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 感覺
“嘭”,沈烈的拳頭結結實實的砸中了武大郎的身體,這下有點出乎沈烈的預料。
任誰都知道這第一拳基本都會被對手格擋掉,是個虛招互相探底兒的。雖然沈烈帶點偷襲色彩摻合上了幾分力量,可畢竟沒想到麵對這樣級別的高手時候,能夠一擊而中。
雖然意外,但是反應速度已經大異常人的沈烈並沒有耽擱時間,擰腰轉身閃到武大郎背後的同時把力量調動到了右胳膊肘上,借著擰腰的慣性狠狠的朝著武大郎的後心頂去。
“嘭!”這聲比上聲動靜大了不止一倍,聽起像敲一個牛皮悶鼓似的。武大郎猝不及防連吃了沈烈快如閃電的兩下子,饒是他重心不高站如鍾的敦實身板兒,也沒穩住腳跟,“咚咚咚”地向前衝了三步才立住。
轉過身來,武大郎心裏暗暗吃驚“昨天看這王八蛋的速度快的有點邪門,沒想到力量居然也大的邪門,看來今天的任務難度不小”臉上越發的凝重起來。
沈烈的吃驚程度也不低,若說能上到最後這個場子上的,第一下的探底招式肯定都能接的下來。可第二下他是知道的,即便是一頭水牛挨上也得躺地上去了,可這矮光頭居然隻是動了幾步窩兒,而且臉上也沒漏出點被揍疼了的意思勁兒,皮厚的有夠邪門啊!!
“力量不小!”武大郎聳了下背肌,沉聲說道。
“彈性不錯!”沈烈摸了摸拳頭,曖昧的笑道。
還虛偽勁兒十足的互相拱了拱手……
再無二話,兩人纏鬥在了一起,一分鍾後隨著“喀拉”一聲,兩人乍然分開立定,全場的官兵鴉雀無聲。
速度,什麽叫速度?快的拳腳都看不出招式,隻能看到一串影兒。
力量,什麽叫力量?隻能聽得到“呼呼”的拳腳風聲夾雜著“嘭嘭嘭”的撞擊聲不絕於耳。
搞笑,什麽是搞笑?原本應該激烈冷血的軍中近身對抗演武,卻怎麽看怎麽像《功夫熊貓》裏的猴子大俠打不倒翁!
一分鍾內,沈烈拳擊、掌切、肘撞、膝衝、腿掃了不下六百餘次,命中四百餘次,落空幾十次,被格擋掉百餘次。
那一聲“喀拉”聲是武大郎腳下厚木板的斷裂聲。
半響兒,擂台下觀戰的兵士們才反應過來,川、邊軍與西北軍陣營中彩聲哄然,閩粵軍區則是“噝噝”的倒吸涼氣聲兒不斷。
於誠與哈吉台一夥子人卻都支楞起耳朵,等著聽教官那廝的刻薄話兒。
沈烈卻一句話都沒說。
不但沒說話,甚至連常掛在嘴邊的一絲嬉笑也抿去了。眉頭微微的往中間一湊一抖,臉上頭一次出現了自打演武開始以後的嚴肅神情。
主席台上的張浦看到了沈烈的表情變化後,也不由得的吃了一驚,沈烈的實力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能讓他這麽嚴肅,可見對手不同尋常。他的眼光不由得掃向了右手邊的杜老,卻看見那老頭子仍然嘴角噙著微笑坐的穩穩當當的,儼然一副巋然不動,榮辱不驚的大將風度。
“到底吃過的鹽多,我還是嫩一點啊!”張浦暗暗歎道,目光一垂,搖頭一笑,再番抬起頭來卻和南粵軍區司令官劉勝雄的眼光撞到了一起。
隻見到劉勝雄的右眉毛輕輕一掀,細長的雙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張浦一眼,然後慢悠悠的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水,又慢悠悠的擱回桌麵,嘴角含笑輕抿。
看著劉勝雄居然也擺出一副白雲蒼狗,雲淡風輕的譜兒來,張浦有點鬱悶了“靠,這年頭,不管有沒有能耐的都他媽先學會擺譜兒乍勢了。”
“腹誹可不是好習慣呦”杜老冷不丁的輕聲來了一句。
“……”
不遠處的劉勝雄臉上笑意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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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有點犯愁,感覺打的很憋屈,每次的攻擊都覺得自己攻向對方的力量卻被對方用一種很特殊的方式連化解帶轉移的消化掉了,而對方雖然還擊不多,可每次的還擊點都很夠嗆。基本全部命中在了牽扯著肌肉的肌腱處。
每次的命中都讓他感覺又酸又疼,體內循環往複的熱流也隨之一窒,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本來使出了十成力,可等打到對方身上的時候卻之剩下了五六成。折扣打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樣長時間下去形式不大妙啊。
腳下慢慢的做著橫向移動,沈烈的腦子也飛快的轉著,回想起每次命中時的感覺,似乎那些力量與武大郎的身體普一接觸,就立馬被武大郎迅速順著受力方向擺動扭轉身體把一部分力卸掉。
剩下攻入體內的力量則是被他通過一種很奇特的肌肉控製方式分割、傳送、弱化,最後導向了腳下,而他的身體隻承受了很微小的一點力量。就好像河水裏那些飄蕩著的水草葉,水緩時隨輕波起伏,水急時則順波疾抖,輕易不會被水流衝斷一樣。
這也就是武大郎看似一個不倒翁一樣被沈烈打的東倒西歪,而他腳下擂台上鋪的木板逐漸開裂直至“喀嚓”斷裂的原因。
“難道這是一個太極高手?”沈烈想道。可又覺得和太極那種連消帶打借力打力的方式不盡相同。
要知道沈烈的攻擊速度是大大超過普通常人的反應速度的,普通人再怎麽勤學苦練也達不到這種速度。而武大郎體內的那種消解轉移力量的能力,似乎更像是一種本能反應或者說超意識反應,至於他的反擊速度與順勢消力方式到像是後天訓練出來的結果。
“要麽,這也是一個和他一樣的異能者?天賦異稟或後天撞大運?”沈烈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他得再試試!
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力量,更直的線路,更集中的攻擊,舍棄了腿腳上的招式,隻用拳肘。這次的連續攻擊隻用了短短十秒,但是明顯比剛才半分鍾收到的成效大的多。
在這期間,武大郎基本沒來得及還手,一直都是倒退和簡單的格擋,腳下的木板卻隨著他的倒退裂的更多裂的更深。
沈烈又微微笑了,他的心裏已經明了,模模糊糊中抓住了製勝的訣竅所在。
“果然也是有異能在身!”雖然不知道是先天還是後天得到的能力,但是沈烈確信對麵的這個矮光頭也和他一樣,是軍隊裏挖掘出來的異能者。
這個念頭帶給他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他對武大郎的殺心突然淡了,就好像他鄉遇故知,哪怕曾經是情敵,也會感覺比陌生人要親切許多一樣。
況且畢竟這隻是一場政治鬥爭,自己人內部的派係鬥爭。而沈烈又一直很是不齒那種窩裏捅刀子,窩外遞笑臉的孬種行為。
隻要對方別逼人太甚,他就可以網開一麵。
本是同根生!這個理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