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新的訓練和感知雷達
洗完了澡,陳弈自己是無所謂了,不過諾諾是要頭發幹才好出門的。由於吹風機對發質不好,尤其是吹完還要立刻接觸冷風,對諾諾那種接近腰際的長發來說,損傷就更加難以接受了。要不是諾諾還有一塊吸水的鹿皮,恐怕這個過程還得更長,而陳弈早就餓得把廖教練支援的巧克力吃掉了一整盒。
終於等到諾諾的頭發完全幹燥,陳弈幾乎是拉著諾諾跑到了食堂,不過套餐還是已經賣完了。諾諾想了想,索性帶著陳弈上了二樓,兩個人點菜吃。
電影廠的食堂不但要承擔給電影廠職工做飯的功能,還要承擔給隱藏在電影廠裏的異能者做飯的職能,於是二樓的對內食堂,就是順理成章了。
二樓的對內食堂,是不做套餐的,出售餃子,鍋貼,餛飩,韭菜盒子,肉餅,各類湯麵拌麵,小炒,還有一些現成的鹵製肉類,價格不低,不過似乎拿著夥食津貼,使用飯卡的人,很少有在意價格就是了。
陳弈這種初來乍到的外圍成員,一個月都有八百塊的夥食補助,諾諾更是誇張,居然達到了四千塊之巨。雖然隻能在食堂係統內部開銷,不過食堂本身就是兼營超市的,生活用品還真是一應俱全,倒也什麽都不缺。饒是如此,諾諾很少有能花完的時候。
不過帶上了突然餓得要命的陳弈就不太一樣了,一頓飯吃兩斤鹵牛肉三個鹵雞腿外加一個肉餅,再吃一碗炸醬麵,還不覺得飽,最後又吃了三十個餃子,都快趕上四個人的食量了。
換了個普通人,估計胃都脹|破了,可陳弈卻覺得除了肚子有點脹之外,一切正常。
這種無底洞的大胃口,前一陣子已經知道是因為異能導致第二次青春期的到來。不過像今天這種吃法,陳弈還是第一次。
食堂裏的員工倒是見怪不怪,這種程度的大胃王不過是比普通人多吃一點,沒什麽大不了。他們曾經招待過超級飯桶的特型演員,一頓能吃兩隻烤乳豬、一隻烤全羊,還能吃一盆米飯,那才是正兒八經的飯桶。
“今天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特別餓。”陳弈一邊往嘴裏塞著雞腿,一邊對諾諾說。
諾諾看著陳弈那好胃口,自己又拿起放下很久的筷子,夾了一隻餃子,說道:“劇痛治療要消耗能量的。”
諾諾本來是個文靜的人,不過卻沒有達到以前那種完全不愛說話的程度,那隻是因為她對自己身體不適的一種表現:就好像一般人肚子疼的不行,想要上廁所的時候,突然有個什麽人攔住你,要和你說點事情,你肯定也是愛答不理、三言兩語敷衍過去一個道理。
如今治療有望,身體狀況大大緩解,諾諾的心情自然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加上陳弈又是個不懂就問的好孩子,天天十萬個為什麽,諾諾自然而然的也就願意多說幾句。
從某種角度來說,陳弈不但給諾諾的身體健康帶來了治愈的希望;還在不知不覺當中,對諾諾的心理健康,起到了很明顯的正麵效果。
兩人正在那裏吃飯,陳弈突然感覺到一股很強烈的異能波動,他猛然一回頭,赫然看見了……一個穿著食堂白色工作服的女孩,對這一籃子餐巾紙念念有詞。那些餐巾紙隨著女孩的語氣,自己跳躍出來,變成了一個一個餐桌上用到的紙花;又疊好,躺進了另一個籃子。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最凶殘的,號稱無人破解的能力——把餐巾紙變成疊好的紙花?
