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 詭異
這冷不防的一嗓子,可把沈烈嚇了一哆嗦。
扭頭一瞅,看到西單商場一層的阿迪達斯專賣店裏亂糟糟一片,裏麵一個中年婦女正往門外衝,門外五米遠的地方,有一個格子襯衣黑褲子染著一頭黃毛的小痞子正在飛奔。看來是個偷兒。
人民有麻煩靠誰啊?當然靠人民解放軍呀!所以身為人民解放軍的沈烈想都沒想就抬腿向那小偷兒衝去,電光閃石間,沈烈又一個急刹身站住了。因為一股熟悉的異樣感覺再次突然出現,不過這次他沒感覺到寒冷。
沈烈慢慢的又退回了商場邊沿的陰涼地裏,眼力耳力全部運用到極致。最後他終於鎖定了兩個異常之處。一個在那個小偷兒身上,一個在阿迪達斯專賣店的玻璃門後。
燦爛陽光下,那個小偷兒身形非常靈活,在外麵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鑽來鑽去速度依然非常快。可奇怪的是他突然速度放的越來越慢,可卻是一副奮力掙紮的模樣,仿佛什麽東西拽住了他的雙腿,讓他感覺沉重的邁不開腳步一樣。
沈烈混在擠過去看熱鬧的人群裏,慢慢的到了阿迪達斯的門口,逐漸看到了那個小偷的臉龐後,沈烈心裏一驚,因為那個小偷兒的臉色很不正常。
按說在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天氣裏,又是全力奔竄的情況下,他應該會臉色潮紅,並且滿頭大汗才對。然而他現在臉上半點汗水都沒有,反而隱隱發青,而嘴唇也是青紫一片,還微微打著哆嗦,鼻子邊還隱約的掛著清鼻涕。
再看他全身不由自主的縮縮著,雙手抱著胳膊,兀自努力的往前挪動著腳步,卻明顯成效不大速度緩慢。
因為異變突起,小偷兒終於被追上來的中年婦女和趕過來的商場執勤保安給抓住,保安三兩下在那個偷兒掖在褲子的襯衫裏掏出來一個墨綠色的皮夾子來。翻出裏麵的現金和幾張銀行卡以及一張身份證。
對照身份證後,保安把錢包還給了那個中年婦女,然後把小偷兒扭扯著拽進了商場裏,應該是暫押在商場警衛室然後等著轉送派出所。
一場由小偷兒引起的小騷亂很快被製止,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都市中,這樣的事情形估計很多人都遇到過,很普通也很普遍。所以看到了這一幕的人們很快也就忘記了這一幕,除了沈烈。
明亮的落地加厚玻璃,隔離著空間卻不阻斷視線。透過玻璃,沈烈向著這家全球知名的運動服飾品牌專賣店裏望去,慢慢的把目光鎖定在了店鋪的右角區域。剛才那種異常感覺在小偷兒即便速度正常也無法逃脫抓捕的時候,又是倏忽消失,時間很短,前後不過五六秒,但是沈烈還是依靠著過人的覺識,鎖定了方位。
是那個一身嬉皮裝束的年輕人?是那個打扮的酷酷的店員?不會是那個進門不見人影先見肚子的啤酒肚大叔吧!沈烈的視線慢慢的在那個角落裏的人群中來回巡梭,腳底也慢慢的往門裏挪去。
也裝作瀏覽著各式運動裝的樣子,沈烈往右邊蹭了過去,在右邊溜達的快到最底都該轉向的時候,沈烈徹底失望了。放棄探查,加快腳步,轉過了過去,順著兩排服裝之間的通道往外走去,突然前麵一個略帶熟悉的背影兒又吸引了沈烈的注意力
一身純白,淺銀色挎包,淺銀色鞋,筆直水滑的黑色披肩發。原來是剛才內衣部遇到的黃金分割比美女。沈烈看著前麵的背影又湧起一股子舒服微妙的感覺,下意識的加快腳步想追過去,卻突然一猶豫,重新放慢了腳步。就隻是那麽淡淡的注視著那個身影邁出店門,走進一片陽光裏。
“還是不看為好,萬一長的也是一個容易讓人動心的妞,會很麻煩的。”沈烈輕輕自言自語道,拎著裝著送給羅莉的內衣購物袋的手輕輕的緊了緊。
看著燦爛的陽光被她的一身潔白反射出一層像是薄霧似的朦朧白光,仿佛降落人間的雪精靈一樣,輕輕的遠去,沈烈的心理突然有那麽一絲空落落的感覺。
收拾情懷,沈烈重新返回了商場,找到了一個保安,然後掏出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同誌,我想找你們隊長。”
小保安很快用呼叫機聯係上了隊長說明情況後,對沈烈說道:“沈同誌,我們王隊長請您到警衛室去,他馬上趕過去。來,我帶您去。”
沈烈跟隨著這個保安到了商場警衛室了以後,推開門,裏麵是個套間。外間裏四張普通的辦工作兩兩拚在一起,靠門一排木質沙發。而剛才抓的那個偷兒就坐在沙發最裏,看起來氣色已經恢複了正常,邊上坐了一個商場保安盯著他。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壯實男人則坐在沙發對麵的那兩張辦公桌前。
看到沈烈他們推門進來,那個壯實男人迎了上來:“您好,我是王忠民,這個商場的保安隊長。”
“您好,我是沈烈。”說著遞上了自己的證件。
王隊長認真的看完了沈烈的證件,迷惑的問道:“沈烈同誌,您找我有什麽事呢?”
