不會出現練武是為了殺人，殺人是為了練武這類邏輯。就算練武練的高了的確能更輕鬆的殺人，殺人殺的多了的確能更有效的練武……但自己一生大多數的時光都是用來做這兩件事，又怎能讓他們合二為一？！
一生隻去做一件事，盡管最能獲得成功，但無奇卻覺得這種成功來得太容易了些…因為對他來說，這種較常人而言最難辦到的事——所謂的‘堅持’，根本無所謂堅不堅持，就隻是去做而已。不存在‘放棄’，因為放棄，就代表死亡。
（放棄是對生命的一種不敬，是對死亡的一種接近。）
感受著實力一點點增強，是少年每天最大的希望…直到某一天，他再也感受不到這種變化，這種令人欣喜，令人感動的變化。他變得沉默了，不論在殺人時，還是練武時…在沉默中，走向死亡，怎料這一切並不是結束。
“無奇，總有一天，我會變成最強，不僅隻在這個世上。”
這是他哥哥，在離開之前，對他說的話。當時他不解，現在卻懂了。
因為他再次感受到了這種喜悅，這種闊別已久的感動！
這還不值得自己去原諒一切，接受一切，拋開一切嗎？！
“三天時間已到，下一關卡開啟。”
天地間，耳旁邊，腦海中，響起了這樣一個陌生的，毫無波動的，雖然與人別無二致，但卻能讓真正的人聽出並非屬於人的…電子合成音？恩，暫且當做是如此。
隨著聲音的落下…已經默數到29分47秒的周睿，由馬步的姿勢狠狠趴下；已經做了九個仰臥起坐的李士坤，雙手一鬆令腦袋直接撞在地上；這讓沒有無奇那種思想模式的二人，因為自己沒有堅持到最後，堅持到‘整數’而很是鬱悶。
一扇大門憑空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在小白同樣鬱悶於自己的美夢被打攪時，在無奇於三秒內揮出最後十八記手刀時…並非少年學會了湊數，而是他明白臨到最後的爆發總能夠幫助自己超越極限。而這一次他的極限——是36235刀。
對他而言，所謂極限，隻是一個模糊衡量的單位概念。
“又是這扇該死的骷髏門？又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
滿臉憤怒都化作驚愕的胖子，沒想到周睿竟搶了他的台詞。
盡管周睿已經從無奇那裏了解到一些相關之事，這讓習慣掌控全局的他心裏多多少少有了點底…但是依舊對這扇把他們隨便丟在這裏三天的大門，懷著深深的怨念與不信任。盡管這三天對他來說是很難忘的一段時光：因為在這三天裏他失去了一種珍貴的東西——自由；同樣找到了一種寶貴的東西——渴望。
比自由更可貴的就是重獲自由！沒有失去過自由的人，永遠體會不到那種內心深處的渴望…除非你已經不再向往。
盡管周睿嘴上抱怨著，但卻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第一個上前推開了大門…他發誓自己再也不願來到這個地方——以至於男子日後成為該小隊中，唯一一個不去利用訓練空間的成員。
在跨進大門的前一刻，就連無奇內心也對這樣一個念頭深信不疑：那就是不論門後有什麽，也不會讓自己吃驚分毫了！畢竟將要走出的白色房間，留給他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甚至少年還生出了一絲不舍，他害怕在來到外麵的世界後，先前一切的改變都隻是幻覺。
如果讓某個女人了解到他此刻的想法，一定會十分得意的介紹：這就是訓練空間…無限空間的神奇之處；在這裏擁有著無數的途徑令你變強，你所要做的，僅僅是選擇，並堅持自己的選擇！
擺在三人麵前的，是三條道路，三種選擇。
麵對這種‘並沒有讓自己感到吃驚’的情況，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出來了嗎？怎麽樣，上一關的感受是否很難忘？呃，我不是故意說風涼話，實在是因為自己以前也有過類似這種體驗，甚至比你們的經曆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時候就有一個家夥這樣消遣我，簡直沒把已經半死不活的本人再給氣個半死，所以我隻是將這種優良傳統保持下來而已。好了，來為你們介紹一下本關的遊戲規則吧！”
這個和當初一樣欠扁的家夥，依舊是當初的那個家夥，竟然拿自身來作比喻，好讓幾人心理平衡些？不可否認，胖子聽過這番話的確感到舒服許多，畢竟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遭了這門子罪啊！但是想要用如此簡單的把戲就熄滅周睿心中的怒火…不得不說對方的言辭還是稍顯稚嫩了。
至於無奇。他不是早就說過‘原諒一切’——原諒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嗎？
