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回 羅剛
心裏藏著心思。
低頭坐在那裏。羅剛在耐心的勸著她:“羅莉。我想,你還是去看一下吧。行不行?”
“為什麽懷疑他?就因為他身手好?可是你們看那個錄像上的畫麵,那是沈烈麽?根本就不像。”羅莉不滿的說著。
大聲的說,掩飾著自己心底的一點疑惑和擔心。
到底是不是沈烈?
羅剛皺著眉頭看著她揚起的臉,歎了口氣:“我知道、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要你這樣做,也是為你好。羅莉,假如沈烈不是那個人,這不是好事情麽?有什麽比你親眼看到,更……?”
“姐夫,我去叫他出來,你們派人悄悄的進去吧,不然我也不方便當麵查呀,那,那像個什麽樣子。劉隊想的出來呢,誰幫他洗衣服。”羅莉撅起了嘴。
羅剛失笑到:“好,好。那等再過會,就去行不?”
“恩。他關機呢。”羅莉突然又扭捏了。羅剛也不想再和她廢話了,手一擺:“行了!敲門。我送你到樓下。”
而沈烈這個時候,正在發呆。
想睡還是沒有睡著。眼看已經四點多了,索性的還是爬了起來,低頭想了想,走到了衛生間裏,按下了洗衣機按鈕。抹了把臉。
回到房間,把羊皮紙,和那張寫滿了字的紙,抓在手上,四處看著。
歪著頭想想,還是疊了起來,塞了自己的錢包內。隻有放在身上,是最安全的。鐵棍抓在手裏,沈烈四處看看,覺得放在家裏並不安全,仔細檢查後,反正已經沒有什麽了,幹脆的,沈烈悄悄打開了門,直接竄上了樓頂,把鐵棍先藏到了邊角。然後回到家,點上煙,打開了電腦,突發奇想的,按下了搜索。衛星地圖把德國的全貌展現了眼前。
穀歌地圖在翻轉著,然後經緯度交叉鎖定著。沈烈的手飛快的動著,沿著德國境內的山脈遊走。腦海裏早就刻畫下了羊皮紙上的走勢。
卻一無所獲。
沈烈也不頹廢,羊皮紙年代久遠,也許是更早的時期的呢?那麽就是在中國了?
地球滾動著,中國的土地出現了。
上北下南。從最東邊開始檢查著。沈烈不在意費這麽點時間和功夫,反之閑著也是閑著。一道道山脈,地勢劃過眼前。沈烈的手忽然停下了。
襄樊武庫!
自己的記憶裏,依稀的記得那裏的一切。那大山深處,埋藏著一個漢人王朝最後的血氣。
該沒有被人發覺,因為至今沒有報道。
對了,沈烈腦筋一動,手指飛快的翻滾著。傳說到今天都沒有被發現的成吉思汗陵!蒙哥不知道誰知道?十字準心對準了貝加爾湖的中心。世人傳說萬馬踏過草原,年複一年日過一日,一切終於成了泡影。可是卻沒有人能想到,作為蒙古人的鐵木真晚年的信仰,和那種人間巔峰的王者,對更高層次的唯一追求,所謂長生!
縱然今生不能了,也要留下“複活”的機會。
沈烈微笑著,想著這些“回憶。”手指再轉動,反正這些地方遲早要去的。
衛生間裏叮一聲。
是衣褲被洗幹淨烘幹了。沈烈站了起來向著那邊走去,取出了衣褲,拍了拍,用架子放好。剛剛要回頭,卻聽到了電梯的響動。
他貼門聽去,腳步聲正向著這裏。沈烈皺起了眉頭。好像是羅莉?那輕微的呼吸?
“也不知道家裏藏著哪個女人呢。哼。”羅莉在嘀嘀咕咕著。
沈烈嘴巴咧開了,怎麽這麽酸?但是下一秒他卻皺起了眉頭,羅莉這麽早來幹嘛?心裏第一個就翻起了不好的念頭,沈烈眼睛轉了轉。羅莉已經在敲門了。
沈烈趕緊飛快的回答了房間。眼神匆匆的帶了下室內。沒有任何痕跡。
他大聲答應著:“哎。誰啊?”
門繼續敲著,沈烈裝神弄鬼的透過了貓眼,然後咋呼了一聲:“呃?”嗖的拉開了門,吃驚的看著羅莉,然後很奇怪:“你,你這麽早?幹嘛?”
羅莉惱火的看著他,想了想,什麽台詞也記不得了,急了:“我餓。”說完自己就要瘋了。
沈烈嘴巴長的好大。
隻好招呼著:“進來進來。”心裏卻越發的肯定了。羅莉站了門口扭捏著:“走吧,我請你吃早飯,你怎麽起來這麽早啊?”
