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豬
大雪封山，沈老頭在怎麽厲害也不敢深入這長白山深處，回去的路上，依舊是白羽在身後，隻不過說話的換成了沈老頭，這沈老頭都在嘮叨著二娃找到工作後，一家人的生活，白羽這廝還是那副偽裝的表情，隻是偶爾露出的微笑是沈老頭看不見的。
“白雪皚皚，為這深山野嶺披上了一層白色的棉被。”當這句話從沈老頭那東北腔極濃的嘴裏出來的時候，白羽差一點撲在雪地裏，這不比自己好到哪去的刁民能說出這樣的話，讓白羽很是驚訝，而沈大東則是羨慕的說道：“爹，你真有文化。”
這話讓沈老頭又是一陣得意，還想擺弄自己那點昨晚從沈夢璐那裏偷聽來的並加以改編的話時，大黃這隻狗不安分了，一聲聲的嘶吼，雙目注視著一個方向，沈大東第一時間架好弓箭，而沈老頭則是緊握著手中的鋼叉，緊張的盯著那個方向。
大黃耐不住寂寞，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沈老頭則是對白羽說道：“你趕緊回去，這畜生可能是隻野豬！”
一豬二熊三老虎，山裏人都知道這句俗語的含義，在山裏碰到一隻野豬比碰到一隻老虎要危險的多，當然利益高不到多少，沈老頭囑咐了白羽幾句，便帶著沈大東向這大黃前去的地方跑去。
白羽這廝愛熱鬧，但不喜歡處於熱鬧的中央，在看到沈老頭和沈大東消失後，也是笑著離開了，離開的方向卻是跟沈老頭二人去的方向一樣！
樹林雪地中，一狗一虎相互對峙，大黃這隻狼的後裔血液中屬於狼的血洗此刻展現了出來，而那隻堪稱巨大的野豬也是怒目嘶吼，碩大的獠牙很是鋒利，雖然這隻狗它並不放在眼裏，但是傻豬絕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小玩意敢來惹自己！
沈老頭和沈大東貓著腰走到一棵大樹樁後麵，沈老頭看到大野豬後，雙眼發光，像級了見到肥肉的狼，而且是餓了三天的狼，沈老頭盯著野豬說道：“我們要抓到這畜生，這二娃的學費就不用緊張了。”
沈大東很憨厚，也很正直，不是那種偽裝出來的正直，也不是偽裝出來的憨厚，是那種農民特有的憨厚，不摻雜一點雜質，大東這時則是緊張的說道：“這畜生很野，讓大黃把他引走吧。”
沈老頭瞪了一眼沈大東，像是覺的沈大東沒出息般說道：“沒出息，這畜生怎麽說也有四百斤，這麽大的野豬，不多了，能見到一次就是命，今天非把這畜生拿下！”
沈大東老實巴交的點了點頭，對於沈老頭的話，他從不反駁，沈老頭走到另一旁，兩父子從小就合作打獵，自然是有那麽多的默契的。沈老頭衝沈大東點了點頭，便把雙指放在嘴中，尖銳的口哨聲在沈老頭口中吹出，響遍半個山林，大黃這隻狼的後裔頗具靈性，再加上沈老頭的訓練，立刻就明白這口哨聲的含義，大黃轉身就跑，而野豬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挑釁它的敵人，低頭獠牙向前，像極了古時的戰車，衝著大黃跑去。
沈老頭也是扔下鋼叉撒丫子就跑，被身後的野豬攆上，別說是一顆大樹都會攔腰折斷，更可況這人？在遠處一棵樹上的白羽看到沈老頭腳底抹油一樣的逃跑，不禁喃喃自語：“怪不得沈老頭這丫的能拿著掃帚攆著我圍著村子跑。”
沈老頭這一跑，無非就是引那野豬，一人一狗在前麵狂奔，一野豬在後麵狂攆，視覺衝擊不比電影那虛幻場麵差多少，尤其是這野豬四百斤的身材。
沈大東在沈老頭撒丫子跑人的時候，便已經架好手中的牛角弓，全身的力氣在腳下使出，憋紅了臉的沈大東曲臂，拉弓，瞄準，雖然費力，但也是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凝滯，弓成滿月！一箭破空而出！箭是沈老頭打造的，異常尖銳，利箭離弦，像是要把空氣射穿般準確的襲向奔跑的野豬！
拉開這樣一張牛角巨弓所有的臂力會有多恐怖？這手臂的主人自然是人中巨人！沈大東自小便在山林長大，完全的繼承了沈老頭的體格，身高快達一米九的他，全身上下的肌肉就是最好的證明！
起碼在白羽眼裏，沈大東的體格加上力氣在經過嚴格的訓練，完全可以單挑北極熊！
嗷！野豬的嘶吼，沈大東沒有休息，又是拉弓滿月！全身的力氣全部寄托在利箭之上，借助牛角弓的恐怖射擊力，第二隻箭破空而出！
但是意外的，沒有野豬的嘶吼，沒有聽到聲音的沈大東知道箭落空了，但是全身的力氣已經浪費的一幹二淨，此時沈大東氣喘籲籲，顯然前兩次滿弓已經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沈大東此時眼淚都快掉下來，架起牛角弓，但是弓弦始終拉不到滿月，看著那嘶吼的野豬快要追到沈老頭，唯有拚一把的沈大東用上全身的力氣，射箭而出！
