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異能世界生存法則

這個自稱九牧書生的掉書袋家夥,在寫給光浴兄信的下半部分,卻是正宗的白話文,還有條有理:

異能世界十一條生存法則:

第一:永遠都不要相信夥伴。

第二:異能者最大的敵人,不是聖殿,而是紫目本族。

第三:萬事不求人,能夠自己做到,就自己完成,盡量不要和紫目本族一起組隊。

第四:組隊原則,與其他紫目本族組隊,要保存一半實力。

第五:紫目族人的承諾是狗屁,聖殿的人起誓倒可以信。

第六:如果不想背上聖殿的懸賞令,不要惹聖殿的人。

第七:有紫目本族異能者威逼你做某些事,拒絕吧,反正早晚是死。

第八:戰鬥失敗,千萬不要重傷後被同伴救走。

第九:被聖殿抓捕,有人來救,自殺吧。

第十:如果加入聖殿,請做個傻瓜。

第十一:最好的交易地點,不是異能者集會,聖殿的審判鎮最好,如果你身上沒有聖殿的懸賞令,就去吧,其次的七巧魔音城。

依曼覺得,這個叫做九牧書生的家夥一定是小心過分了,人性本善,大部分人還是好人,如果如他所言,那麽紫目異能者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信任。

而且,總是提到死,仿佛很隨意,沒什麽了不起似的,人都死了,難道還有什麽比死更可怕的麽?

在信的下麵,有幾個斜斜的大字:狗屁不通,一派胡言。依曼仔細辨認,這字,竟然是霍德老爹的筆體。

“……兄之能力,可進可退,可遨遊於天下……”霍德老爹的異能和光有關,光確實可以做到這點,“遨遊於天下”,借助流光飛循?抑或是身化為光?無從得知,不過一定需要極高的異能等級。可是如果老弟保存實力,不應該在小小獸潮中身受重傷,難道,依曼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霍德老爹真如信中所言:“自廢能力以自保。”

“光,攝日劍法,”依曼想到了什麽,打開異能之書第十頁:光之心語自然係不完全感知並操縱光的異能,感知光的變化,存儲光的能量,改變光的折射角度。

光之心語能在寶劍內存儲光能,能改變光的折射角度,老爹的攝日劍法看似雜亂無章,卻是先吸引對手視線,配合光之心語,出乎意料的將光折射入對手的雙目中,然後痛下殺手,招招毒辣,毫不留情。這就是霍德老爹成為高手的秘密。

依曼終於明白了,攝日劍法,是需要與光之心語異能互相配合,才能發揮威力。

異能,必須有相應的技巧來與之配合,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有了這個思路後,依曼的攝日劍法終於能發揮威力了,但要想成為高手,首先劍法的基本功就需要常年累月的苦功夫,異能之書中記載的異能很多,依曼不想隻在一種異能上下太多功夫。

空氣膜形成刀具摸樣,異能等級太低,如同紙做的一碰就碎,依曼想了想,多加了幾層空氣膜,成為筒子裝,不斷的壓縮中間的空氣,達到最大限度,現在好多了,如同長條氣球,可惜結果是打在人的身上,如同瘙癢。

依曼用光之心語,讓空氣膜吸收光能,出乎意料,空氣膜變得十分堅韌,再製成刀的摸樣,雖然比不上金屬刀具,但可比木刀了。

空氣膜無影無形,依曼將這個組合異能取名為無影刀,當然,形狀可以隨時改變,無影刀,無影槍,無影棍,無影棒…….都可以。

秋天很快就到了,收獲的季節,按照慣例,要舉行秋祭,感謝神賜予的豐收果實,秋祭曆來由聖殿主持,由於蝴蝶山莊誅殺的血族最多,城主便指定在蝴蝶山莊進行秋祭。

秋祭一共進行三天,必要的祭祀儀式完畢後,每個山莊都會表演一些娛樂節目。漢唐國度尚武,小型的擂台賽是不可少的項目,雖然是點到即止,很少出現傷人的情況,但仍然吸引不少看客,許多莊民正是為了看擂台賽才參加秋祭的。