陳弈看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情——諾諾可是對異能過敏呢!趕緊扭過頭來看著諾諾。
隻見諾諾神色如常的在那裏吃飯,根本不顧及別人使用能力。
“諾諾,別人用能力,你難道不需要回避嗎?”陳弈疑惑的問道——他才想起來,無論是前天研究員使用閻羅殿的時候,還是今天廖教練使用劇痛治療的時候,諾諾都沒有進行任何的回避。
諾諾筷子沒停,回答道:“多接觸過敏源有助於脫敏。”
好吧,雖然不知道這個結論在諾諾身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單是諾諾這種敢於直麵病痛的勇氣,就讓陳弈覺得和往日那種柔柔弱弱的樣子完全不同,給他一種耳目一新的味道。
果然能進入特勤隊正式編製的,沒有一個是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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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睡了一個午覺,神采熠熠的陳弈跟著諾諾接受第三天的課程,結果既沒有去王薇薇的實驗室,也沒有找廖教練訓練,而是下了道具大樓的地下室。
地下室是一個大型的靶場,一名女教官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女教官皮膚黝黑,長得也其貌不揚,也很少說話。
陳弈想要問問這位女教官姓甚名誰,可是女教官卻壓根沒有做自我介紹,隻是悶頭開始上課。
別看這位女教官上課時候的態度好似半瓶水的研究生,可是對於槍械的造詣,卻是嚇了陳弈一跳
地下室的倉庫中,足有三百多種槍械,每一種槍械都有超過十把同型號的。
不管是陳弈把不同的十把武器拆成零件扔在一起,還是把十把相同的武器拆開之後,隨便挑選點零件放在那裏,女教官都能很從容的把武器一一組合起來。並且隻要開個十來槍,就能告訴陳弈這個武器的什麽部件精度高,什麽部件的精度不夠。
陳弈很不信邪的用自己的能力去感知,再和標準件的數據參數進行對比,最終發現女教官說的一點都沒錯。
“我能夠對槍械有這麽強大的感知,和你們所謂的特異功能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隻是對這些武器很感興趣,每天看,每天摸,每天琢磨。我對於武器的細節就會越來越敏感,隻要打幾槍,我就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隻有說道自己的領域時,女教官才會一改自己的沉默,變得神采飛揚起來。
陳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過一把柯爾特1911的複刻版,按照女教官的指點,將整個武器的工藝程度,都提高了一點,並且用威氏射擊法進行了三個彈夾的試射。
陳弈對此顯然還算有天分,在第二個彈夾的時候,就能夠保持在二十五米距離不脫靶了。至於諾諾,她在旁邊聽著音樂,硝煙的味道和開火的轟鳴對她來說仿佛都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
“柯爾特這把武器製作非常經典,隻要調整好精密度,它絕對是一把非常可信的自衛武器。”女教官的話讓陳弈覺得有點鬱悶,自己可一點都不想隻用武器來自衛,他的性格傾向於使用不動則已,一動則石破天驚的重型狙擊槍。
“教官,我想學習使用狙擊槍。”陳弈提出了要求,卻被教官冷冷的拒絕:“想學會飛,先學會走路,再學跑,最後才能飛。”
不過女教官還是塞給陳弈一把毛子的SVD狙擊槍,讓陳弈感受了一下狙擊槍使用起來的感覺。
毛子的SVD可是一把老槍了,就各方麵性能而言,對原始型號的SVD來說已經不能滿足現代戰爭對‘狙擊槍’的日益提高的要求。不過他的衍生型號和後續改良型號卻依然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大放異彩。不過如果不僅僅把SVD當做一把狙擊槍的時候,你才會發現,這把武器驚人的可靠。
價格便宜、結實耐用,可以使用普通的步槍子彈,也可以使用特製的子彈。如果你聽誰說,你可以好似保養AK47一樣的保養一把狙擊槍,那麽這把武器十有八九就是SVD狙擊步槍。
由於結構上非常簡單,使用也很便利,給陳弈用來感受狙擊槍的使用難度,的確是個好選擇。
至於為什麽女教官塞給自己一把俄國的SVD,而不是國內進行仿製的79式,陳弈就不得而知了。
感受了一個下午的打靶練習,陳弈抱著酸痛的肩膀跟著諾諾離開了靶場——這還是他用能力給自己做了全金屬肩托減震墊,把後坐力轉移到了整個身體上之後的結果。
“諾諾,那個教官,是能力者嗎?”坐在二樓的食堂裏,陳弈還是有點不信邪,於是問起了諾諾。
“不是的,你難道感覺不到她身上完全沒波動嗎?”諾諾回過頭來有點奇怪,陳弈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自己覺醒能力之後,多次因為高人一等的感知獲得了先手,如今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過別人的異能波動。
不管是王薇薇的真實幻境,還是廖教練的劇痛治療,陳弈都沒有注意過。是自己對於異能波動失去了往日的敏感,還是對於自己的生活失去了警惕感?
陳弈猜測出了一個理由,往日發現的波動,幾乎都是自己被波動驚擾,就好像有人用強光手電筒照你的眼睛,哪怕睡覺的時候,都會被驚醒。這樣一來,如果周圍的人不帶有惡意,或者波動不是很強,就好像自己在睡覺,旁邊有一隻小小的夜光玩偶,或者手電筒的光壓根沒有照向自己,就很難被發覺了。
既然被動驚擾,相當於睡覺被驚喜,那麽如果主動去找,又是一番什麽樣子?
陳弈想要試試,可是沒什麽頭緒,最終他隻是安靜下來,收斂心神,凝聚自己的思緒,開始感受周圍的異能波動。
身邊好似冬天結冰的海洋般浩大而凝滯的似乎就是諾諾,她一直在刻意的壓製自己的異能波動;再遠一點,可以感受到微弱到細不可聞的波動,扭頭一看,原來是那位無可破解的超能力者又在那裏開始用餐巾紙做紙花兒了。
將感知延伸開來,陳弈還感覺到了許多不同的波動,有些波動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感知搜索,做出了不同的回應:或是收斂,或是反擊,甚至還有發出了友善的信號。不過更多的波動,卻茫然未覺的繼續著他們的生活。
這種感覺,陳弈覺得真是相當的有趣,自己似乎掌握了一種,不太常見的技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