“你進來啊。”沈烈不由分說的抓過她的手拽了進去。關了門,羅莉緊張的貼著門站著。
沈烈上下看看她:“怕我耍流氓啊?給我抱抱,我就給你個包子吃。”
“你混蛋。”羅莉尖叫了起來。
沈烈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昨天誰啊,不搭理我?氣的我下午回家幹脆睡覺了。二點就醒了。上午去羅剛那裏鍛煉,累死我了。”說著拽著羅莉:“進來啊。”
“我不去,我不去。”羅莉抓著門框,魂飛魄散,死也不肯進他的臥室。
沈烈沒好氣的伸出手拍了下她,直接把她抓了進去:“坐,怕什麽啊。以前不是蠻凶的麽?”羅莉紅著臉,驚叫一聲,被他按到了床上,卻看到他轉身去關電腦了。羅莉慌忙站了起來眼睛四處看著,然後裝的若無其事的:“恩?你睡不著啊?哼,怎麽沒人陪你呀?”
“你不是來了麽?”沈烈對付她還不是小菜一碟。一句話就說的羅莉紅了臉在跺腳。
沈烈卻轉了頭來:“賊溜溜四處看什麽呢?沒女人,床下要不要看看?實心的。”
“你!”
壞笑著,沈烈把電腦的電源拔了,揉了揉眉心:“好了,請你吃飯去,哎,你們警隊裏那些哥們真夠意思。真的,為了我簽名聯署。羅莉,晚上抽時間幫我約下他們好麽?”
“哪個像你呀,他們事情多忙?哼,還不是看我麵子。”
“呃?噢噢。”沈烈連忙點頭,一邊向外走一邊答應:“對,對,還不是看我家小羅莉……”
羅莉破天荒的沒有頂嘴,推了他一把。沈烈嘿嘿著回頭鎖門,二個人說說笑笑著,一路下了電梯,下麵的車上,一層露水,沈烈皺著眉頭擦拭了下:“煩。早上再去洗下車。”
豎起耳朵,卻聽到周邊有些人存在。
隻當不知道,沈烈坐進了汽車發動了,帶著羅莉出去了。幾分鍾後,羅剛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些人影也出動了。其中那個大個子,正是雷宇。
在那裏嗡聲的抱怨著:“羅哥,別找麻煩了。”
“別廢話。走。”羅剛帶著他們,和那邊保安室休息室內走出的劉振等人一起,向著樓上而去。沈烈的房門被打開了。屋內燈光也亮起了。
劉振手下的人仔細的檢查著。
當然的一無所獲。床上被單淩亂,電腦溫熱著,空調的電線還在發燙,隨手看到那裏的漢堡袋子,還有裏麵肯德基的賬單。
羅剛心裏的石頭落了地:“走。”
劉振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好。”
“還在人家這裏撒尿?你真出息了。走了走了。”羅剛說著帶著人全退了出去,一切恢複了原樣。
而沈烈正帶著羅莉大街小巷的轉著,二十四小時的超市裏,買的玉米棒子在啃著,沈烈作為肉食動物,還要了根烤腸,一邊丟著簽子,一邊抱怨:“我說去哪兒啊。你今天上班不?”
“不上班。”
“哦,那,那去我另外一個地方看看?我有時候住那邊,帶你認識下。”
“恩?”
沈烈一邊和她解釋,一邊向著公寓那裏開去。
而羅剛正帶著人驅車向著會所而去。劉振則趕回了警隊,既然不太可能是沈烈,那麽是誰?他必須要查,天主教堂內的椅子,少了根腿。這說明了什麽?
是人外還有人,能參與這樣事情的絕對都是危險分子,說句不負責的話,他就此遠去也算了,假如還有紛爭,假如還在上京,出了事情就是他的責任。
這次已經很麻煩了。
巴特的身份,是德國貝恩科技有限公司的客戶部經理,省廳已經下人,參與對此案的再次調查。劉振沒轍,誰叫他官小?被挾私的局長K了一頓。
沈烈對這些,一無所知,也毫不感興趣。夜裏狂奔時,觸覺靈敏的他,甚至連樹枝也沒碰到幾根,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他現在隻想等著事情早點消退,然後到羅剛的公司裏去,混口飯吃。
“羅主任,你覺得沈烈適合麽?”雷宇在低聲的詢問著。
羅剛笑了笑:“試試吧。過幾天,就有一場演唱會。正好讓他參與,感覺感覺,大家一起觀察下他,如何?”
“也好。”
八點.
羅剛撥打了電話給沈烈:“阿烈,在幹嘛呢?”
沈烈忙著從羅莉的肩膀上把手拿了下來,有點心虛:“我啊,我和羅莉在看房子呢。”
“什麽?”山崩也不變色的羅剛變色了,你們準備結婚不成?
羅莉在那裏羞急的打著他:“胡說八道什麽。”
“哎呀,我是帶羅莉看看我另一處房子的。羅哥,怎麽了?”
“哦,這樣的,今天下午,跟雷宇他們一起出門,去機場迎接下台灣來的樂隊吧。我們公司負責他們在這裏的保安工作。周末不是他們的演唱會麽。”
“哦,行。那我幾點去你那裏?一點?”