秋祭三天,小販貨郎雲集,對孩子有很大吸引力。

今年的秋祭規模十分大,被免稅的蝴蝶山莊,拿出一部分富餘,圈出很大一塊地,作為秋祭的會場,祭壇修建得比往年高大,準備了更多祭祀用的牲畜,戲棚看台也十分完備,尤其最吸引人眼球的是擂台,一改往年簡陋的木製擂台,用石頭搭建而成,上麵鋪上一層厚厚的軟香木,摔倒後不容易受傷,下麵雙層安全網,已經頗具規模。

秋祭的當天,成年人騎著馬,早早就出發了,綠柳山莊的大車隊裝滿了美酒和祭祀用品,依曼和莊內的孩子們,爬上裝酒壇的車,搭順風車夠奔蝴蝶山莊。

艾妮、依曼和其他幾個孩子乘坐一輛車,拉酒的車沒有座位,隻能坐在酒壇上,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出莊不遠,見莊主兒子小黑胖子乘坐著華麗的帶棚馬車,從後麵趕超過來。

四匹馬拉的馬車,平穩而又舒適,還有車棚遮擋陰涼,馬車停了下來,依曼看到有幾位本莊的女孩坐在車上。

“艾妮,過來,我給你留個好位置。”小黑胖子招手道,艾妮看了看華麗平穩的大馬車,對比下顛簸不已的拉酒車,高興的跳上大馬車。

小黑胖子這個洋洋得意呀,還對著依曼伸出中指,跳上馬車揚長而去。

“女人,尤其是美女,最抵擋不住誘惑了,多大年齡都一樣,”說這話的是莊內教書先生的小兒子抵斯本,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艾妮這個小美人坯子。還真受歡迎。

羨慕歸羨慕,莊內四禦馬車,也僅此一輛。莊主給自己兒子用,人們也說不出什麽。

走了幾裏路,隻見小黑胖子乘坐的華麗大馬車停在路邊,無論怎麽抽打。四匹馬就是不肯走一步。

拉酒的車停住了,車把式看了看四周就明白了,此地名為行刑場。又名失魂地,曆來是處決犯人的地方,兩排陰森森的十字架聳立在路旁,有的還掛著無人認領的屍體。烏黑的血跡,不時飛起來的禿鷲,盡管是豔陽高照,仍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莊內這輛唯一的由四匹馬拉的馬車,用的也是最好的馬,用來接待重要人物,出入的是康莊大道,繁華城鎮,自然過於驕縱,哪裏走過這等山路,第一次走失魂地,被這裏恐怖的氣氛嚇住了,一步都不敢走。

駕馭四禦馬車的,也是莊內最好的車把式,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毫無辦法,隻得將四匹馬都卸下來,在一邊遛彎壓壓驚,回去是不可能的,馬車上有送給城中幾位頭麵人物的禮品,無論如何也得趕到蝴蝶山莊。

小黑胖子有護衛跟著,有了狐假虎威的資本,走到依曼坐的拉酒車邊,命令道:“你們都下來,讓我上去。”

依曼和幾個男孩一愣,麵對未來莊主的淫威,幾個孩子十分不情願的下了車,依曼想了想也跟著跳下車,小黑胖子跳上馬車,搶了最舒服的位置,招呼幾個女孩上車。艾妮回頭望著依曼,嫣然一笑。

這一刻天安靜下來,周遭的喧鬧聲不見,蒼天白雲之下,萬物悄然隱去。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輛翻滾著的馬車,激蕩的酒壇,孩童的哭喊,一個小小的身影被甩了出去。