“哦,我是為他而來。”沈烈一指那個偷兒,開門見山道
“啊?”王隊長有點發愣,剛不是給110打的電話麽。怎麽過來了個解放軍,雖然是個軍官。
“哦,是這樣的,我不是要帶他走,而是有點情況需要他配合調查,就在這裏。”沈烈趕快解釋道。
王隊長撤去驚奇的表情,換起熱情洋溢的笑容:“哦,這樣啊,那沒問題。”一扭臉,立馬凶眉立目的衝那個小偷兒喝了句“臭小子,過來,老老實實配合軍隊長官的調查。”
“謝謝王隊長支持我的工作。”沈烈裝的一副公事而來的樣子,還假眉三道的推了推那副平光鏡。
和看守小偷兒的那個保安換了下位置,沈烈盯著那個小偷看了兩秒。黃毛頭,長條臉,皮膚挺白淨,腦門兩頰綴滿青春洋溢的小痘痘,耳朵兩邊都穿的有耳洞,一邊方形耳釘,一邊圈狀耳環,嘴巴上麵一層細細嘿嘿的絨毛,一切都說明這個小偷兒的年齡頂多也就十七八
“還很年輕啊,正是容易做錯事的年紀啊。”沈烈心裏暗歎
那個少年也在打量著沈烈,他有點納悶,怎麽不是條子,是什麽軍隊長官?還是便衣!
“我隻問你一件事,需要你配合誠實回答,其他的事兒屬於警察管。”沈烈簡單而直白:“你剛才被抓的過程,我正好也在當場看到,當時我覺得你應該能跑掉的,可為什麽跑半截不跑了?”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該我倒黴吧!”少年一臉倒黴窩氣的樣兒。
“你身體有疾病?”沈烈繼續問道:“我看你當時好像臉色不太對的樣子”
“我有什麽毛病啊,就是倒黴唄。”那少年氣呼呼的白了沈烈一眼,心想我還這麽年輕你瞅不出來?有毛病也是你們有,我還處男呢!
“嗬嗬,別誤會,我是說哮喘之類的疾病。”沈烈解釋道:“那你能給我詳細說一下,你當時身體上什麽感覺?嗯……我當時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感覺很寒冷的樣子”
“啊~你怎麽知道。當時真是覺得凍的要死的感覺,我到現在都不感相信這感覺是真的,說出去誰能信啊”
“嗬嗬,你詳細說說吧,我相信你。”沈烈微笑的盯著少年的眼睛
“嗯……當時我正往人群裏鑽著呢。馬上就到路邊了,心裏覺得以放鬆。然後突然我身上有點發冷,然後就越來越冷,直往心裏頭冷的感覺。到後來感覺自己就好像被扔進了大冷庫,凍的渾身都僵了,使勁抬腿都好像聽到咯吱吱的聲音似的……再後來,我就稀裏糊塗的被抓住了。”
少年把一直在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感受一口氣說了出來後,長出了口氣,然後困惑的問沈烈:“長官,我剛才越想越害怕,你說這都啥天兒了,怎麽會冷成那樣。不是我精神出毛病,產生的幻覺吧?”
“嗯……這個,似乎不是吧。”沈烈摸摸鼻子。
“不是幻覺,那是什麽?還有,長官您為什麽問我這個?”少年刨根問底的
“這個……我也不好和你過多說明。隻能告訴你這不應該是幻覺,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不過,你對自己的錯誤行為還是多用心想想,反省一下”沈烈義正言辭的做起了教育家。難道能告訴這少年因為他也莫名其妙的被人當生豬,給冷凍了一下?
