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電工

那個人自然是賀旗,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前方是怎樣的一條道路,那裏,還有多少的不可預測在等著他,但是,他這種人,是不一樣的,因為,他在笑,即便是得到了大胡子張總被人打斷雙腿的消息,他還是在笑。

“確定是高洋渝下的手嗎?”賀江麵色不悅的問道,因為賀旗剛剛提出了一個他無法拒絕,卻又很為難的建議。

“金大棒那邊的消息是這樣的,張總在街上碰到章夢非和高洋渝,發生了一些衝突,高洋渝吃了不小的虧,之後,張總就失蹤了幾天,被人發現的時候,雙腿已經被打斷了。”

“所以你要幫十一?”左千華問道。

“不僅僅是我,左師叔和爺爺,我還需要你們,這個局,已經不是江十一一個人的事情了,還有我們。”

“可是那個賭約……”左千華猶豫道。

“反正他已經猜出來了,隻憑著這些線索,就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已經符合你們的要求了,這個賭約,已經不重要了,我想左師叔恐怕早就有了這個覺悟了吧。”賀旗不置可否的笑著問道。

“唉……,我隻是擔心,這個秘密,一旦揭露,兩個孩子會受不了。”左千華長長的歎了口氣,道。

“早晚的事情,溫室中隻開的出嬌豔的玫瑰,卻長不出蒼天的大樹。”賀旗飽含深意的說道。

隋風很快發現,僅僅憑著他和蘇瑤那個冰山美人,這趟差事恐怕有點應付不過來,他甚至覺得王除是故意這麽做的,這樣,就可以找個借口把自己從這個好不容易得到的風將的位置上踢下來。

兩個人,既要保護姓高的那對奸夫淫婦,又要跟著那幫暗墨的家夥,真的是很費力的差事啊,特別是這些暗墨的人,真是狡猾的可以,就在他揉了揉眼睛,努力的想從人群中找出那四個特征明顯的家夥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走眼了。

“太嫩了,哪裏來的菜鳥。”這是左千華對隋風的評價,如果隋風知道,自己竟然被老色鬼稱之為菜鳥,恐怕要氣的吐血,他可是風字門兩百三十八名門徒中最傑出的一個,可以聽得到三十米外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這種聽力,不是靠資曆就有的,因此雖然隻有二十一歲,但是,他卻是千門八將之一的風將,然而天資這種事情,有時候卻也需要些資曆和經驗的。

“跟了我們兩天,雖然本事差了點,運氣卻不錯,偶爾還能跟到我們幾次。不知道背後是些什麽人。”江十一站在左千華身後,看著遠處著急上火的隋風,笑道。

“反正都不是什麽聰明人,傻蛋一個,走吧,別看了,那對狗男女快要出門了,可別誤了大事。”左千華不以為然的說著,拎起了地上的背包。

這是早上九點鍾的西湖索菲特大酒店,服務生有些好奇的看著走進電梯的那個大胡子電工,他覺得這個人很麵生,但是隨即又釋然了,這麽大的酒店,這麽多員工,又怎麽可能都記住樣子呢,況且,麵前的老者,正急著辦入住手續呢。

“老高,你倒是快點啊,都九點五分了,一會導遊就要來接我們了。”章夢非衝著賴在床上慢悠悠的穿著衣服的高洋渝吼道。

“還不是你這個小妖精,都快榨幹我了。”高洋渝一臉淫笑的說道,昨夜,章夢非的確是差點要了他的命,以至於到現在,他都有些疲乏,連安排好的西湖遊都不想去了。

就在這時,門鈴聲從套房的外間傳了過來,章夢非一跺腳,嬌嗔一聲,說:“看吧,導遊來了,還不快點!”說罷,跑了出去,打開了門。

“咦?你是幹什麽的?”章夢非吃驚的問道,門外站的,並不是自己昨天見過的那個導遊,甚至連身上的製服,都完全不一樣,那個人腰上的一個工具包,鼓鼓的塞得都是些釺子之類的東西,倒是有幾分電工的模樣。

“小姐,你好,我是酒店的電工,今天早上服務生告訴我,您這裏的電壓不穩,可能有些問題,讓我過來檢修。”大胡子男人憨聲憨氣的說。

“啊?我們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啊,也沒有叫過服務生啊?”章夢非不解的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們係統是自動檢測的,發現您這間房裏電壓起伏很不正常,所以派我過來做個小檢查,還請見諒。”

“好吧。”章夢非不情願的讓開身子,指著內間說:“不過那裏就不要看了,我老公還沒起床呢。”

“嗬嗬,都在洗手間呢,別的地方不用看,放心好了。”電工笑著答道,一邊從工具包裏抽出了一把螺絲刀,走進了洗手間。

“你可快點啊,我們馬上就走。”章夢非不放心的叮囑道。

“放心,就三分鍾。”電工的聲音從洗手間裏傳來出來。

“菲菲,是什麽人啊?”章夢非轉身的功夫,高洋渝已經穿戴整齊,正對著鏡子梳頭。

“哦,一個電工,說電壓有點問題,馬上就好了。”章夢非隨口答道。

“小姐,已經好了,沒有什麽問題,可能是係統的事情吧,不好意思打擾了。”章夢非再出來的功夫,那個電工已經站在門口,笑著說。

“行,沒事就行。”

“那祝您在索菲特入住愉快。”電工例行公事一般,微微躬了下身子,隨手帶上來門走出了房間。

章夢非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一個酒店電工,又有什麽好惦記的呢,隻是她卻沒有看到,在關上門的一刻,電工眼中閃過的狡黠光芒。

當江十一再次走出西湖索菲特的時候,他臉上的大胡子已經不見了,一身藍布的工裝也換成了板正的西服,臉上那最新款的大框墨鏡,憑空又增加了許多風流氣質,江十一捏了捏口袋中厚厚的名片,愁眉苦臉的自言自語道:“怎麽又是我,電影學院是我,浙江傳媒還是我,我長的很像助理嗎?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