“一點去總部吧。你忙。”
沈烈放下了電話:“你姐夫要我去工作,下午。咳,你什麽時候上班?哎,那裏有頭發。”說著,他的手又放人家肩膀上去了。
羅莉扭動了兩下,沒有讓開,努力鎮靜著坐在那裏,心卻在撲撲的跳著:“阿烈,我和我們隊長說了,我不幹刑警了。”
“是麽?”沈烈無辜的看著人家。
羅莉一腔心酸湧起,咬牙切齒的回看著他,眼神裏全是憤怒:“是啊。”
“你這麽凶幹嘛,這是好事情嘛。”沈烈更納悶了。
羅莉氣了:“你混蛋,你什麽意思?”
假如剛剛不是姐夫的電話,這個家夥該已經抱住了自己,然後那個了吧?羅莉想著害羞了,騰的一下跳了起來坐到了另外一邊的單人沙發上,也不看沈烈,眼睛四處轉著,雙手放在並起的膝蓋上:“恩。反正還有幾天呢。我們劉隊不是很高興。不過,哼,我姐夫幫我呢。”
“恩,乖。”
沈烈有口無心似的敷衍著,想著怎麽下手,電話卻響了,小臉白了,唐豔的。
不過還好,為了防止萬一出現這樣的情況,沈烈正常把女孩子們的名字存成男人的名字,外人看了根本不知道,並且沈烈不貪心,每次就這麽一二個而已。
沈烈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你幹嘛呀?什麽電話見不得人?”
“朋友有事情。”沈烈支吾著,走到了衛生間:“喂。”
“你王八蛋。”
“什麽?咳,我在有事情。”
“姓沈的,你不是人。”
沈烈受夠了:“好,等會再聯係。恩,手頭上有點事情,在公安局呢。”說完放了電話。
羅莉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沈烈聳聳肩:“找我借錢的。”
“騙子。”
沈烈翻出了通話記錄:“喏,你看。”
“我才不看。”
麵對這句話,沈烈巴不得了,立即收手,羅莉卻立即伸出了手來,白皙的手心裏一抹紅潤,五指蔥蔥的攤開在沈烈的麵前:“好,給我看。”
沈烈正要說話,差點把舌頭咬了,隻好再次掏出手機,攤開在她的眼前,打開紀錄晃蕩著:“看見沒有,宋軍啊。男的。”
“啐,關我什麽事情。”羅莉晃蕩著腿,眼睛撇了下沈烈,卻得意的笑著,想轉頭。沈烈已經蹲在了她的麵前,雙手靠在了她的膝蓋上。薄薄的牛仔褲下,渾圓的膝蓋,修長的腿溫熱,沈烈支在上麵“深情”的看著她。羅莉手足無措的推他卻被他抓住了手。
腿被他按著,羅莉心跳更加的快。
沈烈邪氣的笑著:“心跳了?”
羅莉一句話也不說,低頭掙紮,卻被沈烈猛的站了起來,一個拽起,打橫抱了自己的懷裏,坐到了沙發上:“嘿嘿,再裝。”
“電話,電話。”羅莉鑽了他懷裏,不敢抬頭。
沈烈想死,又他媽的是宋軍。他苦惱的直接掛斷了,把電話關了。放了一邊。羅莉咬著嘴唇突然發力,跳出了他的懷抱。倔強的揚起了小下巴:“沈烈!你有鬼!你這個騙子。”
“啊?”
“哼,和你借錢的,求你辦事,會這麽著急著,不顧你已經在派出所了麽?上周我們才接到個案子,裏麵那個男人把女人的號碼存在其他男人的名字,然後騙著幾個女孩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唐豔?”
沈烈緊張的看著她,死不承認:“哪能呢。那,那不是流氓了麽。”
“給我看。你,你別以為我感激你,就好欺負。聽到沒有?”羅莉突然的凶悍了,把自己從羅剛那裏得到的一些信息,壓抑在心底後,此刻終於發了出來。
一切,是這麽的彪悍,自然,卻純潔。
沈烈低頭認罪,禽獸也是有良心的,他苦著臉:“我錯了。”
砰!
羅莉恨的甩開門,跑了出去。沈烈茫然的看著這個烈性的女孩子,呆呆的坐了半響,一聲歎息。和唐豔,那隻是露水,是因為美麗,因為其他一些,或者欲望?
所以隨緣。
雖然留戀,但是並不是刻骨銘心的。和她,卻是完全另外的一種感覺,回想著自己剛剛,居然不敢吻她,這是良心裏過不去麽?
傻傻的想著。
隨手把電話打開,羅剛的電話就炸了過來,在電話裏惱火的罵著:“你這小子,羅莉氣的和她姐姐哭了,怎麽這麽不小心?你注意著點,我先哄著她去。還有,年輕人的事情我不管,你和羅莉能不能在一起,我無所謂,但是你小子別玩弄人。不然我一個打不過你,我叫一個團來。”
“是。是。”沈烈孫子的似的:“我說我錯了呀,可她跑了就。”
羅剛把電話毫不客氣的放下了。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有的時候過的稀裏糊塗的人,就是要逼迫逼迫。這個笨蛋!
想了想。羅剛翻了下手頭的資料。喃喃自語著:“徇私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