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 終勝

武大郎又想不通了,先開始那半分鍾雖然挨了不少下,可對他來說很輕鬆的就化解掉了,而且還能像平時訓練的那樣進行有效反擊。閩粵軍區裏沒有一個人能架得住他的防守反擊。即便是在國外的黑市拳場裏,他也是一次未敗。

然而沈烈這個邪門的王八蛋,在稍事休整了一下,然後又和小螃蟹一樣橫行了幾步後,就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

十秒鍾,短短的十秒鍾,他就像掉進了驚濤駭浪裏的小船,根本來不及扭轉卸力,根本來不及反擊,隻能一退,再退,再三退。而沈烈的拳力也由渾厚沉重變的越來越尖銳淩厲,他那意外間得到的能力分化這些逐漸尖銳的力量也越來越吃力。一滴汗水順著武大郎背後的脊梁骨蜿蜒而下。

他知道,這樣下去要糟糕。可問題是,該怎麽辦?

沒容武大郎多想,沈烈又開始新一輪的攻擊。兩招過後,武大郎心裏無力呻吟了一句“王八蛋,又換花樣了。”

沈烈這次的攻擊腿腳拳肘又開始齊上陣,每招發出的都不快,但是當招式發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閃電般的變成虛實相間的幾招。

比如一拳發出的時候是衝著麵門去的,可半路突然唰唰攻向咽喉或肩胛,武大郎若按著咽喉或肩胛的部位做防衛反應,那麽最後很有可能胸口會結結實實的挨上一拳。

若是下麵看到一個膝衝頂向了小肚子,趕緊提腿來防吧,可又是唰的一下,立著的那條腿的腿肚子上被踹個正著。

攻擊的速度方位變的防不勝防也還罷了,更要命的是沈烈拳腳上附帶的力量越來越尖銳集中,若說先開始像是被沉重的鐵錘砸,那麽現在就更像是用尖銳的鋼釺釘。

疼,真的很疼,往往皮肉還沒感覺到多少疼痛的時候,筋骨上已經劇痛無比了。痛到骨子裏去的感覺終於讓武大郎忍無可忍,牙根越咬越緊,眼睛越來越紅。

就在沈烈把武大郎打到了擂台邊上快要掉下去的時候,隻聽“嗨!”的一聲大喝,武大郎也換招了。

一步往後一蹬,武大郎開始還擊,沈烈拳來,不擋,輪著厚厚的手掌衝著沈烈的肩頸劈去,風聲呼呼。沈烈打到武大郎身上的一拳隻發力一半,收回,閃退,被武大郎掌沿刮到的肩頭酸麻一下。

武大郎騰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又是一掌劈向沈烈肩頸,沈烈一腳踹向武大郎胸口,依舊不擋,手掌還是照直砍下。“嘭、嘭”兩聲,沈烈後發先至,武大郎咯噔退了半步,沈烈半邊身子一晃。

武大郎再次向前跨了一大步,還是一掌劈向沈烈肩頸。沈烈明白了,“操!還整成七傷拳了,這是拚條命換老子一個肩膀的架勢啊”。

沈烈沒還擊,擰身一閃,在武大郎耳邊輕輕說道:“你有異能!”

“你咋知道!”武大郎一愣,手下一緩

“別停,繼續打”

“哦”呼的又是一掌劈過來

“我知道你要殺我!”沈烈躲開,輕輕還了武大郎肩膀一拳

“演武允許例外”呼的繼續一掌

“彼此……”

“我殺不了你!”

“我不想殺你!”

“為什麽?”

“我也有異能”

“……”

“可我必須傷你”

“……”

“如何?”

“……多謝!”

拳來腳往幾句話的功夫間,沈烈已經邊打邊退接近了右下角的擂台邊沿。

“嗨!”武大郎又是一聲大喝,不過這次是一肘衝沈烈心口頂來,看那樣子是想一下子把沈烈頂下擂台。

沈烈還是疾速閃過,腳下斜斜向前跨了一步,人就到了武大郎背後,緊接著一個倒地鏟,雙腳狠狠的鏟在了武大郎的左小腿上。

“喀嚓”一聲,隨著骨折的聲音響起,武大郎也同時掉在了擂台下邊。

武大郎疼的悶哼一聲,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罵了一句“沈烈你個王八蛋,下腳真他媽毒!等老子能打得過你的時候,活活踹死你!”

