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回 顯擺

沈烈是無敵了,起碼在現在的城市裏。

思來想去,幹脆趕了回家,找出了那條父母留給他的玉牌,解開了紅繩把戒指扣上,隔了一層玉牌藏在了胸口。換了衣衫。已經是上午八點多。

打開手機後,沒有意外就接到了幾個人發來的短信。

陳斌的,琳琳的,還有羅莉的。

偏偏沒有羅剛的,沈澄微笑著按下了給羅剛的號碼:“喂,老哥不怕我跑了?”

“你這句話很小氣啊。哈哈。在哪兒?”羅剛豪爽的笑著。沈烈詢問了他在哪裏後,說了聲馬上到。放下了電話。陳斌的短信要他回個電話。羅莉則是關心一樣。

一切就來的這麽突然而猝不及防?

沈烈苦笑著點上了根香煙,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陳斌,陳斌開口就罵:“你這家夥,我被煩死了。你關機怎麽到現在?”

“我知道。理解啦,我困的要死。陳斌,管管你老婆別整日和我唧唧歪歪。唐豔的事情不要她參合。”

“我知道,我已經說了,沒她什麽事情。唐豔那裏,我才不問你,都什麽年代了。”陳斌在言語上也是很開放的,不過到了自己實際行動的時候就憋了。

沈烈微微一笑:“找我幹嘛?”陳斌啞口無言,昨天發信息就是為了唐豔,是被琳琳逼的,沒事情。

“好了,我這個幾天很忙,先這樣吧。有事情你再聯係我。”沈烈放下了電話,下樓驅車向著會所而去,羅剛在那裏等他。

和他差不多時間到的,是羅莉。

站在台階上,遠遠的看到沈烈的車來了,羅莉有點糾結,進退兩難,隻有站了那裏,看著沈烈壞笑著走了過來,然後拉著她的手拽進了電梯,從頭到尾就像傻了一樣。

“哎。怕我死啊?”沈烈問道。

羅莉瞪了他一眼,立即轉頭:“沒有。”

沈烈嘿嘿一笑:“好了,我找羅剛有事情。你來幹嘛的?”

“沒什麽。”羅莉有點情緒不高。

“中午吃飯麽?我請你。”沈烈沒話找話說。羅莉變了臉,想要的溫柔得不到,冷冰冰的失望著:“不吃。”

沈烈這樣的壞種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幹笑笑,突然伸出手拍拍人家的頭:“乖,我先談正經事情…..”

電梯門打開了,羅剛和羅莉的姐姐正在那裏,看著裏麵發笑。羅莉刷的一下紅了臉,踐踏了沈烈一腳,火車似的衝了進去。

沈烈苦笑著摸摸鼻子:“嗬嗬…..”

“走,我們談談。”羅剛帶著沈烈來到了辦公室。坐下後開門見山了:“阿烈。你這次事情,過程裏有點麻煩,但是你不要太介意。低調點,現場的劉隊他們已經在為你說話了。”

“恩,我知道,沉默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不是外國人,就我那個電話,局長大人也要耿耿於懷的嘛。”沈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自信無比。

羅剛也微笑著:“算了。怎麽樣,到我公司如何?”

“好啊。反正閑了無聊。你公司在哪裏?”

“走。”

看沈烈這麽爽快的答應了不主動惹事,羅剛心裏很痛快。徑直和沈烈拿了包就出門。羅莉的姐姐問了二句後,也不說了。沈烈回頭對羅莉做了個電話的手勢。換來周圍服務生們的低笑。

“我小姨子不錯的。昨天我看到有個女孩子,也蠻漂亮的,怎麽回事情?”羅剛笑眯眯的問道。

沈烈聳聳肩:“咳。”

羅剛不問了。

保安公司在城市的郊區,是一所廢氣的廠房所在地。靠著路邊。

沈烈遠遠的看著,就感覺到了羅剛的氣派。

整個廠房裏,有二間倉庫。鐵門開著。而倉庫前,是一片空地停車場,幾輛特種車輛靠邊停放著。上麵一個金色的盾牌交叉著劍。

護盾保安公司幾個大字,還有徽章單獨的矗立著。

外牆內牆經過修複刷新,煥然一新。整個場所看上去,很有種大氣。物似主人形。羅剛心胸如此吧。沈烈覺得羅剛的確算一個坦蕩的男人。

起碼人品比自己好多了。

沒下車就已經聽到了倉庫內傳來的呼喝聲。

“一群兄弟沒事情,就在裏麵鍛煉。都是些當年部隊回來的。健身房內那些家夥吃不消他們玩。”羅剛到了這裏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嘴上也帶出了花來:“他們這群狗日的,就配玩石鎖,鐵塊。”

說完哈哈一笑,卻透出了自豪:“阿烈,你進去看看。”

“能不看麽,以後的同事。”

“他們很鳥的。不過,不夠你瞧的。”羅剛大聲的說著,帶著沈烈走了進去,裏麵的人大部分穿著背心,極少數敗類赤**,渾身上下汗水淋漓。

進了倉庫的沈烈,隨即就覺得一股雄渾的男人氣息撲鼻而來。

牆壁上,巨大的風扇玩命的送著風。也吹不散裏麵十來條漢子的凶悍之氣。齊齊的,他們看著沈烈。

“他就是阿烈。”羅剛對了沈烈點點頭:“和他們說過你。怎麽樣,試試?露一手給兄弟們看看?”