沒有達到滿月狀態，在加上沈大東內心的慌張，沈大東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現在的他還有沒有磨練出沈老頭臨危不亂的獵人氣質，這支箭依舊落空！
這時，白羽出現了，不等沈大東疑惑的開口詢問，拿起那張恐怖的牛角弓！很不協調！白羽身高一米八，身材在同等中算是好的，隻是在沈老頭的眼裏依舊是瘦弱。手握一米五長度的巨大牛角弓，怎麽看怎麽不協調。
此時那野豬已經離沈老頭越來越近了，沈老頭大喊著讓沈大東出箭，但是沈老頭不敢回頭，因為回頭就會影響自己的速度，恐怕自己會被這隻龐然大物送往西天享福。
白羽拿出沈大東腰間掛著的箭筒中的利箭，那把牛角巨弓在白羽的手臂下，沈大東震驚的目光下輕鬆的成為了滿月！曲臂，拉弓，瞄準，射箭，毫無凝滯，像是順其自然般利箭破空而出，當野豬的嘶吼聲傳來，沈大東像看神一眼看著從自己箭筒中又拿出去三支利箭的白羽，此時的白羽跟本沒有平時的懶散，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三支利箭已經架在弓弦之上，破空而出！
三支利箭齊發，向著相同的方向襲去，隻是聽到一聲更加淒慘的嘶吼，白羽便扔下手中的牛角弓，看著還在震驚的沈大東，無奈的拍手說道：“大東！”
沈大東猛然間驚醒，當他看到野豬在遠處已經倒地的時候，想看神一樣看著白羽，末了說出一句：“你好厲害，比俺厲害多了。”
白羽一笑，全身剛才射箭的氣勢收斂，又是那副懶散的某樣，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看著憨厚的沈大東，白羽說道：“想學我能教你，但是不要跟別人說今天的事。”
沈大東連忙點了點頭，白羽又說道：“快去看看沈老頭，這老頭一把年紀了，還能跑這麽快。”
沈大東猛然想起沈老頭，連忙向著沈老頭跑去，當趕到沈老頭身邊的時候，沈老頭正坐在地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而巨大野豬正躺在身後的五米遠處，沈老頭看到沈大東跑了過來，連忙伸出手，沈大東扶起沈老頭，二人走到野豬身邊，沈老頭看著野豬身上的四隻利箭，滿臉的震撼!
一支插在野豬的後退之上，三支插在野豬肥大的身體上，最後一隻插在野豬的脖頸之上，正是致命傷！四支利箭，除了插在肥大身體上的一支是沒入一部分，其餘的幾乎全部是沒入野豬的身體之內，露出森寒的鐵箭頭和箭羽！
沈老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插在野豬身上的利箭，兒子有幾斤幾兩這沈老頭在熟悉不過了，本來是打算沈大東射出兩箭，重創野豬，然後在用鋼叉叉死，但是這野豬竟然讓沈大東射死了！牛角弓拉成滿月的力氣沈老頭在熟悉不過，達到連續射出四箭的臂力，那是熊瞎子！
沈老頭的驚訝不言而喻，看著沈大東，突然哈哈大笑，仿佛沈大東現在是個寶似的，沈大東撓頭看著沈老頭，沈老頭笑完後，笑意不減的說道：“好你個小子，這樣也不給我說，你能啊。”
沈大東屬於那種憨厚的人，性格憨厚，但絕不是傻子，知道沈老頭的意思，隻是一句話不說，怕自己說出來之後露餡，這樣的人正是聰明人，知道自己做一件事會犯錯所以不做的人是聰明人！
這時，白羽裝模作樣氣喘籲籲的跑來，看到躺在地下的野豬，滿臉的不可思議，看著手拿牛角弓的沈大東，不禁佩服的說道：“天啊，真能啊！”
沈老頭兒子被誇獎，得意了，非常的得意，得意的他都不去看那隻死了的野豬，而是說道：“我兒子，沒孬種！”
沈大東此時很煩惱，但也隻是撓頭尷尬的笑，但是這種笑容在沈老頭的眼裏是那種有能力後不好意思的笑容，更讓沈老頭得意，得意自己有兩個寶貝孩子。
剩下的事就簡單了，沈大東用沈老頭的斧子做了個像擔架的玩意，和沈老頭費盡力氣，把野豬弄到擔架上，三人拉著這有四百斤的野豬走，也虧的路上都是雪容易了許多，不然三人費的力氣更大。
射殺一頭四百斤的野豬讓沈老頭很是興奮，興奮到都想立刻撒丫子回去告訴村裏那群家夥，而一路上，沈老頭也沒少嘮叨：“這獠牙，兩千塊，這些肉皮的也能賣上幾千塊錢，二娃上大學的學費有了。”
一路上沈老頭是沒合嘴，得意的沈老頭竟然還允許白羽這廝晚上來家裏吃頓飯，讓白羽也是興奮不少！沈老頭家裏藏的幾瓶酒才是白羽的目標！