“首先，作為大家闖到本關的獎勵，我可以告訴你們一條信息。此前三關的名字分別是：‘懷疑之間’，‘虛實之間’，以及‘空白之間’。順便爆料一個消息，為這幾關起名，並且托付本人告訴你們的家夥，或許你們之中已經有人猜出來是誰了。沒錯，他就是整個遊戲的設計者，也是我們團隊的一員…此人由於內心的不甘，隻因你們完全沒有按照他定的劇本來演出。卻不願意看到設計的創意白費，就想要告訴你們自己去體會；亦不願意承認個人的失誤，反而要求為遊戲加大難度。考慮到你們此前的‘優秀表現’，我也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所以還請不要見怪，我其實很看好你們哦！”
原來世上真的有這種不可原諒，不值得原諒…隻因對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犯著同一個錯誤之人！這個不可原諒的錯誤就是：囉嗦！
無奇不討厭囉嗦，隻因在此之前幾乎沒有人能夠在他麵前囉嗦；周若也不排斥囉嗦，隻因他最喜歡利用這種心裏藏不住事情的家夥；胖子更是不拒絕囉嗦，隻因他本人就是個囉嗦的家夥。但是三人此刻卻達成了一種共識，那就是麻煩你在囉嗦前請先分清楚場合！！
當無奇即將再次生出把對方殺掉的念頭之前，此人終於懸崖勒馬，開始正式宣布遊戲的規則…甚至正式的讓人有點回不來神。
“此關，名叫‘選擇之間’，擺在你們麵前的是一個三岔路口，要求你們每人都要選擇一條不同的道路，然後走上去，不停走下去…放心，終點並不遙遠，相比先前的‘空白之間’，我相信經過那種考驗的你們都將有毅力走向終點。”
然後，沒了，什麽都沒有。沒有友情提示，沒有順便爆料，沒有任何廢話，言簡意賅的跟換了人一樣…事實上，人並沒有換，換了的，隻是話語權。
如今話語權已經不在自以為正在對新人諄諄教導的小五手裏，而是他身後那個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匕首，看似正在無聊剃指甲的女人…這才令小五立刻恢複了一本正經的工作姿態。
不知道這種情況的無奇等人，也就在確定對方真的言盡於此後，互相看了看。隨即少年與周睿皆拋給胖子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他們這次的確是愛莫能助了，畢竟自己選擇的道路，隻能依靠自己來走完。
三條道路，沒什麽不同。同樣都是建立在一片虛空之上…三米寬的白色光帶。除了不同的方向，看上去全無二樣。但是無奇卻能夠察覺到其中的細微之處——如今他走上的，左邊這條道路，感覺到了危險。
三人之中唯一沒有感到這點的便是周睿，這個氣度颯然闊步向前，果斷選擇了中間的男人。而胖子則是根本沒有考慮或者不滿過，畢竟列為‘中央’的一直都是代表著某種尊貴的意義。周睿能夠當仁不讓，他可沒有這種勇氣。甚至於，如果無奇隨後選擇了右邊，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麵對左邊的危險。
少年選擇左邊的道路，讓李士坤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沒來由感到一陣失落。他甚至不敢深入考慮這陣失落究竟源自於什麽，便慌慌忙忙踏上了僅剩的道路…這種表現至少比最初的猶猶豫豫有一些進步。
“開始有點看頭了，好戲要登場了麽？”
盡管先前已經將訓練空間與外界的時間對比調整到最大的5：1，但是依舊要等待很長一陣子才能看到結果…所以柳紅瑛就將小五從房間中叫了出來，繼續進行監督遊戲進程這項很有意義的工作。
至於所謂的意義…用女人對小五的話說就是：讓你嚐試成為‘無限’的滋味，難道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的確，他們在暗中觀察無奇等人的行為，的確和‘無限’在暗中…不，不論明裏暗裏，無時無刻不掌握著自己行蹤的事實，性質十分相似。
也怪不得從老婆懷抱的溫存中離開的小五，會對無奇等人那麽嘮嘮叨叨了。
而在看到無奇三人分道揚鑣後，某位蠻不講理的隊長就又行使自己的特權，一把從小五手中抓過‘監視之球’，隨意擺了擺手道：
“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小五其實真的很想大吼…好吧，是稍微大點聲說上一句：“我就不能看了？”好吧…是“我能不能看看”。
但是看到女人將由於訓練空間的升級，附帶著功能也強化了許多，已經可以變換形狀的光球——變成一幅眼鏡的樣子戴了上去，小五就知道這裏真的沒自己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