“哦,那就好,我到不怕條……呃,警察同誌,我還以為我玩魔獸世界多了,出現幻覺中了冰係魔法了呢”少年小聲嘟嘟囔囔道
“冰係魔法!”沈烈聽到這四個字,心頭突然一震。不過他到不相信什麽魔法之類的,他想到的是另外一種可能,一種現實中存在的可能,那就是異能者。
他和少年這邊詢問的一番話,著實讓旁邊的三位保安人員吃驚不小。
“沈同誌……那個剛才你問這臭小子的事兒,是……?”王隊長驚驚疑疑的悄聲問道
“呃……這個,王隊長,原本我不該給您說的,不過您這麽配合我工作。我就和您大致說一下吧。這個牽扯到軍方嗯……那個一些新功能武器的事兒……”沈烈胳膊把王隊長脖子一攬,一臉的這是秘密我隻能言盡於此的樣子:“嗯,看王隊長的樣子應該也是當過兵的,這個軍隊上的事兒和製度,您也知道的……嗬嗬,是吧。我這已經是違規了啊!”
“噢~~~噢~~~是是,知道呢,我也當過兵的,知道呢。嗬嗬,放心放心,既然是機密,我就不會再多問的。”王隊長一臉的了然。
“嗬嗬,那就多謝王隊長您的大力配合了。我在這裏的工作辦完了,需要歸隊了。那我就先告辭了。再見”啪的一個標準軍禮,沈烈轉身告辭。
還是被剛才那個保安送出了商場後,沈烈心裏一直想著那少年說的“冰係魔法”這四個字,有點失神。
一個沒注意,差點和一個人撞上,趕緊道了聲對不起後看到自己差點撞上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白棉布襯衣藍牛仔褲,背著一個雙肩書包。看到那女孩子的白棉布襯衣,沈烈心裏不由一動,腦海裏一個清爽潔白的背景浮現了出來。
後來有一陣子,日本又拿著釣魚島那塊地兒整事兒,然後聽到一些愛國青年流傳著一個說法。媽的小日子再沒事找事,惹惱了中國,派一支部隊帶上新研發的武器,全給他們凍成冰疙瘩,叫丫們再蹦躂。
據說因為這個傳言,不少國家還給自己的特務情報部門下達過加強關注近期中國的軍用武器研究情況的指令。
沈烈按時回到了近衛軍營地後,衝澡換回軍裝,然後接到張浦的電話,問沈烈有沒有吃晚飯。沈烈說沒有,張浦說他和杜老正在招待所的幹部餐廳一起吃飯呢,讓他也過去。
沈烈趕到餐廳裏的一個四人座的包廂裏的時候,張浦和杜老正笑眯眯的聊的開心,看樣子說的都是過去在一起的時候的舊事。
桌子上不出沈烈所料的一盤花生米,一盤雞蛋炒西紅柿,不過還好,不再僅僅是這兩菜,另外還有一盤青椒臘肉,一盤涼拌金針菇,外有兩瓶燕京生啤。
看著沈烈落座,杜老笑眯眯的問:“要不要再點個菜?”
“不用,給我再添兩碗米飯就成。呃……我能喝酒麽?”沈烈拆出來一雙筷子夾起個花生米扔進嘴裏。
張浦已經招呼來了服務員,吩咐道:“這裏再加兩碗米飯,兩瓶燕京生啤。”
五分鍾後,沈烈把兩碗米飯就著兩盤炒菜塞下了肚。然後放下筷子,拍拍肚子。起開了一瓶啤酒:“吃飽了,開喝。杜老,張司令,來”沒有往杯子裏到,直接抄起瓶子往出去一伸。
杜老張浦相視一笑,也沒有去端桌子上盛著啤酒的被子,也直接拎起瓶子和沈烈來了個瓶碰瓶。
三個人一起仰脖咕咚了幾口酒以後,各自放下瓶子,抄起筷子夾點了小菜放進了嘴裏。
沈烈開腔了:“杜老,明天見王專員的事兒……?”