“好。”沈烈當即脫衣服。

這個幹脆勁頭讓其他的人立即滿意了,怕就怕唧唧歪歪的人。

沈烈的衣服褪下時,一切沉默了。

他回頭看看周圍的裝備,羅剛沒蒙他,裏麵就是些實打實的石鎖,石杠,還有鐵樁。巨大的沙袋,厚實的靠墊鋪了半個倉庫。那是用來格鬥的吧。

低頭去脫了鞋。

然後換上了羅剛遞給他的運動短褲。

“阿烈,先活動下?”羅剛故意在讓沈烈表現。沈烈心知肚明,要和這些野人一起,那就要成為野人才行。他走到了石鎖前:“這個怎麽玩?”

一個二十多歲,矮壯的光頭走了上來,胳膊上的筋爆著,肩膀渾圓寬敞,笑的很陽光。彎腰輕鬆的拿起了石鎖,甩了起來。腰邊,肩頭,背後,**,翻飛著。

示意了幾下,然後吐了口氣。

“這不行,有的沒玩過。”有人出來圓場了,沈烈看去,對方是真心真意的圓場。他感謝的一笑:“我試試吧。”

就在剛剛,他看著對方的運動軌跡,明白了。

更何況,李將軍的玩意在腦子裏,大唐的時候,難道要現代化的健身器?打熬力氣還不就是這些?

隨手抓起了石鎖。輕鬆的晃動了下手腕,連肩頭也沒有動。感覺著身上的熱流,沈烈知道自己一夜之間,真的又有了一些進步。

低眉斂目的。

沉下了心裏,沈烈默默的閉起了眼睛“回憶”著,一瞬間沉了下來。

再睜眼,雙眼亮的驚人。

手腕一翻,石鎖立即上了肩膀,擦著耳根飛向了後麵,另外一隻手接上了,再次甩到了腰前,和剛剛那個小個子兄弟的動作如出一轍。

隻是,好像更快。

並且越來越快。

羅剛也看的呆了,不過他隨即倒是恍然了。因為他覺得沈烈肯定之前練過這些,沒聽他說麽?人家的師父是個白胡子的老頭。年歲大點能到民國了,年歲小點也在文革前。那年頭絕對講傳統的。

呼!

手腕猛的在身前一轉,石鎖翻滾著卻幾乎架空在那裏,再換手接上,輕鬆的繞了肩頭甩出,單手一拽,緩緩發下,沈烈臉色有點紅。輕輕扭動了下脖子,骨節在嘎嘎的響著。

垂手站好了,沈烈一笑:“還行。”

“讓你小子再臭屁,看沒有?人家那才叫玩。”

小個子窘迫著看著沈烈:“你學過?”羅剛一笑,又看向了沈烈,沈烈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恩,師父教過我。”

沒人問他師父是誰。不然不地道。

羅剛那時候,也是沈烈主動說了個大概的,可是誰能想到一切全是胡說八道呢?

邊上,鐵樁好像是詠春的?沈烈繞了過去。傳統的武藝,小巧的搏鬥他不是太懂。李將軍的經驗也是大開大合的戰場功夫和馬上功夫。那是武將的本領,不是武術界的本領。

不過已經足夠驚豔了。

抽出了一邊,兵器架上的一把長槍。抖了抖,不滿意,白杆被他抖出來二朵槍花,還是隨意抖的。放了一邊,沈烈看看沒一把陌刀。

苦著臉,沈烈看著羅剛:“我隻會用刀。”

“那不是?”羅剛滿眼放光,現代軍隊裏,似乎講究格鬥搏殺了,可是沙場永遠是沙場,真正頂級的軍人,大部分是會傳統武藝的。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功夫豈是那些簡單的軍體拳能替代的?

沈烈居然會使冷兵器?他欣喜的很。

可是他指的是單刀,還有一把關刀,那是裝飾似的。

沈烈看了看:“太輕。”

沒人認為他說的假話。羅剛好奇了:“那你會什麽?”沈烈認認真真的道:“我會陌刀。”

啥?

“哦,就是大唐時的陌刀,橫刀。試試吧。”

沈烈說著,抽出了一把武士刀,搖搖頭:“這種刀形似神不似。”說完一挺起了手腕,一橫:“馬上過人,橫刀最好。輕輕一帶,帶著馬力割了人頭不費吹灰之力。”

再次反握:“刀再長一倍,把在長一倍,就算把小陌刀了。十個兄弟一排,簡單的劈,砍,橫掃。人馬皆碎!”