是艾妮,依曼向她伸出手,卻是如此的無力。

冷汗打濕了依曼的後背,剛才所見,如此的真實。

“艾妮,別去。”依曼拉住艾妮的手,小聲道,艾妮搖了搖頭,溫柔的一笑。上了車,依曼歎了口氣。

拉酒的車很快沒了蹤跡,幾個男孩百無聊賴,不知道多久四匹馬才能適應這裏的氣氛,一隻禿鷲落到十字架上,泥瓦匠的兒子弗朗多撿起塊石頭仍了出去,驚跑了禿鷲。

“依曼,看到沒有。”弗朗多指著中間最高大的十字架,上麵掛著一幅胖呼呼的屍體,道:“這個家夥就是真甜村血案的凶手,叫什麽名字我忘了,外號胖哈哈。”

依曼仔細瞧了瞧,怪不得身型如此熟悉。

“太可惜了,依曼,那天你沒來是一大損失,”弗朗多吐沫星子橫飛,每次行刑異能者,都有不同的異象出現,作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傳播:“這個胖子被釘到十字架上,血珠一串串的往下流,竟然不落在地上,全部飛舞在空中,更有趣的是凝聚成一個又一個的人臉,據說好多是重大通緝犯的麵孔。到了最後才有最有意思,血珠又變成一個又一個小人兒,還都拿著兵器,分成兩夥對打。”

“是呀,是呀,老精彩了。”一旁鐵匠的兒子新德裏好不容易插上嘴,豎起大拇指:“那個胖子是個爺們,從頭到尾一聲沒吭。”

一旁的抵斯本露出鄙夷的表情,不屑道:“少見多怪,還硬氣,我告訴你吧,在行刑之前,聖殿會給犯人服用麻迪羅散,感覺不到一丁點痛苦。”

“哦!哦!這是為什麽呢?”幾個孩子問道,抵斯本的父親與鎮裏教堂的希律牧師關係很好,而且他還是希律牧師的教子,每次牧師到綠柳山莊步道,幾乎都住在抵斯本家中。

抵斯本清了清嗓子,努力學著教父講道的模樣:“神是仁慈的,不忍他的子民受苦。”

“切!”大家一陣鄙視。

“好吧,好吧,其實是這樣的,教父早就和我講過,給犯人麻藥,是為了不讓犯人在血流盡之前因為痛苦死掉,否則的話,有些異能者能夠將犯人複活。”

依曼心思流轉,明白了,魂力主要存在於血液中,血液流盡後,魂力也就消耗殆盡了,這樣人的靈脫離魂的束縛可以升天。

“複活?怎麽可能?”鐵匠的兒子新德裏不服氣道:“誰能讓死人複活,我聽說隻有神的兒子在死後三天複活。”

抵斯本不以為然道:“神的兒子可是靈魂和肉體全都複活了,異能者當然沒這個本事,不過你聽說過死靈法師會招魂術吧!就差不多了,有些異能者能夠把留戀肉體不肯升天的靈魂抓住,然後封印在魔獸的晶核中,製作成魂器。”

“噢!噢!魂器,我知道我知道。”泥瓦匠的兒子弗朗多又開始發揮他大嘴巴的本事:“石堡山莊的葛朗台莊主,得到一把鑲嵌著藍色寶石的匕首,據說多麽炎熱的天,隻需要把匕首放到臥室內,就會涼爽如春天,葛朗台老頭似若珍寶,隻是自從那把匕首到了他們家後,全家人每天都被同一個噩夢驚醒,夢到一個被切得四分五裂的血人向他們呼救。家宅不得安寧,還是我們莊的老巫婆看後說是匕首被詛咒了,後來葛朗台老頭把那把匕首送到了城裏的大教堂。大主教說匕首是魂器。”

“這件事我知道。”抵斯本補充道:“那把匕首封印了一個冰係異能者的靈魂,葛朗台那個吝嗇鬼,教堂幫他淨化了匕首,還把匕首還給他了,葛朗台竟然因為寶石被損壞不依不饒,天天找大主教理論。最後大主教被煩的沒招,送給葛朗台一塊水係魔獸晶核才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