“嘟~~~~”的一聲長長的哨音,結束了這次全軍近身對抗性演武大賽。裁判官走上了擂台中央,準備宣布最後奪冠得主。卻看到沈烈跳下擂台,滿臉通紅一頭大汗,焦急萬分地攙起武大郎的一條胳膊。

“武同誌,對不住,我被你逼的快要掉下擂台,一時著急昏了頭,腳下失控,真的對不住啊!”

“拳腳無眼,是我技不如人,沒啥可對不住的。”武大郎也挺會演,幾句話都是帶著三分怒氣三分不甘的口氣,還邊說邊低下了頭。心裏卻又好氣又好笑。

媽的,剛打了半天也沒見你出半滴汗,這翻臉功夫就馬上小臉通紅,居然還硬憋出一腦門子汗。王八蛋啊,你咋不去混演藝圈咧!

當醫療救護人員抬過擔架把武大郎抬出場外塞進軍用醫療車拉走以後,沈烈才重新回到了擂台上。裁判官大聲宣布了結果,四周掌聲雷動,沈烈英姿颯爽的向四方行了幾個軍禮,小跑著下了擂台歸到了邊軍陣營。

主席台上的張浦眉花眼笑,杜老也是一臉喜氣。反觀劉勝雄臉色雖然沒有太明顯的變化,可放在膝蓋上緊攥成拳的一雙手,骨節已經微微泛白。

張浦和杜老輕聲說了兩句話後,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抬眼向劉勝雄這邊看過來。劉勝雄也感覺到了張浦看向他的目光,心裏不停提醒自己“忍住,忍住,不理他”

可終究還是沒忍住,扭頭回望張浦,結果這次換到張浦雲淡風輕的端茶喝水裝雍容大度。

真是河東河西三十年,劉勝雄心裏愈發的窩火憋氣,鼻子裏的氣似乎也粗了,臉上的色度也仿佛又深了幾度。

在軍隊高效率的結束了演武大賽各項閉幕環節後,各個軍區依舊回各自的營區,第二天就重返各自的駐地。

沈烈正被手下的川邊軍兄弟以及幾個這幾日混的熟絡的北方軍區的兄弟圍著大拍馬屁,樂的屁顛顛牛叉叉的要上天的時候,看到主席台旁邊不遠處張浦與杜老正笑眯眯的望著他們這邊。

沈烈大聲笑道:“報告杜老、張司令員,今天晚上大夥兒想和其他軍區的同誌們增強一下革命友誼,特向兩位領導請求批準”

杜老笑道:“你個猴崽子打的什麽鬼主意我不知道?我一批準了,那你們的酒錢就得找我報銷了。嘿嘿,這事兒由張司令員做主。”

張浦對著杜老苦笑道:“您老也和這些年輕人一起合夥拿我開涮啊。”

轉頭又對著沈烈他們高聲道:“好!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但是有兩點要遵守,一、酒肉敞開了肚子吃,但是不能鋪張浪費。二、喝的多了,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唱可以跳,也可以抱著馬桶去睡覺,但是誰要是胡鬧惹事,那就別怪我軍規嚴懲。怎麽樣啊?”

幾十個人嗷的歡呼一聲“遵令!”後立刻就開始七嘴八舌商量吃什麽喝什麽。哪裏還有一點軍伍精英的樣子,簡直和一群新兵蛋子一樣亂喊亂咋呼上了。

杜老也被這群年輕人的歡樂氣氛感染的心情大佳,一拍張浦的肩膀頭:“走,小浦,陪我殺兩把棋去。”

“是,杜老。嗬嗬……您有二十多年沒叫過我小浦了吧……呃,您稍等”張浦又回頭衝著漸漸走遠的沈烈一夥人喊了一嗓子:“沈烈,明早九點來招待所我的房間做任務匯報,知道了沒?”

“知道了,張司令”沈烈懶洋洋的聲音遠遠傳來

“嗬嗬,杜老,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