隨著他的幾個動詞,沈烈跨步向前。手裏的刀帶起了風聲,雪亮一片,氣勢雄渾殺氣十足的,劈,砍,橫掃。

隨即重複之前的動作。步步緊逼。

一群人,假想著自己在他的麵前,麵對這樣的刀,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力量,想著這把刀再大一倍,重一倍,鋼火好點。什麽能擋得住?

“阿烈,這,這就是唐朝的陌刀陣?”

“恩。騎兵橫刀,步兵陌刀。我師父和我說過的。”刷的一下,漂亮的用左手帶過了刀背,感覺靈敏的沈烈手向下壓,刀尖碰到刀鞘的一瞬間,右手發力,撲一聲。

長刀入鞘了。

沈烈哈哈一笑:“這些現在不用了,除非街頭鬥毆。一把五四,二十米外就能擊敗了。”

“不不,話不能這麽說,阿烈,活動開了?戰陣的功夫放一邊,你和哪個兄弟比劃比劃?雷宇,你最能打,你試試?”

“中。”一個身高馬大的三十歲上下漢子走了上來。客氣的看著沈烈:“阿烈,比劃比劃。”

“好。”

沈烈知道今天已經這樣了,定要做出了樣子來才行。

利索的後退上了墊子。

站了那裏。大家全圍了上去,場內二個人已經麵對麵了。沈烈微笑著比劃了一下,禮節性的表示自己動手了。那個雷宇一笑,呼一拳砸了過來,下麵一腳的正踹卻是真實的。

沈烈看的清楚。

砰!

不必再比了。雷宇鬱悶的看著沈烈:“太快了。”

他的腿到了一半,沈烈不僅僅後退了,並且一個橫掃,後發先至的掃在了雷宇的腿彎。雷宇支撐腿一個踉蹌,在場的全知道,這種情況下他等於輸了。

“再來。”羅剛沒看舒服呢。

雷宇也激出了好勝的心來。虎吼了一聲,一雙鬥大的拳頭一前一後,組合著砸向了沈烈,上去頭臉,下去胸口。沈烈後退,落空二拳的雷宇一個低鞭已經抽來。沈烈卻進了,猛的衝到了雷宇的懷裏,在他的腿才起來的時候,已經進了內圈。

雷宇大驚失色的要擋。

他卻已經到了對方的懷裏,側肩,發力。腳別在了雷宇的支撐腿邊,發力方向微微的向著反關節的一麵。就聽到砰的一下,然後轟!

偌大個子的雷宇直接被撞的飛了出去二三米,四腳朝天:“不打了,媽的。”

一片哄堂大笑聲響起。

沈烈上去善意的拉住了他,雷宇是個非常憨厚的漢子。人沒起來已經在嚷嚷:“羅哥,阿烈太快了吧。這素質,什麽時候發現的?”

“什麽事情?問我家羅莉去。”羅剛壞笑著。周圍一愣,小個子的那個男人已經傷心欲絕:“完了,沒戲了。”

“你什麽時候有戲過?”雷宇大罵。

羅剛哈哈笑道:“雷宇,你相信麽,阿烈已經留情了。我可是親眼看到,他把沙袋打的報銷的,我健身會所那個沙袋,五分鍾被報銷了。”

“真的?哎,這事情你沒說啊,不是玩我麽?阿烈,打給我們看看?“

“對啊,打給我們看。”

麵對這樣的起哄,沈烈心裏清楚,這是他們接納了自己的表現。好吧,那就畫上個感歎號好了!

不客氣的走到了沙袋前,沈烈慢慢的走,一邊走一邊調整著姿態。屏住了呼吸,突然一步橫著走出,右腿立即甩起來,感覺著那股熱流飛快的從腰間帶出,同時,支撐腳下一股熱流更快的速度加入了前隊,在大腿處匯聚成了一股,衝過了膝關節,甩著小腿,一直透到了腳麵上。

沈烈的腳麵繃的緊緊的,澎!一聲悶響。

沙袋被抽的猛的向斜下一落。然後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卻擺幅不大。周圍的人目瞪口呆的看到,沙袋上,鋼索下麵扣眼處,已經有崩裂的趨勢。

這還沒玩。

右腿才下,左腳的正踹已經出了。

澎!

沈烈掉頭就玩命的跑,一邊跑一邊揉腿。後麵沙袋嘩啦一蕩,然後傾瀉,刺啦一聲,笑開了三四個扣眼,半圈被踹裂開了,沙袋已經傾斜了點。鋼索在駕梁上痛苦的呻吟著。

雷宇艱難的咽氣:“哎呀媽呀!這啥人呢?剛剛要真踹,還不踹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