“嗯,本來明天上午王專員想見見你,然後下午王專員和這次各個軍區的長官們,還有這裏的駐軍長官們要一起聚聚聊聊。但是臨時行政部有事需要王專員回去,所以王專員提議說幹脆你也來一起來算了,順便也給其他軍區的首長們談談自己訓練的經驗什麽的。”杜老嚼著一顆花生米慢悠悠的說道
“什麽?沒搞錯吧,我一中尉陪你們一群司令!一群大山頭壓我一顆小樹苗啊。不幹不幹……”沈烈連連搖頭,可臉上卻是一副臭屁洋洋的德行
“你怎麽不說是我們一群司令陪你一中尉啊,再說就你還小樹苗?你還真舍得美化自己!”張浦被沈烈的憊懶樣兒氣樂了
“就是,你要還是小樹苗,那我還是老豆芽了呢。”杜老也不落後,大笑著湊趣
“老豆芽……哈哈!”沈烈和張浦都笑噴了
跨越了從解放戰爭、越南戰爭到現代戰爭三個時期的三位軍人,占據了老、中、青三個年代的三個男人,一起開懷大笑的像個三個孩子。
因為沈烈的奪冠,使得很多看不見的東西落定。杜老似乎已經看到了不久以後整個軍隊的一些讓人振奮的內在變化而感到振奮。
像他這樣的老將軍們已經不需要什麽太多的虛名,他們真切的想做點什麽,真切的想讓他們一直忠誠熱愛著的軍隊能夠更好,更強大。而從沈烈帶出來的那五百人身上,杜老看到了這種希望實現的可能性。
張浦,也很開心。雖然他和杜老不同,為了能實現更多的東西,他還需要做取舍。就像他當初告訴對沈烈說的,很多東西,隻有你得到了然後再放手才能說你不稀罕。
然而沈烈,這個被他一手改變了生活軌跡的孩子,這個讓他總是想說很多但話到嘴邊又感覺什麽也不必多說的男人,同時也把他改變了很多,包括讓他變得很容易犯錯,可他心甘情願。
軍隊可以是個保護傘,但也可以是個籠子,張浦看著笑的一臉燦爛,喝的豪氣衝天的沈烈。心裏默默想著,當有一天,軍隊成了他的籠子的時候,不管如何他都要給他找到鑰匙。張浦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張司令,啊!不,張大哥,我知道你酒量不行,可你也不能這樣耍賴。就一瓶啤酒,還和白酒一樣抿著喝?”沈烈和杜老碰了一下子以後,揪著端著杯子抿啤酒的張浦不幹了
“嗬嗬,灌上兩口你就上牆了你!不過,看在你改口叫我一聲大哥的份兒上,和你碰了這一杯子,總行了吧!”張浦一笑,端起了杯子和沈烈的瓶子叮當了一下。
“知足吧你,我可從來沒和誰一下子喝這麽多過!”張浦接著又來了一句,把剛要開口的沈烈堵了回去。
“不許吭聲,我一杯,你半瓶。這是軍令!”再次把話到嘴邊的沈烈堵了個張口瞪眼,張浦一抬胳膊,一杯子灌的見了底兒。
“哈哈,你小子知道了吧,張浦可是我手下出來的。就你小子?啊~~哈哈”杜老看到一直嘴巴利索不饒人的沈烈被張浦堵的直瞪眼的樣子,哈哈大樂。
“嘁!兩大的欺負一小的,沒江湖道義!”沈烈無奈一翻白眼,仰脖兒把剩下的半瓶兒啤酒一口氣咕咚完。
老少盡歡而散,沈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洗漱完畢,沈烈躺到了床上,想了一下,起身把床頭櫃裏的西單購物袋拿了出來打開,翻出給羅莉買的兩套內衣,擺在床上翻看。
眼睛咕嚕一轉,突然拿起來一套,下床走到鏡子跟前對著自己的身上比了上去,然後還騷騷的做了幾個仰首扭臀的動作,結果自己被鏡子裏的人影逗的仰頭哈哈直樂。
樂到一半,突然麵上一緊,一把將那個粉紅色的小東西甩到床上,然後竄到了窗前,向外四下一瞅,抬手往垂在兩邊的窗簾抓去。又一頓,搖搖頭,伸手打開窗子,探出頭去上下左右的掃視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關窗,扯窗簾。原來,沈烈突然想起了布克裸男。
重新笑吟吟的回到了床上,沈烈打開了床頭台燈,調到最亮光線,手裏拿著一件嫩黃色的小物件,湊到燈下,認真的讀道:“尺碼、杯型、上胸圍、下胸圍、上下胸圍差、三十二A七十厘米八十厘米十厘米左右,三十二B七十厘米八十二點五厘米十二點五厘米左右……啊哈,原來我老婆的咪咪是三十二C的耶~”
晚上,沈烈做了一個夢。夢見了羅莉穿著他買的粉紅色的內衣,在一處山花爛漫的山坡上揮舞著一條也是粉紅色的紗巾在前麵用慢動作輕盈的跑,他則在後麵慢動作的追,兩人的笑聲灑遍了整個山坡。
就在他追上了羅莉,一把將她拽住,扯了回來,羅莉羞怯怯的背轉著臉不看他,他溫柔的去把她的臉慢慢的往過來掰,可是羅莉那一頭短發的小腦袋在他的掰轉下竟然慢慢變成一頭筆直水滑的黑發遮麵的樣子,沈烈心裏有點發慌,然而不論掰到什麽方向都是始終是黑發遮麵,看不到臉。
沈烈一下子毛骨悚然,想要推開麵前的人,可一動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凍結,從腳手開始迅速蔓延全身,掙紮著趕在嘴巴凍住之前,沈烈問了一句:“你是誰?”
隻見對麵的人,緩緩的抬起四麵全被黑發遮蓋著的頭,幽幽了說了兩個字
“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